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的前两天,退票订单237份,一经开售全部售空。好在是不用十倍赔偿主办方,只稍微赔一点手续费就好。
松了一口气,我赶紧去对接场地和彩排了,粗略的看过了一遍所有人的活儿,我还真觉得这一场演出可以计入史册了,全程的快节奏不说,还都是各个角儿们压箱底的本事,想必返场的时候一定会掀翻了天的。
正式演出那天,晚上19:00 西安剧场 3000个座位,座无虚席。
我拿着麦克站在台上,看着底下星星点点的光,心里一阵激动。
“感谢各位观众百忙之中前来观看这一次的师徒父子专场,对于表演内容的修改,我们深表歉意,也感谢各位不计前嫌,前来观看。本次演出我们会一如既往的竭尽全力,为您奉献最好的演出!”
说完这话,底下的好多小姑娘都在喊,
“丫头加油!德云社最棒!”
“人间不值得,德云社值得!”
“好,下面请您欣赏开场相声,《五环之歌》,表演者,岳云鹏、孙越。”
岳岳哥的新包袱效果很好,尤其是在上面开嗓唱的时候,底下观众的声音都比岳岳哥本身的声音大了!
“岳岳,你今天延安的场子不演了吗?”底下突然有一个粉丝喊道。
毕竟还是在活里,岳岳哥也不好回答她,孙越老师倒是借着话头问了一句,“别唱了,赶紧想想一会儿怎么回去吧?”
“咋回去?咱这么有钱,打个飞机不就回延安了吗?”岳岳哥借着包袱说了一句,“不然你还想去哪,去阿富汗退票去啊?”
“哎哎哎,今天这票不用去阿富汗退,你搁手机上就行,就不知道那帮黄牛退完了之后后没后悔!”孙越老师也没客气,直接那这事砸了个挂。
“那不知道,反正新买票的肯定没后悔!”岳岳哥笑着看了看底下,后面的小姑娘也挺给面子。齐声喊了句,“对!”
岳岳哥这一下子就把场子炒起来了,趁着这个劲儿,下一个就是张九龄和王九龙了。
“下面请您欣赏相声,《礼仪漫谈》,表演者,张九龄,王九龙。”
自从他俩上回说完礼仪漫谈被观众看到小肚子之后,九龄哥就一直没让我给他俩号这个活,不过今天也确实需要这个热闹的劲,所以他俩就选择了这个。
要说这个状态和平时一样,就是九龙哥撂人的时候两个人不仅撕把了好一会儿,张九龄还挣脱开往台底下跑了一圈。
这可是当时没说过的情节啊!我在后台生怕出什么事,吓出了一身冷汗。
最后张九龄被王九龙连拖带拽的按在台上,大声问道,“亲不亲?!”
“亲!”全场观众的欢呼声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
好不容易等这俩祖宗下来,我气得锤了一下九龄哥,然后就赶紧上台了。
“下面请您欣赏相声,《买卖论》,表演者,孟鹤堂,周九良。”
本来我还不知道为什么孟哥质疑要选这个,直到到了“糊顶棚”这一段,我又一次被观众的声音震到了。
“大爷啊!”孟哥抬起了胳膊,露出了白嫩嫩的手臂。
“哎!”底下齐刷刷地应了一句。
“多齐,你看看!”孟哥没忍住,回头和小先生炫耀到。
“大爷啊!”
“哎!”
“您这个顶棚啊~”
“哎?”
“也就我给您糊~”
“哦~”
“换了旁人啊~”
“哎?”
“糊不了这么好~”
“哦~”
“说话呀说话呀!”孟哥突然奶叽叽的回头说道。
“还用得着我吗?”小先生也是奶奶的回答道。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特别爽啊?”孟哥托着腮问道。
“这么明显吗?”小先生眯着眼睛笑着问。
这一场下来,我看底下的小姑娘们频频喝水,却依旧乐此不疲地答应着。
“好,接下来请您欣赏相声,《黄鹤楼》,表演者,张云雷,杨九郎。”
辫儿哥和九郎哥一身的嫩黄色衣服上了台,地下观众知道这场是《黄鹤楼》,还特意送上了一把花扇子。
也不知道是这花扇子有毒,还是今天这俩人的大褂有毒,九郎哥就开始了疯狂开车的包袱。
“我让你叫板啊!”九郎哥一脸的着急模样。
“跟谁叫板?跟你叫板?”辫儿哥说完就拿着扇子往前怼,边怼边说,“是不是跟你叫板?”
“你你你……你别过来!我这个比你的长!”九郎哥一边说着一边把扇子比划出去。底下的观众“哄”的一下就笑开了,高喊着“污郎!”
好不容易这一块过去了,九郎哥又说道,“你唱这个你得有韵啊!”
“有孕?”辫儿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四下摸了摸,“我有不了孕啊!”
“你废话,你这都没吃叶酸,你怎么有孕!”
好家伙,再炸一次。
好不容易入了活,偏辫儿哥不老实,起身的时候椅子夹住了后衣摆,吓的我们后台一身的冷汗,生怕他被绊倒!九郎哥上前把人摁住,这才把衣服给解开。
好好的一出《黄鹤楼》,都快被他俩变成《黄涩楼》了!
快到抄底的时候,我眼看着辫儿哥开始支着桌子说了,九郎哥也在身后悄悄地给我打了几个手势,我赶紧让人把轮椅推过来,等着一会下台的时候方便。
果然,刚一到后台,辫儿哥的瘫在了轮椅上,虽说刚才被绊了一下没摔倒,但是脚踝骨的一枚钢钉错了位,支了出来,刺破了皮肤。我们吓得赶紧把随行的医生叫了过来,进行了紧急包扎。
“下面请您欣赏相声,《学哑语》,表演者,郭麒麟,于谦。”
报完了幕,我就急匆匆地回了后台。大林哥+于老师,这种神奇的组合也是让底下的人新奇不已。《学哑语》这段相声,只要捧哏的肯入活,就万事大吉。偏今天这段是攒底的,大林哥也说他师父一直没怎么和他对活,所以我估计今天大林哥非得死台上不可。
上台之前,大林哥也拉着我说了好一番话,总的意思还是因为上回把我惹急了之后我指责他的那些话。
“丫头,你说的对。德云社是我爸爸的,他们敬着我才尊我一句少班主,要是没了这一层关系,我也确实够不上商演资格。丫头,我谢谢你们一直让着我,照顾我。如今我也知道了,今儿我爸爸把这次攒底的任务给了我,我就不会砸了他,丫头,你就等着看吧!”
我知道大林哥一直以来的压力,无非就是德云社的少班主,结果还没得到郭老师的真传,无论是节奏还是嗓子都没有亲爹那么好,说的多了,自己也就迷茫了。上回被我说了一通,好像反而被激发出了一些斗志?
开场的几句闲白的节奏倒是不错,郭麒麟拿我干爹的儿子砸了个挂,一边晃着脚,一边说,“来,叫哥哥!叫哥哥!”
底下也真有观众敢抄着个话头,喊了一句“哥哥!”
眼看着这个挂要砸,于老师反应极快的张开了手,接了句,“来,爸爸抱抱!”
总算入了活,大林哥学的小哑巴倒是比别人的可爱不少,好像自从演了一次崔莺莺之后,大林哥在台上的行动坐卧也愈发娇俏了许多。
旁人在熟人相认这块顶多也就是拍一拍,大林哥可倒好,一下子就窜到了于老师的身上!小小的个子,蹦的还挺高!
“阿巴阿巴阿巴……”
“哦,你说的这是和我同辈。”
“阿巴阿巴阿巴……”
“嗷,比我小一辈。”
“阿巴阿巴阿巴……”大林哥一边说一边比划,从画眉毛到涂睫毛,从擦粉底到打腮红,细致程度直叫于老师怀疑,“大林你坦白,郭老师是不是那你当姑娘养的?”
大林哥气的一摆手,又比划了几遍。
“我知道了!你说的这是我闺女对不对?”于老师也是恍然大悟的模样。
“嗯嗯嗯!”大林哥欢乐的点了点头,然后一副被开枪打死的动作。
“哎哎哎!你打住!你给我们家留一口行不行?我家就这一个闺女了!”平日的《学哑语》说的都是妹妹,奈何于老师年纪太大,这俩人就把这包袱改成了闺女。虽说这个包袱我是知道,但是这在后台一听,还觉得那里怪怪的。
“阿巴阿巴阿巴……”
“对对对,我姑娘没死!”
“阿巴阿巴阿巴……”
“啊?你问我姑娘今年多大了?”
“阿巴阿巴……24”
“24啊?没有没有,我姑娘今年才21!”
“阿巴阿巴……22!”
“啊,你说你22?谁问你了?”
“阿巴阿巴阿巴……”
“你是不是想问,我姑娘嫁没嫁人?”逗了大林哥好半天,于大爷终于想起来入活了。
“嗯嗯嗯嗯!”大林哥赶紧点头。
“没有!我姑娘这不在后台坐着呢吗?”于大爷突然一抬手,指了指后台。这一个包袱一下子就让台下的观众尖叫连连!
大林哥的表情一下子就凝在脸上,我估计这一回儿满脑子的弹幕都是
[为什么不按照词来?]
[我接下来的包袱还用不用了?]
[我去,我要对我妹妹下手了?]
[师父,你这是想要我命啊!]
好在大林哥反应及时,不慌不忙地往下接着演,到了同床共枕那一段,于大爷拿起一柄扇子狠狠的丢出去,说道:“臭小子还敢觊觎我姑娘?你回去看看阿陶削不削你!”
仗着台上说的当不得真这个挂,于大爷也是疯狂拿我们砸挂啊!
这么看下来观众几乎没有退场的,返场的时候我们怎么劝都没有,辫儿哥坚持要上场。我们和医生确认过不会有什么太大影响,只是那根钢钉会一直扎着很疼,辫儿哥又是坚持说能挺住,我们也只能随了他的愿。
返场的时候,孟哥和小先生用吉他配三弦,唱了一曲改编版的《滴答》,孟哥那温柔的低音炮唱着“想不想带着我回家”的时候,我都恨不得化身底下的观众,大喊一声“想!”
辫儿哥也是买了力气,拉着九郎哥唱了一曲《告白气球》,腻的我们都觉得应该在车底,不该在车里。
九龙哥则是换了一身常服,带着帽子说了一段rap,难得见到九龙哥说rap,底下观众的尖叫声都让我怀疑他们录下来的视频是不是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于老师的一首《学猫叫》,也不知道是谁提的,反正那首摇滚版的《学猫叫》真的够我们笑半年的了!
最后我们合了一首《大西厢》,这一场费尽周折的师徒父子专场就算圆满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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