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书中, 秦菀最不喜欢的就是李鹤, 虽然他长相极美, 为人聪慧,但与之外表相反, 他的内心却极其的变态。
李鹤乃出生书香门第之家,不过也只是二房中的一个庶子罢了。他的生母是平民家的女儿, 早先得了李老爷的宠爱,宠爱到颇有种宠妾灭妻的姿态, 不过可惜,李鹤生母是难产,生下李鹤后便撒手而去,一开始李老爷着实是难过了一阵,不过待那难过已经难过完了,他便转而又开始宠信别的女子……
而对于刚出生的李鹤,李老爷对他的感觉,不过就是抱着种家里多添副碗筷的心态罢了,因此失去生母的李鹤日子过得不太好, 他无权无势不得宠爱,不仅如此, 因他生母的缘故, 李鹤还时常被家中的大夫人无端殴打责骂, 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时常折辱谩骂更是平日里的常事。而家中的兄弟姊妹也都喜欺他、折辱他。
因此, 李鹤小时候生得十分瘦小,待后来等李鹤张开了以后,面容竟颇有几分美人相,不过这美人相给他带来的,却是更多的伤害……
或许是这般缘故,李鹤的性情变得十分乖戾阴暗甚至还有些变态。
长大了以后,李鹤便走上了仕途之路,也不知何缘由,最后他成了三皇党中的一名政客。其后,李鹤家中的兄弟姊妹无故染上病症接连去世,而大夫人也因失去孩子的缘故,抑郁而亡……这些先按表不提。
再说这李鹤变态的事。
李鹤其人除了热衷追求权势以外,最喜欢做得一件事便是执着与毁掉美好的人。
凡事是在他的审美内的女子,他便会去主动设计对方,诱导对方。
无论是上京第一才女、美人,或者是名妓。只要那些女子在某一领域上有着极高声誉,李鹤就会想尽办法得到,然后再想尽办法的毁掉。
偏偏他做事滴水不漏,明明与他有关,他却能在出事后撇的一干二净。
而因着他的缘故,已经有两三位姑娘想不开陆续自杀。
为此,秦菀很不喜李鹤。也清楚的知道李鹤是个多么危险的人物……
叶明戈正与尚远洲他们说这话呢,侧头间见到秦菀正在发呆,淡淡的扫了眼她桌前的大闸蟹。
“怎么不吃了?”
秦菀回过神,“没什么胃口,不想吃了。”
叶明戈目光探究的看了她一眼,随后伸手将她面前的大闸蟹拿过来,几上摆着有吃蟹的工具,叶明戈捡起一旁的剪刀,逐一剪下两只大鳌,接着放下剪子又拿起锤子,对准蟹壳四周轻轻敲打,再用铲打开背壳,然后分别将钳、刮、针等工具轮番使用,分别取出金黄的蟹黄、洁白的蟹膏和鲜嫩喷香的蟹肉。最后将盛蟹肉的小碟放到秦菀跟前。
“吃蟹肉要喝花雕酒,尝尝吧。”说完,叶明戈又慢条斯理的洗了洗手。整个过程优雅矜贵。
秦菀看着搁在她案前的蟹肉蟹膏,心里不由惊诧万分,下意识就抬头朝他的方向看了眼。
叶明戈感觉到她的目光,擦了擦手便也抬眼看过去,恰巧对上她诧异的眸光。
秦菀转过目光,低声道了谢,接着拿起筷箸慢慢吃着蟹肉。不久前两人才大吵了一架,现在又忽然……
秦菀此刻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
叶明戈看了她一眼,想起她刚刚客套的模样,眼眸微暗……
下船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李鹤早前先坐了自己的画舫离开,秦菀和肖双在一起说了好一会话,直到尚远洲提醒,两人才难舍难分的回了自己的府。
叶明戈将她扶下马车,全然不顾旁人的目光,不由分说的牵着人入了府。
秦菀尽量跟上他的步伐,内心却有些忐忑。画舫上自己疾言厉色的指责叶明戈的场面如今历历在目,自己当众驳了他的面。她不信叶明戈就那么好脾气的不与她不计较了。
一路直奔暖阁。
白芷白芙一早就在暖阁前候着了,见到主子回来了,忙招人近前伺候。
给两位主子换上中衣后,白芷白芙便识趣退下,屋门被带上后,屋里陡然只剩秦菀和叶明戈二人。
叶明戈端坐在位上,拿起茶盏轻抿了几口,却瞥见秦菀脊背挺直的站在一旁。从踏入暖阁开始,他便察觉出她的不对劲来,从前秦菀洗漱完后就总爱往榻上待着,也总是抱着破被子,仿佛那被子就能保护她似得。
他放下茶盏,笑了声,“你怎么跟个门神似的站在那?”
叶明戈自然知道秦菀为何如此。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有时候他还真是不理解秦菀,乖乖听话难道就那般难吗?竟还当众与他吵架撂了他的颜面。他长那么大,还从未见过跟秦菀一样大胆的女子。呵,现在倒是知道后悔了。
秦菀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双极其漂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爷要想整治我,就尽管来,没必要弄这些软刀子。”
叶明戈面上划过一丝僵硬,随后笑得极为讽刺,“软刀子?那你倒是说说,想爷如何硬刀子整治你?”
秦菀看着他,她不傻,不过瞬间就明白了叶明戈并不打算整治她的事。
心下不由掠过些诧异,既然他不打算整治她,那她自然不会去主动招惹他。又不是犯贱。
她语气难得软了下来,“没,是我小人度君子之腹了。”
叶明戈眸色漆黑深沉,微微勾唇,“菀菀,你变狡猾了。”
秦菀唇畔轻抿,没说话。
“菀菀,过来。”
秦菀脊背一僵,身子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爷有何吩咐,直说即可?”
先前画舫的事,他哪会让她这般好过,更何况那事才经过一半被迫停下,如今就剩下他们二人,他亦不允她退避三舍,自然上前几步伸臂一揽就将她拦腰抱起,直接大步朝那榻上前去,轻轻将人放在榻上,便欺身而上。
欣赏着女人又惧又怒的表情,他淡笑,“爷哪敢使唤你?爷自己来便可。”
秦菀没想到叶明戈那么饥渴,这都一连多少天了,他竟也不嫌累得慌。可他不累,她身子却快要受不住了。
她伸手抵住叶明戈的胸膛,面带不善,“爷且先放过我一回罢。”
闻言,叶明戈停了动作,见她面染红晕又带着几分薄怒,低沉笑道:“怎么了?嫌脏?可要爷吩咐白芷她们烧水沐浴?”
他显然还记着画舫里秦菀说的那些话。
秦菀面上有一瞬间的僵硬,又忍着羞愤皱眉看他,“不是,是我身子不适,若再来一回……只怕会扫了爷的兴致。”
叶明戈顿住,目光犀利的打量了下她的神色,接而笑了声,“菀菀原是受不住了?来,让爷瞧瞧是怎么一回事。”说着,他便往下寻去。
秦菀大惊失色,想反抗却早一步被叶明戈箍住,“爷要做什么!!”
叶明戈挑眉笑道:“乖一些,爷就看一眼,保证不强迫你。”
“你……”
秦菀又羞又气,只能拉过被子捂住自己的脸,整个过程气得她浑身发抖,偏偏又羞的全身发烫。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这般直白的看得一清二楚……
叶明戈果真没有强迫她,只是眉头微皱,心里隐隐有几分怜意。替她穿戴好了衣服,才道:“你是蠢得吗?怎么不早些和我说?”
秦菀厌极了他,在心中暗道,和你这样的禽兽狗官有什么好说的?只怕说了就是自取其辱,然后无非就是再换种方式折辱她罢了。
叶明戈替她盖上被子,知她害羞,也没多说什么,起身走向屋门,而后令白芷她们拿来涂白玉膏,正欲回房,便见卓尧急匆匆的往这儿来,他神色一凛。
……
白芷白苓低垂着头进去,便见姑娘已经坐了起来。
“姑娘。药送来了。”
秦菀极其不自然的接过白玉膏,面色不由一红,就连耳尖都是通红的,毕竟这事着实尴尬,于是蹙着眉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自己来便成。”
白芷白芙是得了叶明戈的命令,哪里敢什么都不做就退下?
白芷道:“姑娘,还是奴婢来吧。”
那么隐私的地方秦菀哪里愿意再让别人看见,好说歹说才将两人打发了出去。
低头看了眼掌心的白玉膏,秦菀二话没说就将东西塞到枕头底下。然后赶紧拉着被子躺在榻上,只希望自己赶紧睡过去。
再说叶明戈那厢。
叶明戈随意披了件外衣回到书房后,卓尧才禀道:“爷,隋阳候已经发现江小姐死在阳椿楼了,现下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的几位大人都在阳椿楼里调查。”
叶明戈毫不在意,只道:“吩咐底下的人手脚干净些,别被人找着线索了。”
“是!爷放心,都是有经验的兄弟,断不会留下任何线索。”说着,卓尧从怀中拿出一封信,“爷,这是安阳王派人送来的密函。”
叶明戈瞥了一眼,伸手接过密函,又拿出小刀划开信封口,而信上只写有寥寥几个字,叶明戈眸色深深,看完后不由冷笑一声,烛火映在他俊美的脸上,莫名多了几分阴沉嗜血。
用烛火点燃信纸,待信彻底烧掉后,叶明戈才忍不住冷哼一声,“这安阳王的胃口倒是大得很。”
卓尧担忧道:“爷,那咱们还跟他合作吗?”
“合作,自然是合作,即使上来白给的机会,哪有不要的道理?”叶明戈道:“一切都按照原计划行事。”
“是!”卓尧似是想起什么,又禀道:
“爷,今儿下午暗卫来报,明日苏家兄妹即可到达上京城门!”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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