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确定下来去外面演出的也没有几对,我和九南也没怎么选择,就是就近找一个小广场,初冬的北京还是有点冷的,我们两个人在大褂里又套了一件衣服,避免因为冷而哆嗦。
第一天的演出特别不顺利,我们站在广场边上,没有扩音喇叭,没有麦克风,单凭一张嘴,没有所谓的入活也没有所谓的包袱,因为根本就没有人过来听。九南是逗哏的,更是不知道该从哪开始张嘴,我们两个站在那,扯破了嗓子说了一段我们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活,零星的收了两三块钱,就被城管赶走了。
我一向自诩没皮没脸,但是这一次还真的是彻底的打击到我了,我和九南分开后,整个人蔫蔫的回了玫瑰园。
“怎么了丫头,怎么这么没精神啊?”郭老师看我回来就瘫在了沙发上了,问道。
“太难了,真的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难的事情。”
“那怎么办呢?放弃吗?”
“不行!我和九南哥都不想放弃,还是想再努力努力。”我坐起身子,正色说道。
“不错,有志气!”郭老师赞了一句,哼着小曲就上楼了。留下我坐在沙发上想着明天要怎么办。
我和九南第二天还是去了小广场,不过刚站定,我突然想到昨天师父临上楼之前哼的小曲,于是我拉个一下我身边的九南,准备先让他唱一段太平歌词。果然,一曲下来,身边聚了不少人,然后我们又说了一段包袱,一天下来也收获了一百多。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在不断地磨练自己的本事,期望下次说完之后可以收获多一点的钱。
在外面说相声真的比在小园子学到的多得多,不仅每天都还想新包袱,还学会了怎么处理和观众之间的关系。
九南哥在这段时间,真的也是飞速成长,不仅在包袱的使用上,就连一些人的刨活都能处理的很好了。
我们两个人一起说了几天,又分开说了几天单口,慢慢慢慢也就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就在我们都以为以后都这样去说相声了之后,师父又把我们召集到一起了。
小园子恢复了我们演出,不过以后师父的所有相声都不能上电视台,而且商演也被局限在一些城市了。虽然是这样,但是好歹也算是恢复了我们小园子的演出。
再回到小园子,我们这些在外面磨练了近一个月的人只觉得恍若隔世了。
我和九南再站在小园子的台前,别说是搭茬的,就是刨活的,闹事的,我们都没在怕的了。
圣诞节那天,我和九南选了一场《汾河湾》,不过九南爷们儿的特质是越来越明显的显露出来了。
开场九南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非得要说一段定场诗。
开玩笑,从小园子恢复了之后,来的人是越来越多,别说是定场诗,你就是说句上联他们都能接一句下联的观众们还会怕你一句定场诗?
果然,我的角儿遭受了人生第一次滑铁卢。
“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
“是沧桑!”都不看,底下的小姑娘们接的比我都熟。
“小楼寂寞心与月,也难如钩……”
“也难圆!”很好,第二次!
“平待到归来日,朕与将军……”
“解战袍!”很好!今天的观众很给力啊!我看到九南哥手都有些抖了,虽然知道这是我们设计好的,但是站在台上自己家的角儿被撅还是挺好玩的!
“最后一个了啊!……对了知音谈几句,不对知音枉废……”
“舌尖!”底下一个小姐姐突然接上了一句。那一瞬间,我觉得九南哥冷汗都下来了!
九南哥满眼惊慌地看着我,我笑着说:“定场诗小王子今天不行啊!”
“我错了!”九南哥笑着,“饶了我吧!”
等下了台,九南哥突然拉着我的胳膊说,“丫头,我突然觉得我找到风格了!”
“什么风格?被撅的风格吗?”
“不是,虽然被撅,但是一般的都是打岔或者圆过去了,但是咱们可以换一种方式啊,直面这个,圆不过去的咱们就直接面对这个呗,把观众的反映变成包袱,不是更好吗?”
“现挂?”我突然想到以前老先生讲的包袱的一种,“咱们以前都是学着老段子去讲,就算是新包袱也都是对好活才能上台,如今去讲现挂,风险会很大吧!”
“可是你别忘了,咱们在外面讲了将近个月啊!那个时候有观众搭茬,咱们说的不也都是现挂吗?”
“行,没问题,咱俩好好研究研究!”
说干就干,当天晚上,我俩就看是准备能用来说现挂的包袱。
虽然还是决定说现挂,但是整体的活还是要完整的,现挂只是当中的一两个包袱,如果观众的反映没有达到包袱的标准,我们也不会强行的翻这个包袱。
其实一场下来,十个包袱有八个能响就算是很不错了,所以我们也准备好第二天试一试新研究出来的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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