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灵芝看向三人,张向红得意极了,周招娣像平常一样垂着头没什么表情,程白琳只冷眼旁观,范灵芝一时之间摸不准到底是谁在搞鬼。
只觉得真的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这样胡搅蛮缠的事情讲道理是没什么用,一时之间去派出所也太晚,于是范灵芝不着痕迹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想着自己来到七零以后吃的苦。
当下就流下了两行清泪,并未像老太太那样哭嚎,只是带着哭腔说着:“我一个下乡的女孩子,只是去山上挖野菜,回来的晚差点儿让人害了性命,因为不能让赵家村出个杀人犯影响大家嫁娶,所以没报给派出所,我额头上的伤还没好,赵金锭的家人来闹,现在反倒是我的不报案的错了,各位大娘大爷,公道自在人心,别说赵金锭现在没回来,即便是回来了我也敢去派出所同他对质!”
就在范灵芝的话落了音,人群中的质疑声没了,更多的是愤怒地看向赵金锭的娘,老太太还想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还没来的急说谢清带着村长来了。
村长听见去排派出所的话急急的拉起老太太,说道:“原本就是你儿子害范知青,范知青不追究了,你再来闹把你儿子干的事情报给派出所,你儿子是要坐牢的!”
在赵金锭娘眼里村长就已经是权威了,听到再闹儿子要坐牢,立马禁了声,从地上爬起来,同村长说我不闹了不闹了。
村长带着怒意说道:“还不回家该干啥干啥,围着的人都散了散了。”
老太太灰溜溜的走了,看热闹的人也很快散的七七八八,范灵芝同村长道谢,村长只说让范灵芝遵守当初的约定便回去了。
范灵芝下午的好心情全被闹没了,与在知青宿舍看见三人组,还不如去新房整理新买的东西,于是就和谢清去了新房子,范灵芝想同谢清说自己的猜测。
但又想起来之前俩人刚在一起的时候,范灵芝问谢清同程白琳单独说什么内容,谢清说程白琳是同他询问自己的身体情况,谢清就是一个头铁的钢铁大直男,同他讲估计他也觉得是自己多心,范灵芝叹了口气便不再想就投入到修整新家的行动中。
范灵芝同谢清要弄屋子的窗帘的时候 ,发现上午买的做窗帘的便宜布被范灵芝落在了女知青宿舍,于是让谢清先做着别的,自己过去拿。
范灵芝因为心里郁闷也正想出门走走散散心,快走到知青点的时候瞧见孙明知和周招娣在知青院附近的大树旁说话,范灵芝本想直接走过去,但想了想今天的事又停住了脚步。
周招娣在范灵芝的印象里,一直是个隐形人,做着张向红的小尾巴,永远垂着头,声音弱弱的仿佛高声说话就能吓哭,但也偶尔会被张向红逼出锋芒对着自己。
这样一个人这个时间点儿跟孙明知会单独说什么呢?喜欢?张向红那么霸道自己没有好对象也没办法容忍周招娣有对象吧?更何况孙明知一向自视甚高,也不一定喜欢周招娣吧?
范灵芝猜测着两人谈话的内容的时候,两人好像谈崩了,周招娣拉着孙明知的袖子,声音不似平常那种受气包弱弱的反而很尖利的质问:“孙知青,你还喜欢她?今天下午的事情难道你不明白吗,她就是那种不知检点的女人。”
范灵芝没听到孙明知说了什么,只看见孙明知甩了甩周招娣拉着的袖子离开了,只听见周招娣哭着向着孙明知的背影喊道:“我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让你看穿她的真面目。”
范灵芝听到这儿有了猜想,便走了出来只说:“怎么,看穿我的真面目了?我是什么样的女人?”
周招娣没想到说坏话会被当事人听到,看见范灵芝的时候脸唰的白了,听到范灵芝质问,周招娣先是心虚,但看了一眼孙明知离去的方向又觉得愤愤不平了。
平日里垂着的头抬了起来,眼睛死死的盯住范灵芝说:“凭什么,凭什么宋远洲、谢清喜欢你,就连孙明知也喜欢你,凭什么你家里那样疼爱你,凭什么你能得到好工作,同样是人,凭什么我就要被人呼来喝去,凭什么我要生在一个女儿当成赔钱货的家庭,凭什么你叫灵芝我只配叫招娣。”
范灵芝很惊讶也很意外,自己只是验证猜测诈周招娣一下,没想到平日里一声不吭的隐形人会对自己有这么多想法,范灵芝觉得周招娣三观不正,但槽多无口。
周招娣见范灵芝不说话心中更是怨恨上天对自己不公,更觉得自己没错当下理直气壮的说道:“你已经有了谢清了,我让孙明知看清你的真面目有什么不对?”
范灵芝听这三观歪到姥姥家的话,气到不行反问周招娣:“别人喜欢我,我努力得了好工作,我有个疼爱我的家庭,我招你惹你了,还是吃你家大米了?值得你这么害我,还有我什么真面目,你说说。”
周招娣:“你在河边同人拉拉扯扯,张向红亲口说的,你就是个勾三搭四、不知检点的女人!”
范灵芝听这话再也维持不住理智了,怒火上头拉着周招娣进了女知青宿舍,见张向红在屋里便说:“来来来,张向红你说我在河边同男人拉拉扯扯,我同谁?什么时候?”
张向红见平常不搭理自己的范灵芝突然发了火,有点儿发怵,但被范灵芝这样质问觉得面子上难堪当下便大声说:“你那天晚上同赵金锭拉拉扯扯我在河边洗衣服亲眼所见。”
范灵芝听了这无脑诋毁一股一股的怒火往上窜,便说道 :“是你觉得我傻还是其他人都傻,我放着谢知青不要非要跟一个赵家村的小混混纠缠不清?我是瞎吗?”
张向红被问住了,小声咕哝:“谁知道你什么爱好啊。”
范灵芝跟张向红对完了质炮火转向了周招娣:“你自己过得不好,家庭不好,同朋友处不好,孙知青没回应你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怎么着你了值得你辍窜赵金锭的娘坏我名声?”
周招娣见知青院里的知青都因为女知青的矛盾闹了起来的动静吸引,于是只垂头默默流泪一副受欺负的模样。
范灵芝发了心中的火,理智回来了几分,瞧着周招娣这幅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是自己看走了眼,本来以为对方是个背景板,结果没想到对方是个隐身小白莲。
这会儿对方这样的作态无论自己说什么在旁人看来都是欺负人,火也发了,多说无益,范灵芝找到了布就往外走,刚走到知青院门口就看到谢清正往这边走。
谢清见范灵芝久久不归便来找范灵芝,见范灵芝一脸烦躁便询问:“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
范灵芝心里窝气,这会儿也不管谢清能不能明白女生之间的小九九便同谢清把事情的始末说了,谢清听到孙明知可能喜欢范灵芝心里暗戳戳的记心里,又听了周招娣的借刀杀人和张向红的胡搅蛮缠既觉得女同志弯弯绕绕的好麻烦,又有些心疼气成河豚的小对象。
因为是女同志的事情一个男人出头总觉得有失风度,于是谢清想了想,让范灵芝等会自己便转身跑回了宿舍,神神秘秘地拿了个包裹递给范灵芝,范灵芝打开以后发现是件上衣,惊讶地问:“你什么时候买的,今天上午我都没见你去买。”
谢清见范灵芝被礼物吸引了注意力便说:“上午趁你不注意买的,马上就要搬新家了,以后我护着你。”范灵芝看了看谢清认真的神色心里的烦躁都被扫光了,只余下对搬家的期待。
俩人将新房收拾的七七八八才回了知青点,女知青宿舍气氛很僵,范灵芝对此毫不在意反而有些开心,终于不用天天听张向红的阴阳怪气的话了,也对周招娣有了防备,不过瞧着程白琳倒是吃瓜吃的快乐,从外面回来心情格外不错。
范灵芝对这种心情变化十分敏感,只暗暗留心程白琳有什么异常,到休息的时候也没瞧出来程白琳与往常有什么不同,只得按下心思沉沉睡去。
这边儿赵宝珠回村听说赵金锭她娘去知青点大闹了范灵芝一场心里边有点儿爽,但听说谢清找了村长给范灵芝解了围,心里又觉得冒酸水,眼见着范灵芝与谢清婚期将近,心里觉得空落落的。
想起了前世谢清总是那样冷,又那么好看,自己嫁给谢清的时候整个赵家村未婚的姑娘包括女知青都在羡慕,虽然婚后谢清始终没碰过自己,但出门都是旁人羡慕又嫉妒的目光,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大概是到城里没见到自己想要的好生活,谢清没有半分融化,胡青松开着小车的时候吧。
可是现在自己已经有钱了,为什么还要嫁给胡青松呢?这个念头一起,赵宝珠仿佛着了魔,再也按捺不住那些翻滚的情绪,心里的念头迅速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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