许是魔山的夕阳太过闲适。
玺衡头一次生出就这样也挺好的感觉,他任由听雁抓着自己的手,视线往她腰间的乾坤袋扫了一眼。
“师妹巨富,平时手指头缝里漏一点出来,足够我养猫了。”
听雁:“……”
她发现了,反派是真的想做一条咸鱼了。
她忍不住开始反思,事情到底是怎么样走到现在这一步的,她就从来没看过一本小说女主去攻略男主男配最后的走向是他咸鱼了这种结局的。
听雁严肃看着玺衡:“师兄,你不要想着吃软饭,我的手指头没有缝,一点都不会漏出来。”
玺衡看她一眼,重新躺了下来。
听雁一时不察,没把握好力道,直接被他一起拽了下来,倒在了他身上,额头撞在了他下巴上。
仿佛还听到了反派一声很轻的笑。
当然了,以她的力气是能够马上将反派重新拽起来的,只是她看到他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我想睡一会儿。”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脆弱。
明明他此时脸色红润,看起来比从前要健康许多,但不知怎么的,比起他从前动不动脸色苍白吐血昏厥的样子,听雁此时却心软了。
听雁心里一边叫嚣着:住手!心疼男人是女孩子悲催的开始!
一边忍不住嘴里嘀咕着:“行吧。”
玺衡没睁眼,唇角翘着,仿佛真的就这么睡了过去,再没有说话。
听雁在他胸口趴了会儿,自己郁闷了一会儿,然后爬了起来。
好在反派没有想让她□□的意思,没有阻拦她起身。
但怎么的,她竟还有一点点失落呢?
听雁爬起来后,在床边站定,往后又看了一眼,这才起身出去,准备用风听好好联系一下其他人。
玺衡在她转头后,挣开了眼,漆黑的眼睛在她身上停住,直到她出去并关上了门。
他手枕着头,睁眼看着简陋的天花板,神思发散。
意料之外的,他在这静谧安宁的氛围中,竟是真的睡了过去,沉入了睡梦之中。
风从开着的窗户外吹进来,水红色的薄纱帐子在烛火下如波纹般微微荡漾。床头角上,挂着一只摇铃,那是凡间方便主人家夜间召唤奴仆的,除非抬手去拨弄,否则平日便安安静静的。
床上躺着个少女,烛火摇曳下,她仿佛正安然酣睡。
炎炎夏日,她极是畏热,身上穿得单薄,竟是连肚兜都没有穿,仅在身上覆着一层白色的纱,若隐若现,好像什么都遮了,却什么都掩不住。
她忽然翻了个身,趴在了床上,原本覆在身上的纱被压到了身下,露出一点光洁白皙的背,凌乱散开的墨发遮掩住了大半,流水一般在腰线与臀处生出墨色的起伏。
少女侧脸对着床沿,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巫听雁。
似乎是听到动静,她挣
开睡眼朦胧的眼睛,不满地抬头看过来,“师兄不是说要睡?”
他以为自己会反驳几句,却没想到自己根本不受控制地走了过去,坐在了床沿口,自然地脱下了外衣,躺了上去,将窗幔拉了下来。
“就睡了。”
他伸手揽过少女,手按在她温热滑腻的肌肤,低头去吻她的唇。
红烛继续烧着,窗外的风将窗幔吹起,少女白皙的臂膀偶尔从窗幔里伸出来,又被人捉了进去,伴随着几声不满的埋怨。
……
听雁出去后,先收拾了一下外面的锅碗,然后在外面的竹椅上坐下,拿出风听,给屠蕉蕉、花蔓、琨履甚至谢长留都传了信过去,问他们如今的情况。
不过,或许这会儿他们都在忙,就是琨履也没有马上传信回来。
所以听雁就打开了风听论坛,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瓜吃。
翻了几个帖子,倒是没什么刺激的瓜吃,但九虚剑宗却是有一件大事发生。
那就是玺衡的师父、九虚剑宗掌门司马阎提前出关了。
之前听师父说起过,掌门师伯应该还要闭关个十年八年的,怎么忽然就出关了呢?
难不成是和反派有关?
这时风听亮了,听雁赶紧打开,随后发现自己被拉进了一个小组里。
小组名就叫【未来六大剑尊】。
看着这个名字,听雁都不好意思点开,但消息一条又一条弹出来,不得不点开看。
【屠蕉蕉:师妹你和大师兄要过来了吗?】
【谢长留:呜呜别来!这破秘地谁来坑谁!没有灵脉,遍地都是兽族大粪!我一天天的都铲屎了!】
【花蔓:主人快来,我想主人了!这里一点不好玩!】
【琨履:师姐,我大师兄还活着吗?】
听雁忍不住就多问了一点。
这个仙盟秘地其实就是上古战场遗留下来的灵气形成的秘境,经过无数时间,里面自有一套生态系统,可以生出无数灵草,也因为战场浊气也会生出怪物,同样,也可能有灵脉这样的集天地灵气于一体的宝物。
【屠蕉蕉:此处确实没什么宝物,师妹若是不来也不要紧,已经有其他宗门的弟子准备打道回府了。】
【谢长留:来都来了,我还是要坚持到最后的!说不定挖到宝贝呢!】
【花蔓:主人,这里没有什么灵气,我准备和琨履回来找你们了。】
【琨履:师姐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花蔓!】
看到琨履要带花蔓来找他们,听雁赶紧阻止,两个傻子其中一个还是路痴,恐怕不等他们找到他们,先被人卖了,就算不被卖,谁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得到他们?!
听雁想了想,没告诉谢长留关于自己已经是擎魔剑主人一事,就怕谢长留抛下一切来找她。
那不就是自找麻烦!
等听雁收起风听,天色渐渐暗了,她摸了摸自己还很饱的肚皮,又起身往竹屋走。
当然了,敲门是不会敲门的,猫主子进门从不敲门!
听雁非常自如地走了进去,却在进去后,脚步一顿,迟疑地看向床上面色健康得有点过了头的红润的反派。
少年仿佛陷进了梦里,脸色红得已经覆上一层薄汗,神情似痛苦又似愉悦,他本就生得昳丽,此刻更是含着春色般动人。
听雁皱了皱眉,他这是做梦梦到了什么,怪怪的……
正想着,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下移,然后顿住了。
不过是午后小憩,大家都是修士,身上自然是没有盖什么的,所以玺衡身上什么都没盖。
于是,他衣摆下方被晋江撑起来的起伏是那么明显。
听雁脸一下就红了,脑子告诉自己为了避免反派醒来暗杀自己应该马上转身离开,但她实在是撑不住好奇,偷偷看了好几眼。
晋江原来是这样支棱起来的啊!
听雁又去欣赏反派的神情。
如果有手机,她一定要拍下来这前所未见的满含春意的极致俊美的脸。
薄汗、红晕、微蹙的眉头、殷红的唇瓣,还有喉咙里溢出的极轻的声音。
到底是年轻人啊,睡个午觉还会做旖旎的梦。
听雁好奇,反派的梦中人会是谁……
思绪正当扩散出去时,玺衡却是轻颤了一下,忽然挣开了眼睛。
初初睁眼,他的眼底还有未来得及散去的情态,他恍惚了一会儿,沉醉在慵懒安宁的午会的那个旖梦里,可渐渐的,他回过神来,随即猛地坐起来,先往自己衣摆处看了一眼,随即恼怒得脸色通红。
“哐当——”
不远处传来小板凳被绊倒的声音。
玺衡此刻神经都是绷紧的,立刻绷直了脊背转头看过去。
听雁站在原地,看到反派转过来,立刻与他那双还带着恼怒的乌黑的眼睛对上,连忙举起双手。
“我什么都没看到,我眼睛好像瞎掉了。”她闭上了眼睛,嘴里喃喃道,“我瞎了,我瞎了,看不清路,都不好走了,都怪刚刚练倒立,可能是眼睛还没反应过来,眼前还是黑乎乎的。”
听雁睁着眼睛,好像瞎子一样双手在空气里乱摸索着。
玺衡呆了一呆,立刻就要下床,但感觉到衣摆处的湿痕,他胀红了脸硬是坐在床上没动,一时之间竟是连清洁术都忘了个干净。
“巫听雁!”他恼怒地喊住听雁。
听雁故作不知,“啊?师兄,你喊我有事吗?”
玺衡怎么可能是那么容易被糊弄过去的,“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听雁没敢正视反派,就用余光扫了一眼反派,看到他恼羞成怒直勾勾盯着自己等着自己回答的脸,她立刻慎重回答:“师兄醒来时,我刚刚进来。”
“你不是瞎了吗,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醒来的?”玺衡冷笑一声。
听雁:“……师兄起来的时候发出了一点声音,于是我就猜师兄醒了。”
“你刚刚不是说自己在练倒立吗?怎么又刚刚进来了?”
听雁:“……”
事实证明,男人要是追究起来,翻来覆去的话比女人还要麻烦。
听雁沉默了下来,与脸上露出冷笑仿佛要抓自己小辫子的玺衡对视一眼。
她忽然就反应过来一件事。
该尴尬的人是反派啊!
她在这儿找什么借口!
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就让反派自己随便尴尬!
于是听雁脸上露出羞涩的表情,双手捂住了眼睛,眼睛却从指缝里往他衣摆看。
“师兄你既然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那我就直说了,其实我什么都看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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