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希尧看着殷昶账户里忽然多出来的钱，有点懵逼。
[我成植物人之前，怎么就没有遇到这种一言不合就打钱的人呢？]
宋希尧想了想，发了一个“？”过去。
没过两分钟：“支付宝到账，贰拾万元。”
[务必提醒我回到自己的身体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和顾衍清交朋友。]
[反正你都努力了大半年了，虽说努力错人了，但是总好比从头开始强一点。]
[他估计把我当成一个骚扰电话了，这是他给我的……]宋希尧想了一下还是有些怀疑的说道[封口费？]
[要不你换个方式，换一个变态杀人狂的模板？看看能不能得到虐心值。]
[你让我跟一个未来的大反派走变态杀人狂模板？]
[求爱不得，由爱生恨。这个道理的很通顺。]
[你发几条试试被，反正都这样了。]
莫名其妙，系统这会跃跃欲试，十分亢奋。
不是那种埋着坏的样子，而是一种看好戏的感觉。
宋希尧想了一下，手一挥几天信息接踵而至的到了顾衍清的手机里面。
“你的心脏，一定很漂亮吧，真的想要拿出来仔细研究呢。”
“白色虽然很衬托你，可真的希望看到你浑身上下染满红色的样子。”
“真的想要让你永眠，医院签下你的死亡鉴定书，你将消失在所有人的记忆里，你只被允许存活在我的记忆中，我一个人独特的标本。”
宋希尧这么好几条信息发过去，连支付宝到账的声音都没了。
就在他以为又是一通石沉大海的操作。
宋希尧的手机响了。
“好啊。”
随之而来的，还有顾衍清的微信好友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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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杨原本转身想走，刚刚转身就看到自己的同事朝着他招手，这才想到门口还站了个人。
“顾教授，上次咱们设计的‘倾酒’主脑跌在地上损坏了，主人拿来要咱们修理，您要不去看看？”
“赶出去。”顾衍清说着，将口罩往上一拉，遮住了那细长的鼻梁和淡色的唇。只露出了眼睛，睫羽在眼底打下了一道阴影，让那那双清澈的毫无任何阅历的双眼增加了一层颇有气势的深邃。
顾衍清的这个研究所，研究出来的东西自己爸妈都不给用，上次给殷昶研究那套系统也是因为他父亲难得给他打了电话，他对这个项目还有些兴趣，这才同意。
如今项目也做出来了，顾衍清自然没了兴趣。
没过几分钟，他那万年不响一次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顾衍清盯着屏幕的眼神倒是透露出一丝无可奈何来：“爸。”
“小宝贝呀，你就看在爸爸的面子上给殷总弄弄那个什么玩意吧……”顾父的声音从听筒里面传来。
小杨连忙捂住了嘴，生怕笑出声来。
他刚进研究所的时候感觉顾教授就像是那罐子里头的液态冰一样冷，谁知道他竟然会被父亲叫做“小宝贝”还用叠词宠爱着。
仿佛就是因为父母这样没有边际的宠爱，这才在顾衍清那毫无边际的清冷中加上了那么一抹烟火气。
“哦。”他将电话在耳边挂掉，看也不看的放到了桌子上。
他刚走出去，就看见那个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看着他的殷昶。
这时候只怕是个人，都要对下一秒就要断气的殷昶关怀两句，顾衍清的视线却是直接落在了他手中明显已经合不起来的主脑上。
伸手从他膝上拿起：“告家长？你多大？”
“我与顾叔叔是忘年交，只是日常问候。若是没有顾叔叔牵线，我和你也不会有第一次合作。”
顾家生了个搞数码研究的天才本是个好事，奈何顾家涉及的行业旁门左道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搞科研的。当初殷昶偏向软件智能化研究，要不是顾衍清对技术市场化十分没什么兴趣，他差点进了殷昶的公司。
顾衍清垂了眉，摆弄着手中的主脑，似是十分不想回忆那段旧事。
几层主板上面全是电焊上去硬件，唯独中间有一个指头上的透明管子，里面装着蓝色的导液，顾衍清隔着手套的将它取出来，眉头逐渐加深。
似是陷入了一种不好的回忆之中。
“出什么问题了？”
顾衍清不明意味的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将那透明管子放了回去。
技术部全体上下都没办法弄好的主脑，被他轻松的物归原位。
“你们拆解的时候动到了主核，虽然信息储存到云端，但是系统重新运算也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听见了没，别愣着了，你也就只能闲一个小时的时间了。]
宋希尧却像是没有听见系统说话一样，从顾衍清拿出那个管子的时候，他整个视线全部被掠夺过去。莫名的有一种亲近感。
甚至在一瞬间，他不受控的想要跑到管子里面去。
[你怎么……]第一次，系统看见宋希尧楞了半天，什么冷嘲热讽都没有。
[要不你去看看郜乐逸？]它建议道。
[也好。]那种感觉带着极端的未知，令人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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郜乐逸日常当网瘾少年戳手机玩的时候，手机忽然进来一个电话。
郜乐逸看着那手机号好几秒钟，而后才接了起来。
话筒那边传来的是不知道带着哪里口音的普通话，叽里呱啦一大堆，直叫郜乐逸听着眉头都皱了起来。
“小郜啊，你手头上还有没有钱啊，那个希尧的住院费已经拖欠了好久了，医生说再不交齐，就要拔了我们希尧的氧气管啊！”
“叔叔您别急，您欠多少跟我说，我补缴上去。”
那边支支吾吾了好一会，一个婶子的声音突然放大了，斩钉截铁的说道：“一百万。”
郜乐逸皱了皱眉头。
宋希尧是为了送自己回家才出的车祸。
那天宋希尧才从一个封闭了三个月之久的项目中解脱，请他吃了一顿饭，他原本想借着酒劲告白的，谁知道紧张之下，喝多了，到了最后没吐就已经算好的了，自觉十分丢脸的他哪里还能说的出什么“我喜欢你”这样的话来。
学长好心的送自己回家，自己却看着学长的侧脸，慢慢的就被吸引过去，想要靠近些。
却在此时，一道远光灯乍现，再后来他就没了意识。
醒来之后，他完好无损，宋希尧却成了植物人，他照顾了宋希尧一个星期后，一个号称是他叔叔婶婶的亲戚才提了一篮子鸡蛋进来。
女的进来嗷的一嗓子就哭了出来，也顾不得是重症监护室的门口，只喊着“我苦命的希尧，要不容易供你大学毕业，指望着你给家里贴补点，怎么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啊！”
那男的看见他在，张嘴就骂，说已经从监控里面看到了，若不是关键时候宋希尧用全身护着自己，他也不会成了植物人，若不是自己扰乱了宋希尧的视线，宋希尧说不定就躲过去了，车祸也就不会发生。
当场就揪着他的领子，让他偿命。
郜乐逸当时三魂六魄都要碎了，哪里还有什么反应，被打的脸都肿了，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后来听说撞他们的车主也是个有钱的人，虽然是主要事故责任人，他辞退了司机之后赔了几百万，听说收到赔偿的叔叔婶婶乐的眼都找不着了当场选择和解。
他也有一部分的赔偿，他直接转给了宋希尧的叔叔。
他们对郜乐逸的态度，也有了360度的大转弯。重症监护室也让进了，一口一个好孩子的叫着。
过了不到一个月，宋希尧被他叔叔婶婶转了一家私人医院，他再去看的时候，就被他们告知宋希尧在无菌室，严禁外人进入。
他只能每个月时不时的打钱过去，就是这个月彻底没了工作，也没忘记宋希尧叔叔婶婶的那一份。
可是……这一百万，对于要和星耀解约的他来说，却是一笔巨款。
“我明天打到您账户上。”他说着，挂断了电话。
郜乐逸的出租房里面干净的很，除了一块大的幕布以外，就只剩下床，桌子那样的基本物品了，沙发都小的可怜。
他打开抽屉，里面有一张倒扣着的合影，一个年纪稍大的女子站在中间，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和一个眼睛颇大的美女站在那名女子的身后。
若是那个主管在这里，定能发现这名女子就是艺乐传媒的总裁，张齐女士。
郜乐逸摩挲着相框，神情凝重。
他忽然将相框放下，打开了游戏。
“倾怀瑾”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袍，气质儒雅和煦，看见他微微笑着，只把他看的暖暖的。
“学弟，发生什么事了么？”
郜乐逸瞬间觉得所有的委屈都没有了，他摇了摇头，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明明知道是游戏里面的人物，但是看到和师兄一样面貌，一样的声音，郜乐逸还是忍不住。
“让我看看你就好了。”
[不对劲。]宋希尧自然了解他这个学弟，那是委屈的不行了，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来。什么话也不说，就直勾勾的看着你。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郜乐逸还是摇了摇头。
[系统，能查出来么？]
[这还用查？缺钱了被，书里面这会他已经和殷昶勾搭不清了，殷昶给他投资的电影数额大的吓死人。现在没了殷昶，也没人把他当回事，可不委屈嘛。]
见半天宋希尧都不动，系统问道[你要做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郜乐逸手机里面游戏系统声音响起：
“您冲销金额已到三十万，恭喜您获得《走上星途》私人订制拓展包，是否安装？”
“是。”
[你也要在他手机里面安装一个“倾酒”系统么？殷昶那边还不够你栽跟头的？]
本来还有些隐火的宋希尧看到郜乐逸手中还在玩的游戏的时候，心中不免也升起几分怀念来，这还是他带着郜乐逸配音的第一个作品，看着郜乐逸如此念旧，仿佛又回到了当初游戏刚出的时候，郜乐逸那个没日没夜肝游戏的样子。
拓展包很快的就安装好了，场景还是原来的那个场景，可是人物的贴图反而更精细了许多，这都不是郜乐逸所在乎的，他第一时间点了点在屏幕中央的小人。
屏幕上忽然不停掉落许多的红包。
“虽然不知道学弟你为什么不开心，但是抽个奖，希望能给你带来好运。”
郜乐逸向来是听话的，他的手指伸向了屏幕。
红包打开的动画跳了出来，同时跳出来的，还有一则公告：“天降鸿福，玩家‘学弟’获得返现红包，将返还累计冲销三十万元现金。”
“现金将在两个小时内到账，请您注意查收。”
在郜乐逸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是一连串的红包雨，还没等郜乐逸用手点开，一枚红包就在“倾怀瑾”的手中展开。
“锦鲤附身，玩家‘学弟’获得现金红包，贰拾万元整。现金将在两个小时内到账，请您注意查收。”
一年都没有人说话的世界频道顿时炸开了锅：
“真的假的，这个捞钱游戏还能吐现金？”
“大佬求抱大腿！”
“妈妈，把钱给我我就能交首付了！”
[你说殷昶给我学弟投资了多少？]
分分钟有种但凡系统说出来个数字，他就*2翻倍的要给郜乐逸银行卡里面打进去的架势。
[我的学弟，我还养不起吗！]
[等你拿着自己的银行卡再说这样的大话好么？]
[这可是大反派给我的封口费,和殷昶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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