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年的最终选拔结束了。
从环树嘴中,日向见鸟得知今年只有五个通过了选拔的人。
环树一般不会八卦,它洁癖又自恋,平时都不太愿意搭理日向见鸟。但是它说这次前去给通过选拔了的人搭档、为主公大人传令的鎹鸦里,有一只因为亲人被鬼所害而想要为鬼杀队输出一份力的麻雀。
日向见鸟还觉得奇怪,因为她还从来没见到鎹鸦以外的乌鸦传令。而且,这只麻雀不会说话,那要怎么和队士沟通?
很快,她就得到了解答。因为这只麻雀的搭档,就是我妻善逸。
她接到一个可能会有十二鬼月出现的任务,赶到之后发现其实并非十二鬼月。完成任务之后,她临时接到一个附近的支援任务,赶到的时候正巧战斗已经结束了。
屋子外面,一个配着日轮刀、穿着鬼杀队队服的少年和一个□□着上半身的戴着猪头头套的少年打成一团,我妻善逸鼻青脸肿的抱着一个木箱,旁边站着三个年纪不一的孩子。
日向见鸟远远的就看到了,他抱着的箱子,里面装着的,是鬼。
日向见鸟不明白为什么我妻善逸要以这么一个保护的姿态抱着这个箱子,而且他脸上有伤,看起来是撞伤。可是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放开箱子。
她介入了两个正在打斗的人之间。
日向见鸟先是给那个戴着猪头头套的少年点了穴,让他不得动弹,然后又给他一脚,把他踢出一段距离。几乎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她下一秒就又给那个带着花牌耳坠的少年的肚子一拳。
她冷声问:“清醒了没有?”
灶门炭治郎本来就带伤,被日向见鸟这一毫不留情的拳击击中下来打得咳出血。
他保持一丝清醒,捂着肚子抬头,看到是一个穿着女性队服的女生,明明看着和他差不多年纪,看起来根本身形单薄,但是这份力量让他内心震惊。
“你、你是——”
那边被她踹翻的猪头少年试图爬起来反击,但是他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于是只能愤怒的嚷嚷着。
而这边的我妻善逸看清楚了来人,惊恐地尖叫起来:“咿——!?师妹??!”
灶门炭治郎才注意到她穿的是和我妻善逸身上那件黄色羽织同款的绿色羽织。
日向见鸟懒得理我妻善逸,她看着灶门炭治郎,指了指被丢在一旁的两把蓝色的日轮刀,问:“那边那两把被磕成这样的日轮刀是谁的?”
她倒没觉得会是眼前这个人的,因为他只有一个刀鞘,而且明显日轮刀就在里面。这也显然不是我妻善逸的,使用雷之呼吸的人的日轮刀不可能是蓝色。
“是那家伙的!师妹!”
我妻善逸飙泪,指着艰难翻动的嘴平伊之助,大声喊叫:“这个猪头也是鬼杀队的!”
日向见鸟视线往嘴平伊之助身上扫。她看出来了,这家伙身体素质异于常人,猪头头套之下的容貌居然不输时透无一郎。
但是这和她无关,所以她相当冷漠无情地宣判:“鬼杀队队员之间不得斗殴,你们刚刚违反队规了。我会去上报,到时还需要你们提供详细情况。”
灶门炭治郎:“等等!但是你刚刚也对我们出手——”
“我是为了阻止你们,不算是违反队规。”她截断灶门炭治郎的话,下一刻目光放到了被我妻善逸抱着的箱子上,“我妻师兄,你在做什么?保护鬼吗?”
听到日向见鸟的话,我妻善逸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炸了毛,但是却没松开手。所以日向见鸟判断,他是知道箱子里是鬼的。
“是吗,我明白了……虽然任务已经结束了,但是这里好像还有另一个问题需要解决。”她走向我妻善逸,语气并没有因为任何变化:“让开吧,师兄。我想,你应该不是想要包庇鬼吧。”
我妻善逸被日向见鸟的话刺得抖了一下,单首他连要不要松手的决定都还没做下,就被日向见鸟从箱子上撕下来扔到旁边。
日向见鸟表情其实并不严峻,甚至还能称得上是轻松。她的动作轻飘飘,但是速度相当快,几乎是在一瞬之间,我妻善逸就换了个位置。
“站远一点,不要被鬼攻击到。”
日向见鸟对站在附近的那三个普通人类说。
可能是因为日向见鸟的出场到现在都表现得十分强势,所以他们愣愣地只能照着她的话做,后退了好几步。
看到普通人已经远离这边了,日向见鸟拔出她的日轮刀,杏黄色的刀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她像是自言自语,但是音量在场的人却都能听到:“放心,我会在太阳照到她之前砍下她的头,不会太痛苦的。”
灶门炭治郎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疯狂地冲向日向见鸟,看起来完全不能接受日向见鸟接下来要做的事,准备以一己之力来阻拦她。
被掀在旁边的我妻善逸看到灶门炭治郎的动作,并不看好他。
“炭治郎……呜,虽然很对不起你,但是师妹真的很强,就算是你和我一起可能也——”
灶门炭治郎听不进我妻善逸的话。
【富冈先生说得对……不要把生杀大权交给别人。即使是我、即使是还很弱小的我,我也想要——】
他用脑门撞向了日向见鸟。但是这个女孩子就像是后脑勺也长了眼睛一样,就像是能看到一样避开了他的撞击,甚至还用他完全看不清楚的速度又一次击中了他。
他在她身上闻到了和富冈先生一样的味道,是强者,绝对的强者。他能从她手中救下祢豆子吗?
“哦,是你啊。这只鬼是你的吧。”她说,“带着一只鬼做什么?是打算豢养它吗?奉劝你放弃,鬼是一种不知恩报的生物。”
“不是的,不是的——”
无用的辩解。日向见鸟想。
但是就在她准备对箱子里的鬼动手的时候,两只鎹鸦在空中打着架飞了过来。日向见鸟看到环树就在其中,还居于下风。
“日向见鸟——不得擅自出手!!主公大人有令——”
另一只鎹鸦打赢了,也是那只鎹鸦喊的。显然它也是着急,说话的语序都乱了。灶门炭治郎都已经快要不抱希望了,他不觉得日向见鸟会因为这句话停手。
但是听完这只鎹鸦的话,日向见鸟还真的就停下来了。
不管这只鎹鸦是不是灶门炭治郎的,它都是在做主公大人意志的传送,所以日向见鸟愿意先停下来。当然这还是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就算是在场这些人全部都一起攻击她,她也不会落败。
她放下箱子,灶门炭治郎立刻抱住了箱子,生怕她再一次对箱子里的妹妹不利。
然后他抬头就看到日向见鸟拽着他的鎹鸦,追问它:“你确定是主公大人的意思?”
“当然——”
“我会去确认的。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她说完就放开了它,它立刻就飞得离日向见鸟远远的,对日向见鸟相当暴力擒住它的手法有不小的意见。
这个时候,处理好日向见鸟上一个任务的收尾部分的隐赶到了。他在日向见鸟的默认下,按照灶门炭治郎提出的想法去做,把那些在屋子里被杀害了的普通人都搬了出来,埋葬在地下、立了墓碑。
灶门炭治郎在中途还问过隐,日向见鸟的身份。
隐略微有些激动:“日向大人在鬼杀队里的地位仅次于柱,是实力能与柱相媲美的、毫无疑问的天才!”
原来如此,难怪她的气势那么强。
出来的时候,灶门炭治郎看到她在给不能自由行动的嘴平伊之助疗伤。
据我妻善逸说的,她本来是打算先让嘴平伊之助能自由行动后再给他疗伤的。但是因为在解穴之后,他就跳来跳去要求跟她再打一场,于是就只能再让他被限制行动了。
灶门炭治郎感慨:“日向桑好厉害。”
我妻善逸一边填土一边自豪地回答他:“当然!师妹可是超级天才!”
“啊……但是明明是师兄,善逸却完全没有日向桑这么厉害。”
“……”我妻善逸卡壳了一下,然后就抓着灶门炭治郎捶打,“我说了我很弱的!!炭治郎,你害得我被师妹讨厌了!你得负起责任!以后都要在战斗的时候保护我!!”
“诶!?可是我觉得日向桑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善逸……”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不准说——”
日向见鸟可完全不理会他们那边的动静,她招呼环树,让它向本部那边报告一下,她想拜见主公大人。
等环树飞走之后,她则是把那三个只是普通人的兄妹处理好。他们里面最大的那个哥哥,是个稀血,如果不处理好,以后可能还会被鬼抓走。
她从灶门炭治郎的鎹鸦那边弄来可以让鬼不敢靠近的紫藤花香袋,递给他。
“这是可以让鬼不敢靠近的紫藤花香袋,可以暂时保护你。但是如果想要你保护好自己以及弟弟妹妹的话,还是努力让自己变强吧。”
对方诚惶诚恐地接住,“十分感谢……”
她随意地点点头,转头去找隐,让他在他们这边结束之后把灶门炭治郎他们三个人送到附近的藤屋去养伤。
她要回去了。
……
“是吗,见鸟已经知道了啊。”
产屋敷耀哉没有一丝一毫对日向见鸟的造访感到奇怪,他坐在屋中,让天音夫人把她请了进来。
日向见鸟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就愣了神。
她上一次见到主公大人的时候,他的诅咒还没有蔓延到眼睛,但是现在,他已经几近失明。她又回想起了她第一次见到主公大人的时候,诅咒还没有让他变成如此虚弱的样子。
太让人难过了。明明是这么温柔的人,却得不到世界的善意。
她清楚这不是病,是诅咒。她无能为力。
“主公大人……”
她跪坐在产屋敷耀哉的面前,朝他低下了头,这是只对他才有的,真正的谦卑姿态。
“不必这样,见鸟。虽然我已经不能看清楚你的样子了,但是我还能感受到你。”
产屋敷耀哉对自己的这幅样子毫无怨言,他一如曾经还没失明的时候那样露出安抚的微笑,伸出手放在她的头上。
“……十分抱歉。”
她低低地回。她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没想到自己不小心流露出来的那份悲伤还是被他敏锐地感知到了。
“不要说抱歉,应该道歉的是我才对。”他微微摇头,“是我对你们隐瞒了这对兄妹的存在。”
日向见鸟微怔,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
“……十分抱歉,关于这件事,还请主公大人告诉我原委。”
产屋敷耀哉微笑。
“两年前,这对兄妹的家人被鬼所害,灶门炭治郎因为外出而逃过一劫,唯一幸存下来的妹妹祢豆子则成为了鬼。经义勇所言,祢豆子还保留了作为人的意识,所以他把炭治郎推荐给了培育了他的培育师鳞泷先生。”
“据鳞泷先生来信说明,这两年的时间,祢豆子都陷入了沉睡,在醒来之后也没有表现出伤害人的举动。而炭治郎也成功通过了最终选拔,成为了鬼杀队的队员。”
“我相信作为前水柱的鳞泷先生的判断。……虽然我知道突然这么说很勉强,但是,我还是希望见鸟你能够先观察一段时间,再做判断。”
日向见鸟没有立刻做下回复,即使提出请求的人是她最尊敬爱戴的主公大人。
产屋敷耀哉也没有让她立刻回答,最后也只是宽容地笑着,邀请她留下来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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