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林昼长出了一口气, 脑海里又想到了那晚宁纵碰触他的场景,宁纵的手掀开他的浴袍,探向他的肩膀

    他立即闭了闭眼, 把画面赶出去, 不能再想了。

    林昼平缓了呼吸,看向宁纵“不好意思啊,我拒绝。”

    “这么无情”

    oga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宁影帝,您是不是对自己太自信了如果我要取暖, 为什么不去洗个热水澡”

    言下之意, 热水澡比宁纵的手更好用。

    宁纵眸色微深“不试一试你怎么知道没用”

    “那晚”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身子一点点变烫的人是谁”

    林昼语结,宁纵碰他,他温度变烫难道不是正常现象啧啧,真是够狡诈的。

    他也懒得辩解,瞥了一眼宁纵的手, 即便光线这么暗,也能看到宁纵的手很红。

    林昼敛下心思“反正药我给你了,你爱用不用。”傲娇的oga落下一句, 就准备走了。

    身后忽然响起一个低沉的嗓音“谢谢。”

    林昼脚步一顿, 宁纵又开了口“以后就算要出门,也要记得撑伞, 不要让自己生病了。”

    听到宁纵关心的话, 林昼觉得全身都有些别扭, 他硬邦邦说了一句“知道了, 早点睡。”

    林昼出门时, 关门声有些响,不知是慌的, 还是走得太急。

    第二天早上,林昼到了片场。今晚是除夕夜,大家的心思都有些活络,虽然他们不能回家,但还是兴奋地讨论着事情。

    过年回不回家林昼倒是没有很在意,反正电影总是要拍完的。

    宁纵来了以后,他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宁纵的手,宁纵已经贴上了创口贴,他又慢悠悠收回了视线。

    拍戏前,刘传羽特地把宁纵和林昼叫过去,林昼以为刘传羽要和他们讲戏,结果,刘传羽开口。

    “你们知道明天要拍吻戏吧。”

    林昼沉默,剧本都被他翻了好几遍了,他当然知道,只是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欺骗自己。

    刘传羽又说“之前那场亲密戏,你们私下磨合了很久,最后才能顺利一遍过。”

    “但是这样容易浪费时间。”刘传羽继续说,“所以,接下来的每一场戏你们都先提前练好,效率高一点。”

    林昼愕然道“刘导,那床戏呢”

    不会也要提前练习吧。

    刘传羽落下一句“床戏就更要练,比吻戏还难拍,不练怎么行”

    林昼郁闷了。

    宁纵薄唇却弯起极浅的弧度。

    林昼恹恹地站起身回去,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孔絮香打来的。

    林昼接起来说了几句,孔絮香察觉到林昼声音有些怪怪的,就问“怎么了”

    他沉默,他能说是因为他在烦要和宁纵练习吻戏的事情吗他就转移了话题。说了一会,孔絮香开口。

    “把电话给你哥。”

    “给他干什么”

    “别问为什么,给你哥就给你哥。”孔絮香开口。

    林昼无奈,把手机递给宁纵“我妈有话和你说。”

    宁纵接过手机“阿姨。”

    孔絮香知道宁纵只有宁荆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但是宁纵又和他父亲关系很差。

    虽然她和宁荆分手了,但她还一直把宁纵当成自己的亲人,她想让宁纵回国的第一年不那么孤独。

    “阿纵,你知道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外人,今年是你回国的第一年,你虽然在剧组过年,但是阿昼会陪着你。”

    “有什么需要的就和阿姨说,你是阿昼的哥哥,我们是一家人”

    宁纵心里有些暖“嗯。”

    宁纵挂了手机后,把手机还给林昼,林昼随口一问“我妈和你说了什么”

    aha淡声道“阿姨让我传达你,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听哥哥的话。”

    林昼“你唬谁呢”

    他妈会说这种话吗。

    但宁纵却转身走了,林昼跟在后面继续问“你把话说清楚。”

    “不信就算了。”

    今晚是除夕夜,剧组人员都很兴奋,为了早点收工,大家效率特别高,林昼因为要和宁纵练习吻戏,拍戏间隙稍微有些走神,但是也很少ng。

    到了晚上八点,岳风笑着和大家说“可以收工了,大家还要过年呢。”

    剧组的人都欢呼起来,他们工作了一天,就是为了晚上可以休息一会。

    刘传羽说了,今晚大家一起吃火锅。

    所以下午的时候,场务主管就带着人去买材料了,他们已经清洗好,只要把桌子摆好,就可以开始吃。

    虽然天气很冷,但是一点都不影响大家的心情。

    接下来,搬桌子的搬桌子,拿饮料的把饮料一一摆在桌上,火锅也已经摆好,一盆盆材料整齐地放在那里。

    刘传羽坐在中间,岳风坐在旁边,然后是宁纵,宁纵对面是林昼,宋晴远的剧组过年也不放假,他就坐在林昼旁边。

    然后是娄恒、万骊、小孙大家一个个坐在那里。

    过了一会,火锅煮开了,场记小刘把菜放进去。空气中香气四溢,袅袅的雾气上升,隐着大家一张张兴奋的脸。

    刘传羽先开了口“我在这里,先和大家说声抱歉。”

    话音落下,空气安静了下来。

    刘传羽认真地说“为了拍好这部电影,让你们都不能回家过年,我真的很抱歉。”

    这时,立即有人说了一声。

    “为了拍好在云端,什么都是值得的。”

    “我们都是自愿留在这里的,不关刘导的事。”

    “我没见过比刘导还要认真负责的导演”

    刘传羽笑了笑“我知道今天大家肯定很累,所以明天早上就不用早起拍戏了,下午再开始。”

    大家声音一下子雀跃了起来。

    “谢谢刘导我们提前祝在云端拿大奖,刘导拿最佳导演”

    “祝在云端票房大卖,大家新的一年心想事成。”

    因为刘传羽的说话,气氛一下子热烈了起来,大家开始吃饭,空气中响起交谈声和杯子碰撞的声音。

    林昼本来想吃肉的,但想了想,他把筷子夹向了大白菜,连酱料也没蘸,放到了碗里。

    宋晴远看到了,就问“阿昼,你怎么只吃素菜大过年的有必要吃这么素吗”

    林昼心想,宋晴远懂什么,晚上他要和宁纵练习吻戏,东西当然吃得越少越好,干脆不吃也行。

    现在他夹几口素菜已经够意思了。

    林昼瞥了宁纵一眼,发现宁纵也和他一样,只吃素菜。林昼咳咳了两声,没说话。

    岳风看到宁纵也吃这么点,也奇怪道“怪了,你怎么和阿昼一样,专挑素菜吃,你们什么时候变成素食动物了”

    宁纵不答,只是手指抵着杯子,衬得他的手指越加修长冷白。

    他不是素食动物,只不过等会有一道他念了很久的大餐等他享用,其他什么他都看不上。

    谁都不知道宁纵和林昼两人的心思,那些藏匿的心思都掩在了黑夜里。

    时间流逝,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有人提议要不要去玩牌,很多人都想玩,毕竟今晚是难得的放松时候,这里也没有其他娱乐活动。

    于是,娄恒和万骊也过去了。

    还有一些人要去外面点爆竹,他们打开门走了出去。林昼觉得屋里有些闷,他就准备去外面。

    宁纵一直注意着林昼的动静,林昼刚起身,他也站了起来。

    林昼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在摆放爆竹,有人去拿打火机。过一会,爆竹就要点燃了。

    他思绪不禁飘远,他和宁纵似乎从来没有真正地过过一次年。

    他们还是兄弟的时候,饭桌上根本不看对方,新年时吃完饭就各自回房间。后来,宁纵更是出国四年,他们四年没见。

    可今天,他们一起吃了火锅,气氛还十分和谐,和谐到他都要忘了,他们曾经关系极差。

    差到水火不容,差到他根本不承认宁纵是他的哥。

    或许是因为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林昼的心情有些复杂。

    这时,林昼察觉到身边站了一个人,那人气质矜贵,黑夜里他的身影颀长凛冽。

    在这样黯淡的光线里看着宁纵,林昼的心情更复杂了。

    林昼收回视线,他忽然启唇,唤了一声,声音有些轻“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宁纵,等到话说出口的时候他才发现,他已经叫了。

    林昼开口的那一瞬,忽然响起了爆竹乍响的噼啪声,震天的声响仿佛能撕裂夜空,掩盖了他的尾音。

    林昼心不在焉地想,叫了就叫了吧,也不知道宁纵有没有听到。

    顿了几秒,身侧却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嗯。”

    他在说,他听到了。

    接下来,他们谁都没有说话,空气寂静。

    身前有人声喧闹,远方烟火燃烧的声响逐渐轻了,而他们之间仍然沉默。就像这十年相处过的无数天一样。

    寡言、沉默、冷淡、锋芒尽显,几乎是他们已经默认的固有的相处模式。

    可是他们彼此又知道,此时的这种安静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这种改变不是一蹴而就的,或许从宁纵回国的那一刻,他们的关系就不动声色地发生了细微变化。

    润物无声般地,悄悄地变化。

    说不清这种变化是因为什么,也不知道这种变化会持续到什么时候,但他们就是知道不一样了。

    像是一个秘而不宣,彼此又心知肚明的秘密。

    这时,宁纵忽然轻抬脚步,往林昼身边移了几步。不近不远,恰好停在林昼一步之远的地方。

    林昼察觉到他手边传来一阵微凉的触感。

    他低头,看见宁纵修长的手和他的手抵在一起,宁纵身量比他高,宁纵的指尖恰好就搭在他的指骨。

    林昼惊讶抬头,却只看见宁纵薄凉的侧脸。

    他没看自己,视线只仍看着烟火,仿佛他们的手碰在一起,只是一个无心之举。

    不知是刻意还是无心,宁纵的手始终没有移开。

    林昼心里一颤,这种感觉太陌生,他下意识就想攥起指骨逃离,他的手指已经屈起,但不知怎地,他又无声地把手垂下。

    任由这种感觉蔓延。

    林昼心思有些乱,他和宁纵进组以来拍了不少亲密戏,每一次的碰触都比现在要亲密。

    可林昼就是觉得,现在手边若有似无的凉意,更让他心思浮乱。

    宁纵见林昼一直没有收回手,唇边轻不可察地勾起。

    他的弟弟现在站在他的身旁,从一身的刺到现在已经不抗拒他的碰触,哪怕林昼还有些别扭。

    但现在,他们起码都在一点一点进步,不是吗

    新年的烟火仍在放着,夜空绽出了一朵朵耀眼明艳的花,火烧遍了夜空的黑,仿佛没有尽头。

    别人都在庆祝新年,宁纵和林昼却站在烟火下,烟火放了多久,他们的手就贴了多久。

    爆竹声渐渐歇了,宋晴远走到宁纵身边,他没有看清两人贴着的手,拍了拍林昼的肩膀。

    “阿昼,刚才周庭和辛深打电话过来了,他们想和我们视频聊天”

    宋晴远刚发出声音,林昼和宁纵的手就倏地远离,指骨上的凉意终于消失。林昼瞄了宁纵一眼,宁纵已经迈开长腿,朝前面走去。

    刚才那个场景就像一场倏忽的梦。

    时间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工作,剧组的人也散了。大家一起把现场清扫干净,地面恢复整洁。

    剧务把灯关了,又把门锁了,片场陷入了黑暗,大家陆陆续续往酒店里走,今天累了一天,要好好休息一下。

    林昼去了宋晴远的房间,和周庭辛深视频通话,周庭说要给两个不能回家的人送温暖,不能让他们大过年的太孤单了。

    聊了很久后,林昼才离开了这里,心情也变得很好。

    林昼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刚打开门,对面的门就开了。

    高冷的aha倚在门口,视线扫了过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宁纵这么一说,林昼才想起,他好像真的忘了一件事,但他怎么都想不起来。

    宁纵唇一勾,声音清晰地响起“林昼,练吻戏吗”

    练吻戏

    林昼身子一震,他竟然忘了这件事,亏宁纵还记得这么牢。和宁纵练接吻,他有些想避开这个问题。

    “明天早上不用早起,所以我们的时间”宁纵轻笑一声,强调着吐出两个字,“很多。”

    林昼快速开口“那我先洗个澡再来。”

    落下这一句,林昼就走回自己房间,“砰”地一声,门彻底关上。他怔怔地站在那里,他为什么要这么紧张,不就是练习吻戏吗

    林昼立即调整情绪,那是因为他敬业,刘传羽让他们私下练习吻戏,他是为了完成刘导的任务,和其他无关。

    他脱下衣服,走进浴室,洗完澡后,他站在镜子前,开始刷牙。

    林昼非常认真地刷牙,刷了一遍牙后,他鬼使神差地又挤上牙膏,又刷了一遍。

    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等会要练习接吻,他这样是对宁纵和他负责。

    林昼放下牙刷,他看着镜子,拍了拍自己的脸,不就是接吻吗弄得他好像和宁纵没接过吻似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做好心理准备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抬头一看,宁纵的门竟然没关,林昼狐疑,他不关门是在等自己这么积极

    林昼关上门,走了进去,对上了宁纵淡淡的眼神。

    林昼不由得失神,新的一年到了,他的生日也马上就要来了,过完生日,他就23岁了。

    在他即将踏入23岁的时候,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他和宁纵的关系可以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们曾经那样生疏,生疏得连看彼此一眼都觉得厌恶。

    而现在。

    别人在庆祝新年,他们却在宁纵的房间里。

    练、习、吻、戏。

    太荒谬了。

    林昼走神的时候,宁纵悄声地站在他面前,声音自上而下地传来“在想什么”

    他不答。

    宁纵慢条斯理道“一直站着,打算在我这里练通宵”

    “你愿意的话。”他轻飘飘地扫了林昼全身一眼,“我当然不介意。”

    林昼嗤地笑了“说完了没,要练就快点。”

    “你来,还是我来”

    林昼当然想掌握主动权“我来。”

    他亲了以后就可以离开了,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

    宁纵对林昼的答案早有所料,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那就亲啊,我的弟弟。”

    林昼刚放出那句话,就有些后悔了,他又没亲过人,连怎么亲都不知道。

    但是话他已经说出口,硬着头皮也得上,不然宁纵肯定会笑他。

    宁纵偏偏又在这个时候激了一句“这么慢啊,你到底行不行”

    林昼被刺激到了,他一把抓住宁纵的浴袍,把宁纵拽了过来,他盯着aha的唇。

    狠下心闭着眼吻了下去。

    林昼的唇碰到宁纵的时候,宁纵瞳孔蓦地紧锁,他直直盯着林昼,视线一瞬不瞬。

    林昼没有察觉到宁纵的目光,他只是笨拙地贴了一会,就离开了。

    他心里暗骂了一句,靠,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吻,生硬得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

    但林昼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懒懒道“行了,就这样,亲也亲过了。”

    宁纵却漠然地用指腹擦了擦唇,轻讽地开口“就这样”

    林昼有些心虚,但他还是抬着下巴“不然呢”

    他能主动亲,已经很给宁纵面子了,宁纵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宁纵望着林昼的眼睛,抬起手指,慢悠悠地点了点自己的唇“技术太差,继续。”

    林昼“”

    开什么玩笑

    林昼暴躁地落下一句“老子不练了。”

    林昼刚转身,身后就有人轻轻地扯着他,aha骤然靠近,气息几乎贴在他的耳侧。

    宁纵漫不经心道“这就放弃了,刚才的胆量去哪了”

    “还是说”宁纵笑了,“连亲吻都要哥哥教你“

    林昼越听唇抿得越紧,最后一句,让他的情绪达到了巅峰。

    宁纵的声音落下“林昼,你是小孩吗”

    林昼也不知道那股子烦躁从何而来,他倏地转身,抓住宁纵的浴袍,扯着往床边走。

    他僵硬地说了一句“你给我等着,我是不是小孩你很快就知道了。”

    或许是那两个字刺痛了林昼,让他想起了两人争锋相对的那几年,他幼稚地抵抗着宁纵的冷漠,在宁纵眼里,那只是一个小孩无聊的玩闹。

    这两个字仿佛会把两个略微靠近的人,又再次隔开了泾渭分明的界限。

    林昼本能地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林昼把宁纵拽到床边,往床上一推,他这才发现,宁纵的浴袍已经被他扯得歪歪斜斜的,领口歪得很过分。

    露出的一截锁骨,肌骨匀称,别有几分诱惑。

    宁纵却毫不在意,只散漫地撑起了身子,挑眉肆意地笑。

    像是在说,亲啊,证明给我看,你不是小孩。

    林昼心一沉,按住宁纵的手,直接低头,亲了上去。

    这一次,他比之前要进步,不是单纯的贴着,但也只是在唇边轻微地试探,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这次幼稚的试探进行了很久,当林昼看到宁纵清明的眼神时,他回过神来,蓦地直起身。

    回想着刚才他冲动之下吻着宁纵的场景,林昼懵了,喃喃道“我现在不是在做梦吧。”

    他竟然又主动吻了宁纵一次,还亲了这么久,他疯了吗他。

    宁纵明明心思已经被林昼勾得激荡,但他刻意让呼吸变得平稳,只是舔了舔唇,目光深不见底。

    “让我来告诉你,你现在是不是在做梦”

    蓦地,宁纵勾住林昼的身子,两人位置瞬间倒转,等林昼反应过来,宁纵已经撑在林昼上方,眸色又黑又沉。

    下一秒。

    宁纵垂眸,捏着林昼的下巴,重重吻了下去。

    不是像林昼那样笨拙又青涩的试探,宁纵直接撬开林昼的唇,清凉的气息席卷了林昼所有的空气。

    极为攻击性的一个吻,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停下。

    掠夺、侵占,直到思想彻底断层。

    热度还在升腾。

    宁纵一直没有闭眼,始终看着这个让他悸动的少年。他的眉眼有多寡冷,此时唇上的温度就有多烫。

    从十八岁到二十四岁,宁纵想了林昼六年,也等了他六年。

    从十八岁第一次肖想林昼开始,他就在等着这一刻。不是在梦里,也不是在戏里。

    而是像现在这样,真真实实地拥住林昼,吻着他肖想了很久的少年。

    他们的唇紧靠着,仿佛只有靠得那么近,才能填补他少年时期所有的缺憾和不甘。

    他一身傲骨,从不低头,却为了林昼远走国外,放逐了自己四年。

    这辈子唯一一次妥协,是为了林昼。

    唯一一次悸动,也为了林昼。

    今天,终于梦境成真了。

    宁纵敛下思绪,他的吻渐渐变得轻了,却依旧没有离开。

    林昼脑海里那根一直紧绷的,处于高度紧张的线,在宁纵吻上的那一刻,彻底断了。

    大脑空白,呼吸滞缓,只有唇边清晰的感觉,提醒着他。

    他被吻了,被他的哥哥吻了。

    不是真心话大冒险时浅浅的吻,也不是第一次拍亲密戏时轻飘飘掠过的一个吻,而是真正的侵略和掌控。

    心脏深处隐隐躁动的炽热,再次涌了上来。那不知名的感觉,沉沉地包围了林昼。

    宁纵吻了那么久,林昼近乎缺氧。除了顺从,他好像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时,远方忽然响起了爆竹烟火的响声,红色划破了夜空,昭示着新的一年来临。

    窗外喧嚣,屋内空气旖旎暧昧。

    禁忌的一个吻,隔着一层稀薄的空气。

    他们彼此骨骸相邻,心跳加速。

    过了一会,终于结束了亲吻。宁纵却只是稍稍直起身子,手依旧撑在林昼旁边,依旧和林昼靠得很近。

    宁纵的视线流连过林昼的唇,眼底还残留着一丝欲望。

    他微微喘息着,声线哑得要命。

    “这才是接吻,我亲爱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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