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很快, 一晃两日就过去了。
邱秋在地牢里出乎意料的平静, 撇开江上智偶尔来过几次之外, 竟无人来打扰。
因有江上智的关系,地牢里的物品一一齐全,比起在流云城时,她并未受多少苦。
今日便是第三日, 江上智与她说过,过了今日便带她出去。
邱秋本以为, 她应与前两日一样,平平淡淡的渡过在地牢里的最后一日,哪知却来了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
看着一身白衣的乐正桑与她身后的玉萝和余山, 邱秋有些怔愣,不知他们为何而来?
乐正桑进了地牢, 环顾一下四周,与邱秋一模一样的脸露出几分莫测之色。她款款走到邱秋身边, 居高临下道:“看来你在这里过得还不错?”
这是来看她笑话的?对于乐正桑,邱秋并无半分好感, 她本该逃出生天之际被这人强行破坏, 无论如何她也做不到不厌恶。当然,她也知晓, 是自己盗用她身份在先,只能说两人一开始立场便对立,无关对错。
如今,见她这副胜利者的姿态, 邱秋半仰着下颌,淡笑道:“托你的福,还行。”
乐正桑却冷笑一声:“魔门妖女都如你这般不知廉耻的么?在地牢里待着也不安分,勾得他三番五次的往地牢跑,我原以为你既欺骗于他,又背叛了他,他该恨死你才是,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你这魔门妖女的手段……”
邱秋先怔了片刻,才明白乐正桑说的他是江上智,见她这幅不甘心的模样,邱秋恍然大悟,想来乐正桑才是江上智正牌的未婚妻,自己这个冒牌货不但顶了她的位置,还得了江上智的照顾,她定是把自己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来这里是向情敌示威么?
乐正桑露出嫌恶之态继续道:“……在天柱峰主殿之时,简玉衍与谭云止,两个玄宗叫得上名字的青年俊才,都为你求情,你这魔门妖女的手段果然非同一般,这般水性杨花,难道他两人都是你裙下之臣?”
邱秋眸光冷了下来,倏地一笑道:“你说的对,既然如此嫌恶我这魔门妖女,你顶着我的脸做什么?还是认为你的脸无法见人,要顶着我这妖女的脸才行?”
乐正桑的脸陡然一沉,募地抬起巴掌朝邱秋脸上狠狠扇去。
这话踩到了她的痛处,她明明才是真的乐正桑,就因为这个冒牌货假扮了她,她便只能顶着这张脸在外行走,阿智虽然说过,只要再过些时日,便为她恢复身份,然而她还是不甘心。
阿智是她的未婚夫,与他定下婚约的是她。然而他明知道这个妖女是冒牌货,还三番五次的维护她。在这地牢里也是,不但将这地牢看管得严严实实的,还时不时的来地牢看她。今日若非他有要事做,被分了注意力,她还找不到机会进来。
这个女人,她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杀了她。
邱秋被打得头一歪,嘴角泛起血丝。她目光忍不住一寒,却又平静下来。如今敌强我弱,正面交锋,受苦的还是自己,便也不再说话,只把头撇到一边,不搭理她。
乐正桑却觉得还不够,她忽然笑道:“你可知,我今日来是做什么的?”
邱秋不答,乐正桑也不需要她回答,自顾自的道:“来杀你的。”
邱秋面色一变,瞳孔微缩,后退几步。
见她这般反应,乐正桑终于大笑出声:“你裙下之臣再多又如何,阿智护着你又如何,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邱秋冷声道:“你杀了我,不怕江上智找你麻烦?”
乐正桑笑得胸有成竹:“他不会知道,我会将你的尸体丢在外面,他只会认为是外来的贼人将你杀害。”
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狠,邱秋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脑中思绪转得飞快:“你怎知他不会知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他知晓,以他的性子会放过你?若你在意他与我之间的关系,不如这样,你放我离开,我走得远远的,绝对不会再见他。”
乐正桑突然激动起来,“放你走?哼,你当我是三岁小孩,我早就想杀了你,恨不得把你碎石万段,若不是你,我怎会需要遮遮掩掩的?是你,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邱秋见她眼里刻骨的怨恨,便知说再多话也无用,她是铁了心想要杀她,难道自己今日真要死在这里了吗?
乐正桑歇斯底里的说了一通,半晌,平复下情绪,朝玉萝道:“你不是要报仇吗,她就交给你了,记得将尸体扔出去。”说着恨恨的瞥了邱秋一眼,便先离开了。
地牢里只余下玉萝与余山。
邱秋抬眸望着余山,忍不住问道:“我一直以为我待你并不薄,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背叛?”
余山低下头,缓缓道:“对不起,小姐,玉萝是我姐姐,当初家里困难,便将她卖掉,这是我欠她的。”
邱秋微怔,没想到余山与玉萝竟是这样的关系,当初在流云城之时,余山虽是替自己挡了鞭子,却也被玉萝打伤。对于两人搅到一块,她本来还很不解,想不到竟然是姐弟。看来她运气果真不够好。
玉萝却道:“同她啰嗦些什么。”
她走到邱秋身前,一脚将邱秋掀翻在地,冷声道:“余菀秋,你投靠南寻殷之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邱秋被踢得很疼,闻言也忍不住冷笑起来:“玉萝,杀我两位哥哥的是南寻殷,你不去找他报仇,却追着我不放,这算什么?”
玉萝目光微寒,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恨意:“南寻殷我自然不会放过,但是你也该死!你这自私凉薄的女人,可曾去看过你哥哥们的遗体?你可知他们被挂在墙头,一点点的被太阳晒干?他们生前是如此的疼爱你……但凡你去过一次,我今日也不会杀你,但你没有,一次也没有。”
看着玉萝手中那把寒光逼人的匕首,邱秋背靠着墙壁,退无可退。
玉萝说得这些她何尝不知,但是她不是余菀秋,说她自私也好,凉薄也好,余菀秋的两位哥哥对她来说,不过是两个陌生人,穿越不是她自愿的,变成余菀秋也不是她自愿的,她为何要为了两个陌生人放弃活命的机会。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答应南寻殷的要求。
但对玉萝她并不恨,就算她要杀她。这是她用了余菀秋的身子所要承担的,她可以选择不做余菀秋,但是却不能选择别人不把她当做余菀秋。
眼见匕首越来越近,邱秋不甘的闭上眼睛,突然一阵风吹过,只听一声啊的大叫。
邱秋睁眼,便见玉萝倒退几步,握着匕首的手掌被一柄飞刀贯穿,鲜血淋淋。
从地牢门口进来一个人,玄色长袍衬得他身材越发高大魁梧,带刀疤的脸看起来分外狰狞,竟然是谭云止。
余山见着他,面色微变,一把拉过玉萝,退到一边去,趁他去看邱秋之时,带着玉萝逃了出去。
谭云止也不管他们,而是走到邱秋面前,将她扶起道:“可有受伤?”
邱秋摇了摇头,刚才实在太过惊险,她平复了一下情绪方道:“你怎么会来?”
谭云止道:“今夜江上智脱不开身,我带你出去。”
邱秋想到刚才的事情,犹豫片刻道:“好。”
谭云止拉着邱秋便朝地牢外走去,刚出了地牢,便见门口站着一个身着青袍,满头银发,神情冷酷的老头。
老头负手而立,身躯笔直,一头银发梳得整整齐齐,眉间有很深的皱纹,看来平常是个很严厉的人。
见着他,谭云止面色一变,邱秋也认出了这个老头,文宗之主,谭云止的父亲谭绵绵。
谭绵绵目光扫过两人,最后在他们交握的手上顿了顿,淡淡道:“云止,放下她,跟我回去。”
谭云止握住邱秋的手紧了紧,一向玩世不恭的脸上多了几分认真,警惕道:“不行。”
谭绵绵声音冷了下来:“你要为了一个女子,与我作对,与宗门作对?”
谭云止皱眉道:“她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女子,哪有您说得严重。火树银花门的钥匙也未曾丢失,爹,你就不能当没见着,放我们一马。”
谭绵绵含着怒气道:“你们?你与谁是你们,她一个魔门妖女,你莫要学你哥哥,最后死在魔门妖女手里。”
谭云止顿了顿道:“她不是魔门妖女,我相信她,爹,今日我不会与你回去……”
见说不动他,谭绵绵也没再说,抬起手掌便朝邱秋拍去。谭云止将她拉开,迎了上去,与谭绵绵打做一团。
谭绵绵怒道:“好小子,为了个妖女竟敢忤逆父亲,今日我便连你一起打。”
说着元力喷发,招式更加凌厉。谭云止虽天纵奇才,但与谭绵绵始终有几十年的差距,应付得颇为吃力。
邱秋在一旁看着,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便听见有人小声呼唤,好像是紫薇的声音。
转头看去,便见齐若瑜与紫薇朝自己跑来。
见着邱秋,紫薇道:“小姐,总算找到你了,快跟我走。”
齐若瑜也道:“桑妹妹,你没事吧,快随我们离开。”
邱秋看着二人,微怔:“你们怎么来了?”
紫薇道:“当然是来救小姐了,现在不方便说,先离开这里。”
说着便拉着邱秋走,邱秋看了看不远处交战的谭云止与谭绵绵,道:“他们……”
两位高级武者庞大元力的威压,紫薇早就注意到了,闻言便道:“他们是父子,又是玄宗之人,不会有事。”
邱秋也明白这个道理,也没多犹豫,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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