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红衣小奶狗

    时间对于山神来讲毫无意义,百年的时间可能都够人类四代同堂了,山却感觉不到其中的变化。

    因为她的存在,桔梗花一年四季都开放,山林里的动物也比普通的长寿,万物生长和谐,年复一年重复着循环。

    整座山不被外界打扰,平静,也过于冷清。

    犬夜叉懵懵懂懂的,起先她还担心了下小孩子会耐不住寂寞,没想到犬夜叉比她预想中的乖巧多了,跟小兔子坐一起看着她,什么事都不做都能看一整天。熟悉了这里以后就漫山遍野的撒欢,性子也越来越皮。

    翻过半个山头有一处瀑布,水潭里养了几条鱼,经过山日积月累的喂养,体质已经发生了特殊的变化,它的鱼骨越发晶莹剔透,成了罕见的玉髓,金色的鱼鳞也像宝石一样。犬夜叉以标准姿势蹲在岸边,盯着那些鱼好几天了,刚开始她没在意,以为他是看着好奇,结果没过两天犬夜叉就把水潭里的鱼吃光了。

    至于鱼骨头和鳞片,被他刨进了屋前的樱花树下。

    当她看到的时候,犬夜叉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脸颊上擦着泥印,两只手脏兮兮的,见着她就要扑过来。

    被她一只手指抵在额头上制止了。

    穆斓施对他摇了摇头,又看了眼被他埋进土里的鱼骨头和鳞片,用食指抵在唇间,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犬夜叉明白过来,揪着小手道:“对不起,姐姐。”

    穆斓施知道犬夜叉不是真正的人类小孩,所以从没用人类的规则要求他,她只是担心这种变质的鱼吃了对他的身体有害。

    在一边试验山的造物能力时,穆斓施一边用藤蔓、树干、动物褪下来的皮毛等,加上衣柜里的一些材料做些小玩具给犬夜叉。

    她在做一个木头人,注入灵力可以自由行动,可变大变小,她打算让木头人陪着犬夜叉玩,当作小玩伴吧。

    她刚弄好就见小幼崽咬着一束花从山头跳过来,“姐姐,给你。”

    穆斓施看着花枝上的牙印,又看着期待的望着她的幼崽,到现在她才发觉一个问题,因为她不能轻易开口,这座山上也没有其他人,以至于她忽略了对犬夜叉的教育。

    半妖虽然不必像人类婴孩那样牙牙学语,随着时间的增长,他们妖怪的那一半血统会慢慢为他们启蒙。但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一百年时间犬夜叉真的像个真正的婴孩一样,更多的是靠着本能,不仅没学会几句话,反而因为她的沉默也变得不爱说话。

    思量片刻,她朝幼崽张开手,对方欢快地扑进她的怀里,穆斓施食指点在他的灵台,疏通他的妖力。

    犬夜叉躺在她的膝上,晒着太阳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弹指百年转瞬而逝,而他的身形也发生了变化,从小孩变成了十五六岁少年的模样,火鼠袍随着他的身量抽长而变成适合他体型的尺寸。

    “山?”

    他疑惑的看向四周,不仅没有看到人影,连一点气味都没有,他跳上亭子,刚要行动时,一股危机感直接蹿了上来,令他下意识往旁边跳去。

    他低声呢喃道:“妖怪?”

    一个身形庞大的木头人踩着坍塌的亭子朝犬夜叉逼近。

    “不管你是什么,敢到这里来捣乱,就要做好挨揍的准备。”说着犬夜叉就冲了上去,随着身体本能使出“散魂铁爪”,将木头人切成了三块。

    散落的木头人又突然合起来,听到身后的动静,犬夜叉一回身都愣住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木头人不管被他用爪子切成几块都会在瞬间复原,惹得犬夜叉极其暴躁。

    “还有完没完了?!”

    找不到山,这里布下了结界他又出不去,只能一直溜着木头人,而且他发觉越到后面木头人的速度越快。在他累出一身汗后,木头人忽然停滞行动,体型缩小掉在了地上。

    一只手将它捡了起来。

    犬夜叉松了口气,躺在地上,道:“山,这个木头人是你做出来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灵力化成的字符悬浮在空中。

    ——只要打败了它,你就可以下山了。

    犬夜叉一下从地上坐起来,“下山。”

    一百多年来他都住在这座山里,对于外面的世界他也只有三岁前的记忆,早就模糊不清了,只记得人类都很讨厌他,说他是,半妖。

    他又躺了回去,将手枕在脑后,闭着眼道:“我不想下山。”

    “我们一直住在这里不就好了吗?”

    ——总有一天你会长大。

    ——你该去看看这个世界,去寻找你的机缘。

    ——还有你的母亲。

    犬夜叉偷偷睁开的一条缝看见这句话,他突然沉默下来,看着少女无悲无喜的面容,眼神里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依赖,少年的声音还有些稚嫩,强装着镇定,语气中却不自觉含着期待与小心翼翼道:“你会不要我吗?”

    山坐在他的身边,像对待他小时候一样摸了摸他的头发。

    之后,犬夜叉的日常就变成了与木头人的大作战。穆斓施也在慢慢加强注入木头人体内的灵力,处于能让犬夜叉受点伤,对方又杀不了木头人的程度。

    五十年后。

    “散魂铁爪!”

    少年矫健的身形瞬间穿透木头人,将它撕得连渣都不剩。

    “山,我终于成功了!”少年边说边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山,笑得像个孩子一样。

    ……

    山将灵力化成一只千纸鹤,跟在犬夜叉身边。

    两百年,山带着犬夜叉神隐,云持山没有神灵的监管,一些妖怪逐渐将觊觎的眼神转移了过来。但云持山的灵气对于妖邪的伤害太大,前一百年还没有任何妖怪敢妄动。时间能消除敬畏之心,渐渐的,妖怪的繁盛令云持山脚下的村民也不能避免,成了它们的口中之食。

    村长带着剩下的青壮男人把守在村外,云持村的人口越来越少,自从妖怪占据了这里,每月都要吃掉他们几个人,今天又到了那只妖怪进食的日子,再这么吃下去,他们全都会死,妖怪就是把他们当成了储备粮,再不想办法,全村人都要进了妖怪的肚子!

    然而十几个人严阵以待,在见到体型庞大得像一座小山似的妖怪时,他们还是忍不住发抖。

    妖怪打雷般的声音道:“今天加餐了吗?好极了哈哈哈。”

    一只手按下去,直接捏了四五个人起来,就要放进嘴里。

    “这妖怪长得也太丑了吧?”林中传来一道少年的声音。

    紧接着红色的身影从天而降,一爪子把妖怪撕碎了!

    他赤脚落在地上,甩了甩爪子上的血,对于旁边惊恐的看着他的人类视而不见。

    一名老者看着他,神情激动道:“你是云持山的红衣童子?!”

    “村长,是你说过的那个跑进云持山的……”

    犬夜叉一愣,“什么童子?我叫犬夜叉,别搞错了。”

    “不不不,没有搞错。”老者道,“我小时候爷爷跟我讲过你的事,白发,耳朵,红衣,没错,就是你,你跑进云持山,大家都以为你会死,我真的见到了……这么多年你一直生活在云持山?”

    犬夜叉随手指了下云持山,道:“如果你说的是那座山的话,没错。”

    “云持山一向排斥妖邪,你能在里面生活那么久,一定是山神的庇护!”

    老者说着说着老泪纵横,跪了下去,其余人也同样跟着跪了下去。

    犬夜叉无措道:“你、你们别这样……”

    “自从一百年前妖怪肆虐,我们尝试进入云持山,却怎么也走不深。我们诚心祈祷,每日供奉不断,希望山神能听到我们的声音,却一直得不到回应,原以为……”

    “山神没有抛弃我们,山神没有抛弃我们!”

    原来这些人类都把山当成山神祭拜的吗?

    他看着肩头的千纸鹤,想问她又知道得不到答案。

    老者激动完了就要拉着犬夜叉去村里做客,犬夜叉当场拒绝了,直接几个起落蹿进森林。

    通过千纸鹤,山看见了全过程,对于犬夜叉的实力也有了更为直观的了解。之后她就假借保护村子的名义,让犬夜叉去对付一些妖怪,提升他的实力。

    直到犬夜叉该认识桔梗的剧情,山写了一行字。

    ——你该下山了。

    看到这话的犬夜叉懵了下,下意识反驳道:“我不去。”

    你不去,少了主角,剧情怎么发展?而且她查了下副本进入人员,多了个叫[鸬岸闲]的玩家,这个时机进来,当然少不了主角的剧情为他的任务添砖加瓦。

    犬夜叉遇见桔梗之前的剧情,游戏里并没有出现,穆斓施可以随意发挥,游戏系统也会自动将这段剧情加载进去。后面的,她可以干涉却不能完全改变主要人物的命运,否则剧情发展就会不受控制,很容易会被玩家举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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