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万小甲找到了自己的小事业

    第二章万小甲找到了自己的小事业

    经过去年艰苦卓绝的奋斗，万家的耕地面积最终达到了七十亩，虽然不是所有的土地都是肥沃的，同村之间的有限资源的争抢也是有庄户人之间的暗自较劲，家家户户的耕地都很多，为了避免圈地，而谁家能够有效开发是属于判断的标准，要让你开荒的土地都翻个遍，不能刨个坑就算完事了，村里会废掉这块地留给别人，而本人不能再竞争这块地。

    总之流程是有的，辛苦也是有的，在万小甲看来，还算是很科学的。家里人口多的一般比较占便宜，像万家这种人口不多的，由家里的男人来开垦第一遍，女人就再开垦第二遍，这样面积和中标率都能稳扎稳打，最终万家落在地契上的面积也让这些日子的努力没有白费。

    时间过的很快，四岁的万小甲长的比同村的小孩都白，那是因为他央着奶奶给他编了一个草帽，帽檐很大，能把他肩膀遮住的那种夏威夷度假风格的草帽，他也不在太阳底下皮，虽然变成了男人，但是咱不耽误做一个美男子啊，万小甲可是早就倒映着路上的小水沟看了很多回，自己这在现代那是妥妥的无敌小正太，自己都要吸自己一口的那种。

    而这种草帽在小甲的指导，奶奶和娘亲的巧手下，一口气做了二十来个，都是大人的帽子，万小甲来到这个世界也快一年了，这次他要带着自己的创业草帽去赶集了。

    赶集的主意是万大地提出来的，作为一家之主，他们垦荒，实在是下足了本钱，种子为了垦荒除了口粮真是没啥了，家里都不用上锁的，家里要啥没啥，现在忙完了，也该去集市买点东西。

    万小甲每天挖野菜尽孝，而菜园里的杂草都被他包圆了，作为三岁的孩子实在是懂事的让人心疼，对鸡鸭的照顾比几个姐姐还上心，这次要去集市，也就同意给带去了，而小甲要卖草帽给奶奶买包头布，又让于氏笑成一朵菊花，把草帽做的棒棒的。

    而本地的其他的帽子都是用竹子做的尖尖的帽子，或者帽檐比较正常的，万小甲的夏威夷风情除了说一句可爱也说不出来啥了，抽了空给他做了二十来个，就当是宠孩子吧。

    万小甲天还没亮的时候，早早起床，心满意足的跟着大人一起去赶集了，一路上万小甲本想自己走，但是集市太远，而万小甲再能走也不过四岁，他不能把这个当游玩拖累大部队，于是一会爷爷抱一会爹爹背的，又在大人的背上睡了一会，最终到了一个靠近码头的集市。

    万小甲家来的不算早不算晚，很快找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位置，就地吆喝了起来。

    随着天色亮起来，街上的小商贩渐渐增多，码头边不时就有船靠岸，万小甲离的比较远看不太清楚，大人对他再放心，也不敢叫他一个人乱跑，万小甲就站起来看着这古色古香的世界，一时间忘了身在何处。

    几十米宽的河岸，看不到现代一眼能远远看到的大桥，也不会有万小甲想看到的跨河铁路，四面极目望去，只有连天的土地和遥远的村庄，近处的各种船只，也像是蒙上了一层遥远的距离，各种吆喝声在耳边响起又在远处炸开，人们穿的衣服，染色技术基本上都是不到家，没有特别鲜亮的颜色，上辈子被人追捧的手工，在这里随处可见。

    集市是在城门之外的一段距离，能远远看到城门，城门在万小甲看来不高，但是在周围都是低矮建筑的衬托下，见到城门的感觉还是觉得，这特么太古代了。进程需要进城费好几文钱，于是城门几里处就渐渐形成了集市，现在新朝休养生息，不与民为难。

    “小娃娃，你这草帽挺有趣的，怎么卖的啊？”万小甲的思绪被一个妇人给打断，他这妇人身上难得没有补丁，而且穿着不是麻布，而是棉布。

    “婆婆好，这帽子是二十文一顶，三十文两顶，四十文三顶，五十文四顶，六十文五顶，但是最多只便宜到五顶，如果多买，第六顶还是十二文，您要多少啊，如果您要的多，我这家里还有，要多少有多少。”

    他看到旁边过去的马轿，和随行丫鬟婆子的穿着，判断这妇人该是别人家的婆子，也不知道能买几顶。

    “你这小孩这么卖，那买五顶是每顶十二文钱，你一顶却卖了二十文啊，这做生意可精明啊，怕我买少了是吧。”这婆子是见过买多更便宜的，但是从一个小萝卜头的嘴巴里说出来就显得格外的有意思。

    “所以婆婆你可以多买几顶不就划算了，再说了，婆婆，出门在外，这种宽帽子能挡太阳，女孩子就不会被晒黑，大人戴了能遮阳，孩子戴了能拿来玩，我这里有儿童的尺寸和成年人的尺寸，保证您戴了很合适。”万小甲看对方有点意动，继续推销，“婆婆您看 ，您回去以后，可以在帽子上给您家孩子编花环，或者单独配一朵大花，也很好看，我两个姐姐就有我送的帽子，戴上去可惹同伴们羡慕呢。”

    这婆子本身就是见到这孩子戴着帽子站在路边，长的标志的不像庄户孩子，而她家小姐也从轿子里看到了这顶帽子，于是就有了她来买帽子。本来她只打算买一顶草帽给小姐把玩就算了，听到万小甲一推销，这买一顶可不划算呀，买少了不给还价，想便宜就得多买，她也犯不着跟一个孩子讨价还价，于是爽快掏钱，一顶儿童的给小姐玩，另一顶儿童的给自己孙子玩，又买了个大人的，想着家里那口子，也要出门晒的，戴个帽子挡挡太阳也合适。

    于是加加减减的，万小甲开张卖出去了五顶草帽，收入四十文钱。

    那边婆子赶上大部队，将帽子送到马轿里，轿子里于是传出了小女孩稚嫩清脆的笑声，万小甲远远看到婆子的笑，也就知道，这帽子对方买的还算开心。

    他虽然没有生成富贵人家，但是想想，虽然家里没有马轿，但是他没有变成马轿里的女孩，在这个时代，变成女孩，何必呢，做男孩子挺好的。

    万小甲能卖出这第一笔生意，其实在是颜值加分啊，小甲万分希望自己长大以后不要长歪，爱美的女孩子就算变成了男孩子，也希望自己是英俊的男孩子，可不要变成矮穷矬，不然自己都看不上自己。

    后边的陆陆续续也有人问，但是大多数是只想买一顶帽子，万小甲的单价相对比多买来说有点太高，等到第二笔的生意的时候，旁边爷爷和爹爹的东西也都卖了不少了。

    万家这次从家里带来了自己编的竹筐，竹篮子，还有一些草鞋，其实草鞋庄户人家自己能编，而有钱的人家一般也不需要草鞋，草鞋最后被以物易物，加上两个篮子，被换成了一个小砂锅。

    第一天的东西卖的还算可以，万小甲的草帽卖了十二顶，开张第一笔卖五顶，四十文，后来基本上是三顶一起卖，也有六十文的收入，单买的那是有户人家拗不过孩子打滚，买了一顶，但是被还价到十五文卖的，他又用草帽换了不远摊位的小奶狗，万小甲知道古代没有给狗打疫苗的条件，但是到底家里其实也需要一条狗，散养的土狗也不难养，甚至可以自己找吃的，左右不过一顶草帽换的。最终万小甲的收入是一百一十五文的收入，可以兑现给奶奶买包头布的承诺了。

    万小甲卖东西，万大地和万方圆都看在眼里，但是没想到第一笔还真就被万小甲给轻松赚到了，父子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喜爱，这孩子，确实让人省心。

    家里带来的菜卖的也不错，鸡蛋鸭蛋也卖了一篮子，最终剩的也不多，万小甲又骑在爹爹的脖子上，街头结尾的转了一圈，考察市场。

    天黑的时候出门，到家的时候也天黑了，午饭是自己带的干粮，还给万小甲专门带了一个白煮蛋。家里的鸡鸭都开始下蛋了，他每天都额外有一个蛋，雷打不动，待遇独特，其他人也没有意见，这是哄奶奶开心的成果，为了长高，他拼了。

    到家以后，一家人热闹完，就一起吃饭了，而万小甲真的拿出一块包头布的时候，于氏开心的眼角隐隐有泪光。

    “乖孙子，真是奶奶的乖孙子。”于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成亲几十年，除了在家时母亲给做的衣服，成亲以后的一家衣食住行都要她操持，她是挂念着每个人，但是没想到，四岁的孙子心里也挂念着她，人生赚钱第一个礼物，居然就真的给她买了一块包头布，可把她感动坏了，就是万大地也没有给她买过包头布啊。

    万大地接到于氏的一个横眼，心里很是有些委屈。

    “爹爹，娘，姐姐，你们的礼物也会有的，还有二叔和婶婶，只是我现在赚的钱还不多，买不了那么多包头布，等我以后赚钱了，你们每个人都有包头布的。”万小甲的钱是真的不够给每个人买礼物，赚钱那么辛苦，他需要好好想想要怎么办。

    万百里也很喜欢万小甲，连声夸着，还对王氏使眼色，王氏也知道意思，一时桌子上特别的热闹。万小甲不知道，王氏对万小甲的冷淡，是因为她落的那个孩子，如果当初有那么好命，也许也是能像今天这样也哄她开心，而当初如果婆婆对她多照顾一些，也许孩子是能留住的。王氏心里郁结已久，导致看到万小甲就心情失落，自然也冷淡了一点。而万小甲作为成年人，还是上辈子活的年纪比王氏还大的成年人，万小甲能分得清谁是真的喜欢她，所以很少往她旁边凑。王氏想，这孩子是真的聪明啊，但是就更伤心了，就想着自己本来也能有一个这么聪明的孩子的。

    万小甲不知道王氏的心思，王氏对他的客套疏离是真的，而他本身是大人，王氏只是他婶子，婶子对自己感情不深才是正常的吧，他亲他奶奶和自己的爹娘就可以，其他人，到底只是亲戚，至于王氏的心结，王氏自己又不会告诉他，他怎么可能会想到。

    今天每个人都很开心，而万小甲给了两个姐姐每个人五文钱，奶奶也没有阻止，这是虽然无数个辛苦日子里平凡瞬间，但是也是万家人开开心心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