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建议”
雷克萨敛眉沉吟, 似乎真的在思考顾客的需求
“不知道准新娘对自己的婚事有什么特殊期盼吗她是哪种性格的姑娘,头发和眼睛都是什么颜色的另外,还需要讨论一下准新郎的外貌、职业、出身和性格爱好小姐, 这些我都不清楚,很难向你提出合适的建议。”
“我姓霍夫曼,先生, 多谢你的热忱关切。”裴湘看着走近的雷克萨,客气而疏离地做了自我介绍。
“霍夫曼小姐,幸会。我是乔治埃文斯, 旅居法国的英国人。”
“埃文斯先生,你好, 请问你是这家店铺的负责人”
“不,这是我朋友的产业。我原本只是一个不参与经营管理的投资人,但近日朋友出国旅游,我便不得不暂时替他照看一下店铺的日常经营。霍夫曼小姐,我能有幸听一听那场即将在圣诞节举办的婚礼是多么幸福与浪漫吗”
裴湘故作犹疑地打量着主动上前搭讪的男人
“埃文斯先生看上去, 唔,并不像是对这种事情感兴趣的人”
雷克萨微微扬眉, 含笑答道
“恕我冒昧,霍夫曼小姐。刚刚下楼的时候,我恰好听见了几句你和弗兰克之间的对话,嗯, 鉴于店里曾经发生过让准新娘失望的憾事, 因此我们并不想再次经历那样令人为难的场面了。所以,对于替新人前来采购婚礼用品的顾客, 都要多询问几句, 尽量减少未来发生不愉快的可能性。”
裴湘意味深长地笑道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么, 依照我对埃文斯先生的第一印象,你大概是那种从不关心婚姻恋爱琐事、只一心享受单身自由生活的潇洒绅士,怎么会忽然就关心起陌生人的婚礼问题了这委实和你的风采气质不相符合。”
雷克萨假装没有听出恋人话中有话的调侃嘲讽,他彬彬有礼地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两人移步舒适安静的休息区谈话。
裴湘瞧着男朋友深灰色眼眸里克制压抑的感情涌动,决定暂时不和这人计较大半年来音讯几近于无的事情了,微微颔首,她和雷克萨错身而过。
诶这人身上的浅淡药味呵,看来是又受伤了。都这样了,碰到我之前还准备外出办事吗
扫了一眼雷克萨身上的深灰色羊绒大衣和略显浅淡的唇色,裴湘心里暗哼。
而一旁的店员弗兰克此时也回过神来了。他有些吃惊地望着雷克萨,心道这位先生之前一向不插手店里的生意的,可今天不仅主动开口询问,还准备陪顾客细聊吗
这埃文斯先生懂花边的样式和缎带的质地吗他能推荐什么呀
弗兰克欲言又止。
雷克萨从弗兰克的手中接过厚厚的样品夹子,立刻跟上了裴湘的脚步。
“霍夫曼小姐,”久别重逢的男人在裴湘的斜侧面坐下,目光缱绻而深沉,语气却不得不保持着矜持礼貌,“能为你服务,是我的荣幸。”
“那么,我们来探讨一下婚礼上的必要点缀吧,埃文斯先生。”
“是谁的婚礼呢”
“当然是霍夫曼家的。”
“准新娘是你的姐妹吗”
“为什么不是我本人呢”
“那么,是你本人吗”
“埃文斯先生认为呢”
四目相对,半晌,深灰色的眼眸中浮现出温暖的笑意和真诚的期待。
“我想,如果霍夫曼小姐希望在今年的圣诞节宣誓的话,有位先生一定会十分激动并且欣喜若狂的。纵然他之前并没有心生奢望能够这么早就迎娶到心上人,但是只要有一丝可能,他必然不会错失如此珍贵的机会。”
“那位先生杳无音讯许久,就这么确定新郎的人选一定非他莫属吗”
“是的,毋庸置疑。”
“好厚的脸皮。”
“因为他遇见的并拥有的是世上最美好的姑娘,而他又孤孤单单可怜一人,她怎么会忍心弃他而去”
裴湘似笑非笑“可怜一人是怎么造成的”
雷克萨毫不迟疑地推锅“是那些无处不在的窥探目光和毫无信誉可言的政坛流氓,让那位先生殚精竭虑小心谨慎,不敢暴露一点内心的柔软,更不敢给心上人寄出只言片语。”
裴湘哼笑一声,不再搭话。
她低头翻阅着桌子上的布料样品夹页,安静地浏览和挑选符合梅兰妮审美的样式,雷克萨则温柔地望着认真做事的心上人,并不出声干扰。
店员弗兰克端着茶盘走近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他恍然大悟,为何今天的埃文斯先生会这么积极热情地做生意,原来是因为之前的顾客全都不够漂亮迷人吗
“可是,”弗兰克想到自己之前的那些隐约猜测,不禁暗忖,“虽然埃文斯先生终于有谈情说爱的想法了,但依照这位女士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有些不合适。”
“多谢你,弗兰克先生。”裴湘接过热茶,向店员道谢。
弗兰克微笑回礼后,对着雷克萨小声说道
“埃文斯先生,稍稍耽搁你一点时间,我需要向你请教一些事情。”
说着话,店员频频眨眼示意,暗示他希望和雷克萨单独交谈。
雷克萨此时只想和恋人待在一处。但无奈的是,这位店员的眼皮都快眨抽筋儿了,表情也过于复杂,似乎内涵丰富,这让雷克萨不得不起身暂时离开裴湘的身边。
十几步之外,隔着一道深蓝色帘幔,弗兰克语速飞快地说出了自己担忧
“埃文斯先生,我知道霍夫曼小姐足够迷人,但我不得不说出一些不太美妙的事实。哦,当然,说是事实,其实是未经当事人证明的。但是,经过我的旁敲侧击和灵魂深处属于法国男人特有的对于爱情的敏锐,我只能遗憾地告诉你,霍夫曼小姐声称的为亲人朋友挑选婚礼用品这件事,有六成可能是借口。先生,她极有可能是在为自己的婚礼做准备。”
雷萨克目露疑惑。
弗兰克同情地笑了笑,继续低声说道
“不仅如此,我认为这位女士和准新郎的感情非常深厚,也可能存在更加紧密亲近的连接纽带,为此,她甚至愿意仓促举办自己的婚礼。”
雷克萨眉目一沉。他心知弗兰克常年和各式各样的顾客打交道,已经练就了一身高段数的八卦流言联想能力,这也许对他向顾客推销商品很有益处,但却不该用这份能力制造并传播这种子虚乌有的话。
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极其严肃地告诫弗兰克,不要随意给旁人制造流言蜚语。
“这是一种相当不负责任甚至非常恶劣的行为。你的一次偶然联想,也许自己都觉得荒诞不经,可一旦谣言四起,总会有人信以为真并恶意揣测的。
“这样一来,身处舆论漩涡中心的人肯定会遭受到几倍乃至几十倍的伤害,那是真正的百口莫辩。弗兰克,有时候语言的刀子比真正的武器还要锋利,不仅伤人,最终还会伤己。”
见雷克萨突然露出严肃的表情,弗兰克连连摆手,他有些惴惴不安,勉强为自己辩解
“不,对不起,那个,埃文斯先生你有些误会了,我并不喜欢把自己观察和猜测到的东西到处了乱讲。一般情况下,我都是独自消化自己的这些猜想的。今天,嗯,是特殊情况,因为,嗯,因为我怕你白白期待一场。埃文斯先生,你是一位善良慷慨的绅士,帮过我好几次,所以、所以我才向你说出我的猜测的。”
雷克萨叹了一口气
“弗兰克,多谢你对我的关心。我们认识一年多了,我一直知道你是一个热情而周到的朋友,但你这次绝对是犯了一个想当然的错误。我敢担保,霍夫曼小姐是在帮别人准备婚礼上的物品,她本身并没有仓促举办婚礼的意愿。”
这话让店员弗兰克再次露出了同情的神色,他觉得这是雷克萨不愿意面对现实的表现。
这时,深蓝色的帘幔被掀起,裴湘站在一排金色的流苏下方,笑盈盈地望着雷克萨,口中的话却是对店员弗兰克说的
“弗兰克先生,有句话你说对了,我和准新郎的感情确实非常深厚,不过,准新娘却另有其人。诚如埃文斯先生所言,我不会在这个圣诞节仓促结婚,但我刚刚听到了这位先生的正直发言后,突然觉得,他是一位非常适合结婚的对象。所以,从现在开始,我打算追求乔治埃文斯先生。”
弗兰克忍不住张大了嘴。
裴湘嫣然一笑“乔治,愿意和我去附近的公园散散步吗”
雷克萨在这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东西。理智告诉他,此时情况胶着难解,他深陷危险漩涡,不该把裴湘留在身边,让她暴露在有心人的视线中。可是,理智之外的所有私人情绪都在叫嚣,它们渴望靠近她、亲吻她、聆听她和陪伴她。
“露西”
“乔治,我们走吧。”
裴湘不理会雷克萨的犹豫,上前挽住他的胳膊,然后使了个巧劲儿,便把人强行“挟持”走了。
这天之后,裴湘就开始光明正大地出现在雷克萨的身边,甚至还住进了他的住处。
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乔治雷克萨足足犹豫了五秒钟。然后,在“需要及时的疗伤治病”和“两人住在一起更安全”这两个相当充分正直的理由下,深沉而郑重地点头默许了。
一开始,两人是分房间休息的。可后来的某一天,也许是烛光晚餐的氛围太好,也许是法国人的葡萄酒不太正经,亦或者是身边的人过于秀色可餐,总之,那一晚之后,两间卧室就变成了一间。
“乔治,我得赶在圣诞节前抵达亚特兰大,好参加爱德华和梅兰妮的婚礼。”
“再晚两天出发,我和你一起去。”男人声音喑哑低沉,他伸手环住倚在怀中的爱人,闭着眼,有些慵懒。
裴湘用脸颊蹭了蹭男人坚实温热的胸膛,觉得触感相当不错,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她没问雷克萨怎么安排法国这边的事务,因为她相信,拥抱她的男人有足够的能力处理好工作和私人生活。
“乔治”裴湘仰头亲了一下雷克萨的下巴,娇声娇气地问道,“你这次的诊费还没有结算呢什么时候付账呀”
这句话的威力很大,纵然恋人的语气娇娇软软惹人怜爱,可是温香暖玉在怀的男人还是忍不住僵硬了一下。半晌,他一边笑着一边无奈地揉了揉裴湘的头发,然后把人裹在被子里抱到了隔壁书房。
“露西,你知道保险箱的密码,打开吧。”
裴湘眼睛一转,期待问道
“都给我吗按照你受伤的频率来看,完全可以在我这里办一张会员卡的,多存些钱,我给你打折。”
雷克萨好整以暇地看着裹在被子里探头探脑的恋人,温声道
“想都拿走也可以,不过从此以后,你要负责养我,亲爱的。”
“养你”裴湘默默算了一笔账,觉得不太划算,只好手下留情地清空了一半的保险柜。
“乔治,你赚钱的速度已经快要赶不上你支付医药费的速度了,你得加油呀。”
“这只是暂时的。等国内战争打完了,我手头还能更宽裕些。”
裴湘斜觑了一眼要面子的男人,心道等你手头宽裕了,我也该涨价了,这年头儿的物价总要通货膨胀的。
这年的圣诞节,雷克萨陪着裴湘返回美国参加爱德华和梅兰妮的婚礼。
在婚礼的前一天,爱德华和雷克萨深谈了一次,主要内容就是询问雷克萨有没有安定下来的意愿。
雷克萨心知爱德华把他当成了g,还认为裴湘这几年在外游历的时候,g是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爱德华才会比较安心地留在亚特兰大,全心全意照顾和陪伴梅兰妮。
果然,就听爱德华说道
“这里虽然被封锁了,但是我和巴特勒船长还是能够收到外界的消息的。我知道这几年你陪着露西去了不少地方,又以g的名义救了很多人,现在外面总有火焰侠的故事在流传。”
雷克萨没出声。他答应过裴湘,不在爱德华面前揭穿真相,免得爱德华以后总是心惊胆战的,或者不时地在裴湘耳边念叨,让她少些漂泊多些安稳。
爱德华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
“关于你和露西的关系我虽然默认了,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早些在上帝面前起誓。虽然露西总说,是她自己不想过早安定下来,可我知道她是不反感婚姻的。
“你知道吗,在露西十几岁的时候,她每年的圣诞愿望都是将来成为一个温柔贤惠又漂亮的小妻子,成为一个美好的小妇人。后来我们家发生了一些事想必你也是非常清楚的,那之后,露西的一些观念就改变了。
“但我总认为,一个人骨子里最根本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消失的。所以,你不要总是觉得我妹妹对婚姻可有可无,就不急不忙的了。你早些给她最神圣的承诺,才是对她好的方式。”
这番话让雷克萨怔忪片刻。
安静了一会儿后,男人缓缓喝下一口白兰地,脑中一直琢磨着,婚是肯定会结的,或早或晚总要把准备好的戒指送出去。只是,爱德华口中那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的露西霍夫曼的
雷克萨又喝了一口酒,哦,当然不是在压惊。
他只是突然想到了自己一不留神就瘪下去的钱包,以及裴湘欺负完自己后哈哈大笑的张狂劲儿,心里便忍不住偷偷嘀咕,这哪里和温柔贤惠搭上边儿了
可是,人也给了,钱也给了,不抓着她走到人生最后的话,岂不是太吃亏了
番外
片段一
南北方内战结束后,瑞特巴特勒迅速打破了自己的不婚宣言,甚至比他的小伙伴裴湘更早走进了婚姻殿堂。
那时,南方战败,一片惨淡。幸而,在克莱顿县的塔拉庄园里,奥哈拉家的人一个都没少。
奥哈拉太太被裴湘的药救回了一条命,虽然至此身体不好总需要卧床休养,但只要她还活着,就一直是这个家的主心骨。自然,奥哈拉先生也没有因为妻子过世而变得糊涂疯癫,他依旧是明面上的一家之主。
所以,当塔拉庄园面临饥饿和后来的高额税金的时候,已经在战争的阴影中逐步成长起来的斯嘉丽,绝对不像原著中那样孤立无援的。甚至,这些生活中的困难都不是她目前最操心的事,毕竟在一个未婚姑娘的心目中,嫁人才是最重要的大事。
斯嘉丽对阿希礼的迷恋,自然是无法长久隐瞒奥哈拉太太的。这位母亲年轻时也有一段随风而逝的痴恋,她知道爱而不得是什么滋味,也知道真实的生活和虚无的幻想之间存在多大的鸿沟。可是,她自己的心死了,却绝对不愿看到年轻活泼的长女过早地失去获得幸福的机会。
于是,奥哈拉太太不再过多操心也不用她再操心塔拉庄园里的仆人和佃户了。她把大部分的心思精力都放在了性格执拗倔强的斯嘉丽身上,同时,也和战败归来的阿希礼恳切地深谈了一回。
奥哈拉太太请阿希礼向斯嘉丽清清楚楚地说明白他的犹豫和彷徨,说明白他的爱情和归属,不要再含糊不清和左右徘徊。
阿希礼在奥哈拉太太慈祥温和的目光中,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惭愧,他捂着脸答应了这位病弱母亲的请求。
果然,当阿希礼和斯嘉丽开诚布公地谈过一次之后,斯嘉丽虽然被气得大哭、虽然依旧觉得自己不会爱上阿希礼之外的男人,但却在不知不觉间,慢慢地收回了追逐阿希礼的视线、慢慢地重新找回了快乐。
然后,瑞特巴特勒开始频繁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不知怎么的,巴特勒船长和一向讨厌投机倒把分子的奥哈拉先生成为了忘年交,两人一起喝酒一起赌牌赛马,颇有些志同道合的感觉。
后来,当北方佬想要通过提高税金收购塔拉庄园的时候,又是瑞特假意输给了奥哈拉先生一大笔钱,帮助奥哈拉家度过了南方重建头几年的难关。
这事儿做得体面极了。除了孩子气的奥哈拉先生一直洋洋得意于自己运气爆发的牌运外,其他人都明白,这是巴特勒船长在慷慨地帮助奥哈拉家,帮他们保住了塔拉家园。于是,瑞特巴特勒也赢得了奥哈拉太太的重视与感激。
当然,巴特勒船长最后能娶到他的绿眼睛妻子,还要感谢他的妻妹苏埃伦。
这位二小姐比长姐更早订婚。当她扬着下巴朝着斯嘉丽展示了她的戒指后,一向觉得自己样样都得比苏埃伦强的斯嘉丽头脑一热,竟然迅速答应了巴特勒船长的求婚,并要求一定要在苏埃伦成为肯尼迪夫人前,率先成为巴特勒夫人。
至此,斯嘉丽和巴特勒开启了需要很多次磨合的婚姻生活。
片段二
战争结束后,为了避免暴露情报人员的身份和躲开藏在暗处的报复与杀机,乔治雷克萨没有选择立刻返回华盛顿,而是依旧留在了欧洲大陆上。
他又回到了利物浦,在这里,在他和裴湘初次相遇的“荆棘屋舍”中,他求婚成功,终于可以把婚事提上了日程。
两人的婚礼在英国举办,爱德华夫妇在婚礼前夕从亚特兰大回到利物浦,并准备在英国长住下来。
裴湘和雷克萨的婚礼很热闹。
但婚礼结束不久,裴湘就准备出远门做生意了。雷克萨自然不能让新婚妻子自己跑出去浪,于是他紧随其后上了船,并对外宣称,这是雷克萨夫妇的蜜月旅行。
然后,这场蜜月旅行就断断续续持续了十年。旅行路线也不再局限于欧洲一带了,夫妻二人掌舵的大船乘风破浪,去了更多更远的地方。
十年期间,实在付不起诊金的雷克萨一身轻松地辞去了华盛顿方面的工作,也彻底离开了他在阿尔伯特船坞的实验室,开始专心做自己感兴趣的研究项目。同时,裴湘也跟着他一起投入了相关研究,两人不断地改造自家的船只,更新航海技术,再把研究成果转变为利润。
就这样,半生时光一晃而过。
雷克萨夫妇晚年定居在利物浦,同爱德华一家比邻而居。同一年,家族产业完全交给了后辈操持,四个老人都闲了下来。
后来,健康状况一般的梅兰妮最先离世,接着是爱德华。又过了几年,早年受过不少暗伤的雷克萨也病倒了。
然后,在一个春光明媚的早晨,家里的孩子惊慌发现,裴湘和雷克萨的卧房一直没有动静。他们敲门进屋后,便看到了并肩躺在一起的夫妻二人。
松软的大床上,瘦高的老先生牢牢握住妻子的手,两人永远地长久地安眠在了一起。
片段三
若干年后,一批档案解封。
人们才震惊地发现,那位在造船界鼎鼎大名的乔治雷克萨竟然是美国的情报人员。美国的那场内战中,他在欧洲搅动风云,在和平降临后,他在学术界大放光彩。
当然,他的妻子露西雷克萨同样毫不逊色。虽然在那个年代里没有过多地显露名声,可是在后世,在乔治雷克萨和一些同样著名人物的亲笔记录中,她的贡献同样不可小觑。
甚至,可以说更加具有传奇性。
毕竟,在乔治雷克萨留下的那些书信日记中,除了满满的日常生活秀恩爱外,记录最多的,就是他是如何逐渐发现妻子就是火焰侠g这个真相的。
哦,当然还有露西雷克萨夫人神秘莫测的医术和高昂的诊费
据说,乔治雷克萨先生后半生努力强身健体,但却一直没有成功攒出一个拿得出手的体面小金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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