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棺材的事件过后,卿衣联系了高总, 一起把张天师告上法庭。
于准也被告了。
别看张天师在于准背后出谋划策, 费心又费力,可真正的主谋,其实还是于准。
据律师说, 于准之所以会找上张天师联手, 是因为他无意间听到廖先生和廖夫人谈起指腹为婚, 说要给廖则安排结婚冲喜。
于准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让人去查廖则指腹为婚的结婚对象, 查了发现居然出身道观。
担心这个结婚对象像传闻中说的那样厉害,尤其担忧廖先生提到的所谓八字相合会给廖则带来难以预料的改变, 到时廖则身体好起来,惟恐廖家里再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于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与张天师合谋。
张天师答应于准的原因倒很简单,贪财而已。
廖则对此说“我还以为你会动用你们这一行里的规矩, 把张天师怎么怎么样。”
卿衣说“诶, 我不是已经把他给废掉了吗”
不仅废了体内所有法力,连丹田也废掉了。
丹田一废, 别说越狱, 他比正常老年人老得要快, 卿衣甚至怀疑他都不能在监狱里撑到刑满。
廖则说“我是指像你罚那个女鬼一样,把他也关个几十上百年的禁闭。”
卿衣说“罚女鬼有罚女鬼的规矩, 罚同行有罚同行的规矩。两者不能混为一谈。”顿了下, “新时代, 新社会,我们这一行也是要遵守国家制定的相关法律法规的。”
她如果真把张天师关禁闭,那叫侵犯人权,非法拘禁,是犯罪,回头她也得被公安机关传唤。
廖则听完,点头表示了解。
原来是这样。
大小反派被解决完毕,没了心腹之患,卿衣把廖家祖宅整个地看了一遍,该调整位置的调整位置,该见阳光的见阳光。
折腾半天,祖宅还是那个祖宅,却让人明显感到不一样了。
感受最深的管家情不自禁地说道“以前先生请来的那些大师,每个都说祖宅风水好,往后几十年用不着动,和少奶奶一比,他们还是有点学艺不精啊。”
卿衣说“也不是学艺不精,是我比较特殊。”
廖家祖宅的风水已然堪称绝佳,那些大师动不了是正常的。
像她也是因为有顶尖级的天师技能,认真琢磨了些时间,才能做到锦上添花。
好巧不巧的,没过多久,一天廖先生笑容满面地回来,刚进门就让开红酒庆祝,廖夫人一问,才知道他明年升迁的事已经板上钉钉了。
升迁是个大喜事。
当晚连开好几瓶地下酒窖里珍藏多年的红酒,廖先生一个劲儿地给卿衣敬酒,各种夸她谢她,直说她不仅仅是他们廖家的大福星,她还旺夫旺家,活脱脱的人形锦鲤。
卿衣还没回话,廖则凑过来跟她咬耳朵,说她有锦鲤福运,可不正是个人形锦鲤。
卿衣说“那恭喜你,娶了个锦鲤精。”
廖则说“这你就错了,建国后不许成精。”
卿衣说“我是建国前成的精。”
廖则很残忍地指出她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日是在建国后。
卿衣难得语塞。
但她从来都不是那种吃了瘪还不反击的人,想了想,很温柔地对廖则说她今晚不回卧室,她要去顶楼茶室,让他自己一个人睡。
“你去茶室干什么”廖则问。
“最近心境有点小提升,我得闭关好好感悟一下,”卿衣回他一个纯然的微笑,“少则一星期,多则一个月,家里的大小事就都交给你了。”
廖则“”
廖则极其迅速地反应过来,他老婆生气了。
是他傻,好端端地开着玩笑,非得往正经上掰扯,这下可好,老婆要跟他分房了。
他立即说“老婆我错了。”
卿衣“你没错,我就是建国后出生的,我的确不是锦鲤精。”
廖则“老婆我真的错了。”
卿衣“乖,今晚开始你要学会自己一个人睡。”她说,“你最近身体状况非常好,我的锦鲤福运已经派不上用场了。”
廖则差点哭出声。
饭后卿衣冲了个澡,把身上的红酒味冲掉,换了宽松的道袍,提着七星剑去茶室。
茶室早已成为她的专属房间。
廖则跟在她身后,见她进了茶室,吩咐管家从现在起直到出关,这期间除非道观要倒了,否则谁都不能打扰,说完关门,廖则连忙伸手抵住了,可怜巴巴道“老婆不要我了吗”
卿衣说“等我出关。听话。”
廖则又喊了句老婆。
卿衣重复道“听话。”
廖则只好收回手。
茶室的门砰一下关上,毫无留恋。
廖则对着门瞪了好一会儿,门始终没点反应,他垂头丧气,蔫蔫下楼。
管家问“少爷,你这是怎么了,和少奶奶置气了”
廖则把自己犯傻的事一说。
管家失笑。
他说“少爷不会真的以为,少奶奶会为这点小事生气吧”
廖则说“难道不是吗”
管家说“不是。少奶奶前两天就跟我提过她可能要闭关,让我到时候多看着点家里和道观。”
廖则说“所以我这是正好撞上了”
管家说“可能少奶奶也想看看没有她在身边,少爷的身体会不会有什么变化吧。”
廖则被说服了。
他回到卧室,喝了杯热牛奶,关灯睡觉。
明明以往都是卿衣入定,他自己一个人睡被窝,今天他也是一个人在被窝里,可翻来覆去的,感觉哪都不对,根本睡不着。
但这个点还不睡的话,明天早晨不能按时起床吃饭,回头又得不舒服。加上卿衣在茶室里闭关,现在去茶室找她也进不去,廖则坐起来扒扒头发,思索良久,去柜子里捞出条卿衣的裙子。
裙子被佣人洗得很干净,展开来,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不过廖则还是从中嗅出独属于他老婆身上的味道。
这味道萦绕在鼻间,久久不散,有种他老婆就在他身边入定的样子。
他抱着裙子重新躺进被窝。
这下睡着了。
往后直到卿衣出关,廖则每晚都得抱着她的衣服才能入睡。
卿衣此前和系统分析过,她跟廖则结婚这么久,锦鲤福运早已从最开始连接个吻做个爱都能让廖则病情明显好转的巨大效用,逐渐转变成好像不再有用的样子,估摸着是到了天花板,廖则已经用不着继续靠锦鲤福运。
换句话来说就是,廖则的身体似乎彻底好起来了。
怀着这样的心思,一个月后卿衣出关,本以为能见到她健健康康的老公,谁知来到她面前的,居然是个脸色苍白的病秧子。
这病秧子一边说老婆你终于出关了,一边捂着嘴咳嗽,那样子,仿佛又要吐血。
卿衣还没来得及问,就听系统说“绝了,这年头,大佬也会卖惨了。”
卿衣“”
系统“你仔细看,大佬脸上化着妆呢。”
卿衣“”
系统“咳嗽也是装的。”
卿衣好气又好笑。
她站在那里,没接病秧子的话,只一个劲儿地看他。
“老婆,”病秧子不咳了,伸手过来,可怜巴巴的,“以后再闭关的话,别这么久,我一个人承受不住。你忍心看我吐血嘛”
卿衣还是不接话。
她继续盯着他。
直看得他似乎是心虚了,神色有点不太自然,她才说“知道了。”
他立即抱住她,小心翼翼地说“我就知道老婆最疼我了。”
这撒娇的样子简直没眼看。
卿衣抬手狠戳他胸口,推着他去卸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而正如以前廖则说她会比他活得久,卿衣反驳他,廖则去世的那天,卿衣上午还在同处于弥留之际的他商量着安排后事,下午廖则沉沉睡过去,她在旁边也以入定的姿态安然闭目。
再睁眼是在任务点。
卿衣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这回不管是脑袋还是身体,一点都不难受。
精英真好。
她想着,仰头看积分排行榜。
积分排行榜只显示总积分排在前一千的任务者名单。接廖则这个任务之前,卿衣的名字在第983名,现在积分结算出来,她找了找,她前进了两百名,现在是第746名。
“卿卿排名升得好快,”耳边响起左知年的声音,“照这个速度,你再接几次任务,就能开启传说级考核了。”
卿衣说“这升得太快了。会不会有人举报”
左知年说“你的加成都是实打实的,就算被举报也成立不了。”
卿衣说“听你这意思,你也经常被人举报”
话刚说完,记起刚发现z就是左知年那会儿,系统也天天嚷嚷着性骚扰,非要举报投诉,她不禁笑了下,跟左知年说了。
左知年这才知道,难怪以前系统老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原来还有这么一出。
两人站积分排行榜下聊着,等系统交完任务回来。
本来就是俊男美女,光是站着不动,就已经足够养眼。很快有人认出他们,一道道目光不断投射过来,其中绝大部分的女性任务者都在看左知年,男性任务者看的是卿衣。
左知年注意到,默了默,伸手牵住卿衣,和她十指相扣。
卿衣说“干吗呀,黏黏糊糊的。”
她晃了晃手,连带着左知年也跟着晃。
左知年说“不干吗,彰显一下所有权。”
卿衣左右看了看,明白了。
她眉眼弯弯的,笑得好看极了。
然后说“这种醋你也吃啊不怕撑得慌。”
没等左知年回话,她侧过身来,另只手按上他肩膀,往他嘴角亲了下。
望见这一幕,周围不少人没能忍住,发出低低的惊叹。
果然是在一起了
妈妈我嗑的c成真了
狂喜乱舞jg
“这才叫彰显所有权,”卿衣亲完了说,“牵手太小儿科了。”
左知年也笑了下。
他眸色略浅,平常显得很冷淡,所以一旦笑起来,就显得格外的好看,也格外的珍贵。
好在这笑容一闪即逝,只卿衣一人看了个清楚。
她不由说“以后我不在的话,你千万别笑。”
不然那些女性任务者看到了,又得尖叫。
保不准还得搞出个大型追星现场,逮着他要签名要合影。
左知年说“好,只在你面前笑。”
不用讲,他这话极大地满足了卿衣的占有欲。
于是卿衣又亲了他一下。
这时系统回来,先把总局额外奖励的积分跟卿衣说了,才问要不要休息。
卿衣说“我不累,不用休息。”
系统说“那现在就接新任务”
卿衣想了想,转头问左知年怎么看。
虽说在卿衣看来,她任务里任务外没有区别,因为她攻略的大佬都是左知年扮演的。任务世界里她和他谈恋爱,这出来了也还是和他谈恋爱。
都差不多。
果然,左知年说“接吧。”
卿衣这就开始挑选新任务。
经过廖则任务的尝试,卿衣已经摸清所谓困难任务,玩的就是心跳。她翻看着未完成的任务,随口问左知年这次结算的积分多不多。
左知年说多。
她问有多多。
“比吸血鬼那次结算的多,”左知年说,“翻了小半倍吧。”
他的小半倍,卿衣的好些倍。
卿衣酸了。
这就是传说级的威力吗
她问“为什么会这么多啊”
左知年说“因为你做的是困难任务。”
困难任务,不仅仅是给身为任务者的她提高了攻略难度,同时也是给扮演攻略目标的他增加了些麻烦。
毕竟如果任务者长时间接触不到攻略目标,无法影响到攻略目标的话,即便有他扮演扭转,攻略目标也会因为没有任务者的影响,从而彻底脱离初始设定,这样不管是任务者还是扮演者,双方任务都得作废。
也因此,卿衣在积分排行榜上的排名几乎是跳跃式地往前爬,相应的,左知年的积分加成也在原本的计算方式上有所变化。
“便宜都让咱俩占了,”卿衣说着,挑出个任务,“学长你看,这个怎么样”
左知年一看,是个西方背景的世界。
他说“你还没去过这种世界吧。”
卿衣说“对呀。所以才想去长长见识。”
左知年说“那就这个吧。”
卿衣依言接下。
她这边接好任务,左知年就该走了。
她说“待会儿见。”
“待会儿见。”
目送左知年离开,卿衣也离开。
好比当初排行榜上前十的名字里,卿衣只记住了z这个最简单的,眼下挑替身,她也是秉承着谁的名字最简单好记就挑谁的理念,选了个身份是贵族养女的。
希尔。
希尔韦伯斯特。
看相貌,浅金色的长发,碧蓝色的眼眸,皮肤白皙,身段娇柔,不愧是贵族精心教养出来的,单凭这个样貌,不管在哪都得受宠。
再看介绍卡,底下有行小字备注,不能触碰玫瑰之心,否则会出现意料之外的状况。
“玫瑰之心是什么”卿衣问。
系统摇头。
负责替身的人也摇头。
可能只有进入任务世界,才会知道玫瑰之心这个词的含义。
卿衣思索了下,最终还是决定就希尔,不改了。
没办法,名字好记,脸也好看的,适用于这次任务的替身里就希尔这么一个。
卿衣替换好,一面看希尔的相关资料,一面让系统喊她希尔。
等到终于习惯了希尔这个名字,达到只要系统喊,她立马就能应声的地步,卿衣睁开眼,打量着新世界。
这是一间很纯粹的西方风格的大客厅。
此刻她正坐在天鹅绒的沙发上,手边搭着的来自东方的刺绣品精美绝伦。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水果香气,循着看去,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整整齐齐的水果切盘,还有茶壶和小茶杯,似乎正是享用饭后甜点的时刻。
桌子下铺着柔软的深色地毯,地毯延伸至尽头的墙壁,那儿摆着台一看就很贵重的大座钟。
大座钟前,穿着华丽贵气的一男一女正低声说话。
“那是你的养父母,”系统说,“简单称呼就是伯爵和伯爵夫人。能记住吗”
卿衣说能。
这种爵位上的称呼显然比一长串的名字更好记。
卿衣开始听伯爵和伯爵夫人的对话。
听了才知道,原本只活跃于北方的宝石大盗,半个月前突然离开北方,来到位于南方的伯爵的领地不说,还往伯爵居住的城堡发了封预告信,扬言要偷走城堡里最价值连城的宝石。
如果是别的人给伯爵发这封信,伯爵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可换成那传闻中连国王的王冠都敢盗走的宝石大盗,伯爵予以了极其高度的重视。
“他要偷就给他,”伯爵低声说道,“反正最价值连城的那块宝石”
到这里,伯爵打住,没有继续说下去。
伯爵夫人忧虑道“不会出问题吗”
伯爵说“绝对不会,相信我。亲爱的,时间差不多了,快去让希尔准备吧。”
伯爵夫人这就回到沙发前,让卿衣跟她走。
于是卿衣初来乍到,半个字都还没说,就被伯爵夫人领着离开客厅。
哪怕城堡里所有人都知道希尔只是个养女,没有真正的贵族血统,可一路上遇到的仆人无不恭敬行礼喊小姐。侍女也帮忙提起卿衣的裙摆,以便走繁复的旋转式阶梯时不会踩到。
这样到达了城堡最高层,伯爵夫人在走廊最深处的房间前停下。
这个房间不仅有骑士看守,门上也挂着好几道样式复杂的锁。
卿衣觉得,那块最价值连城的宝石,应该就在里面了。
伯爵夫人对骑士们点头示意。
骑士们回礼,齐齐让开。
伯爵夫人从侍女手中接过钥匙,亲自上前,一道道地将锁打开。
接着轻轻一推,门就打开了。
里面的灯台似乎不分昼夜地点着,灯光明亮,卿衣一眼就看到被置放在透明玻璃柜里的红色宝石。
瑰丽,璀璨,仿佛摄人心魄,绝对的价值连城。
“进去吧,”伯爵夫人说,“能不能守护住宝石,希尔,就看你的了。”
卿衣不太懂。
什么叫守护宝石看她的。
伯爵夫人这是把兢兢业业的骑士们给忽略了吗
尽管满脑子问号,但卿衣还是很稳重地说是,随即提起裙摆,举步迈入房间。
伯爵夫人没有进去,只对侍女使了个眼色。
等侍女也进去,门被关上,卿衣听见落锁的声音。
声音响了一次就停了,显然只上了一道锁。
“希尔小姐,”侍女说道,“现在就开始吗”
开始
卿衣问号更多了。
鉴于希尔的资料上完全没提到宝石大盗,问系统,系统在这个没有网络的世界里完全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卿衣只好采取比较稳妥的方式,说“再等一等。”
侍女恭敬应下。
这一等就等到系统跟卿衣报时,说现在是晚上二十三点五十五分,那一直木桩子似的侍女终于又开口了。
“希尔小姐,时间要到了,可以开始了。”
马上是二十四点,也就是新的一天的零点。
这个零点,难道是宝石大盗的预告信上所说的前来偷盗宝石的时间
卿衣思索着,点头说“那就开始。”
得到准许的侍女立即走过来,抬手解她身上的裙子。
卿衣“”
卿衣觉得不用往她头上加问号了,她自己就是个大写的问号。
不是让她守护宝石吗,脱她裙子干什么
让她色诱那个宝石大盗吗
卿衣把这个想法跟系统一说,系统忍了又忍,也还是没能忍住,赶在她被脱光,他也被屏蔽之前,入乡随俗地骂了句fuck。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