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昨日平阳侯府小侯爷输到倾家荡产的劲爆新闻后,今日又出了一条更加爆.炸的消息。说的便是小侯爷的传家宝琉璃瓶。
茶楼里围观的那群人,出去之后把琉璃瓶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神乎其神,引得无数人向往,想一睹宝物真容。
“那琉璃瓶,像冰做的一般晶莹剔透。”
“纯净无暇,没有一丝瑕疵,摸起来比二八少女的柔荑还要光滑。”
“说的好像你摸过似的。”
“我没摸,斗金楼的徐管事摸了,他便是这么说的。”
“现在应该在斗金楼的东家手里,等闲是看不到了。”
……
越是看不到,越是把它夸的天花乱坠,听的人也就被勾的心痒难耐。
“大嫂,你家那家传宝物真的那么稀罕?先前怎么没听你说过?”武定侯府二房王氏问道。
林锦绣淡笑了一下,“谁会把家传宝天天挂在嘴边?不怕贼偷还怕贼惦记呢!”
林锦绣心中也奇怪,林家何时有了那样的传家宝?不过既然是晏卿亲口说的,就算以前不是,那现在也是了。当姐姐的,总不能背后拆他台。
王氏撇撇嘴,“便是有了那家传宝物又如何?如今还不是给了别人?有个那样的兄弟,家业败光也不过是迟早的事!大嫂还是慎重些,像昨日那样,拿钱财贴补娘家的事,可不能天天有。咱们武定侯府再是家大业大,也经不住这般填补。”
林锦绣脸色冷了下来,“弟妹说话客气些,我兄弟再如何也是圣上亲封的平阳侯,容不得别人诋毁。还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贴补娘家了?弟妹年纪轻轻,眼睛就已经这么不好使了么?”
她是想拉娘家一把,不过拿了钱匆匆回去后,却听祖母说,晏卿担忧她在府上难做,不让她贴补。钱又原封不动的让她拿了回来。
即便真的贴补了又如何?她用的是自己的嫁妆又不是公中的银两,想怎么用便怎么用。
不过也多亏晏卿爱护她,不然今日对上王氏还真有些底气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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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卿回到侯府,尚未回到自己院子,就被老夫人派人叫去。
“祖母,母亲。”
晏卿行了礼,把怀里揣着的地契房契递给老太太,“孙儿把输掉的家产拿回来了一部分,祖母您收着吧。”
老太太却急道,“外头说的家传宝物是怎么回事?咱家何时有了传家宝?”
晏卿笑道,“以前从波斯商人那里买回来的一个瓶子罢了,我是为了卖高价,才说成是传家宝。不过也确实可以当做传家宝,那东西世间仅此一件,如今确实稀罕。”
今后可就未必了。
老太太松了口气,“原来如此,祖母当你诓他们呢,那斗金楼背后似乎有淳王的影子,咱们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淳王?当今圣上长子,难怪斗金楼无人敢招惹。
“祖母放心,晏卿前些日子实在荒唐,昨日昏迷梦见父亲,被他一顿好骂。如今已经幡然醒悟,再不会做那等混账事了。”
现在这具身体里的是晏卿,他日后所作所为势必会与原主有所不同,因此便用了这么个借口。
老夫人一惊,“你梦见你父亲了?难怪,你忽然这样懂事。”她叹了一声,“这样也好,你父亲泉下有知,也该放心了。”
英年早逝的独子是老夫人心口的一道疤,每每想起来,都要悲痛落泪。
晏卿连忙哄她,直把她哄的喜笑颜开才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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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京城里人们最津津乐道的话题就是琉璃瓶的故事。这已然成了一个十分热门的谈资,不管在哪提起,都有人加入进来一块儿高谈阔论。谁若是不知道,那便是跟不上潮流了。
始作俑者晏卿,此时正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七月的天,围着火盆在烧几本书。
他花了两百多块钱,买了几本玻璃制作技术,还有文献技术资料,最终找了一个最适合这个时代用的玻璃制作方法。
方子抄下来后,这些书便不能留着了,虽然可惜,但也只能一把火烧了。
晏卿十分仔细的把每一页都烧的干干净净,连烧完的灰烬都拿烧火棍捣碎,再寻不出一丝现代的痕迹,才算作罢。
小心无大错,一是为了防止被这个时代的人发觉异常,二是怕混淆未来人的考古工作。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东西,晏卿便不会让它出现。
他把抄来的方子仔细收好,正思考着怎样把这个东西传播出去时,青书敲门进来了。
“少爷,严六少爷送来了请帖,邀您去春风楼一聚。”
严六少爷大名严盛,诚意伯府的三房次子,原主的狐朋狗友之一。从前在一起胡混的时候,这些人都把他当冤大头,吃喝玩乐都是原主花钱,这些人从来没出过半个子。原主出事,也没见他们伸出援手。
并不值得深交。
晏卿刚要拒绝,看到手里的方子,又忽然改了主意。
“备车,去春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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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六,你给小侯爷下帖子了?他这个时候能出来?”
严盛哂笑一声,“怎么不能?难道你还能指望他在家里反思不成?”
“也是,小侯爷不是那种人,他要是能反思,京城第一纨绔也该换人做了。”
“哈哈……”众人笑起来。
又一人道,“小侯爷这段日子不来找咱们,咱们连春风楼都不能来了。”
为何不能来?自然是没有冤大头来请客了。他们可不像小侯爷,年纪轻轻就成了一家之主。这些人都还拿着家里的份例过活,手头紧巴巴的,想潇洒玩乐全靠小侯爷花钱。
这心思在座的几人都是心知肚明,因此这话一说,几人都笑了。
“笑什么呢?说出来也让我高兴高兴。”
晏卿一出现,几人脸上都有一瞬间的慌乱,不知道刚才的话他听没听见。
严盛笑道,“何时来的?我还说下去接你呢。”
“刚到,春风楼熟的跟我家似的,还用你来接?”晏卿毫不客气道。
众人便松了口气。
严盛忙转移话题,“先让小二上菜,你来之前我已经把你爱吃的都点上了,这会儿正好能上了。”
“行吧,”晏卿随意坐下,“最近穷的揭不开锅,也让我蹭蹭你们的场。对了,今日谁做东?”
其他人脸上的笑容一僵,满脸的不自在,他们能说还是打算让他请吗?
小侯爷以往最大方,就算没带钱也不让他们掏,都是记在他账上。万万没想到他今天竟然哭穷。
虽然也是事实没错,但……
好在严盛反应快,立刻说道,“我做东我做东,侯爷眼下艰难,怎么也不能让你破费。”
说这话的时候,严盛肉疼不已,刚才他们点菜点的大方,这一顿饭怕是要花他三个月的份例。
晏卿并不在意的点了点头,扫视一圈,又问道,“怎么没见绮罗姑娘?怎么,本侯落魄了,她就看不上本侯了不成?”
春风楼不是青楼,不过也有几个卖艺的姑娘,客人吃喝时,她们在一旁弹琴唱曲儿助兴。绮罗是这春风楼的头牌,一手琵琶弹的出神入化。当然,这价钱也不低。往日小侯爷他们来,十次有九次要点这绮罗姑娘。
“哪里是看不上小侯爷,只是先前你没来,她看不上我们这些人。小二,快去把你们绮罗姑娘请来。”严盛心都在滴血,这下半年的份例都打不住了。
他如鲠在喉,往日可口的饭菜都变得难以下咽。
晏卿却心情舒畅,吃的津津有味,这春风楼的饭菜还不错,难怪能成为京城第一酒楼。
酒过三巡,几人话题谈到了最近风头极盛的琉璃瓶。
“小侯爷不够意思,这么稀罕的宝贝竟不曾让我们见识见识。甚至一点风声都没露过,可是没把我们当朋友?”
晏卿脸上带了醉意,似乎已经神志不清,他醉熏熏道,“也没甚稀罕的,我手里有、有方子,再、再做出来一个便是!”
几人一惊,似乎发现了不得了的事,严盛连忙问他,“你有方子?制作那琉璃瓶的方子?”
“没错,跟那、那瓶子一块得到的。”
这几人登时眼珠子都红了,一个瓶子便卖了三万两,晏卿要是多做几个出来卖,那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富可敌国?
几人忍住满肚子的酸水恭维他,“侯爷这是有个下金蛋的母鸡啊,这可是泼天的富贵。”
晏卿却摆了摆手,道:“那方子太难,我找人做了几次只得了半成品,要不然我怎敢一个瓶子卖三万两?世间仅此一件才稀罕嘛!多了就不值钱了。”
严盛又暗骂他蠢货,为了让瓶子值钱竟然放弃了做瓶子的方子!
他笑道,“方子太难?多试几次总能成功,实在不行,不妨让其他人试试?我手里有一个上好的工匠,不若借给侯爷一用?”
晏卿目光转过来,直勾勾的看着他,直看的严盛心里发毛,他才慢悠悠说道,“工匠就算了,不过你若感兴趣,方子可以卖给你。”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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