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厕所奇遇记

    气氛着实尴尬。

    以至于一向以来性格豪爽不拘小节的炼狱杏寿郎都忍不住偏过头,手攥成拳放在嘴边咳了两下。

    头上两撮火焰般的红发随着动作晃悠了一下,吸引了金鱼草的注意力,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那颜色好像他的鳞片啊,真漂亮。

    想到自身长期缺少死气,现在依然有些黯淡无光的鳞片,小气的金鱼草暗中撇了撇嘴,十分嫉妒。

    于是目光越发灼热。

    被热烈地盯着看的炼狱杏寿郎开始有些不自在起来,他移开视线,微微转身避开对方的目光。

    咳。

    “……抱歉。”产屋敷耀哉说。

    浅野零低头抹了抹并不存在的泪水,十分大度:“遇到奇怪的事情进行调查而已,我可以理解。”

    友好的回答让滞涩尴尬的空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众人从鬼王的八卦中回过神,依然有些恍惚。

    毕竟鬼舞辻无惨作为鬼杀队千年以来都难以打倒的强敌,忽然出现了桃色绯闻什么的,也是对人生观的一种挑战。

    “主公,这位小姐所具有的特殊体质,可否告知于我们?”冷漠的青年收了刀,站起身用沉稳冷静的声音说道。

    可靠的青年终于将话题引回了正途。

    众人松了口气,暗含感激的目光投向富冈义勇。

    平时一副不善言辞,开口也总是说些欠打的话的水柱,今天居然如此会看眼色。

    干得好,富冈义勇!

    产屋敷耀哉:“当然可以。”

    他将蝴蝶忍和不死川送来的情报进行了挑选和总结,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

    首先是异乎寻常的“鬼之集会”,数量庞大到派出两柱和其余十几名队员才能保险的程度,足见其奇怪之处。

    因为鬼不是群居动物,无论他们实力如何都偏爱独自活动,更别说如此大规模的上百只鬼一起联手。

    紧接着是拥有稀血的独眼少女,稀血对于鬼来说至少相当于五十个普通人类血肉的诱惑,领头鬼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将他吃掉。

    奇怪,太奇怪了。

    最后在讲到一只鬼咬上他之后就爆炸的话,柱们有一瞬间的骚动,随后开始悄声讨论。

    是血液,还是其他原因?

    无惨接近他的理由是否因为如此?他们能否探究清楚这个女孩身上的秘密并且将它为之所用?

    一切全然不知。

    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个独眼的女孩,必须留在鬼杀队的阵营。

    “冷子,不知到你是否了解自身的情况?或许可以我们解惑。”蝴蝶忍说。

    她是所有人当中最先接触过伏见冷子的人,加上性别相同,由她来开口最好。

    她将浅野零扶着站了起来,声音温柔无比,动作间贴心又亲和,打足了感情牌。

    “我……”

    被万众瞩目的少女在这样的攻势下果然心软了,喏喏地吐出一个字来,词句吞吐,表情犹豫。

    她迟疑的说道:“曾经有一次我差点葬身火海,意外醒来后发现自己还活着。之后遇到鬼被咬,就变成了这样。”

    半真半假。回忆时还掺杂着一丝茫然和后怕。

    演技已然登峰造极。

    大家见状,纷纷交换了一个眼神,心照不宣地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必须要留下她!

    “伏见小姐,希望你能留在这里。”产屋敷耀哉说道。

    “今天出现在山顶的那些鬼,他们的目标毫无疑问就是你,鬼舞辻无惨不会放过任何对他有威胁的人。”

    “现在上野的情况非常糟糕,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也请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吧。”他款款而言,从各方面阐述了留在这里的好处。

    毫无疑问,产屋敷家都拥有着出类拔萃的口才,一下就堵死了浅野零的所有后路。

    再加上这满屋子武力爆表的鬼杀队们……

    金鱼草确定先识时务。

    “好吧。”他答应了。

    对方满意地笑了,丑陋的半张脸在灯光下分外可怖,一直以来的强势气质却能让人下意识地忽略这一点。

    此时他放松下来,脸色依然苍白,毫无焦点的浑浊双眸扫过室内所有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产屋敷耀哉伸手握住天音的手掌,将身上的大部分重量压在了她身上,歪着身子眼睫垂下,语气变得虚弱。

    他说:“我累了。”

    柱们纷纷露出担忧的神色,想要上前搀扶,耀哉挥了挥手表示不用,靠着妻子的肩膀缓了一会。

    随后调整好呼吸后慢慢开口:“我的身体太差了,实在是难以支撑下来。炭治郎的事情,明天再向我仔细汇报吧。”

    “是。”红发的少年立马乖巧地应了,“还请您注意休息。”

    其他人附和,都说了一些让他多休息养身体的的话。

    听到这些话后他点了点头,孱弱的家主忍不住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你们也去休息吧,很晚了。”他说。

    “是。”

    产屋敷耀哉步履维艰,慢吞吞地走向卧房,当他走到拐角的时候,身后一道温柔的嗓音传进他的耳朵里。

    “冷子今晚受了惊吓,应该早些休息的,不然就睡在我的宿舍吧,正好空了几张床呢。”

    是蝴蝶忍的声音。

    等等。

    虚弱到喉咙泛着血腥气的家主猛然回头,竭力的嗓子呼喊出声,利落的打断了蝴蝶忍的话。

    “不行!”

    这两个字掷地有声,甚至带着一丝急切,完全不是他以往运筹帷幄,温柔和善的一贯风格。

    “绝对不行,绝对不能和你一起住,另外找一间咳咳咳!”

    他说完就捂着嘴咳了起来,满面涨红,撕心裂肺的痒意让他连咳嗽都需要力气。

    蝴蝶忍愣了愣,懵懵的看着突然拔高声音的主公,伸出去的手也僵硬的停在了半空中。

    这么长时间以来,从未见主公有如此情态。所有人几乎都非常震惊。

    “主公……怎么了?”她问。

    产屋敷耀哉呼了两口气,胸口胀闷,妻子在一旁给他顺气,疲惫的身躯让他无法立刻给出解释。

    他指了指浅野零,用微弱的气音说道:“帮伏见小姐找一间新的屋子。”

    众人疑惑。

    他依然坚持自己的决定,脚下已经发软,身体快支撑不住了,必须赶紧吩咐下去。

    “我记得炭治郎旁边的屋子没有人住吧?那边正好是新晋鬼杀队员的宿舍,足够空旷,方便伏见小姐休息。”

    他断断续续的说完这一番话,随后大张着嘴喘息。

    绝对……不能同住。

    年仅二十三岁的他已经和妻子有了四个孩子,自然知道性别之间的引力。

    伏见只是装扮成女孩而已,即使他有了同性的爱人,他也是个男性。

    只要是男性,难免会存在恶劣的男性原始冲动,他必须为队中的女孩子们考虑。

    将隐患扼杀在摇篮之中。

    一想到女装的伏见和其他女孩子同住一屋,产屋敷耀哉就开始颤抖。

    天音伸手抱住正在发抖的丈夫,希望以自己的身躯给予他一些力量。她皱着眉再次将产屋敷耀哉的话重复了一遍,并且沉声吩咐一定要照做。

    “快去将屋子收拾出来,已经很晚了,有事明天再说。”她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是。”

    金鱼草被拉走了,一边踉跄了一下一边暗中琢磨逃跑的方法。

    让他乖乖的待在这,怎么可能?!

    月黑风高,夜深人静。

    正适合做一些鬼鬼祟祟的事情。

    /

    一个佩戴蝴蝶发饰的双马尾少女将他引到这,扫视了一圈后开口:“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了。”

    “今天已经没有热水了先忍一忍吧,换上干净的衣服,明天再洗漱,这些衣服都是新的没有穿过,不要嫌弃哦!”她将手上抱着的制服放在床上,一边唠唠叨叨的说。

    神崎葵是蝶屋的护理人员,严肃又认真,是整个后勤部门公认的“管理者”。

    虽然是午夜被叫起来帮忙,依然干劲满满。

    她晃了晃脑袋,头上的发卡也在扑闪扑闪着翅膀,非常可爱。

    金鱼草装模作样地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轻声细语地扮演一个软妹:“谢谢。”

    神崎葵满意的笑了笑,接着挠了挠头,说:“好像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你休息吧。”

    随后她又交代了一些有的没的,不过两句话的功夫就挥手说再见了。

    女孩的身影慢慢远去。

    金鱼草伸长了脖子,直到最后一次影子也消失在远方,才舒了一口气。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屋子周围,确认没有被窥视的不舒服感。

    他嘿嘿一笑,用最快的速度扯下身上的脏衣服,换上了蝶屋的制服。

    黑发被手指抓了起来绑在脑后,顺手夹上一支蝴蝶发卡。

    ——他趁神崎葵找衣服没注意时偷偷在仓库拿的。

    月光将影子投射在墙面上,他左看右看确认自己与一般的蝶屋人员外形十分相像之后忍不住得意地笑。

    刚才人多不敢逃,现在趁着他们放心防备,都睡得不省人事的时候悄悄地逃出去。

    神不知鬼不觉,美滋滋。

    他坐在床上等待,开始有些焦虑。那只脱落的义眼被他珍而重之地放在口袋里,隔着衣服感受它的存在。

    他不想再待在这儿了。

    刚才那波人必然不会在短时间内睡着,而天亮的很快,他需要在有限的时间内逃走。

    浅野零慢慢地数着自己的心跳声,直到五千之后,他停了下来。

    透过窗户看了一下高挂的月亮,确认已经是深夜之后,哼哧哼哧地扯下一片黑色的内衬蒙在脸上,配上蝶屋黑中带紫的制服,完美融入到了黑暗中。

    然后开始爬窗户。

    “吱呀——”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窗户的扭动处发出刺耳的声音,他被吓得后背发麻,紧紧地贴着冰凉的墙壁,窗户后是一片杂草丛生的野地。

    硬邦邦的草叶怼在他身上又疼又痒。

    他屏住呼吸,又仔细地听了一下周围的动静。

    呼。

    好像没事。

    他又在原地等了许久,直到心跳平息,确认外面一片寂静之后才猫着腰走了出来。

    顺着墙根慢慢往前挪,这片的地形有些复杂,他来时记了左右,却仍然有些不太确定。

    不过谨慎为上。

    滋啦滋啦——

    浅野零:又怎么了?!

    他回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腰带被几根带着刺的树枝勾住了,短而尖的刺还在裤子上划拉出一道长长的口子。下.身的布料要掉不掉,非常危险。

    金鱼草:……

    他环视一周,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很容易被看到的路口,但是裤子破了又不好走……

    牙一咬心一横,侧眼看到不远处有个厕所,一只手扒拉着腰带一只提着裤腰挪了过去。

    “……”他扔了一块小石头进去。

    一片安静。

    应该是没人,但浅野零没有放松警惕。

    蹭着墙快速躲进一个视觉死角。

    他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很好,没有异味。

    借着月光看了一下裤子,随手扯下一块布条当做腰带固定住,可惜裤子仍然是一副宽松欲坠的样子。

    他没忍住“嘶”了一声,算了算了!

    穿什么裤子!直接跑出去又没人看见!

    冲出去就好了。他这么想着。

    “那个……”

    谁?!

    金鱼草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一哆嗦,蓦然一松手,手里的裤子掉了下去。

    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之间一个金发少年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他,年纪不大的样子,里面穿着睡衣,披着一件三角图案的黄色羽织。

    不是那些人……

    他松了口气,那就好办多了,蒙混过去也不是不可能。

    我妻善逸看着对方身上的紫黑色制服和漂亮的五官,突然红了脸,他结结巴巴地说:“这这、这是男厕所呀!”

    “裤、裤子……”

    “啊啊啊啊啊啊我不是故意看的!原谅我啊啊!”他捂住眼睛低声哀嚎。

    看来是个好糊弄的。

    零一把捞起裤子,迅速走过去伸手去捂住对方的嘴,十分淡然地说:“冷静一点,谁都有上厕所的权利不是吗?男女平等啊。”

    “我只是着急找不到厕所了而已,等会就走!”

    “当没看见我就好,你懂的吧?”

    我妻善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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