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二十五

    长娆瞬间僵直了身体不敢动弹, 何遇看着她面色凛然的样子, 开始回想自己的语气是不是又重了。

    他和酒楼里那帮子兄弟交谈的时候, 糙话荤话一大堆, 张口就来毫无顾忌, 在长娆面前已经刻意收敛了许多。

    实在忍不住想要骂爹/操娘, 要么含糊小声, 要么在心里默默。

    生生怕吓到了这个小妇人, 惊得她又垂了脑袋,叫人看不清她的脸。

    不过话说回来, 她的下巴捏起来细腻, 比自己早些年收到的套在指尖的白玉扳指的冰润感, 还要更胜一筹。

    长娆还是不习惯来葵水时,稍微动会身子或者说话不注意的时候,葵水一泻千里的感觉,她看着何遇声音放得很柔。

    道,“在崔婶婶家睡的, 东屋的门坏了, 阿娆等了很久夫君也没有归家, 一个人有些害怕。”

    何遇将碗沥了水,放进木橱柜里, “昨夜被一些事情耽搁了,爷没能回来,日后.........不会了。”

    何遇欲说日后晚归不必等,而今已然脱身, 日后自然是夜夜宿家中,也不会再让长娆等着,如此就改了口。

    阿娆坐在小板凳上微微的晃着脚,没精打采道,“哦。”

    何遇挑眉,绕过灶台走到她面前,低头看她,“你好像很不高兴?”

    长娆摇头说,“夫君能够归家,长娆自然是高兴的。”

    何遇捏着长娆的下巴,看着她光洁无暇的脸,“爷在你的脸上,没有看到半点开心的样子,你这是学会诓爷了?”

    长娆被何遇触了水而冰凉的指尖,冰得清醒了几分,她扯动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何遇瞧着她,忽然又想起了前日他在木柜子里,黑衣褂子上,嗅到那股淡淡的香味,不知道长娆是用什么香料熏的。

    经久不闻,颇有想念,譬如面前的小妇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在酒楼清算账目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她的酣睡梦中的脸,想要陪她日日夜夜。

    再有别的他也说不清楚了,如今只想和她粘在一起,日后再生养个小的也不错。

    最好是个女儿,和她一般赏心悦目,乖巧娇怜。

    说起小来,何遇的目光不经意扫过长娆面前的那两团,虽然没有着手量过,但前些日子蹭在膛前,隔着薄薄的里衣,感觉到也是有些弧度起伏的。

    尤其是她呼吸喘气的时候。

    何遇盯看长娆许久,忽然将她腾空从板凳上拦/腰抱起,长娆措不及防惊呼一声,又感受到了离地的感觉,总觉得自己掉下去,她双手条件反射牢牢的揽住何遇的脖子。

    看着地面,颤着声线,“你吓到我了......”

    何遇被她的小模样,逗得闷闷发笑,又将长娆搂紧了几分,“爷还能让你摔了不成?”

    可能是因为葵水来了的原因,长娆觉得很困倦,她耷拉着脑袋,搁在何遇的肩头,咕哝一声,“夫君好高啊。”

    何遇的声音自脑后传来,“莫不如谁都长得像你这小妇人一般,不及院中桃树半截高长?爷若是不高,如何能抱得起你,叫你悬于空中,垂眼可见地上之物,如何清晰。”

    长娆不答话,她靠着何遇觉得身上很暖,半点不想动弹。

    何遇也不想她累着,抱着她往东屋走,轻柔的将她放在塌上,安抚一声,“且在这坐着,看爷修门。”

    何遇给灶火添了柴,看火势渐起,烧了半锅水等会给长娆洗漱。

    再去马背上将所有带来的东西都一一搬进东屋里。

    长娆看着大包小包的散乱堆在角落,想来下塌整理,被何遇叫住,“你这小妇人笨手笨脚,别给爷添乱了,乖乖在塌上坐着。”

    长娆出于好心,却被他嫌弃了一番,也没了帮他的心思,让他自己忙活吧。

    她那是第一次点柴烧火,虽说没有点燃,但是也快了,若是何遇不来,她自己也能行的。

    况且何遇烧火的手法熟练,自己和他相比那自然是落下风的。

    “一回生二回熟,阿娆下次能点燃灶火的。”

    何遇淡“嗯”一声,爷在家里,还用得着小妇人烧柴火吗,哪里来的第二次,没有第二次。

    何遇把东西都搬进来后,没有忙着整理,他打开正屋的门,踩着木桌子从房梁上取拿了一块木板,扛去东屋,又返回一次,拿了小斧子榔头绳子等工具。

    长娆坐在床塌上看着他拿绳子比划了门框,在木板上比划了合适的长度,用斧头将木板劈成了合宜的样子。

    在一阵斧头工具的碰撞敲击产生的声音中,很快门就修好了,何遇来回开关了几下,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用扫帚迅速扫干净地上的残渣,收起修门所用的工具,归放有序。

    锅里烧的水已经热了,何遇将烧着的柴火拉出来,弄熄了明火然后埋在灰里。

    舀了盆温水,端去东屋。

    长娆看着何遇端水进来,以为他修门使力气出了汗,想要净手洗脸,她从床塌上下来,问,“夫君要洗漱吗,我去拿帕子给你。”

    何遇将她拉回来,按住双肩叫她在塌上坐好。

    随后蹲下来,拉长娆的腿过来要替她脱靴子,长娆如何能不明白何遇要做什么,“夫君使不得。”她想将脚缩回来,却碍于何遇的蛮力。

    长娆觉得不妥,忙按住何遇握着自己腿/脚的手,温言劝着,“不妥,劳烦夫君打水,阿娆自己来就好了。”

    何遇拂开她的手,不顾劝阻地替她脱了靴袜。

    将她不足自己一只手大的芊芊玉足,放进温水里,淡淡问“水温可还行,热了还是凉了?”

    长娆脚一入水,温热的触感在脚底散开,浑身的酸累都被缓解,长娆舒服的叹出一口气。

    笑的眉目弯弯,“刚好。”

    长娆的两只脚合在一起,还没有何遇的一只手大,跟她全身的肤色一样,白的没有一丝瑕疵,每个拇指都长的珠圆玉润。

    何遇第一次替女人洗/脚,第一次看到女人的脚,都是长娆。

    真是小巧的不可思议,好看的难以形容。

    何遇用手撩起来水,浇在长娆的脚背上,动作轻柔的替她按捏着,“力道还合适吗?”

    何遇下手很会找穴位,轻重有余的,长娆通身都被舒展了,她伸了个懒腰,笑叹道,“夫君按的很舒服,之前有学过吗。”

    “你可有福了,爷第一次给人洗脚板。”

    何遇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专门替人洗脚,他连头都没给人低过,就连早些年被他爹用藤条往身上抽,也是咬着牙齿硬挺着,腰杆就没弯过。

    长娆倍感荣幸,脸红着说一声,“谢谢夫君。”

    何遇不以为意,他玩味的说,“不用谢,爷是怕同床共枕,你的脚太臭了,熏到爷。”

    若说刚才是羞的,如今便是害臊,长娆骂他,“你胡说,我没有。”

    何遇抬起她的脚,“没有什么,没有脚臭吗?爷来闻闻看就知道了,到底有没有。”

    说完,就把长娆的脚往自己的鼻尖凑,使劲的嗅了一口。

    长娆用惊世骇俗的目光看着他,这是什么嗜好,何遇这是什么嗜好。

    他......难道不觉得脏吗。

    长娆的脚常年保养,自小便被她的乳娘细细照看呵护,除却每日认真的清洗,还要擦上她娘在胭脂铺子,买的润护的香每日熏擦。

    所以脚便带了熏香的味儿,淡淡的好闻。

    何遇嗅了之后,看着她说,“爷给你这么一搓洗,果然香了不少,如此一来,明日便不用洗被褥了,省事不少。”

    长娆心想何遇这人,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先是霸道的逼人吃饭。

    如今给人洗脚,竟也是嫌弃自己的脚臭,一派胡言的胡说八道,她的脚哪里臭了!他才臭。

    自己都不嫌弃他的掌心,满是老茧,膈脚的厉害。

    长娆心里不痛快,何遇拿帕子给她擦脚的时候,她抢先一步,说要自己来。

    “把帕子给爷。”

    何遇虽然面相生的清雅,但是他不笑的时候,看起来颇有些严肃,再加上多年混迹,身上有股匪气,他沉着声音说话的时候,一般人招架不住。

    长娆心里气愤,“不给。”

    她偏着头像一头小倔驴,说不给就不给,就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何遇看她眼尾有些红,怕她又哭,软和下来声音,“爷和你开玩笑呢,你最香了行不行。”

    长娆以后不理他。

    何遇又说,“前日是爷食言了,没能按着时辰回来,如今帮你洗脚,当作赔罪,盼着你原谅呢。”

    何遇没哄过人,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他实在不会文绉绉的那些文人腔调,会的几个词儿,也都派不上用场。

    他吞吐了实话之后,就没了下文。

    两人僵持了许久,直到长娆的脚都已经被风吹干了,长娆才递了帕子给他。

    何遇问,“不生气了?”

    长娆:“不和夫君计较。”何遇叹气无奈,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长娆嫌弃的躲过去,“啊,夫君碰了脚,还没有擦手呢。”

    何遇:“.........”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发现延迟了,请小主原谅。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
笔迷读 All Rights Reserved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