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千骨召集了十数个弟子彻夜盘点长留山藏宝阁的同时,笙箫默不出白子画所料,御风离开长留山。
九重天,轩武圣帝府邸。
用了至深灵力掩藏自身气息,笙箫默悄悄潜入,戌时末出现在幽若闺房。
才沐浴过换上寝衣,幽若披散着一头及腰长发,正在窗边对月出神。
被冷不丁一声唤,幽若打个哆嗦,颤巍巍转头,看到笙箫默可以说是十分惊吓。
“你……”
“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怎么知道我房间在哪!”
笙箫默站在原处,带着些火气,目光紧紧锁着她。
诚然他不知道。
“一间间找的。”
幽若一阵无语。
她房间旁边住的也都是家中女眷,他就这么一间间看过来了??
“采花大盗啊你!”
眼中火气更盛,笙箫默上前一大步:“对。”
他来败坏她的名声,让她非他不嫁。
对上笙箫默愈发强大的压迫感,幽若一阵心虚。
“我……”她欲言又止。
笙箫默直接打断:“你回来相亲?”
咬咬嘴唇,幽若低下头去。
缓缓逼近她,笙箫默声音比平日低沉数倍:“我以为我们是,”
顿了顿,他临时换了说辞:“未婚的夫妻。”
幽若猛地抬头。啥啥啥,未婚夫妻?什么时候的事!
“我,我还没想好……”她开口结巴,慌地转脸去看窗外。
“没想好什么。”他紧蹙着眉,突然箭步到她身边,一手扶上窗框,‘砰’地一声关了窗子。
“月亮,”低眸看她,笙箫默苦笑,“彦月?”
他生来散漫性子,不爱多事,却实实是个自负的。
和二位师兄不同,他是名门之后,天资实在出众才让师父破例收为关门弟子。
拜师后大师兄管的严,二师兄又是如此光芒万丈,他也输过,从不认为值得在意。
喜欢幽若便表明心迹,仅仅只是告知她。
她说,和他试试,不能保证什么。
答应她时觉得无甚所谓,现在却发觉,他输不起
心里没由来的一痛,幽若抓住他胳膊:“……什么彦月,和彦月没关系!”
她和表叔回来,想要证实一下心中所想,是有想过笙箫默会生气,还打算慢慢想怎么哄他,谁知道他就追来了。
紧盯着她,笙箫默深吸口气,把表情调整地不留一丝脆弱痕迹,重复方才问话:“你回来相亲?”
气氛太压抑,幽若一把甩开他,大声吵嚷:“哎呀都说了我没想好,我是怕,是怕对你不公平!”
搞什么啊,苦情戏不适合他们好吗!
勾起一抹不知是不是出自于真心的戏谑的笑,笙箫默语气还是硬邦邦:“什么不公平。”
往旁边挪几步,幽若边比划边说:“我怕我对你有感觉是移情作用,那不是对你不公平吗,就想多见几个男人来着,正好我表叔来了,就和他回来了,谁知道你火急火燎的就找来了……”
笙箫默面上身上一时精彩。
她说什么,对他有感觉?
等等,长留山没男人吗,非要回九重天?
“那不还是回来相亲。”笙箫默冷道。
幽若无声哀叹,这人怎么变得这么啰嗦。
“是是是,就是相亲,未婚夫妻又怎么样,反正我没嫁人,相亲又不犯法,而且还是我父君安排的……唔!你……”
被他狠狠拽回窗前,没待她反应过来,唇上已经覆上两片温热。
全然陌生的感触,被压在窗上肆意亲吻的时候她还懵着,全然不记得反抗。
待回过神,羞恼地推他几下只换来更激烈的侵占,幽若整个感官都开始飘忽,手臂无力垂下。
她还没想好怎么赔罪,如果这样他满意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她毫无骨气地想。
等笙箫默结束这绵长一吻,幽若已是脸红如血,气喘吁吁,胸口砰砰直跳。
下意识去摸自己嘴巴,她心中一片豁然开朗。
她觉得她不需要再确认了,这不是什么移情,别的男人更给不了她这种感觉,她是真的栽在笙箫默手里了。
嗯,可以和他一起回长留了。至于她父君这儿,谁爱相亲谁相去吧。
想虽如此想,幽若嘴巴却不饶人,轻咳一声:“没想到儒尊火气这么大。”
如此行事作风,从她平日偷窥所见,和尊上果然是师承一门。
她唇瓣尚且红肿,声音也轻飘飘的,讲出的话都带着惑人的小勾子。
笙箫默眸子暗了暗,飞快移开视线:“你知道就好。”
“知道知道,”笑着拉他胳膊,幽若眨眨眼,“你个采花大盗,还有理了。”
“我们……”
刚要说他们一起回长留山,她声音就被打断。
“我回去了。”
幽若:“?”
“你留在家里等着相亲吧。”笙箫默接着道。
幽若:“??”
他说完这话,转眼不见了身影,和来时一样神龙见首不见尾。
幽若整个人都懵了,笙箫默到底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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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留山,藏宝阁。
抱着藏宝册,花千骨手里握着支朱砂笔勾勾画画,看到好东西便让弟子拿来过目,看得过眼就留用。
白子画回来时,她周围已堆积成山。
摒退其余弟子,白子画拿起她右手边一枚粉玉色的灵坠放在手中端详,另一手罩在她头上,唇角微微上扬:“要把长留山搬空?”
把藏宝册扔桌上,花千骨一脸纠结:“我看什么都好,怎么办?”
拿起她画过的藏宝册,白子画摇头:“太多了,珍奇物件和顶尖法器各有几样足矣,其他让师弟自己出。”
若论新奇东西,销魂殿怕是最多的。
“太少了显得寒酸啊,”花千骨振振有词,“幽若可是大家闺秀,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女儿。”
“正因为是大家,才不会太在乎这些。”
这点上,仙界到底和凡间不同。
摸摸自己鼻子,花千骨“噢”了声。
她这个连小门小户都算不上,只能算孤女的野丫头,当然是不懂这些的。
翘着脚,她托腮扬头看他:“我是不是特别给你省钱啊师父?”
这话酸酸的,带三分意难平,饶是白子画再不懂女儿心也能感受到。
眸子微动,他低身靠近她:“是。”
“这些东西不给幽若了。”
花千骨怔了怔,示意自己:“给我?”
白子画颔首。
“噗”地笑出声,花千骨缠上他脖子:“我开玩笑的,我要这些又没用。”
戴着他价值连城的镯子还说这话,实在是太没良心了。
“不用也给,”白子画手放在她腰上,十分执拗,“想要就给。”
花千骨连连摇头:“不想要真的不想要,我只要你就够了。”
一冲动说了大实话,花千骨微微脸热。
白子画低笑一声,从腰后按着她贴近自己,直起身,她便吊在了他身上。
“嗯。”
他会慢慢都补给她的。
被他抱着摇头晃脑,花千骨指指地上:“那这些师父你挑吧,对了,师伯怎么说?没大发雷霆吧?”
他去贪婪殿亲自告知师伯这事,她还担心来着。
“他生气也无法,”白子画道,“更怕师弟胡来丢了长留山颜面,只能认了亲上加亲,把师父当初赠他的法杖拿出做聘礼。”
花千骨吃了一惊:“师伯好大的手笔,难得难得。不过这也确实算货真价实和九重天联姻了,又不是什么坏事。那师父,我们也要准备一份聘礼啊。”
都是师兄,没道理只有师伯出。
就这么抱着她隐去身形走出藏宝阁,白子画点头:“嗯。”
顿了顿,接着道:“不想他们的事了,很晚了,回去休息。”
花千骨趴在他肩上愁眉苦脸:“休息什么啊,聘礼是解决了,我还要准备嫁妆呢。”
作为幽若唯一的师父,徒弟出嫁,她无论如何也要出一份嫁妆的。
白子画无声叹息,半晌才道:“准备什么?”
“还没想好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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