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我们的左女士, 幼时还真惨!”听她这样平静地述说, 虽是笼统地简单带过, 却可以想象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被人欺负时的惨样。
估计是常常一个人, 蜷缩在角落, 哭得红了眼睛、红了鼻子。
叹息着:“真希望那个小不点是我,这样见着漂亮小姐姐,我一定会带回家养起来。”
说着话,微微抬起脑袋,啄了一下那露在秀发外的耳朵, “想要金屋藏娇。”
被她搂抱着的左谨, 缩了缩脖子,没应声。心里想着,那个说话还不清晰的小不点,即使是身后这个人,也是不会有记忆。
而自己, 之所以还有模糊的印象, 只因,人对每一个重要节点上所发生的事,都会比一般的事情要记得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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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一夜急雨渐渐停歇。
天空放晴,远方翠色.欲滴的山峦间,驾着一道漂亮的彩虹桥,像是美丽桃源的入口。
十点钟, 几人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朝西河出发。
按照往日天气晴朗、路面干燥的情况,从寨子出发,到达的时间只需半日。
如今,昨夜刚下急雨,路面泥泞、湿滑。便提前一点时间启程,需赶在太阳落山前,进入西河。
等几人都出了民宿,温墨才发现左谨的房车司机也在,视线不由转到助理月月身上。
被好似用眼神询问着的月月,微微一愣后,就撇开视线,拉好双肩包的带子紧跟谨姐的步伐。
“你看月月做什么?”短发的女生,背着橙色的登山包,脖子上挂着带防雨罩的相机,用胳膊肘撞了撞温墨,揶揄地说着:“不会是色性大发,连左视后的助理也不放过吧?”
“没你那么好的胃口。”温墨睨了她一眼,便朝前走。
“啧———这也太冷淡,好歹我们之前也见过一面啊!”
短发女生在温墨刚出道的时候,见色心痒。在某一天,打扮得跟个花孔雀一样,嘴里叼着一枝玫瑰花就去堵人。
结果,并不愉快。
她那些用在别人身上的招数,完全不起作用。被茶色的眸子盯得差点性冷淡,自此就离得远远,没在乱打主意。
走了一段山路,除身强体壮的司机兼保镖外,四位女生都有些疲乏,爬山的时候,个个气喘吁吁,其中又属温墨最为严重。
看在短发女生眼里,就是这人太身娇体软,明明长着一张冷淡攻的脸,却是有易推倒的体质。
好不容易手脚并用地到山顶,几人各自找块石头坐下歇息,喝点水、吃点东西,补充消耗的体力。
吃了点东西的左谨,站在山顶,眺望远方,对几人说着:“再翻过几座山,我们就到了。”
“哎呦我去,这也太远啊,超出想象!”短发女生现在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一早地嚷着要跟来,“处处山色浓郁,一山还有一山,要累死我!”
温墨将没喝完的矿泉水瓶装回背包里,拍拍手上残留的面包屑,起身站到左谨身侧,俯瞰下方:
“下了山,还有一条河流,看那样子,以前应该是浅滩,现在却涨水拓宽,也不知有多深。”
左谨收回视线,看了一眼下方:“和之前对比,估摸着会到膝盖的深度。”
几人小心翼翼顺着山路走着,多废了些时间才来到浅滩。一脚踩在大小不一的鹅卵石上,挤压底部细小的沙砾,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脚边还有横行的小螃蟹爬过。
四位女生站在河边,由保镖持着手臂粗细的木棍去探路,高度正好到膝盖的位置。
如果女生过河的话,会稍稍没过一些,但不会到大腿根部。
温墨将双肩包从身后换至身前,蹲在左谨的跟前,“我背你过去。”
左谨惊得后退一步,小声道:“我自己可以的。”
“快点啦,鞋里进水穿着多难受。”温墨回头瞧着她,唇角弯弯,“我们可不要浪费时间,要早点到。”
“我可以脱鞋的。”大家都是女生,自己还没娇气到不能下水。
温墨见她确实不想让自己背,只好...快速地往后挪了挪,反手圈上她笔直的小腿,“左女士,你这是害羞吗?若是没有害羞,就落落大方一点。”
“你俩能不能注意一下,没看着身旁还有两大活人吗?”短发女生撇嘴,这温墨也太鸡贼,竟然能想出来背人过河的招数。
不仅能享受胸前软绵绵的触感,还能赢得左视后的好感度。
“我什么都没看到。”
助理月月面无表情地说着,同时,主动扶着左谨趴到温墨的背上,看得短发女生嘴角抽了抽。
被自己的助理推了一把的左谨,佯装镇定地趴着,细胳膊稍稍地搭在肩头,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温墨也没在意,背着人一点点踩进水里。
凉意逼人的河水清澈,能瞧到底部,可以避开一些凸起的石头,让每一步踏出都能稳稳当当,不至于脚下一滑落入水里。
此刻,左谨的心情颇为复杂。
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暖意在心间散开,身子稍稍靠近一些,虚虚地挨着。
想问问她,你自己的鞋子湿了这么办?
想问问她,你背着我累不累?
终是唇瓣蠕动几次,没问出口。
山里清风乍起,吹动静静流淌的河面,泛着波光粼粼的涟漪。水中有摆尾的条条小鱼儿,不怕生的在一旁游动,被脚步激起的水波推远后,又会好奇地游回,时不时探头吐着呼吸。
跟在身后的短发女生,立在水中朝前拍了两张照片。
有山、有水、有露头呼吸的小鱼,还有两个人重叠的背影。
拍好,在水里快走几步,激起哗啦啦的水声,将相机屏幕展示到助理的跟前,“你说我这要发网上去,两人的粉丝能看出来吗?”
助理月月:“传图浪费流量。”
“无趣!”短发女生不打算和这助理说话,一点都不会聊天,兀自在后头摆弄着,举着手机在空中摇晃,等过河好久,才传出去一张。
还暗戳戳地搞事情,特意艾特一下左谨的微博账号。
敲的内容是:你们猜猜是谁。
本来这短发女生在网上的风评就不太好,突然发了一张有点故事的照片上来,还艾特左谨,这就让吃瓜网友来劲了,却让左谨的粉丝炸锅了。
个个化身显微镜女孩,一点点在原图上寻找着蛛丝马迹。
她们第一眼,看背影和温柔风的中长款开衫,就知道被背着的人是谁,是她们的爱豆无疑。对粉丝来说,就单单一个背影,也是颠倒众生的存在。
最关键的是,背谨姐姐的是谁?
在无数个不同的场所里,粉丝们将原图放大,一寸寸地研究,也没确定人是谁。
看在托着谨姐姐腿的手异常好看,齐齐发了好人卡:背人过河的是个好心人,点赞比心。
而有温墨微信的小女生,捧着手机左看右看,怎么看,怎么觉得背谨姐姐的人,就是蹭热度的万年女二———温墨。
马上回到自己的卧室,打开电脑登录微博,搜索到温墨的图片,一点点比对起来。
发丝顺直、色泽相同,微微露出的身体部位相似。
手更是那一双手,骨节分明、纤长白皙;露出的一截手腕,是同样的细白软绵;手背薄皮下,连青筋隐现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实锤了!
就是温墨背着谨姐姐。
还真是如影随形地缠着啊,这到哪里都跟着,再联想之前的照片,躺在床上的人铁定就是她。
越想心越痛,忽然感觉,谨姐姐已不是粉丝专属的谨姐姐,有一种未来老婆被人撬走了的感觉。
这哪里是蹭热度,分明是蹭身体的热度啊!
暗暗压下这个实锤,只是微博发一条文字+配图:我失恋了!(哭成狗.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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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迎着微风飘动,在云雾深处渲染出漫天的橘黄彩霞。
成群的鸟儿从空中飞过、回巢,留下声声低鸣,像是互相在应和着窃窃私语。
下方悬崖边的山道岔路口,几人正靠坐在石壁上歇息。温墨赶这么长的路,整个人都有些虚脱,很少运动的她,腿早已是抽筋几次。
这会儿,左谨正帮着她缓解小腿肚上的痉.挛。
“平时,你要多运动些。”和她在剧组呆的这些时间,也没见着这人出去运动。
晨跑、夜跑没有一次;在健身房也只遇见一次,还是在游泳池。
“好,听你的!”温墨垂眸,瞧着她低眉的温柔,唇角又是止不住地上翘。
那放轻柔又乖巧的嗓音,像是一汪春水流进心湖,让人心里悄生涟漪。
可听在短发女生的耳朵里,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眼珠一转,放下相机,人也哀叫一声躺在黄岩石块上。
“我也不行了,腿要废了,左视后,你也帮我揉揉!”
左谨闻声看去,黑眸里刚浮现几丝担忧,人就被温墨拉回,“我脚还没缓过劲来,请左女士行行好,不然,一会儿我是下不了山。”
说完后,茶色的眸子冷幽幽地朝短发女生斜睨,“请王小姐,自己动手。”
“你怎么不自己动手?”
“哦————”温墨漫不经心地道,“我手骨折了!”
“我去,你竟然比我还不要脸!”短发女生也不哀叫了,直接盘腿坐在石块上瞪她,抱拳道:“本小姐,真是甘拜下风!”
“承让!”温墨收回视线,眉眼微动间,对旁人的冷幽幽之感,瞬间转化为和风细雨。
听着这两人对话的左谨,眸底隐着层层笑意,面上却不露分毫。
正在这时,山半腰的位置传来惊叫,接着就是孩子此起彼伏的哭声。
“应该是出事了!”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左谨心里咯噔一下,收回手扶着温墨起身,“下山路滑、又陡,你们注意一点。”
“好,你别急,慢些走。”温墨心里大致也猜着,紧跟在她的身后,担心这人一急没顾上脚下。
崎岖山路已经不叫崎岖,完全是拿命走出来的道道。
几乎算得上是垂直九十度,匆匆看一眼就觉得手脚瘫软,纵使跟着爬了这么久的山路,到了这里也是头晕、眼晕。
腿脚哆嗦地下了一段没有藤梯的山路,随着碎石滑落,扭头朝外一看,就是致命的悬崖,初来的几人,身体都有些发软。
“我的天哪!”短发女生———王童童,这会儿是肠子都悔青了,朝着走最前面的左谨说着:“我这完全就是拿命在追你啊!是不是感动得稀里哗啦。”
紧紧抓着藤条在前带路的左谨,稳住身形才回头看她,认真地提醒着:“这路危险,王小姐要多注意脚下,莫要分心。”
“好的,听你的!”王童童学着温墨刚刚的音调,听在后面的保镖耳里,不由浑身一紧,糙女汉是学不来神韵的,只觉辣耳朵。
而左谨只是礼貌地弯弯唇角,收回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温墨的面上,触及她清亮的茶色眸子,便点点头,压着心底冒起的小慌乱,从容转身。
五人贴着陡峭山壁的藤梯,一阶一阶地往下走,感觉又怕又刺激。
这些没有安全系数的藤梯,是用藤条绑着木棍组合而成,风吹日晒又雨淋的,极其容易腐朽,还容易打滑或者踩断。
终于战战兢兢地来到半山腰位置,瞧见三位大人带一群系红领巾的小孩,贴在藤梯上。
其中一个大人满脸泪痕,紧紧地抱着哭得快喘不上气的小女孩。一致转头看着身后,那里是致命的悬崖。
刚刚,这年龄约莫在7岁的小女孩,她的哥哥,就在眼前倏然坠落。
三名身强体健的大人,是轮流接送孩子们上下学,他们的手里都拿着背包绳,尽力在每次轮流接送中,将孩子们安然送回。
可意外,每年都会发生,心痛又无奈!
察觉到有人接近,离得近了,将走在最前头的女子看得清清楚楚,顿时眼里升腾起雾气。
三位朴实的大人,是克制的,张张嘴,声音有点儿嘶哑,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互相点点头打招呼。
而小孩子们,却是眼泪儿一颗颗地掉得更凶,鼻涕眼泪地控制不住,朝着左谨小声喊着:“谨姐姐!”
一声声里,是期待、是希望、也是信赖。
走近的左谨,伸手摸摸她们的脑袋,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无法说出。旁人的伤痛,是无法真正地做到感同身受,再多的安慰,也难以抚平一丝。
只好嗓音涩涩地改着:“我们先回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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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小心万分地扶着藤梯往下走,快速通过新建成的一截钢梯后,在日落余晖收尽前,平安到达西河大峡谷的断坎岩肩斜台地。
几人的住处,还是上次左谨来住的农舍。是用木头和竹子搭成,看起来相当简陋,却也融合自然之气。
这栋小院子,离着小女孩家的屋子不远,中间只隔着100米左右的距离。
夜幕之下,那弱弱灯光处,传来声声哭音,是父母失去孩子的撕心裂肺。
左谨坐于窗前,看着窗外两三只家鸡,从簇簇矮花下咯咯地走过,时不时展翅抖落一身尘土。
视线向旁移,稍稍地往前探探身子,就瞧着院子靠左的位置,竹棚顶部冒着袅袅炊烟。
视线再往下,就瞧着一身简约休闲装的人,正在黄土垒砌的灶前忙碌。
也许,是因为没有用过柴火做饭菜的原因,导致那些浓烟从灶口倒出,炝得她发出咳嗽。
也许,眼泪也被逼出几颗呢!
院子齐腰高的竹门被推开,是助理月月给小朋友们送完零食回来。
见着温老师正在生火做饭,不由赶过去帮忙。
“温老师,我来保持火势,你就只管炒菜。”
“好!”温墨瞧瞧自己满手乌黑,不由摇头失笑,在一旁准备好的盆里净手。
助理月月拿着木棍,将灶肚里的灰烬向两边扒了扒,转头瞧着案板上的一条条肉时,叹着:“新鲜的肉,吃着环保草木生长的,味道一定很好!”
“嗯,都是村民们送来的。”温墨想着那些淳朴的村民,将自家新鲜的肉、蔬菜送来时的场面,心里颇为感触,又觉得有些骄傲。
因着,自己喜欢的人,也被许多人真心喜欢着。
此时的左谨,从背包里取出笔记本翻开,在随着晚风摇晃的白炽灯下,想记录这两日的零零碎碎。
日记内容:
2019年6月16日,夜,星空高远。
提起笔,明明脑海中有许多事要写,然而,落笔时,想要写的却是一个人。
有关一个人的事情,平凡的点滴,心里却是暗生欢喜。
组里放假,我便来西河,是来监工,也是来散心。
却没有想到,温女士会跟来。
见着她在门口的第一眼,我心里是欢喜的,不浓不重,却细细的不可忽视。
也许,这很不应该。
毕竟,我与她相识不久,其实彼此间,根本就不了解对方。
她大多时候都是柔和的,神情浅浅淡淡,好像是什么都不在意。可有的时候呢,会有些小霸道,还爱乱吃醋,喜欢一个人闷在心里头。
她也是个很贴心的人,会软声哄我,也会在我睡着的时候,给我赶爱叮人的蚊子。
她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悄悄地醒了,还知道她给我摸了清凉的花露水。
在今天来西河的路上,她背着我过河,上山下山会扶着我,这种处处被贴心照顾的感觉,很微妙。
她是不是喜欢我呢?
这个念头一起,很快就散去。因为,温女士她...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你”三个字。
前段时间在影院看了一部电影,里头有一句台词是:有些人见三百次也没用,有些人见三次就够了
好像,我对她...是见色起意!
也许是因为她长得好看,也许是因为莫名的好感,也许......有很多原因,也许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哪一种。
唯一能确定的是,我不反感她的靠近、亲昵。
这很反常,以前从来没有过。
在我写下这篇日记时,她正在院子侧边的小竹棚里炒菜,香味随着山里的夜风缓缓飘来,是我喜欢的口味。
菜肴的香味,夹在空气里肆意流动的花香中,我的肚子里发出咕噜噜的声响,是被馋得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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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视后在写什么呢?”
短发女生———王童童,新到这里,被这儿的自然风光迷住,拿着相机到处拍着,同时也悄悄拍下那孩子被找回来时的惨样,血肉模糊,令人心惊。
以前,总觉得网络上流传的信息是假的,如今亲自体验了一遭,才知其中危险。
如果不是靠着追人的劲头,说什么也不会涉险来这里,那根本就不叫路,走悬崖爬峭壁,就靠毫不牢固的藤梯。
自己没出意外,真是阎王是我家亲戚。
闻声,左谨阖上日记本,“随便写一些,在这里转了转,感觉怎么样?”
“风景是好风景,就是太危险,想不通为什么要住在这里,外面的世界它不香吗?不安全吗?”
“若是能举村搬迁,得到妥善安置,他们也乐意的很!”
顿了顿,结束这个问题,改而道:“架设钢筋结构梯道,也是治标不治本,解决的只是群众出行安全问题,牵扯更多的,就需要当地政.府规划解决。”
“你想得那么深啊!我们最后下来的那一段钢梯,就很安全,也不会发生意外。”王童童边查看自己拍的照片,边说着:“这就够了,其它也就别费脑细胞想了。”
“两位去洗洗手,我们马上就可以吃饭!”温墨手里拿着长勺子,站在窗前挡住倾泻进房间的皎洁月光。
王童童早就饿了,这会儿一听可以吃饭,忙放下相机在桌上,人就跑出去压井水洗洗手、洗洗脸。
站在窗前的温墨,将长勺子放低,里头赫然躺着一块牛肉,背在身后握着筷子的手伸出,从勺子里夹着嫩.肉递到她的唇边:
“请左女士,尝尝看,有没有熟。”
泛黄的灯光照在温墨的脸上,柔和又模糊,那茶色的眸子融着浅浅的温柔,还带着些许期待。
犹豫一下的左谨,如她所愿地张嘴。
“肉质鲜嫩,味道极好!”顿了顿,又补上一句,“温女士,也是个隐藏的大厨呢!”
“那一会儿,你多吃一点!”
被夸的温墨,眉眼弯弯地转身离开,留下左谨在月光下浅浅地笑。
几人吃饭的时候,村长拿着自家酿的甜酒来探望,代表全村的人感谢左谨架路。
村长是个上年纪的老人,走路也已蹒跚。头发、胡子已是发白,苍老的脸染着忧愁,却也不减那质朴的淳善,是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
上了年纪的人,喝一些会上头的甜酒,也念叨起伤心的事情。说起他的小儿子,因为爬山路,摔成瘫痪,至今没有娶上媳妇,就老泪纵横。
等保镖送老人家回去,温墨一边摇着芭蕉扇驱赶蚊子,一边问左谨,“是什么,让你做慈善的呢?”
坐在院子里洗脚的左谨想了想,莞尔一笑:“因为平和。”
温墨有些疑惑:“平和?”
“人心若是空了,就会虚浮;人来世间走一遭,不论悲伤或喜悦,都想将自己能给的善,传递出去。”
“我从小遇到的人,好坏有之;也曾一度陷入黑暗的沼泽,也曾被人拉着迈入温暖的光明。”
“最后,我想自己不该辜负别人的善意,寻到自己心中的路,一步步地走,每一步都问心无愧,走得久了,人就踏实了,心境也就平和。”
“即使,某一天,我突然与这个世界告别,我也是圆满的、没有遗憾的,便是平和。”
这是温墨第一次,听她一次说这么多的话。
“如果有一天,我骗了你,你是不是...不会恨我?”
那笑意掩盖下的紧张,也只有温墨自己知道。
听她突然这么说,左谨眸光闪了闪,随后直视着那好看的茶色眸子,片刻,才摇摇头:“我不会。”
声音轻轻的,拂去了温墨的紧张,那微滞的芭蕉扇子,也顺畅地再次摇动起来。
可左谨没说的是:若往后,我在意你,便会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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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嗯嗯嗯,我提前更啦~~~
这章入V,之后没有意外,都会保持日更~~~
努力日六,嗯嗯嗯~只是努力,日三是保底哈~~~
谢谢看到这里的小伙伴~~~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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