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见鸟坐在椅子上,盯着面前的蜂蜜松饼不知所措。
听说这是甘露寺蜜璃最近新学会的西洋糕点,配上一杯红茶味道会更好。
她是不讨厌西洋糕点的,之前也是因为这个跟甘露寺蜜璃关系变得要好起来……但是坐在她对面的甘露寺蜜璃现在的重点显然不是在蜂蜜松饼上。
“呐呐、所以小见鸟是同意了吗?”甘露寺蜜璃眼睛都在发光,迫不及待地问:“时透君说是什么时候呢?他下次生日之后吗?我记得时透君的生日是八月八日对吧!那只剩下四个月了呢!”
日向见鸟没有任何插话的机会,欲言又止了好几次。
“没想到我们里最先结婚的居然是年纪最小的时透君和小见鸟呢!呀!说起来,主公大人知道这件事了吧?那小见鸟你的老师知道了吗?”她双手捧脸,满脸羡慕,“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喜欢的人呢?”
说到这个……
日向见鸟问:“伊黑先生?”
这回换成了甘露寺蜜璃不知所措,她满脸通红:“伊、伊黑先生——?该怎么说呢,虽然我跟伊黑先生有书信交流,但是——”
“蜜璃不喜欢伊黑先生吗?”
“诶?!当然不是了!但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伊黑先生是个很温柔的人,不嫌弃我这样奇怪的头发颜色和异于常人的力气,还送了我好看的袜子……”她用手遮住脸,非常害羞地这么说着,但是她越说却越低落了:“但是……伊黑先生不喜欢我吧?”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大概除了甘露寺蜜璃以外,所有人都知道伊黑小芭内对她的好感了。
但是令人迷惑的是,伊黑小芭内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了,甘露寺蜜璃却好像都并没有发现真相,而伊黑小芭内又不愿意明说。
没等甘露寺蜜璃回答,就有队员来叨扰——他们穿着体操服,每个人都拿着新体操用的那种长带,每个人的表情都有那么点生无可恋的意思。
甘露寺蜜璃起身,对日向见鸟说:“啊!我还要去指导呢,和小见鸟聊得太开心了,差点就忘了时间。”
日向见鸟也站起来,“没事,我也要回去了。”
“嗯嗯,那我先走了哦。”
看着甘露寺蜜璃离开,日向见鸟坐在原地,心不在焉地喝了口红茶。
时透无一郎的求婚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那一瞬间她的心跳猛然加速,若非是体温没有升高,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要开斑纹了。
但是说到结婚……
她只能模糊地记起小的时候她的母亲曾经提过一次。具体内容已经记不太清了,但是应该是让她以后在日向分家里找一个吧?族长大人不可能会让日向一族的血继限界流出日向家之外的。
可惜出了她这么个意外。
但是这里又不是那个世界,她应该是有自主权的吧?她能选择和喜欢的人结婚生子的吧?
在这里,所有人都告诉她——做自己。
所以她遵循自己的本心。
她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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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时透无一郎和日向见鸟准备结婚的事情,除了甘露寺蜜璃以外,很多人都知道了。
几乎所有的鎹鸦的都知道了,这是因为时透无一郎的鎹鸦银子因为这件事非要逮着环树揍,不时发出哀嚎,于是围观的鎹鸦们就都知道了这件事。
鎹鸦们知道了,也就相当于是它们的搭档知道了。
主公大人托天音夫人写了信送到了他们的住宅,在之后,其他几位柱也有信或是礼物送来,灶门炭治郎也写了信恭喜他们,就连嘴平伊之助也送了松果过来,虽然日向见鸟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老师也写了信。
只有我妻善逸毫无动静。
之前她给他的解释关于狯岳的事情的信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复,于是她就问了跟我妻善逸关系最好的人之一、又比较能说得上话的灶门炭治郎。
灶门炭治郎已经到了悲鸣屿先生的训练场地了,我妻善逸是跟他一起去的。他说在前两天我妻善逸收到了她的信,但是看过之后似乎变得非常消沉,最近经常一个人坐在岩石上打坐,也不愿意和别人交流。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不知道吧。
日向见鸟想着要不要自己再去一趟悲鸣屿先生的训练的场所,去看看我妻善逸。从灶门炭治郎的只言片语中她不能判断我妻善逸的状态是怎么样的,如果他不能振作的话,她对老师作出的保证岂不是都成了空话?
她把自己想法告诉时透无一郎,他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
“你去吧。”他冷静地说,只不过非常现实地指出:“但是我不认为我妻善逸能够成为柱,相比较之下炭治郎的可能性更大。现阶段我们柱没有任何折损,也没有人有提早隐退的打算。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如果不能依靠自己的意志成长的话,只会被炭治郎甩得越来越远。”
“我知道的。”她并不意外时透无一郎有不同意见,其实她自己也清楚他说的这些,“但是我只是在完成我应该完成的事。”
她走了。
跟灶门炭治郎说的一样,我妻善逸果然一个人在岩石上打坐。
她没有贸然打扰。
打破沉默的是我妻善逸,他听得到日向见鸟的“声音”,从她轻的几乎听不到的脚步声里他就判断出这是谁。
“……师妹。”
“愿意聊几句吗,我妻师兄?”
“……”
从对方的沉默中,日向见鸟好像明白了这是他的拒绝。但是日向见鸟跟他就没有公平的交流过,所以她把他的拒绝当做了同意。
“我想,我妻师兄,信你应该看了。”她说,“没有什么话要说或是要问的吗?”
我妻善逸沉默半晌。
“谢谢你,”他说,“如果你不在的话,爷爷可能就……”
“不用谢,毕竟我也是老师的弟子,替老师清理门户和阻止老师自刎我认为都算是我的义务。”她说,“你不想问问他最后的遗言是什么吗?”
他们都知道的,这个“他”说的是狯岳。
“……是什么?”
“没有。”
事实如此,当时在她问他还有什么遗言的时候,狯岳扭曲着脸,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咒骂她,并没有留下任何的遗言。见他没有打算说什么遗言的意思,于是日向见鸟就砍下了他的头,亲眼看着他化成灰。
我妻善逸又沉默了。
日向见鸟没有逼他说什么,静静地站在一旁。
半晌,他说:“……我一直觉得大哥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人不坏。”
“这几天我总是做梦梦到以前的生活,在我们都还没有加入鬼杀队之前的生活。虽然每天都要训练,很累,但是每天训练完之后爷爷做的饭很好吃,我们围着一张桌子坐在一起吃饭的那些日子,我在想,难道是假的吗?”
“但是一想到因为那个家伙选择了成为鬼,爷爷差点就要为此切腹……我、我想杀了那个家伙!但是当我看到信里,师妹你说,你已经将他斩杀,我突然就不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我要变强吗?但是我变强之后,又要跟谁战斗呢?”
日向见鸟也沉默了。
她没想到我妻善逸居然想的是这些东西。
于是她用力地拍了他的头。
“啊——!!好痛!!!”我妻善逸眼泪都彪了出来,尖叫声吓得旁边的树林里的鸟都被惊得飞起来了,他不解又委屈地看向日向见鸟,问:“为什么突然打我啊……”
日向见鸟冷着脸,“谁让你想这些东西的?”
“你就把狯岳那家伙当成目标吗?全天下就他一只鬼在肆虐吗?你好好想想,造成狯岳成为鬼的根源到底是什么!是那只哄骗了他的鬼,还有罪恶的根源鬼舞辻无惨!”她说,“不变强你想保护谁?别说是老师了,你就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如果你还是觉得自己可以辜负老师对你的期望自暴自弃的话,那你大可以现在就退出鬼杀队、去跟老师辞别,找个不会被鬼找到的角落过安稳的余生!”
她很少情绪起伏这么大,真没想到她居然还会有被别人气到的一天。
说完之后,她就转身走了。
好在第二天她就收到了我妻善逸的信,信里虽然因为眼泪而导致某些字词模糊不清,但是大概的内容日向见鸟还是看出来了。
他为自己那天的话向她道歉,然后向她保证自己会努力,为了能让爷爷在余生再也不会受鬼烦扰。
日向见鸟想,他总算还是没那么无药可救,痛定思痛后终于想明白了。
过了几天,她听说蝴蝶忍回到蝶屋了,于是她给她写了封信打算去找她问点事情,但是蝴蝶忍的回信非常奇怪。她说问题可以直接信里向她询问,蝶屋事务繁忙她可能不太方便跟她见面。
最近不出任务,伤得最严重的的也就是在不死川实弥的指导下受的皮肉伤,况且蝴蝶忍不参加柱指导,为什么会没空呢?
日向见鸟久违地,再一次地感到了不安。
直到从主公大人的府邸那边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日向见鸟才终于明白过来,她为什么会感到不安。
主公大人以自己、妻子以及两个女儿为饵,牵制住了鬼舞辻无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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