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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门炭治郎是在一阵惊慌失措中醒来的,而后勾着腰大喘着气回忆自刎的痛感,第一时间感到不安便想要寻找妹妹的存在。
结果抬头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
定眼一看。
一个穿着酒红色衣服肤色苍白样貌瘦削还自带阴沉气场的长发青年坐在了他的对面,怀里还窝着睡着的自家妹妹正面无表情看过来。
食人鬼和混杂香水的气味冲突的遍布嗅觉,顿时间心头一跳反射性就抓起日轮刀……
?!
略带粗糙薄茧的指腹状似无害的轻点上他的额头。
“不要轻举妄动。”
深红长发的恶鬼威胁性着开口,额间烈焰般血红的疤痕,和耳垂上悬挂的日轮耳饰,都极为显眼落入灶门炭治郎满含不可置信的眼中。
熟悉的五官和瘦削的身形,苍白的肤色和忧郁的神态,又是近似于他回忆中父亲的长相。
可是不一样……
有哪里的不一样?
……完完全全的不一样……
灶门炭治郎咬牙,将惊诧思绪尽数压下。
冰冷如死尸般的低温从额头接触的位置传递前来,虽是感受不到任何恶意,但当对上恶鬼那双呈深红色无悲无喜的陌生眼瞳时,就有种不清不楚的寒意直窜上背脊来。
没有任何的善意。
……绝对会死。
灶门炭治郎毫不怀疑。
异样的怒意腾上了他的心口,不知是因对方和父亲相近的长相,还是因对方抓住祢豆子貌似打算进行威胁的举动。
祢豆子还在他的手上。
但有很大可能性是如果稍稍露出一点反抗的意图就会被当场杀了的……
到时候他和祢豆子,谁都逃不掉。
*
而自带暗黑性压迫气质,保持着死鱼眼,看上去就不像什么好人(划掉)的颓废青年没有任何察觉。
抱着用点小技巧哄睡去的祢豆子,他完全不晓得自己已经在各种奇怪的buff下变成了一个反派。
甚至还因为长相的缘故遭到误解。
他只是想起自己作为食人鬼的身份,瞧见主角醒来想抓杀鬼利器(感谢善逸的循循科普,这叫做日轮刀),所感到危险。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小心误伤鬼了。
他内心默默念叨,表面却抿着唇手指反射性戳上主角好像特别硬的额头,劝告的语气重了点。
……?
之后被自己举动稍微吓了一跳,但眼见主角不动了。
他回忆了一下善逸那厮每天念叨的人设,寻思这温柔性质的主角应该是害羞了。
于是炭治郎也就漫不经心凑近了点,瘫着一张脸盯住眼前的灶门炭治郎。
对方在觉察到他试图靠近的举动后露出了僵硬的表情。
果然是害羞了。
炭治郎自顾自定下结论,然后收回手指,习惯着轻轻捏了把怀中熟睡祢豆子的小脸。
……然后她亲生哥哥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凶狠异常。
哇哦……!
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再捏了把祢豆子滑嫩嫩的小脸蛋。
对面灶门炭治郎青筋都要暴出来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名为妹控的生物吗?
炭治郎沉思两秒,忽的抬头。
嗯,他好像终于找到了来到异世界的乐趣。
*
“喂,她是你妹妹,对吧?”
眯起深红竖瞳,气场微妙改变的食人鬼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神色。
“放了祢豆子……”
苍白手掌以强硬的力道扣住了灶门炭治郎的下颚,拇指血红尖锐的指甲戳进他张口说话的嘴里,刮过他的牙齿,止住了他的话语。
“你妹妹?”
食人鬼挑了挑眉。
“她怎么就不可以是我妹妹呢?”
随后他低头,目光落在闭着眼睛保持乖巧睡姿的女孩上,嘴角所扯动的弧度终是褪去了冰冷带上些许温度。
再次有种奇怪的熟悉感涌上了灶门炭治郎的心头,他沉默观察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影,有股悲伤的味道漫延在了杂乱空气中,使得他微微动容。
甚至压过了最初他从鬼身上所觉察到的危险寒意。
“你究竟是……”
“你保护的了她吗?”
食人鬼抬头,冰冷竖瞳紧锁住他的身影,后不带任何情绪平淡打断了他的话。
“你是人类,没有能力。”
灶门炭治郎瞳孔猛缩,用力挣脱过下颚所覆鬼的手掌,一瞬便抓起日轮刀在狭隘的地方作出攻势,饱含怒气反驳道。
“我和祢豆子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我可以保护好她的!”
“说谎。”
食人鬼先是笃定看看他,而后收回的手掌轻轻拍了拍怀中女孩的面颊,眼见女孩叼着口枷睡的香甜,才仅是单纯的抛出问句。
“那为什么她在我的怀里?”
“我……”
顾忌食人鬼怀中的亲身妹妹,灶门炭治郎一时间失去言语。
这的确是他的失误,无可争辩。
“但你会夺回去的,对吧。”
像是看透了他整个人的意图,将他深处想法明晓的一清二楚的食人鬼这么开口。
“并且坚持不懈。”
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恶鬼的目光仅在霎时间便柔软了下来,望向他的同时,掺杂进了些许的温暖同许多让人无法读清的思绪。
这的确让灶门炭治郎顿住了。
温柔的眼神……
很熟悉,很熟悉,不是父亲,而是……?
未等他细想下去,沉睡的祢豆子被轻轻放进了他的怀里。因此刻的动作,这带给他深刻熟悉感的恶鬼与他凑的极近,鬼弯着腰,而他抬头,一缕深红的长发便擦过了他的面颊,淡淡的烟草气味窜进了他的鼻翼。
“要好好保护住妹妹啊。”
“炭治郎。”
虽是平淡但却语重心长的叮嘱,仿若是一个长辈对待珍惜晚辈的态度,搅的灶门炭治郎脑海完全成了一片浆糊,散失了思考的能力。
回过神来,他已拘谨的拿着日轮刀,抱着熟睡的祢豆子,急切询问眼前鬼的名号。
“请问你的名字是?”
“嗯?”
在听见灶门炭治郎的询问后,食人鬼微皱眉心,后露出了严谨的神色,再低头抬起右手举在脑门旁边中指抵住太阳穴。
掌心向前,五指笔直,标准敬了个礼。
“雷锋。”
食人鬼咬着灶门炭治郎所不知晓的莫名字音开口,无比认真拍了拍他的头,开口说道。
“和我重复一遍。”
“好的。”
灶门炭治郎不明觉厉跟着食人鬼一起露出了严肃的表情,有些拗口着读完了对方所说的语言。
“为人民服务。”
“为人民服务。”
“好孩子。”
食人鬼面无表情摸了摸他的头,然后转身面对通风的窗户。
“看你这么乖卖你一个人情好了。”
他扒住了窗探出身去。
“赶紧下车,不解释。”
说罢,就在灶门炭治郎想要追问的情况下利索跳车,鬼踪迹消失的一干二净。
*
炭治郎翻了窗户跳到了车厢顶端。
借着那乱七八糟的气味,他想主角狗鼻子应该闻不到他。
而恰好又见到颇有几分眼熟的下弦之鬼守候在车头,就露出了颓废的神情,懒洋洋招了招手。
“哟,梦魇。”
没有看见自己所期望的人影,反倒看见这个莫名其妙来头的恶鬼,更是被叫错了名字。
下弦鬼的面上微笑突然一僵,差点绷不住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不欢迎我吗?”
炭治郎半闭左眼,原地站了两秒,伸了个懒腰。
“好伤心啊,好得我们还有一趟打劫缘份。”
虽是这么说但是他语气却没有丝毫的歉意。
而在下一秒,他缓缓蹲下,近乎可怖的压迫感便将这片区域,还有眼前下弦鬼笼罩于内。
“你好像很喜欢做梦来着?”
炭治郎面无表情歪了一下头,吐了吐舌头。
“就让我还你一场实际性梦魇,怎么样?”
指尖血红的指甲微微发烫,五指戳进了下方铁皮。
“血鬼术……”
炭治郎回忆了一下这几天睡眠不足,鼻子遭罪的悲惨事迹,再回忆了一下火车前我妻善逸那张信誓旦旦说火车旅行会很有趣的灿烂笑脸,最终将所有怨念恶狠狠的归于一句。
“――炸你鬼鬼个球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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