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八十六条咸鱼

    “朕一早便知你会忘了自己的生辰, 所以趁着这两日你不在,提前在永和宫做了些准备。”他嗓音微哑, 覆在她耳廓边低低的轻笑着。

    为了让人能布置好永和宫, 他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支走嘉答应,大部分时间都让嘉答应自己待在乾清宫的侧殿中抄经书, 便是夜里也熬着嘉答应, 免得她回去捣乱。

    那新来的小太监, 就是用来扔在侧殿外, 监视嘉答应的。

    不过那小太监瞧起来脑子不大灵光, 以为嘉答应在侧殿之中, 便是为了陪他,却不知道他压根就不在侧殿里。

    今日她要回宫来了, 他怕她在乾清宫看见嘉答应再多想, 又怕将嘉答应放回去,晚上会在永和宫给他添乱。

    他可不想和她浓情蜜意之时, 旁边还杵着一个大活人插在他们中间煞风情。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他索性便带着嘉答应去了校场,而后在校场中,将嘉答应打晕扔进了木箱子里。

    站在边角的小翠, 拿起一盏孔明灯,笑嘻嘻的递给了沈楚楚“这里所有的孔明灯, 都是皇上自己亲手扎的, 上面的诗也是皇上亲笔写下的”

    小翠的声音还在继续, 沈楚楚却什么都没听进去, 她怔怔的看着手中的孔明灯,不知怎地,眼眶蓦地一酸,便泛起了一片湿润之意。

    她一步步的朝着花海中的那些孔明灯走去,看清楚一句孔明灯上的诗句,她便会呆滞片刻。

    永和宫的前院很大,但每一个角落都铺满了花瓣,她走遍了这一片花海,看遍了每一盏孔明灯。

    沈楚楚站在点点星河之中,哪怕是立在墙角之下,黑暗也没能将她吞没,她仿佛借着萤火虫散发出淡淡的光芒,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其实她根本不记得原主的生辰是什么时候,但经过司马致一提醒,她才恍然大悟,今天是她的生日。

    小时候在父母身边时,他们从来不会给她过生日,在他们眼中,生日没什么好过的。

    他们还常常说,他们长这么大都没过过生日,小孩子不要这么矫情。

    但她认为,他们根本就是忘记了她的生日,所以在找借口替自己开脱而已。

    久而久之,她也将自己的生日给忘了。

    长大后,她没再过一次生日,偶尔姐妹们问起她的生日,她都是随口糊弄过去。

    似乎她也变成了父母的克隆体,别人一问,她就说生日没什么可过的。

    看见姐妹们的男朋友,在她们过生日时浪漫告白,铺满一地的玫瑰和蜡烛,她嘴上笑着说好俗套啊,心里却还是会不易察觉的泛起一层波澜。

    这样的俗套又土味的浪漫,谁还不想拥有一次呢

    沈楚楚沿着原路走了回去,她的脚步停在离司马致步的位置上,缓缓蹲下了身子,将地上那一盏孔明灯轻轻的捧了起来。

    这一盏孔明灯上,只写了四个字楚楚有致。

    她葱白的手指,紧紧的攥着那盏孔明灯,叩住边缘的指尖因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白,蓄满了晶莹泪花的眼眶中,缓缓淌下一行泪水。

    司马致手脚无措的看着她,这怎么还哭了

    难道是花粉过敏了

    不可能啊,他特意让人将月季花的花瓣摘下洗净,整整淘洗了十来遍。

    他还亲自检查过,确保花瓣上没有沾上一丁点的花粉,才放心的将花瓣运到永和宫里。

    莫非是他的读心术出了问题

    他问嘉答应,沈楚楚最喜欢什么,嘉答应说她最喜欢花。

    然后他清楚的听到嘉答应的心声,道是沈楚楚喜欢花又能如何,到头来还不是花粉过敏,连沾一下都不能沾。

    他还问过好几个大臣亲信,他们都说女子喜欢那些华而不实的物什,怎么瞧着沈楚楚的反应,根本就不像是喜欢这些东西

    司马致百思不得其解,眼看着她的眼泪越流越凶,他下意识的伸出修长的手指,用指腹轻轻的擦拭掉她的泪水。

    “你若是不喜欢,朕还准备了其他的。”他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凭着感觉出言安抚。

    沈楚楚侧过身子,抬起湿漉漉的眼眸,死死的咬住下唇“你和嘉答应呢”

    “听闻臣妾不在的这几日里,皇上与嘉答应如胶似漆、恩爱有加”说到这里,她的芊芊十指紧紧攥起,指甲掐进掌心中都不自知。

    听到那醋酸味浓重的语气,司马致一怔,唇边的笑容颇显无奈,原来她还惦记着嘉答应呢。

    “朕怕嘉答应在此碍手碍脚,耽误了朕布置永和宫,便让她在乾清宫的侧殿内,抄经书为太后祈福。”

    他指了指小翠“朕这两日一直都在永和宫,不信你可以问她,”

    小翠拍着胸脯保证道“皇上所言属实,除了早朝时,皇上不在永和宫,其他时辰都是在此处为娘娘准备惊喜。”

    许是知道自己误会了司马致,沈楚楚吸了吸鼻子,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臣妾饿了。”

    司马致眯起眸子,慢里斯条的执起绢帕,将她脸蛋两侧的泪痕都擦拭干净。

    虽然他感情迟钝,却也瞧出她这是不好意思了,他不再提起此事,顺着她的意思,对着小翠吩咐一声“摆膳。”

    小翠和永和宫的两个婢子,手脚麻利的将准备好的膳食和矮几,一起从殿内搬了出来。

    沈楚楚看着矮几上摆放的两根蜡烛,和一桌子的精致菜式,莫名的生出一种自己在吃烛光晚餐的错觉。

    婢子们在矮几下铺上了一块纯白的地毯,她坐在软茸茸的白色狐狸毛上,那纤细柔软的细毛在掌心中打转,勾的她心里痒痒的。

    许是怕她冻着,那矮几下摆放着十来个汤婆子,十分暖和。

    沈楚楚坐在漫天的萤火虫里,就在那左右摇曳的橘色烛火之中,闻着花瓣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望着夜空冉冉升起的孔明灯,将所有的忧愁和烦恼都搁浅在岸边。

    这一刻,她不再是饱受束缚的楚贵妃,他也不是晋国万人之上的天子贵胄。

    两人的眼底仿佛只剩下对方,那笑容璀璨宛如星河,永和宫中不时的响起银铃般的笑声。

    司马致为她准备了特制的山药杏花酒,是用山药为主,杏花为辅,施以春山河初冬雪水,经过三年之久的发酵,酿制而成的。

    这酒在晋国历史悠久,滋补养颜,清香淳口,乃是皇家贵族常备之酒。

    即便是怀有身孕,一样可以饮此酒,当初他母妃怀他时,便经常会在睡前小酌两杯。

    听亲信的大臣所言,适当的饮一些酒,辅以美景月色,可以增进两人的感情。

    沈楚楚自然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今日氛围极佳,她一时得意忘形,倒是将自己不能喝酒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

    喝了两口那杏花酒,她便开始头晕脑胀,笑容狰狞的将自己的魔爪伸向了他的酒壶。

    司马致自然是不能让她饮烈酒,两人抬手之间,一来一回,争夺着那酒壶。

    她不耐烦的一巴掌扇在他的掌背上,蓦地站了起来,伸手揪过他的衣领子,将他的身子猛地向前一拽。

    白玉酒壶应声而倒,咕噜噜的从矮几上滚落,掉在了雪白的狐狸皮毛上,酒水汩汩的从壶口向外流淌,打湿了纤细软绒的毛毯。

    柔软的触感,沾染着一丝凉意,她笨拙的凭着本能去索取,寂静的空气中响起细微的声响。

    酥麻的触电感在一瞬间贯穿全身,明明是寒夜,两人的体温却直线飙升,将那血液都燃烧的沸腾了起来。

    朦胧的月光洒了一地,微风轻轻拂过,温柔缱绻的吹动她额前的一缕碎发,发梢轻柔的触到他的脸颊,勾的他最后一丝理智,随风消失殆尽。

    沈楚楚有些缺氧,她一把推开了他的身子,还未刚吸上一口气,他便迈步而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碧月望着皇上匆匆的背影,对着小翠吩咐道“将这些东西收拾一下,回去就寝吧。”

    小翠看了一眼矮几上的饭菜,不解的歪着头“可是皇上还没吃一口”

    方才只有娘娘吃了一小碗饭,皇上除了饮酒,几乎一口未动。

    碧月学着主子的样子,抬手戳了一下小翠的眉心“傻丫头,皇上刚才不是将晚膳抱进去了”

    小翠先是一愣,而后耳根窜上一抹红意,面色绯红的瞪着眼睛,又往那紧闭的殿门处偷偷瞄了一眼。

    难怪皇上不用膳,原来皇上想吃的其实是贵妃娘娘啊。

    夜色渐浓,殿外时而响起阵阵春蝉的鸣叫,永和宫内不时传来一两声压抑的粗喘,惊得月亮都羞红了脸,躲藏在了云朵之后。

    翌日沈楚楚醒来时,已是午时。

    她的喉间像是干涸了几个月的庄稼,唇瓣干裂的泛着白,脑仁还一阵阵的隐隐作痛,身上像是被人锤过一顿似的,难受的要命。

    碧月见她醒过来,面带喜色的迎了上去“娘娘,您醒了。”

    沈楚楚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嘶哑道“给本宫拿点水来。”

    碧月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了她“娘娘,皇上让奴婢转告您,夜里会晚一点来看您。”

    沈楚楚的脸色有些微红“本宫昨晚有没有干出什么奇怪的事情”

    她记得自己就喝了几杯酒,明明尝着也没有酒味,可是脑子却不受控制的开始变沉。

    从去争夺司马致的酒壶起,她的记忆就是断断续续的,她隐约记得他好像吻了她,然后就是他抱起了她,接下来她的大脑就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记得了。

    碧月忍不住笑弯了眸子“没有,您不过就是主动亲了皇上一口而已。”

    她看见的就是这样,至于没看见的,那她就不清楚了。

    沈楚楚老脸一红,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亲司马致一口

    碧月在跟她开玩笑呢吧

    “娘娘您身子可还有不适”

    碧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笑着说道“后日便是春蒐,按照宫里头的规矩来,您是要去寺庙之中祈福的。”

    春蒐乃是晋国一年之中最为重要的日子,狩猎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庆祝上一年晋国百姓五谷丰登,家和万兴。

    而狩猎便要大量杀生,因此为了抵消孽障,每到春蒐前的几日,皇后都要率人出宫前往寺庙祈福。

    因为如今晋国还未立后,沈楚楚掌管六宫,形同皇后,便成了名正言顺的第一人选。

    碧月的话打断了沈楚楚的失神,她神色怔怔的蹙起眉头,听到碧月提起寺庙,她就突然想起了城外的宝莲寺。

    是了,如今不是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既然她已然看清楚了自己对司马致的心思,不管往后他们两人之间如何,这一难关,她还是要帮他度过的。

    她总觉得宝莲寺里藏着什么秘密,被太后贪污掉的那些银两,真的是用来帮助姬家造反的吗

    自打上次去过一次将军府后,她才知道姬家多有钱,姬家有钱有势又是武将世家,手中还掌握着兵权,完全没必要让太后帮忙贪污那些银两。

    毕竟这样做的风险太大,姬家和太后都不是傻子,虽说太后与姬旦合作,但姬旦未必对太后就是真心。

    而太后城府极深,自然也不会看不透姬旦的心思和算盘,若是如此说来,太后挪动的钱,很有可能是为自己。

    宝莲寺是太后的地盘,太后会不会将那些贪掉的银两,都藏在了宝莲寺里

    太后挪动的银两,前前后后加在一起,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若是能抓到太后的把柄,司马致的胜率是不是又能多上一分

    沈楚楚说干就干,她匆匆忙忙的盥洗梳妆后,换上宫装便带着碧月离开了永和宫。

    一出门她就撞见憔悴不堪的嘉答应,嘉答应像是丢了魂儿一样,脸上的面纱皱皱巴巴,头发也如同被鸡挠了似的,十分凌乱狼狈。

    沈楚楚没空搭理嘉答应,甚至不等嘉答应反应过来,坐上步辇便抬手示意让下人快走。

    步辇途径御花园时,正好巧遇了要去永和宫找她的临妃,临妃见她整装待发,眨着眼睛问道“贵妃娘娘要去哪里”

    “娘娘去宝莲寺祈福。”碧月代为答道。

    临妃扑了上来,可怜巴巴的看着她“臣妾也想去。”

    沈楚楚有些头痛的摸了摸脑壳,宝莲寺不算什么安全的地方,到处都是太后的眼线,临妃跟着去,还不够添乱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挑起眉头“你上次说你会蛊术有没有什么能防身的蛊虫”

    临妃想了想,从袖子中掏出一只小瓷瓶“这蛊虫叫一滴血,被它接触到皮肤的人,会化成一滩血水。”

    “所以它为什么不叫一滩血”她忍不住问道。

    临妃不假思索道“因为母皇说,一滩血听起来就像是一泡尿,不够儒雅。”

    沈楚楚“”

    她莫名的感觉到后背凉飕飕的,也亏得她和临妃不是敌人,若不然她连自己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

    这种东西,若真如临妃所说,简直也太可怕了。

    “有没有杀伤力小一点的”她好怕那个一滴血不小心从瓶子里漏出来,到时候是自保还是自爆就说不准了。

    临妃点点头,又从衣袖里掏出一只瓷瓶“这个叫百花散,遇水则化,碰触到这水的人,全身上下都会生出犹如花骨朵似的鼓包,三日之后鼓包炸裂,从伤口处孵化出百余只蛆虫幼卵。”

    沈楚楚“”

    “本宫以为,你这个该叫百虫散。”她面色煞白往后退了退,胃里有些犯恶心。

    临妃开心的看着她“贵妃娘娘果真与臣妾心有灵犀,这蛊虫原本是叫百虫散,但母皇觉得不好听,就改成了百花散。”

    沈楚楚抽了抽嘴角“可惜没有机会,不然本宫倒是想见一见你的母皇。”

    这凉国女皇,能养出临妃这样的闺女来,真乃神人也。

    临妃眸光亮了亮“会有机会的。”

    沈楚楚最终还是带上了临妃,她觉得以临妃彪悍的战斗力,怕是不等别人伤害临妃,就已经被临妃虐成了血渣渣。

    她们坐上出宫的马车,约莫是过了大半个时辰,马车平稳的停在了宝莲寺外。

    沈楚楚不想提早惊动太后的人,是以她没有让人来提前清场,站在外头放眼一看,四处都是来祈福的香客。

    看起来这宝莲寺的香火,似乎还挺旺的。

    若是宝莲寺已被太后所控,那这些香火钱,是不是也都进了太后的腰包

    她坐在马车上,并没有急着下车,而是命侍卫先将香客们都遣散走。

    之前不让人提来清场,是怕清的太早,太后的人有所准备。

    如今她就坐在宝莲寺外的马车上,香客一清走,她立马就进去,便是他们想准备,也会迫于时间紧张,总难免有所疏忽之处。

    侍卫的动作很快,正好这几日快要春蒐了,经常来上香的香客们大多知晓春蒐的规矩,因此他们都十分配合的退出了宝莲寺。

    沈楚楚见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便掀开了车帘,不紧不慢的踩着小凳子,被碧月扶了下去。

    临妃紧跟其后,她们还未刚站稳,身后便传来了一阵娇嗔“呀,这不是贵妃娘娘吗”

    都不用回头,沈楚楚便知道这人是谁了,她不耐烦的蹙起眉头,莫非是上一次吃鞋底没吃够还没涨点教训

    “你”她刚一张口,一回头就看见了李莺莺身后站着的那人。

    沈楚楚怔了怔,嗓音轻颤一下“武安将军”

    姬钰望着她,面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臣在。”

    “将军的身子可好些了”她上下打量了一圈,除了面色煞白以外,他的精神状态似乎要比那日好了很多。

    那日他躺在榻上犹如尸体一般,再加上姬六将军说大夫认为他撑不过第二天,真的是将她吓到了。

    不得不说,姬钰的恢复能力挺惊人的,前两日还半死不活的,今日便能陪着李莺莺出来上香了。

    姬钰听到她关心自己,心中流淌过一丝暖意,他温声答道“好多了,这几日天寒,娘娘记得多穿一些。”

    虽然他喊得是娘娘,但说出的话却有些僭越,听得李莺莺直皱眉头。

    那日皇上夜闯将军府的事情,她也听说了,她性子是泼了一些,可还不是个傻子。

    若非是沈楚楚跑进了将军府里来,皇上怎么可能率人追进去

    她早就感觉沈楚楚和她夫君不清不白了,她曾经无意间闯进夫君的书房里,看到了挂在书房中的那副画。

    即便是三两笔,她却也从那画中,看出了沈楚楚的几分轮廓来。

    李莺莺上前一步,挡在了两人之间,嘴角含着一抹讥笑,装作不经意的亮出了自己保养得当的双手“夫君,曾有大师为妾卜卦,道妾乃是命贵之人,往后必有一段上好的姻缘。”

    “爹还曾夸过妾是纤纤玉手”她瞥了一眼沈楚楚的手指,笑眯眯道“不像娘娘,娘娘一看往日便是干惯了粗活的,你瞧这小指上还有道疤呢。”

    沈楚楚冷笑一声“你的手这么好看,想来平日从不碰污秽之物。”

    莫非李莺莺以为有姬钰在这里,便有人替她撑腰了

    还是说李莺莺在将军府偷听到了什么东西,知道姬旦将军想要造反,如今连造反成功都等不及,便开始肆意妄为到顶撞一国贵妃的地步了

    只要姬家一日为臣,她便一日代表着君王,李莺莺算什么东西,敢跟她在这里叽叽歪歪

    李莺莺扬起下巴,得意道“自然如此,妾被爹爹捧在手心中娇养长大,才不会去碰那些脏东西。”

    这便是在含沙影射,沈楚楚小时候是被村夫生养大的了。

    沈楚楚毫不在意,她微微一笑“这样说来,你平日如厕过后,都是自然风干了。”

    李莺莺一愣,而后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

    临妃好心的解释道“贵妃娘娘的意思就是说,你的手指这么好看,肯定从来不擦屁股。”

    李莺莺被哽的哑口无言,脸红的像是猴屁股似的“亏你还是贵妃,怎地说话如此粗鄙不堪”

    沈楚楚眯起眸子,唇边噙着讥笑“你还知道本宫是贵妃呢你出言不逊顶撞本宫,理应掌嘴三十,看在你是武安将军的妾室上”

    李莺莺原本被她强大的气场吓了一跳,听到她未完的后半句,不禁舒了一口气。

    看来即便她是身份尊贵的贵妃,她也还是忌惮姬家的。

    “本宫便再多加二十掌,免得你忘了自己的身份。”沈楚楚轻描淡写的补上了后半句。

    若李莺莺还是内阁大学士的嫡女,那她处置李莺莺之前,还要思虑片刻。

    在这种封建社会,嫁出去的女儿犹如泼出去的水,如今李莺莺不过是个妾室,妾的命如草芥一般不值钱,就算她今日打杀了李莺莺,大学士也不能说她一句什么。

    说罢,她便对着身后的侍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上前摁住李莺莺。

    李莺莺吓得胆子都破了,她本来就是想趁着她夫君在这里,好恶心一下沈楚楚,以报上次受辱的仇。

    毕竟沈楚楚若是心仪她的夫君,必然会在她夫君面前装模作样一番博可怜。

    哪想到沈楚楚压根不忌讳,敢直接当着她夫君的面,就如此露出凶悍一面。

    掌嘴不是用手,而是用板子,五十板子下去,她的嘴里外都要烂上一圈。

    李莺莺面带祈求的看向姬钰,但姬钰却不理会,她没有法子了,只能舍弃面子,跪在他面前“夫君,妾知道错了”

    姬钰的神色略显冷淡“我打女人。”

    这话的言外之意便是,她要是再废话,他就帮忙把那五十板子给打了。

    李莺莺脸色煞白,瘫坐在地上,侍卫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抬了起来。

    沈楚楚进寺庙还有事,她不想再多耽搁,转身便要离去。

    姬钰上前一步“臣有话想跟娘娘说。”

    沈楚楚脚步一顿,想起上次她和姬钰约定的事情。

    她倒是没准备食言,但今日她实在是有要事在身,如今已经因为李莺莺耽误一阵子了,她不想再和他过多纠缠。

    沈楚楚刚要开口,便听到姬钰说“娘娘来这里,是想找一件东西,臣知道娘娘要找的东西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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