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诗行僵在原地,意识到自己和刘妙是一个宿舍·····
"师综,你们先回去,没事儿,下面交给我就好了。"余诗行强忍住心中的难受感,露出了个很可靠的笑容。
"校医那·····"图华拽着师综的衣服嗫嚅道。
"校医怎么了"余诗行观察学生们的表情。他们都很怕校医,何姝林果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客气无害。
“没事。”黄景看了眼图华,露出一个放心吧的笑容,脸上歪七扭八的伤口看得瘆人。
“我不会和何姝林说今天的事情。”余诗行怜爱的看着这群傻孩子们,“交给我吧。”
图华松了口气,攥着小裙子的手微微松开了些,软软道:“晚安,老师。”
师综低着头,声音很低,“老师,晚安,对,对不起。”头上竖起的棕色毛发都软趴趴贴在后脑勺上了。
余诗行在他脑袋上呼噜一把“晚安”,叮嘱:“好好照顾黄景,有事就去校医室,健康比啥都重要,出了事还有我呢。”
师综笑着答应,并且露出一对毛茸茸的耳朵!!
余诗行眼睛一亮,伸出罪恶的双手。
看着三个小朋友消失在操场的尽头,余诗行手指摩挲着,回忆刚刚软软戳戳的手感,心神荡漾,险些露出痴汉的笑容。
“你——”刘妙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你刚刚在干什么?!”
刘妙约莫是看到了余诗行把小狮子耳朵薅掉毛的行为,吓得说不出话,余诗行不想与她多讲,弯下腰把她拖着就往宿舍的方向走。
刘妙呵斥:“你轻点!”喉咙沙哑的可怕。
余诗行嫌她重,把她往地上一扔,冷冷:“自己走回去。”
刘妙扭曲着脸想要发作,再一摸喉咙上的五指印,再一想到,师综发怒时扑面而来的野兽气息,顿时收敛了脾气,“余诗行,你和这群怪物在一起,没有好结果。”她警告。
现在天已经擦黑,余诗行站在一盏滋啦作响的破路灯下面,暖光照在她身上,拖拽出长长的影子。
她无意间想到了何姝林,那个美的不像话的女人,她咽了口唾沫,不理会刘妙说的话。
走在荒无人烟的坑坑洼洼的土路上,刘妙蹒跚着跟在余诗行身边,她半疯半癫道:“何姝林可不是什么好人,说是从医科大学聘请来的医生,平时根本没人去医务室,那地方就像个鬼窟窿似的,黑洞洞的没人知道里面有什么。”
也不知是不是没有休息好,余诗行的头有些发胀,她稳住脚下,开口问:“为什么四个学生会那么怕一个校医?”
刘妙深深看着余诗行,狭长的眼睛里是对傻子的鄙夷,“四个人打不过何姝林,当然听她的。”
打不过,所以听话。
余诗行的天灵盖开始眩晕,每次眨眼都伴随着一阵天旋地转,不得不停下脚步,靠在摇摇欲坠的路灯上思索,“师综可以杀死刘妙这个普通人,黄景也有能力躲过那块石头,但是他们不敢。现在学校里立规矩的人是何姝林,也就是说,何姝林不允许学生做出违背、抵抗老师的行为。”
“结合在刚来这里的时候小露说的话,我的安全可以得到保障,原来是这个意思。”余诗行明了,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如果老师做出损害学生权益的事情,该怎么办?”
余诗行觉得自己有必要去问问何姝林。
刘妙站在不远处的砖头屋子前面,“你在想什么?”
余诗行看到这个女人,就觉得恶心,蹙眉:“你把学生打伤了,便什么事都没有吗。”
刘妙觉得余诗行说了一句很蠢的话,翻了个白眼不耐,“有本事去告我啊,那群怪物根本就不是人!死了都没人管!”
余诗行反唇讥讽:“你是人,你死了便就有人管了?”
刘妙果然落入余诗行的圈套,恶狠狠道:“何姝林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又是何姝林……余诗行心中叹气,面上不做变化:“在你来这里后,何姝林管教过学生?”很想知道这个回答。
刘妙想了想:“没有,但是学生都很怕她。”
“小露管不住学生,何姝林也没有去管教,那权力全部集中在刘妙一个人身上了。”余诗行整理思路:
小露负责行政管理
刘妙教导学生
何姝林是闲的不行的校医,说话似乎很有分量。
“那我的位置是什么?”余诗行还有很多话想要问,但是体力已经支撑不了她的问题了,匆匆走到宿舍前,扶着墙掏出钥匙靠在门板上开锁,“咯吱”一声,余诗行做好心理准备去面对一个家徒四壁,四面漏风的空房间,看着缓缓打开的房门苦笑“我要是兽人就好了,大冬天也可以睡地上,还省了买被褥的钱!”
房门打开,先是一道暖光照在余诗行苍白的身上,紧接着入目便是闪闪发光的木地板,往里看去是宽敞的客厅,里面有相当柔软的布艺沙发和热门款式的挂画,大门口铺着一条水红色的绒面地毯,地毯上面是一双毛茸茸的白色拖鞋,拖鞋上面还有个小巧精致的蝴蝶结。
余诗行:“????”我插钥匙的姿势不对?
她不确定的把门关上,环视周围坑坑洼洼的土路,和快要被掏空的砖头墙,陷入沉思,然后捂着头重新插上钥匙,开门,看到的还是一点没变的,温馨舒适的宿舍!
往回头一看,刘妙的那扇门打开了一条缝,隐约能看到里面没抹灰的红砖墙,和缺了一条腿的小凳子。
余诗行:“……”我该开心一下吗?
余诗行没工夫想太多,恍惚的走进房间,没有仔细去看房间的细节,连拖鞋都没换就跌在床上,床很舒服,头很晕很疼,闭上眼睛全世界都在转动,伴随着很强烈的恶心感,像是脑缺血的前兆,余诗行蜷曲身体埋在被子里,脊背无意识的颤抖,力气想被抽干了。
“不能这样……”余诗行为了分散注意力,打开手机,屏幕上瞬间就弹出来任务页面,白光刺的她眯起眼睛,辨别了好久才看清
“即时任务,获得四个学生的认可,任务奖励:建设教室(一级)完成度:70%”
还差30%,余诗行扶着墙走到窗户边上,天旋地转感让她有种在暴风雨中掌舵的感觉,面对永不停歇的滔天巨浪,谁也说不清,下一刻小船会不会被拍的粉碎。
窗户打开,还没等凉风吹在脸上,一道红色的视线骤然投射!
余诗行瞳孔收缩,险些摔在地上!
这是什么……余诗行咬牙呼吸上一口湿润的空气,大脑刚刚恢复些清明,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眼前骤然漆黑,全身像浸泡在冷水中麻木,她站在窗户边失去平衡,上身倾斜,竟迅速坠落了下去——
正朝着他头部的便是一块尖尖的石头,撞上去必死无疑。
余诗行意识模糊,连害怕都遗忘了,只觉自己被拥入了一个极为暖和的怀抱,比在母体中还要让人眷恋、温暖,全身心的,大脑中所有的难受,都被一扫而空。
隐隐约约间,鼻子处被羽毛状的东西给磨蹭了下,痒痒的,想要打喷嚏,余诗行闭着眼睛无法睁开,也无法决定自己是否能顺畅的打出喷嚏,在意识深处,她看到了一双赤红色的眼睛,是鸟类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若是一个不注意,说不准会被一口给吞了。
余诗行意识模糊:“……”吞了我吧,吞了我就不用做任务了。
任务:“……”你想得美。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余诗行头顶是白花花的,床帐子也是白花花的,身上盖着的被子上有消毒水的味道,抬起手,身上穿的还是原来的衣服,只是外套不见了,里头的褶皱白衬衫也因为睡觉的关系变得不修边幅,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一眼就能看见精致的锁骨。
何姝林:“醒了?来,喝水,”床帐子被掀开,何姝林从开水瓶里兑了杯温水,递到她面前。
余诗行双手接住,咳嗽道:“谢谢。”
何姝林把她的枕头立起来,让她靠在床头,然后把帐子向两边束起,一下子就敞亮开来了。
早上了。
何姝林穿着长大衣,垂落的长发松松的搭在肩头,一对银色羽毛的耳环半遮半露的摇晃着。
温水顺着口腔流入喉咙,途经食道淌到胃里,驱散了寒气和混沌,这杯水比余诗行以往喝过的所有水都要清爽。
理智回归,余诗行把被子搂在胸前,捂住衣衫不整的身子。
何姝林笑了:“紧张什么,你以为我回对你做什么?”
余诗行:“……”我太好看了,怕你忍不住。她不敢说。
何姝林搬来椅子,坐在余诗行床边,余诗行看她往前,下意识的往后靠了靠,保持距离。
余诗行的表情有一瞬间凝滞住,然后把椅子往前挪一寸。
余诗行往后退一寸。
何姝林又把椅子往前挪一寸。
余诗行往后退一寸。
何姝林:“在退你就要掉下去了。”
余诗行往后一看,大半个身子都腾空在床外。
余诗行:“……”嗫嚅的把被子拉高,看起来就是个没有脖子的雪人。
何姝林看她不动,干脆得寸进尺直接坐在床上,微笑道:“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余诗行恍惚,干咳两句把不可描述的剧情压下去,疑惑:“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哪里?”
“刘妙的事情怎么回事?”
“学校哪来钱钱装修员工宿舍?”
“昨天晚上看到的红眼睛是谁?”
“你离我那么近要干什么啊!!”
何姝林被她的反应给逗笑了,抬手抚摸她从被子里露出的肩膀,然后两人贴近,呼吸都快要交缠在一起了,何姝林声音鬼魅道:“你不该先问,我是什么怪物吗?”
余诗行干巴巴张口:“你是什么怪物?”
何姝林“啧”了一声,“不告诉你。”
余诗行:小孩子吗。
何姝林的手自然的缠绕在余诗行的发丝间,不逗她了,声音徐徐:“你昨天从宿舍的窗子掉出去,晕倒了,我在周围散步,碰巧遇到,就给你扛回来,接触兽人后眩晕是常态,像你这样天旋地转还说胡话,很少见。”
“不过你的身体一切正常,根据第一天的表现来看,有得必有失,你得到了兽人的天然亲近,势必要付出一点代价。”何姝林说这句话的时候,那神态简直就是,让她把医务室当成自己家住,千万别客气。
余诗行:“刘妙也住过这里?”
何姝林:“没有。”
余诗行:“那……”
“诗行,只有你来过我的医务室。”何姝林打断,抚摸上她细滑的手背,像抚摸着珍宝。”
余诗行被她的语气勾的心神荡漾,脸红了,呐呐:“没有缓解的方法吗?”
何姝林:“有啊。”
余诗行问什么。
何姝林:“和兽人结婚生子,气息熟悉了,就没事了。”
余诗行:姐姐你可闭嘴吧。
余诗行其实其实还想问,在昏迷的时候,说了什么胡话,但看何姝林一本正经耍流氓的样子,想想也不可能说实话。
在两个人说话间,医务室的小窗子外趴着一排小脑袋,迫切的往里观察。
何姝林笑着对余诗行说,“学生们都很喜欢你啊。”
余诗行叹了口气,“你想说你也喜欢我对吗。”
何姝林弯弯眉眼:“对”
余诗行:可以,但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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