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挖河道

    第十二章挖河道

    “小甲吃饭了吃饭了，大丫快把东西都给收拾收拾，去喊你爷爷二叔吃饭去。”李氏端着大碗的面条进屋，热气腾腾的面吃到嘴里，再有红彤彤的辣椒，几个孩子立刻扔下笔就跑去了。

    要想吃到牛肉面是不可能了，他上辈子吃过淮南牛肉汤，出差的时候经过一条巷道，没想到就吃到了一碗他现在都有些想念的牛肉汤。吃着吃着他就突然想到了一句歌词，你看这碗又大又圆，你看这面它又长又宽，想着想着节奏还给他走起来了，差点吃喷。

    而这个时代的牛是非常珍贵的劳动财产，官府不允许民间私自宰杀，就算是病死老死的，想要吃肉，也是要经过一系列的程序，普通人家，可能几十年都吃不到牛肉。

    手擀面是李氏的拿手菜，她擀面做的劲道，面拉起来的时候能很轻松的弹一下，王氏就做不到这个地步。其实很简单，每次和面醒面，李氏都不会跳过什么步骤，不嫌麻烦。王氏和面就没有李氏时间久，于氏就不喜欢吃王氏做的面，暗地里说过几次王氏做事不用心。

    饭后一家人围坐在一起，锅底的柴火夹出来放在小炉子里，女人们开始纺纱织布，男人就在旁边编竹筐。万家填补忙碌农闲的时间几乎都是在做这个，现在万方圆主要是卖菜，万百里的大棚搞的也不错，家里只有万大地一个人还在编竹筐了。

    盖大棚的时候，主要的材料用的还是竹子，家里的房前屋后都是砍好的竹子，后山那里是一片竹林，据说是很多年前的世家少爷，喜爱竹子的风骨，特意买了这里的山头，从南方运来很多的竹子，种了很多年，这里的竹子覆盖了好大一片地方。世家现在不知道在哪里，但是靠着这里的竹子生活的人们，也得了很多的好处，竹子比树木成长的快，可塑性好，没有电锯的时代，笔直的天然家具材料就是竹子。

    万小甲自己也捡来很多的零七八落的边角材料，做了一些日用品，竹制品在本地也就是这一片的山，这附近都没有这么大一片的山林，所以销路一直也不错。尤其是水路把这些东西运到北方，价格比这里合适的多。

    所以万大地一直舍不得放下这份收入，他编东西的手艺很好，有时候会在手里没有东西的时候还在有编织的细微动作，叫万小甲觉得，这是类似于鼠标手的那种编织手了。

    “爷爷，你看将军都长多大了。”冬天万小甲不敢再给将军洗澡，所以就很少抱它了，将军每天都很可怜的围着他打转。

    “将军不错，知道不能吃家里的鸡，也不咬人。”万大地把竹筐翻个面又道，“这狗养段时间该吃了吧，不能吃牛肉咱可以吃狗肉啊。”

    话音刚落，刚才还缠着小甲的将军立马就呜呜的跑到了自己的小房子里，引得一片哈哈大笑。小甲给他在大棚旁边搭了个小窝，夜里的大棚就靠将军看着了，但是将军能听懂狗肉，一听到吃狗肉就躲起来不理人了，没少被逗弄。

    就在一家人和和乐乐的消磨时光的时候，村口的大钟突然响起来，全村集合，家里的成年男性在家的都得去。

    等到万大地，万方圆和万百里回来的时候，时间大概是过去了大半个时辰，几个人鞋子已经湿透。李氏忙把炉子上的热水倒出来让几个人洗脚，冬天生了冻疮的庄户是很普遍的，万小甲从入冬之前就让家人用姜片泡脚，今年的情况比以往好很多，所以一家人都养成了这个习惯。

    “这突然的是啥事啊，大雪天的，能有啥事？”于氏自从男人和儿子都出去以后，眼睛往大门不下瞅了几十回。

    “就是今年的冬天雪下的大了，朝廷害怕开春发大水，让大家趁着这个天，挖深河道，加固河堤。每家要派出一名壮丁。”万方圆一边喝着小甲递上来的姜茶一边道。

    “是征徭役吗？”万小甲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个挖河道，也确实是必须要做的，前几年河道被堵，泥沙沉积，大水灌倒这里的时候，人根本就看不出哪里是河哪里是路。”万大地想起那段逃荒的时间就心中凄凉。

    “爹，您身体不好，不如今年我和二弟一起把你的份额给摊了，爹你在家还能多编几个筐。”万方圆一路上在想这个问题，不管有没有分家，只要家里有壮劳力，一般的徭役只能留一个在家，如果遇到抢修的徭役，就算地里的庄家烂掉了，也得去服徭役，但是到征税的时候，并不会管你今年的收成如何，每年仅仅是欠粮就足以拿去庄户人家的大部分收成。

    万百里看到万方圆如此说，也赶紧表态没有意见，“大哥说的对，爹你不必去，我们平摊一下很快就忙活好了。”

    “爷爷，你就同意了吧，您要是腰伤给落下病根，可不是一次挖河道的事情。”万小甲也劝到。

    万大地是那种恨着干活的人，只要不忙点啥，他心里根本不甘心，今年日子过的好点他干劲更大，五六十岁的人了，还当自己年轻呢，不然不会轻易把腰给扭了。休息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好全乎，总是不能使劲。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只需要休息做点轻便的事情就能恢复，我可知足了。”于氏想起了小甲当初在床上睁不开眼睛的样子，就把万小甲搂到怀里又抱了抱。

    “那行吧，你们兄弟二人互相照应着点，咋们镇里的河段泥沙沉积的比较多，可能比别的地方累，不要跟人起冲突，官爷让你做啥你做啥，记住，多干活少说话。”万大地念念叨叨的说了很多的话，

    这次因为下雪，河道又远，会有很多生人，便没有让几个孩子送饭，没得让拍花子给拐走。征徭役就是义务劳动，工具是要自己带的，饭菜也要自己带，冬天不能吃冷食，万大地就自己去送，全是男人，大冬天的光着膀子挥汗如雨，女人也不能去那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