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 为期10天的社会劳动实践教育结束, 临回家的前一天下午,罗浩给大家放了半天假。
沈逢清和江明在小贩手里买了两根老冰棍,在村里慢悠悠的走着。
“其实乡下的风光景色挺不错的,就是人心挺复杂!”沈逢清咬下一口冰棒,由衷的感叹。
虽然形形色色的人哪里都有, 但是在农村,特别是女孩子,好像更容易遭受到不公正的待遇。
江晚嗦了一口冰棍,吸溜了一点糖水,“等到咱们老了,就去乡下买一处房子。门前种菜地, 屋后有小溪, 咱们不管他人心是否不古, 过我们逍遥的日子。”
她这句话饱含了太多的意思,等房间听了既有点不好意思,又觉得心里暖暖的,
“你的意思是到老了,还要跟我一起生活?”
江晚也自知, 刚刚的话有些越了尺寸,不过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抱枕的大腿便是他,也没有想着去再找别人,不过嘴上肯定是不服输的,
“那这个可不一定, 像我这样子人美心善的好姑娘以后追求的人可多了,若是有比你好的,我马不停蹄的就跑了!”
沈逢清看着她笑嘻嘻的样子,心里没由来的有些酸胀感,“你放心,有我在你旁边做标杆,别的男孩子你肯定都看不上!”
“啧啧啧,脸皮厚的很!”江晚难得见他这么自恋,毫不留情的开始打击,“我跟你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别看你现在确实还不错,以后比你厉害的人可多多着呢!”
听她这么说,沈逢清不满得很,“我知道比我优秀的人有很多,不过我相信,比我优秀的人,都没我对你好!”
他这句话,说不得有多么浪漫,但在此刻,足以说明这个少年是全心全意想对她好的。
其实来到这个世界,时间说长也不长,从一开始的彷徨无助,到后来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的执着,不得不说她还是赌对了。
如果没有沈逢清,也许她还要在江家忍受更长的时间,等自己真正站稳了脚跟才可能脱离,可正因为有了他,才敢肆无忌惮的说出再也不进江家门这样硬气的话。
“沈逢清,你放心,只要你不做混账事,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对不起你。”她像是起誓一般,诚恳而又笃定。
沈逢清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她毛毛燥燥的头顶,“瞧你说的什么话,我像是混账的人吗?”
江晚不给面子的拍开他的手,在乡下蹲了10来天,又没有办法去炼药,以前也没有整过什么护发的精油,风吹日晒的头发已经毛躁得不行,被他这一摸,估计此刻她像极了一朵炸开的向日葵。
江涛在医院里面躺了一个多星期,碍于医药费太贵决定回家休养,这会儿坐着牛车,刚从镇里回来,远远的便看见了他们。
江正国也是个痛快的人,来的当天上午便去医院里面给了黄芬1万块,把事情了结了。
这1万块不是一个小数目,但同样也不是一笔惊天巨款,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目前腿脚恢复得不错,他便打算回家里养着。
许久没见江晚,发现这个姐姐已经变得不是他记忆中的样子,在路过她的时候,他让师傅停了停。
黄芬在医院里面陪了几天床,吃不好也睡不好,这会儿正在打盹,牛车这一停顿就从梦里面惊醒,睁眼便看到了笑靥如花的江晚。
“江晚,你不要太得意,我算是看出来了,人家江家的真正大小姐可容不下你,而且你的爷爷好像也并没有多疼你!”虽然她人在医院里,可是村里的八卦也没少听。
听村里一同陪床的婶子说起,那江正国刚到村部,便要伸手打江晚,说是因为对妹妹照顾不周。
江晚并不是一个容易被激怒的人,她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其实不瞒你说,是不是江家的人我并不在乎,因为我相信自己有能力给自己一个不错的未来!”
黄芬全当她是死要面子,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儿子,你停下来做什么?跟她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江涛虽然恢复了不少,但是伤筋动骨100天,何况他还摔碎了大腿骨,此刻面色有些蜡黄,他看着江晚,终究是叹息了一声,“论气度和谋略,我是真不如你。”
其实在刚认识江绵的时候,他是不敢有所遐想的,可就是因为那天和江晚聊天,才让他心中的邪念肆意增长。
也许这也是命,如果他自己能够守住自己的内心,或许又不会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师傅,走吧!”说完这句话,江涛便虚弱的朝驾车师傅喊了一声。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在心底里没有说出来,他不仅谋略不如江晚,先天命中注定,一切都不如人家。
等她离开了这个村子,怕是一辈子都有云泥之别了。
看着江涛母子离去的背影,江晚并没有产生任何同情。
在原书中,正是这一对母子害的女配清白尽毁,而在她这一辈子,他们仍然想尽一切办法的想从她的身上获取利益,如今这一切,只是咎由自取。
她有去医院了解情况,江涛的头部伤得不轻,估计以后怕是会留下后遗症,至于他那撞断的脚,以后怕也再难成为一个正常的劳动力。
江涛学习成绩不好,性子也不踏实,再加上身体残疾,以后苦日子还多着,像黄芬那样的恶毒女人,可能后半辈子也要为这个儿子买单,再加上江涛的父亲嗜|赌如命,那1万块钱的医药赔偿,估计也用不了几天。
直到今天,她江晚也算是与这云安村彻底告别了。
——
回到燕城的第二天,是学校的期末考试总结大会。
沈逢清依然稳占高二年级第一名的宝座,这没有什么让人意外的,让意外的是,年级第二的宝座,竟然属于新来的转学生江晚。
江晚的英语比沈逢清低了三分,屈居第二,班主任老师高艳梅笑得合不拢嘴,本来班上有一个沈逢清就够她在整个高二年级组炫耀的了,没想到又来了一个学霸,让她成了整个年级组羡慕的对象。
其实在成绩出来之前,江晚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江正国的身份地位人脉在那里,若是要想点招数把她从红旗公高中弄走,也不是没有办法。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她完全没有了后顾之忧。
在任何一个年代,只要是学生的身份,学习成绩好足够给人镀上一层金,按照她现在这个成绩,一看就是能考上大学的料,没有学校会傻到把人才往外推。
而且现在80年代,正是大学生大放异彩的时候,多少高中打着大学生学历招生,就算红旗高中不要,也多的是其他好高中抢着要她。
直到期末考试总结大会快结束了,江绵才姗姗来迟。
虽然江正国提前把她从云安村带回来了,可是她仍然没有从云安村的噩梦中醒过来。
每到了晚上,只要有点风吹草动,她便会想起那天晚上在山坡上的场景,所以晚上很多时候她都睡不好,惊醒时总是一身汗水,去吃了药也没有明显的好转。
最让她心里难受的是脸上的疤痕,左边三道明显的指甲印,脱了茄以后,泛着紫红色,右边也是深深浅浅不一的伤痕。
刚回来那一天,她还能勉强安慰自己,就算什么都没有了,她还是江家唯一的大小姐,可没出一天,便听到了父母要离婚的消息。
江建军和玲珑的事情还是被发现了,她妈像发了疯一样的非要离婚,就因为容不下江建军在外面已经有了孩子。
其实这些年,宋裙没能给张建军再生下个儿子,一直是她心头的一块病。
宋裙和江建军在一起时也是吃过不少苦的,当时江建军初去台湾,一穷二白,她放下自己富贵人家小姐的身份,和她一起拼事业,生下江绵以后年纪就已经有些大了,后来有过一个孩子,又意外流掉了,之后便不能再孕。
没想到她用青春换来的男人,在人质中年的时候,竟然在外面有了年轻女人,还有了孩子。
江绵其实不能理解宋裙,离婚只会两败俱伤,不管怎么说,为了她这个女儿,做母亲的应该要忍让才是,可她妈脾气竟然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
她鼓起勇气去劝解那一天,换来了宋裙一个扎扎实实的大耳巴子,打得她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就这样还不够,她妈借势低低的把房间里的东西都往她身上砸,大骂她白眼狼。
“吆~我说这是谁来了呢?原来是我们江大小姐啊!”
“什么江大小姐,听说他爸妈都要离婚了,好像他爸在外面还有了新的孩子,听说已经到外面去检查过了,是个男孩。”
“……”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江绵尽力去忽视他们的对话,把目光对准校门口的光荣榜。
她在整个高一年级榜单上仔仔细细的找了一遍,没有发现自己的名字。
期末考试的时候他她受了伤,语文作文没写完,那些文科的题目,因为需要大量的文字也没有来得及,没想到居然跌出了年级前10的光荣榜。
最气人的是,高二年级光荣榜那一栏,沈逢清和江晚的名字赫然在列。
她恨不过,伸手就抓向光荣榜,想把沈逢清和江绵那两个名字从大红纸上抠下来,她发了疯一样的撕扯着光荣榜,官网版本就是红纸贴的,被她几爪子挠烂了不说,还掉了一地的红纸屑。
就在江绵还觉得不够解恨,想要补上两小时,负责迎宾的同学发现了,紧接着就被带到了学校的教务处。
教务处的王老师非常头疼,这一学期都结束了,他刚想好好去享受一下暑假,带带自己的儿子,没想到最后一天了居然还要处理学生纪律这些破事,可当他看到来人时忍不住惊呆了,
“江绵??”
今天早上刚进校门时,他便听到教务处其他几个学生纪律干部聊起,说是江绵在乡下先是偷她姐姐的东西,然后又和一个乡下少年不清不楚,大半夜的还待在山上。
他作为一个老师,也本着不幸谣言的态度训斥了那两个学生,可是看着江绵现在这个样子,又对比了刚刚前来报告同学所说的话,他也忍不住有些怀疑起来…
难不成…真的是在乡下受了刺激?
“你为什么要去毁坏学校的光荣榜?每次月考或者期中期末考试,你的名字总会印在上面,一次小小的失误不算什么,明年你还有机会再上光荣榜……”王老师只当她是自尊心太强。
话还没有说完,江绵就红着一双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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