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楼哦,我知道了。”身边的人很快就想起了什么, 挤眉弄眼“是不是襄元那家最有名的青楼”
“哇, 听说那里的姑娘都千娇百媚, 婀娜多姿,两位兄弟艳福不浅啊”
薛策简直是平地被人砸了一口大锅,连忙澄清“我没有进去”
戚斐隔着桌子,凉飕飕地扫了他一眼, 意味深长地说“原来是青楼啊。可以啊,我都没有去见识过呢。”
更悲催的是, 被他们几个人一打岔, 耿山的注意力瞬间就被带跑了, 将自己本该要说的后半句话“可惜薛兄拉着我走了”吃进了肚子里。他又是一介大老粗,并未看出二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想到在场的都是大男人, 说起话来, 难免会比较直接, 所以, 一听见戚斐说自己没去过, 就淫笑了起来, 笑容里满满的都是暧昧“戚兄没去过那你下次真该跟我们一起去见识见识。”
薛策瞠目结舌, 叫冤“我真的没进去”
戚斐看也不看他,仿佛没听见他的声音, 对着耿山微微笑了笑“耿将军说得对, 我改天一定要跟你去见识一下。”
等议事结束之后, 戚斐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率先走出了门。如坐针毡的薛策,已经急急忙忙地追了出来了。
“我真的没有进去,我发誓。我一开始不知道耿山要带我去那种地方,被他带到了门口,我发现不对劲了,就立马转头走人了,连门槛都没跨进去不,应该说,我连台阶都没上,那里的什么什么女人,我也一眼都没看。不信的话,你去问耿山。”
“你用不着这么心急跟我解释啊。”戚斐慢条斯理地将头发拨到了耳后“我也没说你什么,你爱去就去呗。”
“我不爱去”薛策已经怕了她这副样子了,担心好不容易才缓和的关系又变回之前的单方面冷战状态,就跨了一步,堵住了她的去路,重申“你相信我,我以前不会去,现在也不会去,以后更加不会去,那种地方有什么好的,谁爱去谁去,反正不关我事”
这话说得,目光如炬,义正辞严,后背射出了耀眼的贤者之光,俨然是本世界的扫黄打非办的名誉主任。
戚斐轻哼了一声“行了,别堵我的路了,我又没说不信。”
这倒是实话,她本来就不觉得薛策这种不近女色的人会去喝花酒。再说了,昨天挨得那么近,她也没有在他的身上闻到什么不该有的味道。
这么想着的戚斐,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特别像一个丈夫回家后,抓着他的衣服东嗅西嗅,看上面有没有别人的香水味的妻子
薛策听到她的话,似乎定了定心,眉目舒展着微微笑了,认真地说“不管怎么说,我也要解释,我不希望你误会我。”
“从头到尾都没有误会。”戚斐挑了挑嘴角“再说了,你昨天醉成那个样子,就算想做什么,也有心无力吧。”
一说到这个话题,薛策的身体就慢慢僵硬了“我昨天喝得很醉”
“醉了,醉得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了,还抓着我,跟我说了好多话。”
而实际上,昨天,薛策酒后吐真言,对她真情剖白后,就不打一声招呼地睡着了。一整座大山就压到了可怜的她的身上。戚斐前一秒还在感动,后一秒就肺都差点儿被他挤出来,咬牙切齿地从他身下爬了出来后,她扯着嗓子,喊来了附近的侍卫,才将这个烂醉如泥的臭男人,搬回了他的房间里。
她最后的仁慈,就是让人把他靴子脱掉,将他扔床上去。至于衣服,她懒得管他了,就让他直接臭着吧。
薛策“”
他的表情纠结了一下,实在很想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却又有些担心重提旧事会丢面子,想要轻描淡写地将事情盖过去,便强作镇定地接了一句“哦,你说昨天啊我跟你说的那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戚斐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手臂“那就要看是什么了,因为你说了挺多的。有一些呢,你一定不想听我复述一次给你听的。不过我都记着了,以后看心情,再告诉你吧。”
话说完了,戚斐就丢下了石化的薛策,扬长而去了。
转过了走廊,确定没人看见她了,戚斐才憋不住,笑出了声来。
她发现自己学坏了。原来诈人是这么好玩的,就让薛策慢慢猜去吧。
过了几日,传闻之中的新督军大人即将抵达襄元城了,众人也做好了迎接的准备。岂料,在翌日竟有坏消息传来,称新督军大人在路上遇到了严重山洪,如今人受了伤,躺在远方的驿馆里无法行动。
出现了这样的突发情况,众人都很意外,也很着急。
换了是平时,自然可以等他腿康复了再说。可惜现在不是等闲时候。时间和战情都等不了人。按照计划,在新督军抵达襄元城的第二天,他们就要一同出发,离开相对安逸的后方,去与五十万大军,以及大军的主帅汇合,去协助他们了。
战火已经零星燃起,一触即发。镇北侯李聿将率领三十万常年驻守在边关的军士,与菏阜互相配合,于湟水的西边拦住羯人的铁骑。而裴文瑄即将加入的五十万大军,则是从各地调配来的,负责与菏阜的另一半骑兵相互配合,守着湟水东边的这条防线。
这次来的督军本来就是为了给这五十万大军准备的。他来不了,朝廷一定会指派新的督军前来。裴文瑄他们也不能一直在襄元城坐着,商量之后,决定按照原计划,在翌日就上路,前往大军扎营的地方。
之前每一次,不管去什么地方,薛策基本都带着戚斐和薛小策。可这一次情况非同小可,是真的要开战了,不是闹着玩的。战场上刀剑无眼,就算一直待在军营里,也不是百分百安全的。不仅条件比留在城内艰苦得多,饭里面搀着沙子也是常事,被敌方袭营之类的事也可能会出现。戚斐一个姑娘,薛小策一个小孩子,是很难适应那样的条件的。
更何况,军营里都是男人,就算她扮成了男装,也会有诸多不便。更不用说薛小策一个小孩子了。一旦被发现了身份,事情就很难办了。可是,将他们留在襄元城,薛策就更不放心。在裴文瑄带人离开之后,襄元就不剩多少自己人了。戚斐和薛小策留在这里,如果临时出了什么事,他也是鞭长莫及的。而且心神还会一直被分散,这是行兵的大忌。
戚斐自己肯定是想跟着去的,不仅是因为归墟之战绝对是主线剧情的重要部分,她不可以错过,还因为仗一打起来,短则几个月,长则好几年。她如果被留在了襄元城,别说想经常见到薛策,就连联络上他也很难。
系统“你的确不可以留在襄元城。之后有一个主线剧情,需要你跟着薛策一起前往前线,才可以被成功触发。”
戚斐“我就知道。话说,是什么主线剧情啊”
系统“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呢。”
戚斐“”
大概也是出于对同样原因的顾虑,在出发前,薛策犹豫了很久,都没下好决定。最后还是裴文瑄拍板给他决定了之后五十万大军驻扎在湟水边,距离他们最近的是一座叫做平周的大城。它也是大军补给的重要地点,储存和栽种着许多粮草。
如果战况不吃紧,他们可以定时回来看看。更重要的是,跟随着裴文瑄、暂时不用上战场的其余人,还有常年留在平周的将领的家眷,都会留在城中。大部分都是熟人,戚斐和薛小策待在那里要稳妥得多,起码什么事都有个照应。薛策于是下定决心点头了。
经过了数天的路程,他们一行人抵达了平周。
平周的城楼非常特殊,朝向湟水一侧的城门已经封死,需要从两边的小门进入。
为了方便,戚斐今天也依然是男装的打扮。在登上城楼往下看时,她无意间看见了城外的远方,黑压压的北昭士兵的其中,还有着数量不少的白衣服的人。
裴世佳看见了她的视线,便主动解释“那是我们崇天阁的弟子,除此以外,应该还有别的宗派派来的外援。”
戚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些人就是被带来,专门对付东岳妖族的化学攻击的外援吧。
来到了平周的驿馆之中,他们与太守府的人会面了,就得知了好坏相参的几个消息。
其一是朝廷觉得再派一个督军过来实在太麻烦了,便干脆调遣了北境的总兵任修鸿,前来督军。
很多人都只是听过这个名字,却对这个人很陌生。但戚斐却瞬间就回忆起了,在涿丹的守城战中,缩头乌龟孟子源想诬赖涿丹的太守韩生蕤“抢走兵符”,差点就将后者入狱了,当时站在大厅里帮孟子源的人,就是这个叫做任修鸿的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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