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碟上那个Omega还在一脸陶醉地叫着,林昼小心地瞥了宁纵一眼,宁纵果然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甚至还朝他扬了扬眉。
像是在说,你的品味真的很特殊。
林昼的脑袋一下子变得空白,他“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把插头拔了,屏幕黑了,那个令人尴尬的声音终于消失了。
林昼长舒了一口气,世界终于清静了。
但偏偏旁边那人丝毫没有要把这件事揭过的样子,他轻笑了一声,刻意缓慢地重复了一句。
“哥哥?好疼啊?”
宁纵的视线漫不经心地掠过林昼的颈侧,像是在想象这话从林昼嘴里说出的样子。
他悠悠笑了:“这么带感?”
林昼尴尬得耳根都热了:“你没完没了是吧。”
他索性一股脑全讲了出来:“我买这光碟是想好好研究里面的爱情戏份,谁知道那人卖给我这种盗版的不正经片……”
宁纵却只是吐出两个字:“是吗?”
林昼理亏,干脆不讲话了。
宁纵瞥了一眼林昼,他站起身,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时间不早了,我经纪人估计也到了。”
林昼巴不得宁纵快点离开:“快走快走。”
宁纵离开后,林昼一脸崩溃地躺在沙发上,该死的,他竟然在宁纵面前丢脸了。
林昼盯着那张光碟,他立马站起身,把光碟扔进了垃圾桶,可是,烦闷的心情没有一点减少。
他焦躁地踱来踱去,怎么样才能扳回一局?怎么才能在宁纵面前找回场子?
林昼想了想,点开了和Epoch的聊天群,聊天群名是【最A男团】,几个成员都在里面。
林昼先发了一句:“谁知道怎么在一个强敌面前找回场子?”
过了很久都没人回应。
正当林昼准备放下手机时,周庭冒泡了:“我们刚才在拍广告,现在刚有空。稀奇啊,阿昼也需要找回场子?”
“那人是谁啊?Alpha,Omega还是Beta?”
林昼当然不会透露那人是宁纵:“一个你们不认识的Alpha。”
“先想想那人有什么缺点?然后再对症下药。”辛深发了一句。
林昼心想,宁纵有什么缺点?
他想了很久,竟然觉得宁纵似乎没有什么缺点。他演技好,长得不错,性子似乎也不错。
林昼一个激灵,去他的没有缺点,他刚才是在夸宁纵吗?他疯了吗他?一定是刚才那个盗版光碟给他留下阴影了。
他平复下心情,又发了一句:“万一那人没什么缺点怎么办?”
“靠,世界上真的存在没有缺点的人吗?如果真有的话,那宁神就算一个,神颜演技都是巅峰,无敌了。”
“如果遇到宁神这样的顶级Alpha,劝你早点灭掉和他挑战的心,不然等着他虐杀你吧。”
林昼唇紧抿着,问了以后,他怎么感觉更烦躁了。
“阿昼?阿昼?”
“怎么不回了?人呢?”
“估计被打击到了……”
林昼早就把手机扔到了一旁,双手交叠在脑后,躺在沙发上。他越想越不甘心,不可能啊,难道宁纵就没有弱点吗?
难道他情绪永远保持这么淡然,对任何事都无动于衷吗?
林昼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场景,印象中他似乎见过一次宁纵和平时截然不同的样子。
那是宁纵出国前的那一晚,很久没有回家的宁纵竟然回来了,林昼已经不记得他们两人有多久没说过话。
那时宁纵已经拿了国际影帝,一时之间风光无限。
可他却突然回家了。
20岁的林昼站在门外,门开了一条窄缝。透过那条薄薄的光线,他看见了宁纵的脸。
这时,宁纵的父亲宁荆愤怒的声音响起:“混账,你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吗?”
话音落下的同时,宁荆拿起一个茶杯,重重地朝宁纵砸了过去,茶杯堪堪擦过宁纵的眉心,划伤了他的皮肤,留下一道血痕。
林昼注意到,那时宁纵明明看见了,却根本连避都不避。
宁纵任凭茶杯砸了过来,唇边依旧是肆意的笑,甚至连弧度都没有清减半分。
林昼皱眉,刚要推门进去时。这时,宁纵偏过头,黑眸恰好望进了他的眼底,林昼动作一停。
Alpha对上了林昼的眼睛,他的神色略微浮动。
霎那,他朝自己眉一挑,伤疤骇人鲜明,唇色微微苍白,他却只管看着林昼笑,那丝笑更加肆无忌惮了。
那一年的宁纵22岁,林昼20岁。
林昼记得那一年的冬天很冷,雪花似一蓬蓬吹不散的清灰,落个不停。第二天,城市温度降至最低。
而宁纵坐上了离国的飞机。
那是宁纵出国前,林昼最后一次见他。
一别四年。
林昼一直不理解,当时宁纵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宁荆这么生气?
可是,宁纵带着一身的疑团离开了,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永远令人捉摸不透。
他想,那或许就是宁纵唯一一次情感波动的事情,虽然他现在也不清楚原因。
林昼不再想,只觉得脑袋又开始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最近他怎么了,总感觉不舒服。
今晚,他很早就睡觉了。
第二天起来,林昼先研究了一天的爱情电影,晚上他要去参加《南方》时尚杂志十周年庆典。
下午,娄恒接林昼去做造型,林昼一上车就闭上了眼睛,短短一段时间,林昼竟然睡着了。
到了以后,娄恒叫醒林昼:“阿昼,你最近很困吗?”
林昼睁开惺忪的眼:“是有些困。”还很累,说不出的那种疲倦。
林昼做好造型后就出发了,到了那里先走红毯,很多粉丝围在红毯门口,一看到林昼过来,粉丝们就举着牌子尖叫。
“哥哥已经很棒了,不要在意别人的目光!”
林昼抬眼,朝他们笑了笑,这个帅气逼人的Beta一弯唇,粉丝们激动得都要晕了。
但是现场更多的是黑粉,甚至有人发出鄙夷的嘘声,朝林昼竖中指,惊动了保安过来维持秩序。
但林昼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走完红毯后,林昼和Epoch的人坐在一起,几人一坐下,林昼眉头就微微拧起:“怎么有这么多味道?”
周庭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有吗,我出门前喷阻隔剂了。”这种场合人太多,他都会提前喷好再来。
周庭碰了碰辛深:“是不是你发蜡的味道?”
“好像不是发蜡的味道。”林昼忽然开口,是那种很多人的气息混合在一起的感觉。
宋晴远不以为意:“不是发蜡味,那可能是衣服上的香味吧,反正不可能是信息素的味道。”
“阿昼是Beta,怎么可能闻得到信息素的味道?”
林昼没说话,周围的味道很杂,刺得他太阳穴有些疼,身上也传来刺刺涩涩的感觉,像是有什么要从骨骸里涌出来。
这时,空气忽然安静了下来,宋晴远小声地说:“宁神来了。”
迷弟周庭有些激动:“宁神今天真是帅炸了。”
林昼很难受,他没有回头,眼睛轻轻闭上。
宁纵一走进来,目光就随意地扫过,他状似不经意地瞥了林昼一眼。林昼闭着眼,眼底似带着青黑,他很困?
宁纵眸光微闪,是因为昨晚的那声“哥哥,我好疼”,林昼觉得丢脸了?
想到这,他敛眸,黑眸情绪不明。
林昼和宁纵同时参加活动,两人虽然没有交流,但是已经足够黑子抓着林昼不放了。
“林昼闭着眼睛是几个意思?是懒得看宁神,还是说这是他新的炒作方式?呵呵,心机Beta。”
“林昼现在是恐A症,下面又要操什么人设?人设换太频繁小心遭报应。”
“一口一口恐A,黑子们,品品林昼的脸和腿,这么帅气的小哥哥去哪找?”
“林昼的脸确实可,但他碰瓷宁神,罪无可恕。”
林昼不在意网上对他的评价,等到晚会结束,他走到外面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
这时,一个令人厌烦的声音响起:“阿昼,你在这里啊。”
一听到这声音,林昼眼底就浮起厌恶之色,这人叫管树,当他被全网黑后,经常来找他。
虽然林昼根本连看都不看管树一眼,但管树却始终不放弃。
管树坐在车里,他摇下车窗,看着那个Beta堪称完美的脸和身形,露出贪恋之色:“阿昼,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现在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帮你解决。”
“综艺,电视剧,电影,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管树是个Beta,他看上林昼很久了,像林昼这样气质出众的Beta实在是太少了。
哪怕他有些怕林昼,但现在林昼黑料缠身,正是他对林昼下手的好机会。
林昼神色很冷,管树的纠缠令他不厌其烦,他完全可以直接忽视管树,但管树竟敢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不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人不行。
这时,林昼第一次纡尊降贵地把目光望向管树,忽然问道:“去哪?”
管树愣住了,他没想到林昼竟然答应了,林昼不耐地开口:“你聋了吗?我问你去哪?”
管树回过神来,心里狂喜,他连忙把车门打开:“上车跟我来。”
林昼上了车,他不知道,后面有一辆车也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里面那人神情冷淡,正是宁纵。
林昼刚上车,就拨通了娄恒的号码,没想到手一滑,打给了宁纵,可他已经没有时间挂掉了,只能任由屏幕亮着。
算了,反正宁纵会全程听到他和管树的对话,宁纵会成为他的证人。
宁纵一直跟在林昼后面,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低眸一看,是林昼打来的。他怔了几秒,似乎有些意外,回过神后随即接起了手机,里面一开始没有声音,很安静。
过了几秒,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讲话声:“阿昼,你长得真好看……”
闻言,宁纵眸色瞬间暗沉,覆在方向盘上的手泛着青筋,但他却屏住了呼吸。
男人的声音又响起:“我没想到你会跟我走,今晚我带你去我的别墅找点乐子……”
然后宁纵听到,林昼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宁纵紧抿着唇,他想,他知道林昼为什么故意上那人的车了。他蓦地脚踩油门,视线落在前方,眸色幽深至极。
前面的车上,管树本想去试探着碰林昼,但林昼一啧,他吓得立即把手收了回来。
他想了想,认为林昼是因为保镖在这里,不好意思和他亲近。
他立即看向保镖:“你把车开到前面那条巷子口后,你就下车。”
保镖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林昼:“这……”
林昼哼了一声。
管树更心急了,怒声道:“到了巷口你就给我滚下去,有多远滚多远!”
他看了林昼一眼,眼底流露出贪婪的光:“等会听到任何声音都不准过来打扰我们。”
林昼冷笑了一声。
过了一会,车子停下,巷口空无一人。林昼瞥了一眼窗外,懒懒地笑了,今晚无星无月,是个动手的好机会。
保镖一离开,管树就迫不及待地看着林昼,眼冒精光:“现在就剩我们两人了,阿昼……”
话未说完,林昼就扼住管树的颈骨,扯着他半仰着身子,又把他的头重重砸向车座。
“砰”的一声巨响,林昼拽着他的头发,逼管树仰头,他字字锋利:“你觉得我长得好看?”
这一下险些把管树砸晕了,他腿一软就要跪在地上。
管树现在知道林昼是故意跟他上车,就是为了报复他,他哪敢应:“没有,没有……”
下一秒,林昼又把管树整个人拎起来,单手把他的两条胳膊生生反拧过来,往上一抡。
然后,林昼盯着管树,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往上折,不会让他受伤,却十指连心,牵扯到每一根神经,痛到极致。
管树痛得连连惨叫,林昼唇边笑意却更冷了:“想和我找乐子?”
没等管树回答,林昼又把管树狠狠地掼向车身,他的嗓音压得很低:“你还敢肖想老子?”
这时,林昼忽然察觉到身子传来强烈的眩晕感,脊椎深处传来一阵阵刺骨的疼,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
他的动作不由得慢了下来,他是怎么了?为什么这几天总是这么难受?
管树察觉到林昼的动作停了几秒,他拼了命地挣脱,打开车门就要往外跑去:“救命啊……”
但车门却只来得及堪堪露出一条细缝,管树就被身后的少年重重拖了回去,呼救声淹没在风里。
林昼眼神很冷,啧了一声。
“不是想找乐子吗?老子今天就让你找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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