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了自己的日轮刀会在三天后送来的消息后,杏寿郎就被蝴蝶忍带去了蝶屋。
美其名曰,想要检查一下之前由于‘鬼之血’的失衡而昏倒后,有没有留下后遗症。
但实际...
“炼狱先生不要怕哦~只是抽一点点的血而已啦~”娇小的虫柱眉眼弯弯的样子,对着额头正在冒冷汗的前任炎柱笑得温柔又好看。
炼狱杏寿郎:...你胡说!那手臂粗的管子你以为藏在身后我就看不到了吗!!
“况且您现在可是鬼之身,只要不被日轮刀砍脖子,就无论如何都死不了的吧。”逐渐逼近.jpg
虽、虽然你说的也没错,但是...
金发的青年只是觉得,当初他究竟为什么会认为这个说话和蔼可亲,长相又柔弱的虫柱是个性情温和的人来着?
大概是因为对方长着一张极具迷惑性的脸?
看着那一点都不算细的钢针逐渐的靠近自己被固定在案台上的手臂,炼狱杏寿郎艰难的咽了咽嗓子。
“...蝴蝶,麻烦请轻一点...”
“好的哦~”
......
在被做了一系列‘惨无人道’的物理实验后,就算是身为鬼的杏寿郎恢复力再强,也撑不住的趴在了桌子上,无奈宣布了‘投降’。
“真是辛苦您了~炼狱先生。”笑着喝了口茶水,蝴蝶忍摸了摸他手臂上早就已经愈合了的针孔位置,“多亏了您,让我们对于鬼的研究更精进了呢~”
炼狱杏寿郎:...谢谢,我现在只想睡觉。
然而就在他几乎昏昏欲睡的时候,听到了不远处的门外传来了微弱的争吵声。
细微的铁锈味混杂着火药的气息传入鼻腔。
‘音柱’身上的味道非常的具有辨识性。
“唔。”青年合着眼睛动了动身体,“是宇髄过来了?”
“不知道呢,他大概是有什么事情吧。”整理着屋子内的东西,紫黑色头发的女人缓缓说道,“不用管他,炼狱先生您现在还是多休息为好。”
在蝴蝶忍走进里屋后,他便不顾形象的把脸埋进了臂弯里。
“...”可是门外争执的声音还在不停的响起。
唉...
在确定了自己暂时睡不着的情况后,炼狱杏寿郎任命的抬起眼睛,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有些褶皱的衣服,并决定在阳光照射不到的门后看一下外面的情况。
——然后他便看到了宇髄‘强抢民女’的那一幕。
宇髄你怎么回事...把女孩子弄哭的行为是不对的哦!
况且,在场的还不只有蝶屋的女孩子们。
还有三个他没见过的少年。
所以说,身为颇受信赖的‘柱’级的猎鬼人,宇髄你究竟是做了什么才让在场的孩子们都对你这么警惕的啊?
“呦,炼狱,蝴蝶终于肯放你出来啦!”
那个半蹲在屋顶上的银发男人眯起眼睛,对着炼狱杏寿郎的方向打了个招呼。
他根本就没有在意那些怒目而视的眼神,看着金发青年时仍端的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态度。
“快点回去屋里,你现在可不能出来。”
高大的男人甩甩手,便把肩膀上的女孩扔给了身边带着猪皮头套的少年,随即跳了下来。
“万一晒到了太阳可怎么办!”
他快速的走过来,皱着眉伸出手,准备把杏寿郎推回门内那远离阳光的暗处。
“我有注意到阳光的角度哦,这个位置明明就照不到...”金发青年抓住他的手臂说道。
“听我的!”可惜,对方强制性的语气并没有因此而改变。
杏寿郎:....好吧,他虽然对宇髄强势的性格有所了解,但对方果然还是对他有些保护过度了吧...
而且这个习惯性的说话语调...怪不得那个红头发的少年刚才一脸不赞同的表情呢。
“...炼、炼狱...先生?”
微弱而不确定的语气在这寂静的空气中响起。
被叫了名字的杏寿郎扭过头,便看到了声音的源头——是那个一直背着箱子的奇怪孩子。
“唔姆,少年你是?”
然而,还没等到杏寿郎展开一个微笑,他就被对方那沿着脸颊缓缓掉落的眼泪弄了个措手不及。
哎?哎哎——??
怎么哭了!
他弄哭的?
“你、你等等!别哭哦!”
明明超级不擅长应对哭泣的孩子,但青年还是准备尽量缓和对方的情绪。
和之前恋柱那种含着委屈的哭泣不同。
面前这个红发的少年虽然年龄不大,但却不像一般的同龄人那样。
他哭的安静而悲伤。
杏寿郎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对自己露出那种表情。
仿佛害怕着什么一般的小心翼翼,就算眼角都浮现出了红血丝,也不愿意眨那么一下。
从头到尾都只是睁大了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
好吧,他大概是以前认识这个少年的。
杏寿郎有些焦急的挠了挠头发,刚要开口,却被身边的宇髄天元一个侧身,挡住了那看向灶门炭治郎的视线。
“宇髄?”他抬头,却见到宇髄天元的脸色阴沉沉的,并不好看。
银发的男人低头看着他,浑身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暗红色的瞳孔中情绪非常复杂。
在那一瞬间,看着对方这样的态度,杏寿郎好像是突然了解到了什么。
他垂下眼帘沉默了几秒。
然后重新抬起头,金红相间的眼睛弯起来,对着挡在身前的宇髄天元露出了一个安慰性的笑容。
“宇髄,那孩子在哭啊。”因为他的某些原因,哭的那么隐忍而难过。
杏寿郎不记得自己之前与那个红发少年经历过什么,也不知道宇髄为什么摆出这样一副表情。
但是...
“那一定,不是他的错吧。”
听到了这句话,宇髄天元的表情终于变化了。
他闭上眼睛,缓慢的让开了身子,却在金发青年看向他的时候,别过了头。
宽广无畏的胸怀,永远向前看的豁达心态,温柔而强大的内心,是身为‘忍者’的他所一直向往,却怎么都学不会的东西。
“炼狱你,一直都是这样...”男人的低语声融入空气,逐渐消失不见。
眨了眨眼睛,杏寿郎朝着红发少年的方向招了招手。
然而看到他的动作跑过来的,却不止一个。
“呜哇哇哇——!!!炼狱先生你还活着——!!!”最先凑到自己面前的是刚才站在屋顶上的黄发男孩。
此时他的眼泪流的相当夸张,就像是开了闸门的水龙头,‘哗啦呼啦’的往外涌。
“炼狱..先生...”随后到的是另外一个带着野猪头套,身形壮实的少年。
与前一个不同的是,他仅仅只说了一句,就沉默的站定在了距离炼狱杏寿郎不远不近的地方。
杏寿郎好脾气的摸了摸抱着自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黄发少年的头,然后向着还在恍惚中的灶门炭治郎伸出手。
“抱歉啊,因为现在的我无法走到阳光下,所以只能请你过来我这里了。”
红发的少年直愣愣的看着他,喃喃说道。
“...果然..是这样吗...”
然后他才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缓慢的握住了杏寿郎伸出的手掌。
灶门炭治郎想要努力牵起自己的嘴角。
“炼狱先生您.....”他感觉自己的嗓子在痛,就像是每次嗅到鬼的味道时所造成的排斥反应一样。
混乱的情感缠绕着少年的心脏,就像是有根刺不轻不重的扎在肉里,让他在握住面前这只手的时候,甚至差点没有稳住自己想要弯下腰把额头贴上去的冲动。
对方的温度,已经多久没有感受到过了呢?
这样温热的、鲜活的、充满了生机的炼狱先生。
即便是变成了鬼,那人的身上也没有一丝腐臭的味道。
“这真是..太好了,炼狱先生。”
炭治郎感到自己眼角的泪水正在被风干,他望进那双宛如日轮般明亮又温暖的瞳孔,由衷的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
对方能够活着,就算是以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姿态。
他也依旧是自己的‘安身之处’。
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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