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透无一郎捡回了一个女孩子。
对方看起来和他们差不多大,留着黑色齐肩短发,穿着奇怪的衣服昏倒在竹林边,手里攥着形状奇怪的武器。
哥哥看到他把她背回来的时候,果然生气了。他骂骂咧咧地说他又多管闲事。
他很委屈,说:“可是……如果不救她,她可能会死在路边。对不起,哥哥……”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时透有一郎说,“你把她带回来,可能就是我们三个人一起死!现在这个天气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份负担!”
时透无一郎手背在身后,不安地低下头。
看到弟弟这个样子,时透有一郎知道自己肯定无法说服他把这个捡回来的女孩子扔出去了。
没有办法的时透有一郎臭着脸转身去烧柴了。
这是他们的父母去世的第一个冬天。就算父母还在世,他们在冬天也相当难熬。他们背回来的柴卖掉所得的钱并不多,光是买食材就已经够呛,卖剩下的木柴他们自己都不一定能足够用,现在居然还又多了一个负担。
外面已经开始下雪了,估计明天外面就会有厚厚的积雪,他们家里虽然有铲雪的工具,但是他们没有除雪的力气,所以他们明天很可能出不去了,今天的食材也有明天的份。
无一郎天真的不谙世事,深受父母的要乐于助人的教育影响,总是想着要帮助别人。但是他不行,他必须为自己和无一郎考虑,他们要活下去才行。
“就今晚。”
他说,强迫自己不去转头看无一郎的表情,狠心说:“今晚过后,就把她扔出去。”
“哥哥!”
时透无一郎知道这是时透有一郎最大的妥协了。他当然也知道家里困难,但是他觉得他们还是能给这个昏迷的女孩子一些帮助的。
时透有一郎紧绷着脸。
就在这个时候,不属于他们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个昏厥的女孩子有转醒的迹象,发出几声呢喃,眼皮动了几动,睁开了眼睛。
发觉这个地方并不是她所熟悉的地方,她流露出戒备的气息。
站在不远处的两个男孩子停止了话题,转头看向她的时候对着她的脸,或者说是对着她的眼睛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们从未听说过有人的眼睛是纯白色的,她的眼睛没有焦距,看起来就像是盲人一样。
“……你们,你们是想要我的眼睛吗。”
女孩子故作冷静地率先出声,声音里带着些颤抖。
她脑袋里几乎已经描绘出了绑架取眼的前因后果了,脑子还没能够正常运转的她完全没想到为什么两个看起来和她同龄又瘦弱的男孩子能够绑架她。
为了保命,她掀起刘海,露出额头上的笼中鸟印记,说:“我是分家的!”
时透无一郎和时透有一郎都没有想到对方醒来之后会是这样子,说着他们完全听不懂的话,看起来对他们还很戒备的样子。
时透有一郎冷哼,“无一郎救了你,你不道谢就算了,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她愣愣的,“……救?你、你们不是想要我的眼睛吗?”
“废话,”他扭头,“我们又不是没有眼睛,要你的干嘛。”
时透无一郎说:“对不起,我们不是坏人。是我看你晕倒在外面,这个天气如果一直在外面的话可能会死的,所以我就把你带回来了……”
他话没说完,时透有一郎哼了声。
日向见鸟坐在原地愣了半天,才搞清楚这对双胞胎对自己没有恶意,尤其是穿着白色衣服的男孩子,是他把自己带过来的。她看了眼外面的漫天飞雪,也明白如果自己在外面的话可能就会在无知觉的是就死掉了。
明白了这点的她看向他们的时候就多了几分局促。
她不太喜欢欠人情,但自己现在也没什么东西可以用作还人情的。
她:“对不起……谢谢你们。”
对她的道歉和道谢,这对双胞胎的态度截然不同。
时透无一郎听到她的话,看起来非常开心,对她说“不用谢”。而时透有一郎则是撇了撇嘴,说:“道谢有什么用,又帮不上忙。”
她腾的站了起来。
“我可以帮忙的!”
时透无一郎:“哥哥,她说她可以帮忙!”
能帮忙就不算是累赘了吧?
时透有一郎十分嫌弃他的傻白甜,“她说能帮忙你就信吗?!她看起来就跟我们差不多大,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没什么力气——”
他话没说完,两人都被面前的场景惊呆了。
日向见鸟从房子角落里放置的柴堆里抽出一根细到像是树枝的木柴竖在面前,另一只手速度很快地完成了结印,紧接着她口中就喷出了一团火,点燃了手里的树枝。
她一开始只是没反应过来,以至于有点慌张,她现在也差不多搞清楚了现状。她不需要转头就看清楚了这个屋子的情况,很显然,这两个男孩子已经是很艰难地在维持生活了。
他们穿着的衣服看起来很单薄,而自己穿着的是日向一族的训练服,虽然看起来朴素,但是看着就相当暖和。
为了展示自己有能帮得上忙的能力,她只能先把最实用的火遁用上了。
说实话,她体内虽然是有火属性的查克拉,但是她更擅长用占比更大的雷属性的查克拉,但好在她也不是不会火遁。
本来以为这两个男孩子只是没有查克拉的普通人,起码有听说过忍者的,但是没想到他们被她口中吐火的能力惊呆了,一时之间居然没敢上前问她。
因为表现出了特殊的能力,所以时透有一郎不太愿意让时透无一郎接触她,只不过时透无一郎自己对她刚刚的表现非常好奇,在时透有一郎的眼色下欲言又止。
日向见鸟犹豫了一下,还是主动提问:“……你们没有听说过忍者吗?”
两个一直都居住在深山老林里的孩子当然没听说过。时透无一郎在摇头的同时,眼睛闪亮亮地问:“刚刚那个我能学吗?”
“不能。”
看到对方失望又沮丧的表情,她还是把话说得更清楚了:“……不是我不愿意教。你们身体里面没有查克拉,没法学会忍术。”
“查克拉是什么?”
“是一种能量,在身体里面……”
她试图解释,但是对着一张茫然的脸,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后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清楚,我生来就有查克拉。”
知道自己没有查克拉,时透无一郎的难过也就只有短短的一会儿,他很快就又振作了精神。他朝日向见鸟腼腆地笑,好像已经对她毫无防备了。
“你这个能力好厉害,以后能帮上很多人吧。”
她歪头,“为什么要帮别人?”
“为什么不帮?”时透无一郎瞪大眼,以为她跟时透有一郎是一个想法,非常失望,“爸爸从小就教我们要乐于助人……如果遇到有困难的人的话,我一定会帮忙的!”
日向见鸟想到自己好像也是那个“被帮助了的有困难的人”的一员。
她刚准备说什么,正在切萝卜的时透有一郎握着的刀重重地砸在砧板上,发出的声音打断了日向见鸟和时透无一郎的对话。他们不由自主地往他的方向看去,看到的是黑着脸的时透有一郎。
他扭头,警告时透无一郎:“无一郎,不准再说这种话了!”
时透无一郎沮丧地瘪嘴:“……呜。”
日向见鸟看了眼时透有一郎,又转回头看时透无一郎,不明白这是什么相处方式。
她小声问:“你哥哥一直都这样吗?”
对方也小声回:“嗯,你别怕,哥哥虽然很凶,但是今天不会赶你走的。”
虽然哥哥一副不想她留下来的样子,但是说过今天不赶她走就绝对不会赶她的。哥哥虽然不喜欢乐于助人,但是是会信守承诺的。
她犹豫了一番,问他:“你叫无一郎吗?”
“嗯。我叫无一郎,哥哥叫有一郎。”
日向见鸟脚尖蹭地,“我叫见鸟。”
她不想说自己姓日向。如果在外面暴露了自己姓日向的话,消息可能会被传回木叶的。如果可以的话,她挺希望日向一族就当她死了,不要把她找回去了。
可能交换名字对对方来说是表达善意的一种,总之,时透无一郎对她更没有戒心了。
反倒是时透有一郎,因为时透无一郎对她没有戒心了,他就变得相当警惕。关于她的去留,他还跟她把话说清楚了,“这个天气,你出去也是送死,今晚我们就先收留你,但是明天我们就帮不了你了。”
她当然知道,但还是非常感谢:“谢谢你,有一郎。”
突然被感谢的时透有一郎:“……你谢我干什么!我才不想你留下你!”
看着他冒红的耳尖,日向见鸟想,其实他应该是开心的吧。
因为日向见鸟可以无中生火,所以只需要少量木柴就能维持茂盛的火势。
他们睡觉的地方中间有地炉,但是两边都是可以放下两床被褥的,最后日向见鸟就被安排在房间的最里面,用的是曾经时透兄弟父母用的被褥。
夜深了。
日向见鸟睁开眼,发现他们两人也都没睡着。
她动了动,他们也发现她没睡着了。
“见鸟,你也没睡着吗?”
这个声音是无一郎的,他就在日向见鸟旁边。他的声音非常轻,想来是为了避免出现她其实已经睡着了但是被他吵醒的情况。
“嗯。”
“是想家了吗?”
因为日向见鸟刚醒来的时候的那番话,他们都以为她是被拐卖了的,只不过运气好逃了出来,逃走之后没有力气了就晕倒了。
“……没有。我不想回去。”
“可是不回去的话,你怎么生活呢?”
她沉默半晌,“总会有办法的。我……不想做忍者了。”
对方因为是背对着有一郎,所以直接就能看到她,他问:“做忍者不好吗?”
“不好。”她直视对方干净纯粹的薄荷绿色眼睛,直截了当地回答:“我不想做忍者,因为忍者要杀人才能活下去,谁也不能保证明天自己还能活着。我想活着,也不想杀人。”
这次换成是对方沉默了。
从更远的时透有一郎那边传来了他的声音,他问:“你杀过人吗?”
如果她回答有的话,他绝对会立刻就把她赶出去的,他不可能让一个杀过人的人跟无一郎和自己待在一起。好在对方的回答并不是让他介意的那一边。
“没有,我太弱了,就算是上战场也只能送命。”
“战场?”
时透无一郎疑惑,“我没听说有什么战争啊。”
“就算有也波及不到我们这边。”时透有一郎说,“你是从城市里来的吗?”
“城市是什么?”
连城市是什么都不知道,看来不是了。但是她身上穿的衣服并不像是从山村里来的,只不过他们也不知道城市里的人都是穿着什么样的衣服,所以并不是很在意。
时透有一郎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突然说:“……在这边想找个落脚处也很难,让你住在这里也不是不行,前提是你也得跟我们一起干活。”
他不养闲人,虽然对方光是会喷火就已经帮他们省下很多木柴了。
时透无一郎和日向见鸟都被他突然的这番话惊讶到了。
最终他们都还是睡着了,第二天天蒙蒙亮,时透有一郎就爬起来去准备早饭,日向见鸟也因为平时训练养成的习惯早早地起来了。
她推开门在外面堆起来的雪中清出一条路。
弄到她觉得差不多之后,返回木屋,正准备关门,突然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出现了好几个人。根据他们行走的方向判断,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最后是会走到木屋这边。
不像是迷路,因为他们目的性太明显了。
她把这件事告诉已经起床了的有一郎。
“有四个人正在往这边走。”她这么说着,又补充:“被围在中间的女人有一头白发,看衣着生活应该比较富裕。他们方向明确,不像是迷路,是你们认识的人吗?”
时透有一郎皱起眉。
“不认识。不用理她,她自讨没趣就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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