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104

    这一晚, 睡得时间短,却睡得极其香。

    水祝被闹铃震醒时,罗珊正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小蛇立在她面前, 扬头认真听。

    一人一蛇意外的很和谐。

    水祝叠好薄毯子, 过去帮周开开煮饭。在城堡里, 剩余的米都被周开开带了出来。

    立在地上的小蛇回头看枕头,视线放在她身上, 小耳朵还在听罗珊讲故事。

    罗珊给狐狸精勾引书生的故事收个尾:“……然后他们就在一起了。”

    小蛇戳尾巴:狐狸和书生生的狐狸还是人?

    罗珊意会不到他无声的问题,看见他摇晃的尾巴,以为他还想听, 于是说:“完了,大结局了,没有了。”

    小蛇翻眼, 飞到枕头的肩膀上坐着。

    他上上下下打量枕头。

    嗯, 和书生一样瘦弱, 容易被骗,呆笨又胆小。

    只要他能像狐狸精一样变成人, 肯定能勾引到枕头,然后永远在一起,完美大结局。

    嗯, 就是这样。

    “不和珊珊玩啦?”水祝抬手摸摸他的头。

    小蛇摇头,他不是在玩,是在从罗珊讲的故事中寻找启示。

    怎么才能把她勾回家的启示, 嗯,他找到了,只等着实践。

    水祝把土豆扔进锅,盖上锅盖,“珊珊,叫幼幼她们起床吧。”正说着,陈欣和春幼幼从帐篷里出来。

    她从锅里舀了两碗热水给她们,说:“我仔细想了想,我们去公路还需要很长的时间,不一定能找到,而且快没水了,找到公路也撑不到海边。”

    “山上有水,找到水沟,顺着上去就有水源。”陈欣说。

    “我们要往下啊。”罗珊接道。

    “一条水沟从水库贯穿整座山,顺着水沟上去是水源,下去是山脚。” 陈欣难得一次心平气和同罗珊说话,“上去装了水再下来,山脚不就是海边啊。”

    罗珊大笑一声:“陈欣你知道这么多啊。”

    “姐姐是乡下人。”陈欣端起碗,一口喝掉热水,“小妹妹,你觉得呢?”

    水祝坐在地上,看烧在锅边的火苗,时间已经转到凌晨六点,森林依旧一片漆黑。

    “嗯,可以。”在小蛇往她肩膀点点小尾巴时,水祝说。

    事情就这么定下。

    几个人吃过饭,将水平分,收拾行李找水源。

    水祝带头走,她走了几步,回头对她们说:“我带的路不一定是正确的,你们有合适的路就叫我,不仅是水,看见可以吃的东西,可以收集储存。”

    “小妹妹,距离别拉太远了,这越走树越密,危险。”陈欣勾着罗珊的肩膀站定喘气。

    水祝点点头,抱着闹钟数时间,每隔半小时,就要停下,让春幼幼和陈欣休息。

    周围的树木越来越密集,几乎是紧挨着生长,树根缠绕,一根根隆起半截手臂高的窒碍,脚步稍微跨大些,便能被磕碰到。茂盛的树叶遮天蔽日,清晨九点的朝阳透不进丝毫,只有前后两个手电筒微弱的白光交互照亮路面。

    水祝抬起手电筒往头顶扫一圈。

    尽管树树密集得只余细微的缝隙,摄像头仍顽强地运作在每一棵树上,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监控。

    花草树木人都集齐了,却没有蛇?

    水祝疑惑,在Nake的游戏里,什么都可以缺,唯独不会缺少蛇,有她们在的地方必定有蛇。

    “你们有没有觉得奇怪的地方?”水祝不安地问。

    “没啊,除了天不亮。”罗珊说。

    陈欣接道:“嗐,这哪有不奇怪的地方嘛?”

    也对,哪哪都奇怪 ,哪哪都没有不奇怪。

    水祝抱着闹钟继续走,昏暗里,只有身后紧随着的脚步声,和手里闹钟发出的“嗒嗒嗒”。

    如果她和罗珊她们不熟,铁定能被吓出心脏病。

    她抬手摸小蛇,想要寻找一点安全感。

    小蛇翘起尾巴尖在她手心里画圈圈,画得手心格外痒。

    水祝虚握手,指甲抠抠被小蛇画痒的地方,绕过身前的一颗大树。

    大树高壮得遮挡前方大半空间,人刚绕过去,便被树干遮得严严实实。

    “啊!水水草——”罗珊的大喊从身后传来。

    紧接着是重物砸在地上,陈欣几个人的呼叫。

    水祝赶紧绕回去。

    陈欣,春幼幼和周开开正蹲在地上拉罗珊。罗珊整个人掉进隆起的树根里,只剩下一颗头和两只手在地上。

    水祝跑过去,几个人合力使劲拽她。

    “痛痛痛,老子的手快扯断了!”罗珊痛苦地皱眉大叫。

    “下面的是空的还是有东西?”水祝急切地问。

    罗珊蹬了两脚,说:“没东西啊,空的啊。”

    “忍忍,别松手。”水祝说完,双手直接丢开罗珊,摸出刀来,快速割断树根。

    嘎吱嘎吱嘎吱。

    缠绕的树根被一点点割破,掉下几根细小的须,隐隐露出的地面,是个足足能装下几个人的大洞,罗珊正掉进洞里,运气很好的被地面上盘绕的树根卡住。

    水祝又割断一节树根,手电筒的灯光扫进去,踩在周开开脚下的树根下面,是一个空旷旷的黑洞。

    水祝停下手,埋头进树根里,用手电筒寻找哪里的树根下是实打实的地面。

    漆黑幽深的黑洞传出一股带着土腥臭的冷风,拍上水祝的脸,冻得她直打哆嗦,鼻子深嗅一口,还有蛇的腥臭。

    水祝猛地蹭起来,再割树根,周开开也会掉下去,不割树根,卡住的罗珊要么一直吊在那里,要么等着洞里的蛇爬出来吃掉她。

    水祝望着周围沉思,尔后弯腰捡起石头,提步往前走。

    “水水,你去哪——”罗珊的叫声戛然而止。

    嘭!

    一颗石头砸向树上的摄像头,摄像头哗啦一声碎裂,吊在树上摇摇欲坠。

    嘭嘭嘭!

    接二连三的石头砸碎周围的摄像头。

    水祝蹬上树干,提着树枝将摇摇欲坠的破摄像头全部戳下来,扔进洞里深埋。

    直到周围能监控到她们的摄像头全被毁。

    水祝拍拍小蛇,小蛇探探蛇信子,黑曼巴和阿呆几条蛇缠上卡住罗珊的树根,使劲往外面拉扯。

    小蛇飞过去,尾巴勾住罗珊的衣服,微微用力,“咻”地就将罗珊从洞里扯出来。

    罗珊摔倒在地上,震惊到瞪大眼珠,“啊你你——”

    水祝忙捂住她的嘴,示意她保持安静。

    罗珊吞咽一口口水,从地上爬起来,扭动被她们扯到差点散架的肩膀。

    “我们再走一段路,不能在这里休息,里面可能会有东西钻出来。”水祝拿着手电筒往幽暗的洞里扫一圈,光线照射很短的距离,便散在漆黑里。

    几个人松口气,又互相搀扶着继续往前走。

    水祝下脚愈发谨慎,她不忘叮咛:“珊珊,多注意脚下,能有一个坑,肯定会有两个三个坑,特别是那种看起来很严实的地方。”

    “啊,知道了。”罗珊应一声,扭头看陈欣,“陈欣你该感谢我啊,要不是我让你走里面,掉下去的就是你了啊。”

    “嗐,这都是命。”陈欣说,“运气不好,我让你走里面,你也能掉下去信不信?”

    “来啊,让我走里面试试。”罗珊顺着陈欣勾住她肩膀的手臂,转到里面。

    罗珊人刚转进去,走不过十步,小蛇戳戳水祝。

    水祝回头叫罗珊:“珊珊,扶着树过来。”

    罗珊和陈欣顿时停在那里,盯着前面隆起的树根,良久,罗珊听话地抱着树挪过去。左脚踩上树根,右脚刚往前抬起,左脚底一软,不踏实的下坠感陡然袭来。

    “草草草,又他妈的坑!”罗珊抱着树干跳过去,伸手将陈欣拽过来。“水水啊,你怎么没踩坑啊?”

    水祝手电筒往前面晃,不远处的树木开始变得稀疏,地面也平整很多。

    她搪塞:“大概是我运气比较好。”她可不会说是因为小蛇在她手心画圈圈,叫她走哪里。

    陈欣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罗珊,你看我说得对吧,命哈哈哈。”

    “有毛病啊,差点掉下去了还笑!” 罗珊一把甩开陈欣的手。

    陈欣连笑几声,抬手勾住她的肩膀,继续往前面挪。

    几个人走出密集的树林,前面树木稀疏得树与树之间隔了两三米远,前后两片林子,天差地别。

    树木稀疏,头顶的层层叠叠的树叶也错出几许缝隙,漏下金灿灿的阳光,在地上投下斑驳的树影。

    终于体验到白天的美好。

    水祝关掉手电筒,看眼闹钟,征求意见:“我们再往前面走走吗?前面的树林更稀疏,可以晒晒太阳。”

    春幼幼点头。

    几个人用大半小时才走到看起来很稀疏的地段,零星几颗树,间隔开得可以建房子。

    水祝割下一片大树叶垫在地上坐,炙热的太阳兜头而下,浑身的阴冷瞬间消散,晒过几分钟,整个人变得热气腾腾,像新鲜出笼的包子。

    她往树荫处挪,拿出闹钟看时间。

    十一点。

    正此时,不知道谁的肚子先叫起来,随后,水祝的肚子也跟着咕咕响。

    “我们吃土豆?”水祝放下背包,摸出土豆,“仅剩的水只够煮一顿饭,我们能在晚上之前找到水吗?”

    几人面露难色。

    “嗐,这谁说得清,水留着呗,土豆也管饱,那么嫌弃干嘛?”陈欣从周开开那里抓过铲子,在地上挖坑。

    罗珊刨着土,说:“陈欣你那法子管用不啊,别爬完山都没看见水沟。”

    “水沟又不是全在地上,地里也有啊,你看看哪块土比别的湿,下面肯定有水。”陈欣说。

    水祝起身去捡枯枝和枯叶子,干枯的树枝倒是挺多,而掉在地上的树叶大部分绿茵茵,少有半黄半绿。

    她都捡些,抱回去放到陈欣旁边。

    陈欣折断枯枝扔进坑里,起身去剖树皮,剥下上面干涸的皮屑,打火机点燃,火星烧两下,灭了,升起阵阵烟雾。

    陈欣鼓起腮帮使劲吹,又点几次,才燃起不大的火苗。她小心翼翼将火苗塞到枯枝下,火苗一点点蔓延,烧灼许久才真正燃起来。

    她架上枯枝,烧得周围空气都变得滚烫时,才让周开开把锅架上去。

    水祝倒半瓶水进锅,烧开给陈欣和春幼幼吃药,又往土里埋土豆。

    只是烤土豆,一个人就能搞定。

    春幼幼和陈欣两病人折腾一大早,累得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周开开和水祝一同坐在锅边守着火,两人都有些累,谁也没有想要交流的力气。

    罗珊一个人呆不住,她抬头看小蛇,小蛇趴在水水肩膀上睡觉。黑曼巴也缩在不远处,她无聊地站起来,想出去走走。

    “别走远了。”水祝叮嘱道。

    罗珊摆摆手,说:“就那树背后,上个嘘嘘。”

    那棵树很大,树干遮挡几个人都不成问题。

    水祝目送罗珊走到树干后,抱着闹钟数过三分钟,轻轻抱下小蛇放到周开开身边,“开开,帮我看着一下。”

    然后,她往罗珊那边走去。

    那棵树看起来很近,却走了好几分钟也未到。

    水祝不经在心底打鼓,她提高声音叫:“珊珊?”

    没有回应。

    “罗珊?”水祝快速跑起来,叫珊珊的回音飘荡在森林里打转,来来回回几圈都是她的声音,没有听见半点罗珊的声音。

    水祝心脏砰砰跳,不安的情绪扩撒,整个人带起焦躁。

    终于,她跑到那棵树前,扒着树干绕过去。粗壮的树干后面,空荡荡得连落叶都没有,前方,重重叠叠的低矮树丛,枝桠交缠,像灌木丛,将前面的路挡得结结实实。

    “珊珊?”水祝走到矮树丛边,绕着树丛走,一步步过去,灌木丛没有被扒开的痕迹。

    难道珊珊没有钻过去?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窸窸窣窣的蜿蜒声从灌木丛里响起,有蛇在灌木丛的另一边爬行。

    水祝握紧刀,往后退,退到粗壮的树干边,仔细扫视周围。

    她的眼睛看不出哪里有脚印,整棵树的背面,除了低矮的树丛灌木外,其余的路都是横穿树林的路。

    十几米一棵树,空旷得很轻松就能看见树林里有没有人。

    然而,并没有罗珊的身影。

    “水水。”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作话让我小声说几句,小可爱们可以直接跳过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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