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吗?
日向见鸟已经快要感觉不到自己对身体的控制了。
难道她是要死了吗?
……不对。
日向见鸟撑着背后已经凹陷裂开了的墙体,爬了出来。
撞到墙上,她明显出现晕眩的状况,现在脑子还是觉得有点钝痛,但是不妨碍她下意识地准备继续朝着鬼舞辻无惨攻击。
刚刚她的攻击没打中鬼舞辻无惨,她刚准备再一次攻击,但是她才刚在地上站稳,鬼舞辻无惨的攻击就已经冲了过来,虽然对方并不只是冲着自己一个人,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的攻击很强,她即使是试图去抵挡了,还是被抽进了墙。
她还没来得及使用呼吸法,就有一个人比她更快地蹿了上去。
居然是刚刚重伤晕倒了的灶门炭治郎。
日向见鸟留了两个分/身去负责治疗,因此刚刚灶门炭治郎应该也是被送到她的分/身那边去治疗了,但是日向见鸟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并不是已经恢复正常了。
但是他看起来却像是已经恢复正常了。分/身没有回到她的体内,她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
他使用出了日之呼吸。
……
真的当一切结束了的时候,他们反而有点不相信现实了。
“真的死了?鬼舞辻无惨真的死了?”
不死川实弥警惕地四处打转,握着他那把日轮刀不肯放下,唯恐鬼舞辻无惨又从哪里冒了出来。为了打消不死川实弥的紧张,炼狱杏寿郎看向日向见鸟的方向,问:“日向!你还能看到鬼吗?”
日向见鸟虽然疲惫,但还是在自己的视角内扫视,甚至往更远的地方去找。
这不能戏言,所以她也很谨慎。
“没有鬼了。这个地方那些还没被杀死的鬼也都死了。”
她这么说着,却落下泪了。
其他人也和她一样,并没有感受到太多的战胜鬼舞辻无惨的愉悦。在这场决战中,有多少鬼杀队队员被杀死?更何况,他们失去了父亲一样存在的主公大人。
有人抱了住她。
他也在哭。
虽然因为我妻善逸,时透无一郎并没有直接受到致命一击,但是他还是体会到了濒死的感觉。
他在濒死的那个瞬间,看到了三途川另一岸的哥哥。他本来想奔向他,但是哥哥却怒喝了他,让他回去。
在他感觉到委屈的时候,对方却朝他笑了:【我们生来都是为了幸福,你说的没错,无一郎。但是你真的甘心就这么死去吗?你在此岸还有没有完成的事情吧?不要到了彼岸都还后悔啊!】
他才想起来,他在那一瞬间忘记的事。
哥哥说的没错。
他转过身去,被时透有一郎推了回去。
对不起,哥哥,我们可能得到很久以后才能相聚了。
……
虽然鬼舞辻无惨已经死了,但是在那之后鬼杀队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比如清点伤亡人员。
日向见鸟看了一圈,发现自己认识的人居然都没有死。拥有治疗能力的日向见鸟在战后几乎忙成了陀螺,而在治疗过程中最让她生气的,是在战前一直不肯见她的蝴蝶忍。
因为她知道日向见鸟一眼就能看穿她的身体状况,如果被她看到的话,她在自己身体里注射了七百倍的紫藤花毒素这件事就会暴露,她可能就没法为栗花落香奈乎制造出能够杀死那个杀死了她的姐姐蝴蝶香奈惠的鬼的机会。
所以她才想方设法瞒住了日向见鸟。
“以往都是我生气,”蝴蝶忍躺在病床上,身体因为毒素的原因相当虚弱的情况下还是勉强牵扯嘴角露出苦笑,“没想到居然会有一天,变成了见鸟生我的气呢。”
“……”
日向见鸟不说话,一副全神贯注给她治疗没空听她说话的样子。
“对不起。”
“……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日向见鸟冷着脸,“忍你是为了报仇,我明白。”
蝴蝶忍不再多言。
她其实不会劝自己放弃的,蝴蝶忍心里清楚。不管是谁,就算再怎么不同意她的做法,也不会贸然劝阻的。因为这是她的意志和选择,无论如何他们都会尊重。
但是不会劝阻事一回事,对她不珍惜自己的性命感到生气是另一回事。
他们是很好的伙伴。
蝴蝶忍闭上眼。
她的眼泪划过,落入发间,但是她却笑了。
虽然所有的柱都活了下来,但是大家多少都受了严重程度不一的伤,日向见鸟按照严重程度分配自己本体和分/身去给他们做治疗。
也有劝她先去治疗别人或者她自己的,但是日向见鸟并不参考他们的意见。
在蝴蝶忍的毒素终于被完全处理完之后,她也加入了治疗的队伍。有了蝴蝶忍这个常年负责治疗的存在之后,治疗的效率提高了很多。
最后,除了悲鸣屿行冥以外,所有人都能够自由行动了。
因为悲鸣屿行冥的年龄已经超过二十五岁,他又为了能够战胜恶鬼而选择了开启斑纹,战斗的过程中也被上弦之一黑死牟直言可能会活不过一晚。
战斗结束之后,可能是因为放松下来了,悲鸣屿行冥晕了过去,所以日向见鸟率先为悲鸣屿行冥治疗了外伤和内伤。虽然他呼吸脉搏都很浅,但是还有活着的迹象,随后赶来的产屋敷辉利哉立刻联系了医院。
所有开了斑纹的队员也都被安排做了全面的检查,以防意外。
因为常年战斗,所以大家身上大多都有各种各样的伤,伤口愈合留下的疤痕更是数不胜数。
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病人的医生也在检查他们身体的时候对如何造成这些伤痕展开了各种各样的联想。大概是因为联想到一些奇怪的职业,因此医生对待他们,尤其是满脸写满了凶恶的不死川实弥检查的时候战战兢兢,生怕自己惨遭不测。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们的身体都没有太大的问题。
在住院观察的期间,大家还讨论了一番,关于日向见鸟和时透无一郎准备结婚的事情。在这件事上,甘露寺蜜璃尤其有兴致,她还特意研究了一番传统婚礼和西式婚礼应该选择哪一种,仿佛忘记了日向见鸟一切从简的要求。
当然,甘露寺蜜璃也没想到,她这番研究居然是自己用上了。
既然大战已经结束了,大家也就开始着手于一些之前因为忙于柱的事务而无法顾及的事情,比如甘露寺蜜璃和伊黑小芭内的关系。
趁着他们两个不在的时候,他们开始讨论要不要找机会让他们去约会,如果能趁机把话说开的话更是一举两得。
于是在出院之后,根据宇髄天元主导的计划,两个人被一起通知了集体出行,但是最后他们两个到了约定地点和约定时间之后却发现,只有他们两个人。
其他人让鎹鸦传来各种各样的借口表示自己来不了了,希望其他人玩得开心。
伊黑小芭内沉默地听完所有人的理由。
他心想,这些家伙,装作自己有事的理由也这么随便。理由听着最扯的就是不死川这个家伙,什么叫“玄弥想吃新鲜的西瓜,我带他去田里摘”?
这个季节不产西瓜,你要去哪个田找西瓜?
发现伊黑小芭内的脸色并不好,甘露寺蜜璃紧张地小声问:“伊、伊黑先生?”
“……抱歉,甘露寺。”
他面对甘露寺蜜璃还是那副沉着冷静毫无波澜的样子,但是背后手指捏紧了。他不敢把视线往甘露寺蜜璃身上放,只能往另一边看,假装在看风景。
“大家都有事情,那、那……”甘露寺蜜璃害羞地东张西望,最后红着脸鼓起勇气:“伊黑先生,我们一起去逛逛吧?”
伊黑小芭内僵住。
他本来还以为甘露寺蜜璃要说回去之类的,结果没想到她居然邀请自己。
旁边就是忐忑不安地偷瞄自己的甘露寺蜜璃,伊黑小芭内拒绝的话根本说不出口。最后,他低低地应了声:“……好。”
而此时在蝶屋聚集的其他人,围在一起面色凝重。
只有不死川实弥满脸不乐意地打破僵局:“为什么我也要来?”
蝴蝶忍笑吟吟地,“我记得不死川先生跟伊黑先生关系很好,帮忙出谋划策一番也没什么关系吧?”
“……我跟伊黑也没好到这种程度。”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他还是坐下来,虽然还是满脸不乐意,但是起码没有离开的意思。
“那么,请炼狱先生继续说吧。”蝴蝶忍看向炼狱杏寿郎,对方豪爽地应了声,继续说:“唔姆!是这样的,关于这件事,还是在我的父亲还是炎柱的时候的事情了。”
他把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当时他的父亲炼狱槙寿郎把伊黑小芭内救出来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想,这可能跟伊黑一直不愿意向甘露寺表露自己的感情有关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就像是宇髄天元曾经生活在漠视性命的忍者群体里、不死川实弥面对成为了鬼杀死自己的孩子的母亲和不知真相而认为他是杀人犯的弟弟、时透无一郎亲眼看着自己的哥哥被鬼重伤后生命流逝直到终结、富冈义勇的姐姐为了保护他而被鬼杀死……
伊黑小芭内因为自己的族人曾经与鬼为伍作恶,认为出生在肮脏一族的自己也很肮脏。
那份心情是无法释怀的,但是可以被包容。
但是有着纯净温柔的笑容的甘露寺蜜璃一定可以成为那个能够包容伊黑小芭内的人。
牵着时透无一郎的右手漫步在月光下,日向见鸟这么想着。
身边的人在月光下朝她微笑,与她在月下相拥。明明他们穿着的衣服并非是熟悉的鬼杀队队服而只是普通的浴衣,但是却不知为何让人无比心安。
一定是因为他们都迎来了最好的结局。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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