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猗窝座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早就怒火中烧的宇髄天元拔开刀就冲了出去。
“就是你这个混蛋——!将炼狱变成了这幅样子的吧!”
银发男人手中的双刃有着比之一般日轮刀更为宽大的刃面,他挥动着那对于普通人来说异常沉重的武器,却灵巧得宛如舞动着轻如牛毛的纸片。
“那又如何,身为鬼物可是要远比作为人类来的轻松啊~”粉发的上弦之鬼嬉笑着,拳风所至之处甚至能清楚的听到音爆的声响。
“杏寿郎是被我变成鬼的没错,而且他永远都无法摆脱这血的羁绊。”
他接下对方力道十足的刀锋,同时一个扭身,躲过了从背后刺来的毒刃。
“真遗憾,被躲开了。”一击落空的蝴蝶忍眯起眼睛,身影跃动之间,如同翩翩起舞的飞蝶。
一边的炼狱杏寿郎早已在他们开打之前,就跑向了不远处的祭典。
他得在事态还未波及到无辜人们的情况下,尽全力的疏散他们。
对于‘鬼’的认知度没有那么清晰的普通村民甚至还未反应过来事情的危险性,他们在面对着金发青年火急火燎的样子莫名其妙之余,还有着一种无所谓的玩笑成分在里面。
——怎么可能嘛,像他们这种偏僻的祭典上怎么可能会出现大规模的伤亡呢。
在这其中,居然还有不少热心肠的女孩子们红着脸想要靠近他。
这可怎么办...!
眼看着他们的战斗就要波及到这边了,实在是没有办法的杏寿郎一咬牙,直接干脆的化成了鬼相。
金红的瞳孔在红彤彤的焰火下逐渐收缩变细,咧开的嘴角上,突出而尖长的犬牙明晃晃的露了出来。
他甚至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加的狰狞一些,还故意的使用了‘呼吸’,顿时额头上和手臂上便布满了突出的青筋,连带着颈侧火焰状的纹路都仿佛游动了起来。
“...啊——!!!啊啊啊!!!”
“快跑!他是鬼——!!!”
“呜呜呜啊啊啊,救命啊!鬼、鬼要过来了啊!!”
被炼狱杏寿郎的这幅样子吓到的人们立刻如潮水一般的散去,他们慌不择路的朝着相反的方向奔跑者,迅速的逃离了即将被猎鬼人和鬼物的战斗所波及到的地方。
“...呼——”这样就行了。
根本没有时间感叹的金发青年看着退去的人们,呼出了一口气,然后便飞速的朝着战斗的地方赶了回去。
他能够感觉得到,身体中的血液在沸腾,然而这种血气上涌的感觉绝对不是属于自己的。
咬了咬牙,金发的前任猎鬼人不停的用‘呼吸’来试图平复这来源于心脏处的烧灼。
这种‘兴奋’的感觉来源于猗窝座。
蝴蝶和宇髄那边,恐怕已经不太妙了!
虽说并没有认为蝴蝶忍和宇髄天元的实力不如猗窝座的意思,但在这种黎明前的黑暗中,对于任何伤口都能够无限复生的鬼物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时间了。
凭借人类那脆弱的肉身,他怕他们根本支撑不到天明。
于是,等到炼狱杏寿郎终于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恶鬼那裹挟着斗气的拳朝着娇小女人的胸口撞去的一幕。
他的双眼瞬间睁大。
——不....!
体内的血液激荡间,一股差别于‘呼吸’的力量随着情绪爆发的同时喷涌而出。
【血鬼术——炎牢】!!
“!”
感应到了什么的猗窝座猛地停下拳风,跳离了原地,但就在他落脚的那一刻,四周由火焰所组成的炎柱拔地而起,如同链条相互纠缠着,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瞬间分裂聚拢,并最终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半球形‘笼子’。
由火焰所组成的炎笼剧烈的燃烧着,释放着滚滚的黑烟,地面和树枝被烤焦时所发出的‘噼噼啪啪’的爆裂声不停的传进在场人的耳中。
粉发的鬼被包围在里面无法出来。
“呼..呼、呼...”
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激发了属于自己的血鬼术的炼狱杏寿郎一边艰难的呼吸着,一边死死的按住心脏处正在绞痛的位置。
他在注意到猎鬼人们伤势不太严重的情况后,身形晃动了一下,然后看向了正在炎笼中对着自己微笑着的猗窝座。
此时的恶鬼已经解除了环绕在周身的‘术式’,拥有着异常破坏力的强大上弦老老实实的被‘困’在杏寿郎的血鬼术里面。
见到对方看向自己,猗窝座露出了一副兴趣盎然的表情。
“这就是杏寿郎的血鬼术吗~”他抬起手臂,好奇的探向那灼灼的火焰。
然后,只听‘滋啦——’的一声,鬼物触碰到‘炎牢’边缘的手指瞬间就被烧成了灰黑的粉末。
“真棒啊,真棒呢~不愧是你~”在最初的惊讶过后,他抖落了手上的碳灰,然后看着自己逐渐再生出来的手指开心的笑道。
“但是,你却选择用这样强大的力量去保护那些猎鬼人。”
他透过火焰的间隙,看向了另一边戒备的看着他的蝴蝶忍和宇髄天元。
“杏寿郎,你忘记了吗?你可是与我一样的鬼物,身为鬼的你是不会被他们所接受的~”
这话一说,本就憋着一口恶气的宇髄天元立马就呛了回去。
“炼狱跟你才不一样,少用那套恶心的说法跟他说话!”他一边倒抽着冷气按住自己血流不止的左腹,一边做了一个‘下地狱吧’的手势。
面无表情的看了高大的银发男人一眼,猗窝座并不打算理会他连名字都不想知道的人类。
恶鬼回过头,想要继续说些什么。
然而...
“杏寿郎、杏——?!”
回应他的,却是金发的青年突然倒下的身影。
“炼狱先生?!”马上反应过来了的蝴蝶忍抓着自己的日轮刀,小心而谨慎的靠近不远处那个正伏在地上浑身抽搐的人。
“你对他做了什么!!”看到这样的情况,宇髄天元的第一反应就是面前的这个恶鬼对炼狱做了什么。
然而依然被杏寿郎的血鬼术困在炎笼里的猗窝座却同样是一副惊讶的样子。
“宇髄先生!你快点过来稳住他!炼狱先生挣扎的太厉害了!”蝴蝶忍快速而急切的话音唤回了音柱的注意力。
“炼狱怎么回事?”
银发的男人跑了过去,忍着伤口处传出的疼痛,调动起四肢的肌肉,一把把正在胡乱动弹着的炼狱杏寿郎牢牢按在了地上。
但就算这样,青年在变为鬼后更加强劲的力道也让宇髄天元差点脱手。
“这是什么...?”蝴蝶忍在杏寿郎偏过头的时候,突然眼睛一眯。
她透过对方金红相间的头发,看到了青年颈侧微微泛红的纹路。
女性白皙的手指试探性的触碰上去。
“嘶——”
下一秒,烫如烙铁一般的温度便把那指尖熏成了殷红的色调。
“....唔...”几近昏迷的青年紧紧的皱着眉,口中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呓语。
“难不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蝴蝶忍犹豫了一下,然后在宇髄天元有些惊讶的目光下,直接把手伸进了青年的衣服领子里,顺势一拉。
于是,本就利于穿脱的和服便在这样的动作中松散了开来,露出了那缠满了滚烫纹路的胸口。
而更严重的是,那些火焰状的花纹还在犹如活物一般的,向外扩张着。
就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它们甚至从原本的左心口蔓延到了腰腹上。
“果然。”闭了闭眼睛,身量娇小的虫柱气愤的支起身子,她看向还被困在炎牢内的恶鬼,声音冷的仿佛能渗出冰碴,“宇髄先生,我们必须现在就把炼狱先生带走!”
“如果我的想法没错的话,这种情况应该是炼狱先生体内的鬼之血失衡了。”
蝴蝶忍看着宇髄天元迅速的把地上还在抽搐的金发青年裹进宽大的斗篷里,然后一把抱了起来。
“事不宜迟!”他说着,“马上就要天亮了,我们必须在太阳完全升起来前找到能够藏下炼狱的东西。”
他们的身后,传来了来自恶鬼近乎咆哮的模糊声音。
炎牢的存在让上弦之鬼无法出来的同时,也让猎鬼人们无法靠近。
也因此,此时的双方谁都无法奈何谁。
就算是鬼物有着能够再生的能力,猗窝座要想从这样的牢笼中出去,就要做好被网状的火焰‘切’成肉块的准备。
宇髄天元回过头,暗红色的眼睛冷漠的看了一眼粉发的恶鬼,那个把鬼杀队的炎柱变成如今模样的罪魁祸首,缓缓的开口道。
“说起来,这里还真是空旷啊。”
“无法动弹又没有任何遮挡物的你,就在这里,化为灰烬吧。”
说罢,便跟随着蝴蝶忍,带着昏迷的炼狱杏寿郎,隐入了森林中。
......
...
“呀~猗窝座阁下,真是少见的狼狈呢~”
大概是过了不长的时间,天边已经泛起了微弱的乳白,猗窝座在思维恍惚间,听到了一个令自己厌恶到反胃的声音。
从臂弯中抬起头,他用混沌中隐含着杀意的瞳孔看向炎笼外部的鬼物。
隔着刺眼的火光,有着金色长发和虹色眼瞳的男人微微的弯着腰,俯视着被火焰包围着的粉发恶鬼。
那瑰丽而奇特的瞳孔中,刻印着与猗窝座异常相似的数字。
他开口,声音是如同用砂纸摩擦在木料上般的嘶哑。
“.....童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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