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映得温漫一双小腿宛如温润白玉, 染了黄昏的光芒, 打磨得光滑又细腻。
濡湿的袍摆松松掩盖在大腿之上,再往上,便瞧不清了。
因为温漫的一只手, 正盖在上方,不让一缕风钻入。
她羞于回答三公主这个问题, 只是轻咳了一声,示意她, “其实可以再重一点点的。”
毕竟是第一次伺候, 三公主确实不知该如何拿捏自己手指的力道, 闻言,她微微用力,指间滑过温漫小腿上的细皮嫩肉, 一来二去, 甚至揉得开始泛红了。
她连忙去瞧温漫的神色。
小人鱼一脸沉醉的模样,完全不介意。
三公主便顺着自己心意,继续下去了。
揉了片刻,她看到温漫完璧般的小腿旁边, 却有一道浅白的疤痕,模样神似一道弯月。
三公主忍不住用指尖轻柔地摩挲了一下。
“漫漫,这是什么伤到的?”
温漫朝着她示意的地方望去,看到了那枚弯月印记。
她下意识地否认,“这不是伤疤。”
“那是什么?”
看着忽然化身好奇宝宝的三公主,温漫一时语塞。
人鱼甫一出生, 为鱼形,若是无天敌伤害,顺利长至十岁,便能化为人形。此后,大部分人鱼便只能与鱼尾无缘,始终以人形而活,除了肤质尤其滑腻、体形娇柔妩媚,能在水底呼吸之外,与正常人族无二样了。
而消失的鱼尾,也会在人形的双腿之上留下最后的痕迹。
这抹痕迹,正如人类胎记一般,形状各异,千奇百怪皆有。
但它的前身,每一条人鱼皆是一样的,那便是尾鳍之下的泄.殖.腔。
即人族的菊花兼情动之处。
三公主的手指依旧停留在那处。
温漫霎时红晕爬满脸庞,无言形容,“……”
“此处肌肤似乎尤其柔软,一揉便陷进去了。”三公主抬起手指,指尖已经沾染了水泽。
这便是传说中的嫩得能掐出水来?
温漫别过脸,吸取上次足底被滚冰镇荔枝的教训,尽量伪装淡定,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若是被三公主发觉,自己可不就等同被她拿捏住了命脉。
足底可以出卖,此处万万要保全了。
好在三公主不是十分好奇之人,她只当是温漫刚刚泡浴过,故而肌肤如此水嫩。很快手指便移开到了别处。
她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自己尚且没发觉,温漫却总觉得她是故意屡次碰自己那弯弯月牙儿。
十下里好像总有三四次滑过此处。
温漫唯有默默隐忍暗爽着,手指已经将底下的宣纸揉得皱巴巴一团,指甲都掐破了纸面。
三公主只当这是正儿八经的揉腿止痒之事,倒是没有往什么风月之事着想。因为萱兰在那养鱼册子里写了,人鱼分化时期十分特殊,脆弱如瓷娃娃,她怕自己一动情,失了分寸,将温漫伤了,同时也怕惹了温漫生气不高兴,故而一开始便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定心忍情着。
这着实考验人意志力的活计,饶是淡漠修身养性的三公主也沁出了热汗,不过终归有了结果。
温漫的脚踝之处,渐渐地浮现了鱼鳞花纹,银色居多,边沿隐隐有蓝绿之色,宛如烟雨山水。
三公主慢慢收敛呼吸,手指前所未有的轻柔,摸了摸这尚未成形宛如娇儿的嫩鳞,尚未坚硬,摸上去软乎乎的。
这是新鲜出炉的鱼鳞。
三公主忽然有种迎接新生的激动之情,仿佛温漫是在她手心里长成的,一种隐秘的养成满足感。
她抬起头,“漫漫,你看到了吗?”
这一瞧,却看到温漫面色潮红地伏在桌案上,细汗涔涔,宛如事后。
三公主讶然,连忙起身,从袖间摸出一方帕子,先替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温漫睁开汗水濡湿的羽睫,迟钝地眨了眨,猛地看到近在咫尺的绝艳脸庞,满目含忧,柔光万丈的,她回过神。
只有自己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
三公主的声音含着一抹担忧:“怎么了?”
“……”温漫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这么没出息的。
她无意识地抓了抓旁边已经被自己揉得破破烂烂的纸团,然后抬起上半身,瞧了瞧自己的双腿。
刚才长出的鳞片又重新吓回去了。
只剩下隐隐约约的鱼鳞花纹,宛如横生绕长的枝蔓,从足底一路蔓延到小腿膝盖之处,这是来自深海古老神秘的鱼纹。
传承至温漫那条活在九渊之下的深海野生人鱼母亲。
三公主凝神看了片刻,依旧难以从惊艳震撼之中缓过神。
这是任何古书都不曾描绘画出的。
温漫也跟着她,看这鱼纹看了很久。十岁之前的记忆其实已经模糊不清了,幼年的人鱼与寻常鱼类差不多大,家人会将幼鱼养在琉璃缸中,条件差点的,便直接养在院子水池里,接受阳光雨露而生长。
温漫则是被那只海鹦鹉直接养在了沙子挖成的小水坑里,每遇到涨潮的时候,海鹦鹉会叼起她,另寻它处暂时寄养一时,等雨停潮落,再重新挖一沙坑。
那年长些的人鱼都说,她小时候就是一条普普通通小银鱼,放在海里都能无视的那种。
所以温漫难以想象,自己长大后,反而会长出这么漂亮的鱼纹。
“漂亮吗?”
温漫回过神,就看到三公主一动不动盯着看的模样,不禁乐了。
三公主从回忆当中挣扎着回神,语焉不详地唔了一声。
“你刚才盯着我的鱼纹看,想什么呢?”
三公主沉吟,“你……幼年时可曾来到大陆过?”
温漫摇摇头,“怎么可能,我一直都在海边长大,只有阿妈肯照顾我,怎么会有人带我去大陆上。”
“也是。”三公主也就不再询问了。
或许,有机会可以问问湄姬。
温漫盯着若有所思的三公主,诡异的直觉让她问出了口:“莫非你以前曾经在别的人鱼身上见过这样的鱼纹?”
三公主定了定神,勾了勾唇角,“怎么可能。你是我养的第一条人鱼。”
温漫琢磨了一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那你之前不是说,你养的每一条鱼都寿终正寝吗?你老实说,你以前到底养过多少条鱼?”
“……”三公主起身,先去洗手了。
温漫继续坐在桌案上,气呼呼的,“没关系,我可以去问白芷。”
白芷是看着三公主长大的,而且肯定不会帮她打掩护。
三公主洗干净手,方才转身回来,“这句话只是我情急之下编的,你莫要当真。”
“真的?”
“嗯。”三公主看着她,“鱼这么难养。”
温漫斜睨她一眼,眼尾还带着方才情动带来的淡红潮润,“也没让你养。”
三公主目光幽幽地看着她,然后伸手抓住了她的脚踝,嗓音低低地,“嗯?不让我养了?那你明天又发作了,该怎么办?”
她的指尖极其色气地摸了摸她的腿边月牙痕迹,“你说,这世上还能从哪里找到像我这样漂亮干净的手,嗯?”
温漫被她突如其来的这么一招弄得鱼骨都酥软了一大半,哼哼唧唧的,一边暗爽着,一边嘴上坚强反击,“我的手也不错的。”
三公主便轻飘飘看了她那柔若无骨的手一眼,含笑调侃,“可是,你这双手,连橙子都剥不开呢。”
被赤果果鄙视的人鱼壮起胆子,狠狠心,抬手先在嘴边哈了口气,然后暗搓搓地决定来一次偷袭。
“那你感受一下?”
三公主忽然想起新婚那几日的隐痛,这人鱼手劲不大,但架不住技巧的生涩拙劣,着实让她吃了些苦头。她准确地避开了温漫的袭击,“还是不了。”
温漫很高兴,问道:“你认输了?”
“不是,等我教会你,再感受吧。”三公主失笑,然后不顾温漫的反抗,直接将她从桌案上抱了起来。
“夫人,该去睡觉了。”
温漫一边在心里偷偷回味方才的销魂,一边在嘴上毫不留情地鄙视,“殿下的手法也不怎么样,还教我,哼哼。”说着,顺便又在三公主纤细柔软的腰身蹭了一下。
“看来方才还没有让夫人满意,那待会回去,我们再试试?”三公主朝着寝院走去,声音不紧不慢,带着淡淡的沙哑。
温漫很快就怂了。
她依偎在三公主的怀抱中,意识到一个问题,方才消耗水分太多了。
现在她的肌肤开始有了生疼的感觉。
“殿下,我渴了。”
三公主看了看她,挑眉,“是哪种渴?”
“……”温漫发现,三公主真的变了,她也会开带颜色的腔了。
但她已经来不及抗议反驳了,只能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委屈可怜地看着她。
三公主这才意识到,温漫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三公主抱着温漫去了金池,将她放入了水里。
温和的水流蔓延包裹全身,温漫这才活过来一般长舒一口气。
三公主半跪在岸边,看着她劫后余生般的模样,担惊后怕,“你为何不早点说?”
温漫如鱼得水,钻入水底之下,哪里好意思回答。她方才光顾着享受了,压根没想到这个问题。
三公主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你以后可不要再如这般犯糊涂了。”
水面哗啦一声,温漫浮出来,委屈地看着她,“你还说我。”
“……那不说了。我下次会帮你注意。”三公主立刻改口,态度良好。
温漫这才舒展眉梢,“殿下,我想喝水。你帮我去倒。”
三公主起身,任劳任怨地去寝屋帮她端了茶壶和茶盏过来。
她倒了一杯凉白开,温漫已经上岸,湿漉漉地靠近了她,“我好渴啊。”
三公主手执烟青色茶盏,从容转身,“你……”慢点,话含在嘴里,愣是吐不出来了。
因为温漫身上的外袍不知何时漂在了金池水面之上,着急喝水的她就这样上了岸,长发宛如海藻铺满脖颈胸背,底下的雪色若隐若现,像从水底爬出的潮水女妖,又带着不自知的天真妩媚。
温漫没有注意到三公主的失态,全副身心都在了她手中握着的茶盏上,于是就着这暧昧姿势凑了过去。
嫣然红唇,叼住了茶杯边缘,手搭在她的手腕上,倾身咕咕噜噜地开始饮水。
身上卷携的水滴滴答答,落得欢快,全数落在了魂不守舍的三公主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三公主:嗷呜一口吃了这条鱼(猫猫.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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