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衡决定给听雁一点教训,好叫她知道,他不是她说的这种没了她就活不下去的无能之人。
所以,他故意冷着脸,打算拒绝她。
只是低头对上她的眼睛,感受到她晃了晃自己袖子,眼底露出期待的目光时,嘴就有点不受控制:“……好。”
他颓败地发现,她如今根本不怕他的冷脸了。
听雁一脸得意地抬着下巴环视了一圈在场几人,礼貌性问道:“你们要一起去吗?”
按理说,学社的课上完后,就算接下来没课,身为九虚剑宗弟子,也该去剑馆练剑。
毕竟,做剑修就没有不卷的。
听雁也就这么假客气说一声,估摸着大家一会儿都要去练剑的。
哪知道她这话说出口后,从花蔓开始举手:“主人,我要去的!”
紧接着琨履表忠心:“师兄到哪我去哪!”
谢长留盯着听雁的擎魔剑,含情脉脉道:“我想跟着我的本体,与它多熟悉熟悉。”
擎魔剑当场从听雁背后飞出来,咣咣咣就拍谢长留脑袋,表明自己的态度。
谢长留却害羞无比,“若是你不愿做我的本体,那做我老婆也是可以的!”
屠蕉蕉面无表情站起来,坐得离谢长留远一点,一副神经病莫挨老子的神色,但她也点了点头,“我娘亲快生辰了,正好给她挑几件新裙子。”
赵天舒和温元元对视一眼,毫不犹豫举手:“我们也去!”
听雁:“……”
所以说,假客气最怕遇到真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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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城的夜市很漂亮,四处屋檐挂了灯,星火点点如白昼。
听雁今日特地换上了一条鹅黄绿绦带的裙子,头发上也戴了两只蜻蜓珠花,抿了口脂,抹了胭脂,虽然这修仙界都用乾坤袋装东西,但她还是给自己配上了一只翠色的斜跨小包,上面绣着小蜻蜓。
她是打扮得美美的,时不时转头看走在身侧的玺衡。
虽然其他人都在身后,只要不盯着他和巫听雁就不会看到他们之间的眉来眼去,但玺衡被这么时不时看上一眼,多少有点忍无可忍。
他视线往身后先瞥了一眼,见无人注意到自己,才低头问道:“总是看我做什么?”
听雁表情很认真:“师兄你看我现在和白天有什么区别?”
玺衡:“……”
他的视线不自觉聚焦在她脸上,试图找出她和白天不一样的地方。
但盯着看了很久,什么都没看出来,但他对上听雁一副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要生气了的神情,迟疑了一下,道:“你换了一条裙子。”
听雁点头,“还有呢?”
既然这个答案是对的,玺衡便松了口气,打量了一下听雁全身,语气不自觉轻快了起来:“发髻多了两只蜻蜓珠花。”
“还有呢?”听雁显然有些满意。
玺衡一听还有
,忽然感觉额头都要冒汗了。
听雁特地踮起脚尖,将脸凑过去一点,玺衡以为她又要偷亲他,下意识想后退,又硬生生在半路停下。
离得近了,他几乎能从她眼睛里看到自己。
玺衡脸有些红,忍不住投降,“还有师妹更漂亮了。”
这个回答勉强满意,听雁转去牵他的手,还叹了口气。
玺衡不懂此时她忽然叹气我为什么,先看了一眼被她紧握住的手,摩挲了一下她软软的小手,怀疑是她是嫌弃他布满茧子的掌心。
本想忍一忍,却发现忍不住,总想和她说话:“师妹为什么叹气?”
听雁:“我是在羡慕师兄。”
“羡慕我?”玺衡皱眉。
听雁一脸认真地告诉他:“师兄是整个九虚剑宗最幸运的剑修了。”
“何以见得?”
“因为师兄有一个像我这样美丽又可爱,有钱又善良而且还喜欢师兄的师妹,这难道不是师兄你最幸运的事情吗?”
玺衡:“……”
他无语了好一会儿,但想一想,忍不住翘了翘唇角,不承认也不否认。
听雁也无所谓他承不承认,毕竟事实无须别人认可,她心中自有定论。
“吃糖葫芦吗?”路过一处拐角时,玺衡想起曾经看过的话本,忽然偏头问听雁。
听雁看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糖葫芦,却一本正经道:“酸的我不要。”
玺衡正想随手给路过的小孩,听雁又拉住了他的手,“我只吃甜的,师兄得尝一尝甜不甜,甜的我才吃。”
他看她一眼,也没说什么,张嘴咬了一口。
“师兄,甜不甜?”
“挺甜的。”
听雁踮起脚尖舔了舔他沾了糖汁的唇瓣,脸色有些红,但却装作镇定道:“是挺甜的。”
玺衡动作僵硬住了。
听雁松开他的手,往前走了两步,见他没跟上来,默默走了回去,“师兄,对不起,我的油刚刚溅到了你。”
她诚恳地道歉。
玺衡听不懂听雁的话,下意识回道:“没关系。”
他垂眸看了一眼手里的糖葫芦,又咬了一口,偏头看她,声音都有些飘忽:“很甜,还吃吗?”
听雁可做不出第二次那样的事了,接过糖葫芦,嘎吱嘎吱咬得清脆。
玺衡在黑暗里舔了舔唇,主动牵着听雁的手往前走,主动与她说话:“你说的成衣铺在哪儿?”
听雁嘴里还含着糖葫芦,指了指前面一条街,含糊不清道:“就在前面。”
新开的铺子很大,有三层楼,来逛的女修很多,也有一些陪同的男修,听雁和玺衡在其中并不显眼。
不同于听雁的习以为常,玺衡第一次陪人买衣服,站在一群女修里,有些局促,紧紧跟在挑衣服的听雁身后。
“师兄,你觉得这件和这件哪件好看?”听雁手里拿了两条裙子,问玺衡。
玺衡认真看了看,眼神茫然:“这两件不是一样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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