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前一天我失眠了一个晚上,紧张得整晚胃都在一阵一阵地抽痛。第二天只好偷偷猛灌咖啡来让自己精神起来。
第一天有实际操作考试,这让我比较担心,我的魔杖运用偶然性非常大,如果我今天的运气不好,那么我很有可能使不出任何咒语。我偷偷看向格兰芬多长桌,赫敏格兰杰面前摊开着一本厚厚的书,她正在一边喝牛奶一边紧锣密鼓地看着。
我迅速地喝完一碗麦片粥,抽出魔杖复习着几个咒语的起手式。
格蕾斯的魔杖运用比我熟练很多,这就让她看起来自在不少。今早起床时她先是关心了一下我糟糕到极致的脸色,又真诚地为我加油。她当然明白我想超过格兰杰的心情有多么迫切。
“你应该对自己有自信些。”她嘴里含着面包含糊不清地告诉我,“你当然不比格兰杰差。”
“谢谢你,格蕾斯。”我勉强笑了笑,实际上我心里很清楚她的知识比我掌握得稳当。但格蕾斯说的没错,我确实需要些自信。
魔咒学的实际操作考试是使一只凤梨跳着踢踏舞走过一张书桌,弗立维教授会站在一边看着你做。我是第三个被叫到名字的,走进教室后我做了个深呼吸(虽然并没有什么用),冲着弗立维教授点点头,把目光投向了桌子上的凤梨。
“哦,南丁格尔小姐,我记得你。加油吧。”弗立维教授忽然开了口,我惊讶地望向他,他冲我笑了笑。
我突然信心百倍。
于是我在袍子上抹掉手心的汗,重新抓紧我的魔杖,对准桌上的凤梨念出了一串咒语,那只凤梨颤抖了一下,随即跳起了疯疯癫癫的踢踏舞,一边蹦跶着一边向着长桌的另一端移动。
“很好,南丁格尔小姐,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弗立维教授赞赏地看了我一眼,随即拿起了写着学生名字的羊皮纸。
我的心跳还是那么快,但是它变得沉甸甸暖乎乎的。
魔咒学的笔试对我而言就简单了许多,我甚至可以自信地认为我并不比在魔咒课上表现突出的格兰杰差。这两个小时对我而言还算轻松,我尽可能地把羊皮纸上的每一点空隙都填满了答案。
考试结束后我们跑着去了大礼堂吃午餐,大家看起来都十分紧张,因为下午将会考变形术,这是一门公认的、难度仅次于魔药学的课程。
变形术的实际操作考的是把老鼠变成鼻烟盒,这个咒语我曾在图书馆听格兰杰念叨过一个下午,所以还算熟悉。但是在麦格教授的视线下我还是免不了紧张,导致变出来的鼻烟盒没有我平常练习时的好看。
我就是太容易紧张了。
第二天我的心态就平稳了不少,尽管我最不擅长的草药学是在这一天考的。两门科目都是笔试,黑魔法防御学更是直接给了一个论文题目,要求我们在考试时间内写满三页羊皮纸。
三天的时间过得飞快,半是答题半是紧张地就过去了两天,说实话我总觉得考过的科目就像梦境一般,那些题目不会在我的脑海里存留一刻。
这一点和格兰杰不同,她很喜欢在考试后重温考试内容,我几次走过她身旁都听见她冲着身边的人抱怨她忘记复习什么了或者是复习了一些没用的东西。然后韦斯莱家的小弟弟罗恩就会作出呕吐的表情。
我头一次觉得他真可爱。像一只红毛小松鼠。
魔法史一直是我擅长的科目,我能够熟练地背诵出课本上的每一件巫师界大事,而且令人惊喜的是,在这一学期的中旬,我曾经作为唯一一位没有在魔法史课堂上睡着的学生,在那节课结束时宾斯教授给斯莱特林加上了十分。尽管他没有记住我的名字,但我还是高兴了一整天。
所以在早上考完魔药学后,我就长舒了一口气,那天的午餐可以说是我这几天最舒畅的一餐饭。
魔法史是最后一科,这意味着只要坚持过这两个小时,我们就可以轻轻松松地玩一整个星期(而且还没有作业!),直到考试成绩公布。所以在宾斯教授宣布考试时间到的时候,整个教室的同学都忍不住一齐欢呼起来。
除了我。
是的,我考砸了。
我不知道是因为我太过紧张还是太过放松,最后一道论文题我面对着材料完全没有头绪。羽毛笔尖的墨水滴到了我面前空白的羊皮纸上,我心烦意乱地直接拿袖子去擦,结果越擦墨晕染得越快。我只好举起手,哑着嗓子问宾斯教授再要了一张羊皮纸。
我差一点就要哭了。
由于我要把所有答案重新写一次的原因,两个小时的考试时间对我而言简直紧迫如俯仰。我没写完最后的论文。
收卷后我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我很想哭。格蕾斯过来叫我,我把刚刚的经历告诉了她。她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我的肩。
走出考场,我听见格兰杰声音尖尖地说了声“比我原先以为的容易多了”,接着格蕾斯拉走了我。
我都忘了还发生了什么,我真的很想哭。
等待成绩公布的那几天比考试还要难熬——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休息室里那些高年级的同学每天都会玩闹到很晚,直到深夜还能听见他们手中纸牌爆炸的声音。
“听着,你应该跟我一起去走走。”在我把自己关在宿舍的第二天,格蕾斯终于忍受不了了,她试图把我从床上拽起来。
“我不想动,格蕾斯。”我无精打采地说,任由她拽着我的胳膊晃来去。
事实上我是拒绝不了格蕾斯的任何提议的,最终她还是成功把我拉出了地底。天气已经渐渐暖和起来,黑湖的冰融化了,一只大鱿鱼躺在温暖的浅水里晒太阳,有几个人围在它边上。
城堡周围的山峦蒙了薄薄一层绿,看起来生机盎然。黑湖周围的草地上开满了小小的野花,一朵一朵绽放在鲜活的嫩绿之间。大概是因为刚下过雨的缘故,草地湿漉漉的,雨后青草的清香混合着花香,闻起来十分舒服。
“好吧,你说的没错,我确实轻松多了。只是第一次考试而已。”我转过头对着格蕾斯笑了,几缕发丝被风吹起,蹭得我的脸痒痒的。
“是啊,都快放假了,别不开心啦。至少我们的学院分还是第一。”格蕾斯看起来也很开心,她牵住了我的手,我们开始围着黑湖一圈圈地走,聊一些有的没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没有再沉浸在考试失利的颓废中,我甚至去找了一次韦斯莱双胞胎,告诉他们可以试着发明一种羽毛笔,让人一拿起它,墨水就会从笔尖处不停流出来。
“如果拿到它的人正准备写作业……或者是借了一本新书。”我一边说一边想象着格兰杰拿着这支笔的样子,笑容放肆地爬了满脸。
“可以啊小夜莺,没想到你有这种天赋。”乔治对我极力赞扬,弗雷德倒是一脸坏笑地问我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我用力捶了他一下,坦然地告诉他们考试时发生的事,毫不意外地收获了一阵嘲笑,以及他们独有的“安慰”:在年终宴会前,他们送了我一支他们自己发明的、可以作弊的羽毛笔。
……我才不需要那种东西。而且考试的时候只能使用考试专用的笔啊!
自从上次救世主三人组让格兰芬多的分数少了一百五十分,斯莱特林的学院分就一直是领先状态。所以年终宴会上,礼堂用代表斯莱特林的绿色和银色装饰一新,所有小蛇们都兴高采烈地等待着迎接他们的第七届学院杯。
邓布利多在主宾席上宣布各个学院的分数,我没有听,偷偷算着这学期我为斯莱特林加了多少学院分。突然他清了清嗓子,说还有一些要分配的分数。我意识到不对劲,其他人一定也跟我一样,他们的笑容都收敛了一些,使劲侧着头以听清邓布利多讲的每一个字。
我的心跳突然跳得很快。然后我就听见邓布利多用各种各样的理由——给格兰芬多加了一百七十分。
罗恩韦斯莱五十分,赫敏格兰杰五十分,哈利波特六十分,纳威隆巴顿十分。
我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但是现在格兰芬多的欢呼声几乎要把大礼堂的屋顶掀翻了,所有的格兰芬多都拥抱在一起,而更多的去拥抱那些加了分的英雄。我歪了歪头,发现就连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也兴奋地庆祝着斯莱特林的突然惨败。
邓布利多拍了拍手,礼堂中所有的旗帜都印上了格兰芬多的狮子标志,绿色的丝绸垂带也变得鲜红。欢呼声一浪接着一浪,只有斯莱特林长桌依然沉默着,一片死寂。
“……他打败了神秘人。他们一起成功保护了魔法石。”格蕾斯小声告诉我,她脸色也十分不好。
“刚刚邓布利多说的?”我问。刚刚我确实没认真听。
“嗯。”她无精打采地点点头。
我忽然就释然了,他们干了更加惊天动地的大事,而我——比起什么神秘人,什么魔法石,我更关心考试成绩和下学期的课程。我就是斯莱特林的一个普通学生,想努力变得更优秀的那种。
出成绩的那一天,尽管我已经做好了充足的思想准备,我几乎要把看过的所有鸡汤都对着自己复述一遍了。但在看到年级第一是赫敏格兰杰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小小地沮丧了一下。
我的成绩是年级第四,被魔法史拖了后腿。第二和第三都是拉文克劳学院的。马尔福的成绩只比我少两分,他的魔药学学得很好,给他拉了不少分。
这么看来,二年级的压力恐怕只会多不会少啊。我有些无奈地想着,和格蕾斯一起跟随着人群一起走上霍格沃茨特快,在其中一个隔间里遇见了弗雷德和乔治,他们和救世主三人组坐在一起,所以我只是隔着玻璃冲他们挥了挥手。
“假期愉快。”我比了一个很夸张的口型。
果不其然,他们笑得很开心。乔治冲我比了一个大拇指,弗雷德被他挡住了,艰难的从他身后探出头来。
“假期愉快,小夜莺。”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