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衡很想否认听雁的说辞。
他不是害羞,他不过是不擅长应对这种事,不过是控制不住该死的不听话的耳朵。
但他淡着脸看向听雁时,马上就转移了视线,嘴里的声音都有些控制不住的飘忽,“没有这样的不治之症。”
听雁哼了一声,也不搭理他这句话,一直将他拉到学社里人比较少的一处竹林深处,才转过脸看他。
玺衡站得笔直如修竹,穿着白色弟子服,看起来坦荡如松柏,清俊无害,仿佛是为了否认她的话,一双乌黑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但听雁盯着他的耳朵,果然看到那不听话的耳朵很快就烧红了。
她实在是不知道玺衡是这样害羞的人,那以前书灵让她来做狗腿子的时候,也没提起过,曾经在护山大阵见到穿着黑色斗篷的他、还有去九虚剑宗禁地的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个会害羞的人。
听雁靠近了一点,又靠近一点。
玺衡本想站住不动,但眼看着她越靠越近,马上就要碰到他,他没忍住,想抬腿后退,却被听雁伸手拽住腰带,被迫朝前一扑。
听雁顺势抱住玺衡的腰,还摸了摸,清瘦却有肌肉,背肌绷紧后硬邦邦的。
“你还摸!”玺衡抬手就要把听雁的手拿开。
听雁仿佛丝毫不懂害羞为何物,仰起脸仔细看玺衡的脸。
玺衡故作镇定,却不看她,仿佛视线只是看着她身后的某个点。
听雁目光却一点点描绘过玺衡的眼睛,眉毛,鼻子,嘴唇,果然,第一面时就觉得他是白雪公主般哪哪都长到她心里去,让她小鹿乱撞,现在再看,还是很合胃口。
要不是当初不断提醒自己那是个注定早死的反派,她肯定就如同合阿娘说的那般,把他当做来九虚剑宗的第二目标,将来拐他回昆山了。
虽然昆山虽然几乎不和外族成婚,但上次问阿爹不怕她对剑修动心时,阿爹回的可是不怕。
虽然还没问出原因。
“师妹不知道自己的力气吗?”玺衡深呼吸几口气,终于垂眸看向怀里的听雁,开口道。
委婉地暗示她赶快松开他。
可听雁却故作不知,“明明是师兄自己扑到我怀里的。”
玺衡:“……”
他没吭声,低头看着埋在他怀里不肯出来的听雁,与她对视一瞬后,终于没再说别的,象征性又挣扎了一下,便一副由着她去的模样。
风吹过,竹叶簌簌,这里静谧,一点点声音都显得很清楚,虽然这里不常有人来,但离学社近,学社那儿的说话声时不时传到这里。
越发衬得此刻这里的安静。
玺衡等了会儿见听雁一直不说话,腰又被她紧紧抱着,一时难掩的羞赧,最后还是先妥协了,“你这样总抱着我不好。”
他的声音有些轻。
听雁觉得玺衡越发像他曾经伪装过的那样,温存无害。
她不仅对
自己此时的眼光有些怀疑,仰着头看玺衡,一本正经问道:“师兄,你觉得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有道理吗?”觉得不够,听雁的问题接二连三:“师兄,你应该也是第一次吧?”
“你以前还和谁好过吗?”
“算了,你还是不要告诉我了。”
玺衡垂头看着她,目光在她带着红晕的脸上稍作停顿,垂在腿边的手动了动,缓缓抬起。
他想,巫听雁真是个怪物。
怎么能如此自然、如此坦荡地说这些……
但他自然是没有半点厌烦,却也没说话,不吭声安静了会儿。
当他的手马上要揽上听雁的腰时,忽然从竹林旁传来一声大喝——
“师兄!你肚子里的孩儿还好吗?!我找了你好久……”
琨履的声音急切又充满想念。
听雁一回头,看到了四颗脑袋,那四双眼睛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和玺衡,当然了,这其中最没有眼色的当然就是琨履。
玺衡也偏头看过去。
“抱歉,打扰了。”屠蕉蕉率先反应过来,试图拖着谢长留离开。
但谢长留显然也很没有脸色,死死扒拉着一边的墙,一边深情款款地看着听雁……身后的擎魔剑,“那就是我的本体——擎魔剑吗?”
擎魔剑飞身而出,直接踹了谢长留一脚,仿佛在骂谢长留不要脸侮辱了它!
琨履还想说什么,但屠蕉蕉和花蔓一同拽着他离开,并堵住了他的嘴。
等人一走,听雁忍不住埋怨地抬头看玺衡:“琨履作为你的小弟,你是不是要好好管管他的眼色?”
玺衡:“……”
他刚想将抬起的手放下来,却被听雁一把抓住,按在自己腰上,然后她踮起脚尖,把脸使劲往他脖子里凑。
玺衡几乎没犹豫,微微弯腰。
等弯腰后,感觉到她的睫毛刮搔着他脖子,又有些不自然。
他虽然没吭声,但几乎顺从着。
听雁小声嘀咕着:“师兄好香,是不是用熏香了?”
玺衡:“……”
.
听雁本来只是想偷偷和玺衡好,反正他也没明确同意嘛。
不过这也不要紧,修仙,命长嘛!
但是,由于琨履和谢长留两只大喇叭,当天傍晚,九虚剑宗上下都已经知道她已经成功将玺衡追到手。
她不知羞,心情愉悦,倒没什么,但是玺衡傍晚该去膳堂时不见踪影,显然是犯了羞症。
听雁去了膳堂,在一群人比如温元元、赵天舒、屠蕉蕉、谢长留以及琨履和花蔓注视下淡定坐下。
温元元腼腆的脸上两只眼睛闪闪发光:“雁雁你好厉害,竟然能追到玺师兄!”
赵天舒立刻给自己揽了一份功:“师妹,是不是我那本《师兄要闻》帮了你大忙?”
听雁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一副淡然的模样,“没办法,谁让我长得好,师兄对我欲罢不能,求着我和他好。”
说完,她余光看到琨履想说话,在桌子下立刻抬起脚狠狠
踩了他一脚。
就怕他没眼色说出大逆不道的话!
怎么说她现在都肯定从狗腿子升级了!
“那师兄是怎么求着你好,你又是怎么答应的啊?”温元元好奇心很重。
听雁觉得自己必须满足一下别人的吃瓜心情,酝酿了一番,道:“其实也没怎么,就是师兄总是含情脉脉看着我,我要是不同意,他就眼含泪光一副马上哭给我看的样子,甚至还说我要是不和他好,他就活不下去了,哎,那大家都是师兄妹,我哪能看着师兄活不下去啊?我是一个有良心的人。”
其他人一时想象不到那个画面。
赵天舒不相信自己的偶像竟然会对着听雁做出这样的事,正想表示质疑,忽然余光往听雁身后一扫,忙惊喜道:“大师兄!”
听雁一僵,缓缓回头,就见原本她以为逃去某个地方独自害羞的玺衡正在她身后面无表情看着她。
赵天舒很倔强:“大师兄,刚刚雁雁说师兄对她欲罢不能,是真的吗?”
她略微心虚,觉得自己吹的牛讲不定要被他戳破。
但没想到,他还是很照顾她面子的,竟然没否认。
“就是她说的那样。”
当然了,此时听雁在意他面无表情的样子。
因为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为了更加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她站起来就挽着玺衡手,众目睽睽之下,道:“师兄,我听说咱们庸城里新开了一家成衣铺,那裙子特别仙,你陪我去逛逛!”
众所周知,会给人买小裙子的剑修一般就不可能是孤寡老剑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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