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宿玉池走过来,趴到他的肩头。
过雪城下意识的往后错了错肩,让他趴的更舒服,说道:“这是给你的。”
宿玉池一点一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啊?给我的?”
过雪城点点头,他拿过那封信,看了一会儿,然后悄悄放回了过雪城手里,道:“……看不懂。”
隶书的繁体字好歹能认识几个,但是这讲的什么,他是一点没看明白。
过雪城看着宿玉池羞耻低头的样子,不自觉的露出了笑意,一边揉了揉他的头发一边说:“是舞会的邀请,整座山的人都会去参加,因为你是今年新到山中的,所以康爷爷特意写了信让人送来。”
宿玉池闻言,顿时有些受宠若惊。
他还以为在这山里,除了过雪城,没人记得他呢。
宿玉池问过雪城:“舞会是什么样子的?”
过雪城说:“没什么样子,就是大家在一座最平整的小山的山顶跳舞罢了。”
说起跳舞和舞会,宿玉池最先想起的,是在家里,或者在酒店,在明亮或暧昧的灯光下,男男女女穿着靓丽的衣服,拉关系,或者维持感情纽带。
他对这种活动一向兴致缺缺。
不过在山顶上办舞会是什么样的,宿玉池还真不知道。
过雪城还以为宿玉池对这件事没多大兴趣。
结果,在当天晚上,宿玉池就不停的问他:“去舞会的话,要穿礼服,啊不我是想说,要穿专门的衣服吗?或者要做什么准备吗?跳什么舞呢?我用得着跳吗?”
最后他问了自己最想问的:“你会去跳吗?”
过雪城被这一连串的问句问的有些猝不及防,他想了想,说:“有的人会穿很漂亮的衣服,还会跳很漂亮的舞蹈。跳不跳舞看自己吧,你想跳就可以跳。我一般不会去跳舞的。”
宿玉池仿佛被打击了一样的闷闷不乐,他还想看看阿城跳舞是什么样子。不过没过多长时间,他就又快乐起来了:“那那天咱们要穿什么衣服吗?”
想和阿城穿情侣装。
过雪城以为他是想穿漂亮的衣服,他皱了皱眉头,想了想,没告诉他,一般只有想求偶的男人才会专门穿的很漂亮。
他看了看宿玉池身上白色的短衫和黑色的长裤,又看了看他精致漂亮的五官,忽然想到,也许应该给他穿一些更漂亮的衣服才对。
于是,第二天的时候,宿玉池就看到过雪城在缝衣服,旁边还放着一张图纸。
“在做什么?”
过雪城正在给已经改好的衣服上绣花样,闻言还没来得及抬起头,腰就被人搂住了。
宿玉池坐在他身旁,一边搂着他的腰一边看他做衣服,惊叹道:“阿城你也太厉害了吧。”
过雪城说:“我还没有做完,你就觉得我厉害?”
其实宿玉池不是不懂行,他之前曾经见过一位服装大师绣花样,在他看来,过雪城拿针的动作和速度都不输那位大师。
虽说也有可能是加了男友滤镜的缘故,但是他家阿城这个针法,是当真炫目。
宿玉池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会儿,问:“阿城,这件衣服是你做的吗?”
过雪城点点头:“是呀。”
宿玉池又一次惊叹:“阿城好厉害。”
过雪城觉得好笑:“人人都会的,并不厉害。”
宿玉池是过雪城的忠实小粉丝,固执的说:“那阿城肯定是做的最好的。”
但是过雪城却很认真的说:“那还真不是,尾尾的妈妈才是做衣服做的最好的。”
宿玉池把头在过雪城肩膀上蹭了蹭,撒娇道:“但是这件衣服是阿城做的呀,阿城做的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嘛。”
过雪城这次终于听懂了他的撒娇,心里暖了暖,道:“那我给你再多做几件。”
宿玉池“哎”了一声,抓住重点:“这衣服是给我的?”
过雪城点点头:“嗯。给你舞会上穿的。”
宿玉池顿时变得好感动,他贴近了过雪城的侧脸,看着他,说:“不用这么麻烦的,阿城,我穿你的衣服就可以的。”
过雪城说:“没关系,给你做衣服,看着你穿上我做的衣服我心里高兴。”
宿玉池感觉自己被深深地撩到了,他拉长了声音说:“怎么办啊阿城,我越来越爱你了。”
过雪城笑了笑,没说话,神色却越发柔和,手底的动作也慢了几分。
宿玉池忽然想到了什么,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过雪城感觉到了他的开心,停下动作,偏过头问他:“在想什么?”
宿玉池清咳了一声,看着过雪城,道:“阿城,我们那边有句话,说,男人给自己的爱人送衣服,是为了……”
他凑近了过雪城的耳边,轻轻说了接下来的话。
过雪城瞬间红了一整张脸。
整个人像是要爆炸了似的。
宿玉池见状开心死了,还要装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说道:“原来阿城早就觊觎人家身子了,竟然还一本正经的样子。”
过雪城:“!!!”
过雪城红着一张脸,道:“并不是这样的。”
“阿城还不承认。”
过雪城看着他狡黠的眼神,顿时知道了他在逗自己。他心里有些恼火,看着宿玉池刚才竟然在他耳边说出那种话,现在还笑意吟吟的小嘴,顿时无师自通地狠狠亲了上去。
宿玉池一惊,差点倒到地上去,过雪城立刻扣住了他的腰,往自己这边压过来。
宿玉池看着压住自己的唇瓣不动的人,眼里闪过笑意,立刻反客为主起来。
男人在这方面都是最好的学生。过了没一会儿,过雪城就重新掌握了主动权。
这对过雪城来说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和那天夜里亲吻额头截然不同,这是一种让他感觉会失控,会上瘾的感觉,而与此同时,一种又满足,又没有被满足的深深的渴求被引燃了。
他紧紧地压着宿玉池,好像要把这个人拆吃入腹,按进自己的身体里。
过了好久好久,宿玉池先受不了了,他推了推过雪城。
过雪城又轻轻咬了他一口,才从他的唇瓣上离开。
宿玉池眼角微红,水润的像是哭过一样,瘫坐在长长的木椅上,不住地喘着气,仿佛一条被捞上岸许久的鱼一样。
过雪城愧疚道:“抱歉。”
他刚刚竟然失控了,把人弄成这样还不肯停下。
宿玉池有气无力地说:“你道什么歉呀。要不是我了解你,还以为你笑话我太弱了呢。”
过雪城闻言,抿了抿唇,然后把被两人挤到一边的衣服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打横抱起宿玉池。
宿玉池像条死鱼一样被过雪城放到了床上。
宿玉池捂住脸。
过雪城以为他哭了,忙问:“怎么了?”
宿玉池说:“太丢人了。”
实力和体力的双重碾压。
他仿佛已经想象到以后做到最后一步的时候,自己受不住求饶的样子。
呜。
好丢人。
是因为年龄吗?
宿玉池睁开眼睛,搂住过雪城的脖子,眼睛水润水润的,道:“我就比你大六岁。”
过雪城顿时很吃惊的样子,道:“你竟然比我大这么多吗?”
看起来不像啊。
宿玉池顿时又后悔又委屈,隐藏的很深的坏脾气一下子上来了,道:“你嫌弃我?”
过雪城看他还泛着红的眼睛像只猫儿似的瞪圆了,一副“你敢说我就哭给你看”的样子,顿时笑弯了眼睛。
宿玉池更委屈了。
过雪城看着他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样子,揉了揉他的头发,躺到了宿玉池旁边,叹了口气,看着他,道:“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宿玉池就等他这句话呢,等他说完,立刻就钻到了他怀里。
甚至不用他解释发誓表忠心,只要一句话,他就可以溃不成军。
过雪城看着他在自己怀里温顺地闭着眼睛的侧脸,心想,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你这么好,那么多人都喜欢你。
过雪城捏了捏宿玉池脸颊上的肉肉,心想,你是真不知道你对于山里人来说,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呀。
就像满山遍野的青草和白百合之中,突然盛发的一朵颜色艳丽,姿态高傲的红玫瑰。
又危险,又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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