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智明缓了口气,脸色好了许多,让宋信芳、屠信达几名弟子松了一口气。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余智明连忙打发几位徒弟上台。
屠信达点点头,连忙叫着自己的师弟李信何,去了舞台。
两人站到台上之后,场内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
虽说这掌声不太热烈,不过两人也不在意,毕竟他们心中觉得,能将相声这门儿手艺传承下去,就是他们的使命,至于客人多少,他们还真的有些不在乎。
今天两人带来的节目是他们根据传统相声改编出来的相声。
之前宋信芳说什么他们狮虎堂不注重创新,在屠信达看来说的有些夸张了。他们也没有故步自封,还是懂得在保留传统中进行创新的。
一出改编后的《大上寿》迎来了全场叫好。之后,屠信达打算开口唱太平歌词了。
看到屠信达拿起御子板,在场的所有人立马精神起来了。其实相比于狮虎堂的‘说、学、逗’,他们更喜欢听狮虎堂的唱,唱什么,那就是唱太平歌词了。
应该说现如今还真没有哪个相声团体唱太平歌词可以比得上狮虎堂的。
今天屠信达唱的是《劝人方》,一开口,嗓音清脆嘹亮,有种沁人心脾之感。
“……
人要到了三十花儿正旺,
人要到了四十花儿谢了枝
……”
“呼——!”许多老人听着不错,叫好捧场。
看到这些老人捧场,屠信达乐了,其实懂行的人还是有的。他今天也开心,打算临时加点东西。
随即屠信达从一旁拿出了一个一巴掌高的古铜色小钟,又从一旁拿出了一个小锤。而此时李信何接到他师兄的信号,连忙也从旁边拿来了椅子和三弦。
此时看到两人的这一行头,在场的所有客人都双眼发亮。看来今天他们是赚了呀!
“各位,接下来我和我师弟给大家表演一段儿学唱,唱的就是《广室散韵》,可能有人知道了,这《广室散韵》正是几年前从西昭国的墓里发现的一个散曲曲谱。这曲谱以钟为主,三弦伴奏,之后由我狮虎堂参与其中加以还原。如今就成了这《广室散韵》,接下来我给大家来一段儿。”
“好!”
“呼——!”
这就是狮虎堂的底蕴所在了。
如今华国出土的大部分古墓中不仅有一些精美的器具,当然还有一些文化藏品,例如曲谱。对于曲谱的复原工作,底蕴很深的狮虎堂自然而然的会参与到修复工作当中去。
这《广室散韵》,当初是在墓室中一间广室内发现的,才因此得名。
有关部门发现这《广室散韵》是一种古时说唱形式的曲谱,立即联合了曲艺学者以及狮虎堂,将这《广室散韵》重新还原了出来。
如今这《广室散韵》已经成为了狮虎堂的招牌。想要听这古老的曲子,除了在电视或者大型晚会上,还真的只能在狮虎堂内听到。
话不多说,只见屠信达一敲手中的钟,钟声悦耳,洗涤心灵,此时再配以三弦,这有些独特韵味的曲调,就在这茶楼里飘荡了开。
“……琼妆敷粉照花羞,玉搔头,青柳莺啼隔窗透,盼春游……”
这是《广室散韵》中描写闺阁女儿盼着外出游玩的曲子,写出了女儿家的急切心理。据研究,这曲子正是墓主人,也是西昭国某贵族世家纨绔子弟所做。
歌韵婉转悠悠,不由得让人沉醉其中。
※
相比于狮虎堂有些落寞的氛围,城东的吉庆堂却是欢腾一片。
此时站在话筒前的乔花言开口了:“你们知道我身边这位么?”
观众齐声高喊:“知道!”
“哦,知道啊,那你们知道的还不是很透彻!我今天让你们透彻透彻!”说着乔花言拿着扇子捅来捅去的,让在场的人笑得不行。
身边的韩好春故作大惊的样子,立马拦下了乔花言:“你这是要灌肠啊还是要杀人啊!”
“哈哈哈!嘻——!”
“你才灌肠呢!”
乔花言生气的收回扇子,站好,继续道:“大家还不知道吧,我身边这位啊,如今可都是硕士啦!”
韩好春一脸的不好意思:“哪里哪里,就是可以继续深造了而已。”
“呀呵?!”乔花言有些生气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在这儿瞧不起谁呢?”
韩好春一脸懵逼:“不是,你好好的生什么气呀?我没有瞧不起谁啊!”
“你现在是不是都不把师父放在眼里了啊?你以为你上个那个什么帝都大学就牛逼的不行了,你以为你在我们堂里学位就是最高了呗。”乔花言还在不依不饶。
听到这话,韩好春却是笑了:“哎呀,也不行啊,不过呢,比某人确实是高出的不是一星半点儿。”说着他还冲乔花言乐了乐。
这话仿佛点燃了一个□□包,乔花言立马拿起扇子,直接戳到了韩好春的胸膛上:“你什么意思,你瞧不起我没上过大学是吧!”
“我没有啊,我就是那么一说呀,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么?”韩好春一脸无辜的摊手,看着台下的观众。
“哈哈哈!”
他这番话又是惹怒了乔花言:“你这人真的是太可气了,今天我就打死你吧。”说着,乔花言将扇子扔回桌上,开始挽袖子。
“什么就打死我啊!”韩好春大惊。
观众笑得不行,这两人现在斗嘴已经成为了节目的常态。
在一旁后台看着两人节目的其他师兄弟,也都是憋着笑。
此时在他们身后还站着一名气质儒雅的中年人,他正是现如今吉庆堂的当家,‘富贵天成’的‘成’,李成煜。
只见他笑看着那台上两人表演,无奈的摇了摇头:“哎,这俩人又开始了。”
哪里知道,在场的所有观众以为今天的节目要正式开始的时候,韩好春却突然来了一句。
“别呀,你要是把我打死了,你不就守寡了吗?”
听到这话全场尖叫声不断,乔花言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接了,显然这是韩好春临时加的词儿。
最后,乔花言打算还是按照既定的顺序来。
“守寡我认了!你等着我打死你啊!”
说着在一片尖叫声中,乔花言将大褂的前襟儿掖到了自己的腰间,后退两步,一甩头,将他今天梳的辫子咬在嘴中,一套动作潇洒气派,又引得现场尖叫不止。
随即,他开始在舞台上翻起跟头来。
看到乔花言翻着跟头,全场又是欢呼一片,但是韩好春却对着话筒大喊道:“你别以为你从小学京剧武旦,就了不起,我、我、我……”
一连说了好几个‘我’字,韩好春也开始撸胳膊挽袖子,不过想到什么,动作停了下来,随即摊开手,恍然大悟:“不对呀,我学的是京韵大鼓啊,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
“哈哈,我们的学霸怂了。”台下观众看到韩好春认怂笑的不行。
此时乔花言也是翻着跟斗回来了,气息喘匀,来到韩好春身边开口:“怎么样,你服不服吧?”
“服了,我错了。”韩好春直接认怂,下一秒,正式入活:“我看您这身段不像一般人啊。”
听到这话,乔花言立马眉开眼笑:“那当然,我可是个练家子!”
两人这般吵闹,终于将《大保镖》引了出来。
以上就是华国内有名的两大相声团体,一个平凡的表演夜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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