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这话能说出口气的万大地眼睛瞪着一个劲喘气，泼妇能泼成这样也是少见。
当即围观的乡里乡亲就道歹毒，这可是要结仇的。
当即有人劝道，“二蛋娘，你这本来就是孩子打几下，有你这么不依不饶的吗，你看你扯的啥话啊。”
“我说啥了，啊，我说啥了，”马氏逮谁咬谁，“当我不知道呢，去年我家地里的萝卜是不是你拔的？是不是！”
“谁拔你家萝卜了，我少那根萝卜吃啊，我吃了还嫌塞牙呢，你有毛病没有。”那人还要再骂，被旁的人给推攘着拉远了。
二丫扒了马氏的裤子本来觉得很得意扳回了一局，听到这话就炸了，“你家二蛋什么人谁不知道，十里八乡就没见过他那样的，明明自己把我按着打，还能反咬一口。”
“我没有，是你咬我！”二蛋这个时候脸上带泪，但是他听娘说要给他把二丫娶回家，他见过娘亲和别的叔伯玩抱抱，他也想和二丫玩抱抱。
“我呸！”二丫看着二蛋鼻涕过河就觉得恶心的很。
“你这妇人怎么如此说话，谁家姑娘不是好人，你一个当娘的怎地如此说话。”万大地气的想动手，万家的人一直没这样的，倒从来没有这样的孩子，万小甲站在旁边不该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有吭声，该动手的时候也知道分寸，那二蛋裤子都是提溜歪的，这两家孩子哪里能比。
“你当谁都你那样呢，好好的日子不过天天尽找事，你儿子打我闺女你还有理了，我二丫这么乖谁不知道！”李氏没有万大地好男不与女斗的顾忌，看着马氏说的不像话一点也不退让。
“你二丫要是真乖去草垛里跟男娃玩，都八九岁了该知事了，我可不知道还有谁家闺女跟别的孩子转草垛的。”
“你是不是又想挨打。”李氏又要扑过去。
“好了，没得跟妇人一般见识，都回家去。”万大地喝一声就进了屋。
万小甲瞅瞅他爷爷的背影，又看看二蛋，拉着二丫进了屋，李氏也在门前站了一会以后，见马氏骂骂咧咧的到底走了，周围人三三两两的说着，慢慢都散了，才走进来。
这二丫也不让人省心，想起来二丫刚才去扒马氏的裤子他脑壳都疼，扬起手来想要打二丫，二丫哭着往李氏身后躲。
王氏把孩子抱进了自己屋，但是想了想，又走了回来。“公爹，这二丫还是孩子，就算了吧，她还不懂呢。”
万大地有了王氏拦了一下，作势也就收了手，但也道，“不小了，你还当自己是个小丫头啊。”看到李氏，万大地叹了口气，他是公爹，管儿子可以但管不到媳妇那边去。
“怎么回事？”万大地正在地里干活，听到村里人叫他才知道，本以为只是需要大人出来给个面子就能完的事。
二丫瞅瞅李氏，李氏也不知情，平时万大地很少跟两个孙女说话，也很少对她们笑的和蔼，二丫还是有点怕他。但是犹豫了一下，二丫就说，“我也不知道，我是跟三妞玩了以后，自己回家的路上，被二蛋打的。”
“二蛋没事打你干啥？”
二丫刚才在门外的时候，见到小弟把二蛋给打了，自己娘把马氏给打了，她又去扒了马氏的裤子，实在是太过瘾了，但是爷爷的脸色和娘亲的反应好像哪里不太对。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哪里知道他为什么打我，”二丫又害怕又委曲，本来停止的哭声，在这个时候猛然的开始抽噎，“他直接就扑上来抱住我，还拽我头发和衣服。”
“我的儿啊！”李氏在旁边听着就低声抽噎着把二丫抱在了怀里，刚才她怎么能留手的，她该咬死那毒妇！
万大地也就不再问，见到李氏又这样，叹息一声，愁人。
万小甲道，“爷爷，这也没什么吧，不过是孩子打一架，那二蛋又能如何，他们家不讲理谁不知道啊。”
李氏一直搂着二丫低头红眼眶，万大地对这个沉默寡言的媳妇一直很少说话，也不便说话，但是对万小甲，他看着万小甲保护娘亲和姐姐的心，也不知道该不该训斥。
“哎，”万大地摸摸万小甲的脑袋，“小甲啊。”但是张张嘴，万大地又没说什么来。
今天一整个下午，家里的都没人吭声，爷爷在家里待了一会又下了田，等到晚上天黑于氏大丫才和万大地一起回来。
万方圆到家的时候，李氏就把事情说了，万小甲一直被李氏撵着不让管这事，但是瞧见自个爹的脸色可不好。
风平浪静似乎是假象，但是二丫还是感觉到了一种不一样，她今晚一直不敢夹菜。
等到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万大地放下了筷子，“方圆，二丫的事你该知道了，你要怎么打算。”
“爹，二丫不可以嫁给二蛋那样的人，那是把丫头往火坑里推。”万方圆吃饭的时候一直都在纠结，他这一年多在城里跑的多了，就知道城里有一种讲究，他知道二丫虽然是被欺负的，但是名声这东西，不是你没错你就没错的，再说了，二丫不该去扒马氏的裤子，这是人人都看得见的。
二丫的脸色一下子就惨白了，“爹，娘。”李氏也绞着手，心里有一股气横在那里，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胡说八道什么，”万大地叹息一声，“只是这事不好弄。”
于氏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
万大地今天下午回去的时候，就一声不吭，问他也不搭理，于氏还以为是驴脾气上来了，就憋着气也一直不吭声，到现在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王氏见无人说话，也就只好把事情慢慢说了。
“爷爷，这难道要严重到嫁给二蛋？”他爷爷不会脑子被驴踢了吧。
万大地瞪了万小甲一眼，“得亏你是个男娃，不然你今天去掏二蛋，你以后也嫁不出去，只能嫁二蛋！”万大地有时候跟孙子没脾气惯了，被万大地带的说话也有点不着调，当即得到于氏一个白眼。
“一把年纪了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于氏累了一天了又给她来这麻烦事，心里也实在是厌烦的很，“老大家的，知道二丫错在哪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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