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四十一

    何氏扒开高远柱就看到了何遇, 她不禁呆愣了一下, 何家这个混球小子, 竟然生的这般俊的好样貌, 剑眉星目, 潋滟水波, 他比高年还要高一个头, 许是常年在外头混迹, 身上自带的沉稳气质,竟不是自家高年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能比得上的。

    他一个人站在门口就像是一尊煞神, 俊脸上的不耐烦和与人隔绝的清冷, 叫人望而生畏, 也不完全这样说,他怀里裹着一个娇小的身躯,嵌在他的怀里,他揽过她的双肩,以安抚的姿势。

    不过是样貌生的好一些罢了, 同他那短命的娘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何氏在何家的时候就不喜何遇, 她最瞧不上混的人,在外与何家的关系撇的很清楚。

    何氏看了看地上的砸破的水梨, 还有坏了的筐篮,抱着手臂,以一个倨傲长辈的姿态说道,“这就是你们两口子来还筐的态度?这筐我才买没有多久, 只不过在你家放了几个时辰,还回来就坏了?在别人家门口搂搂抱抱,偷听别人说话,真是没有教养,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就站在门口吧,别进来我高家。”

    何氏最后的这句话是对着长娆说的,在长辈面前还如此矫揉造作,亏高年这个被她蒙了眼睛的夸她知礼守节,不要脸的烂胚子,装到她家门口来了。

    长娆不傻,她听出来何氏的这句话是冲着她来的,长娆挣扎着要从何遇的怀里出来,何遇将她的脑袋按回去,轻轻拍了拍长娆的肩膀,无声告诉她别怕。

    何遇很久没有怼人口舌了,他适才讲些礼节不过是为了长娆才稍稍收敛了些许,如今何氏明知故犯,也别怪他不尊敬所谓的长辈。

    “你丢了垃圾在我们家,做小辈不能直接丢出门去,当然是要送过来。”

    “你适才说些什么?”何遇掏了掏耳朵,“再说一遍,大爷隔了猪栏子听得不是很清楚。”

    何遇的话平静无澜,但是他那副要杀人的模样,就仿佛在等何氏确认一遍,问她是不是真的要找死,想清楚了,就跟他好好说说,他送她上路。

    何氏的话梗在嗓子眼,她迫于何遇无形施的压力,破口大骂的场景不知道为何就是张不开嘴,为什么会这样,站在她面前的,是她最瞧不上也最不想有关系的她的后家,一个才及弱冠的混球地痞,她怕什么,对啊她怕什么,但是嘴边的话就是半句说不出来。

    高远柱看着双方剑拔弩张,他上去打圆场,“都是一家人,说话何必那么排外,你姑姑她并没有什么恶意。”

    高年可不这么想,他一点都不想顺着高远柱给的台阶下,他冲上前去,目光炽热的瞥了一眼长娆,对着何遇恳求说道,“表哥,我知道刚才的话,你在屋外都听见了,我也不瞒你,我的确心仪阿娆——”

    高年话还没有说完,何遇眼底暴戾按耐不住了,他抬脚就将他踢飞出去,高年没有防备受了何遇的重击,他的身体扫过桌上的汤汁饭菜,撞上了摆着高家灵牌的墙桌,滑落在地,弓着身子,嘴巴一张一合,吐不出来半句完整的语言,目光涣散的盯着长娆的绣花鞋尖。

    何氏尖叫一声,“阿年!儿子!”

    何遇看着他不堪一击的模样,冷呵道,“阿娆也是你能叫唤的?当爷死了?”

    高远柱看着自家的儿子被打,他脸也拉了下来,“何遇!我敬重你爹,对你也是客客气气,你对我儿子为什么要下此狠手,他可是你的表弟!”

    长娆听着何氏要划破耳膜尖锐的叫声,揪着何遇的衣裳不敢动弹,何遇感受到她的僵硬,柔声细语呢喃哄她,“蒙上眼睛别看,也别怕,爷处理好了就带你回家。”

    何遇下脚没有一丝留情,踢在高年的身前,他的肋骨断了三根,何氏要扶他起来,高年捂着肋骨处,疼的冷汗连连,嘴唇颤抖。

    何氏哭着喊他,“阿年,娘带你去找郎中。”

    她抬起高年的一只手,要将他拖起来,不小心碰到高年的伤患处,扯着伤口疼,高年尝到了一口腥甜,呕出一口血来,接连咳嗽不断。

    何氏哭红了眼睛,捧着高年的嘴巴,双手接着他的血,哭着说,“我要报官!报官!何遇你这是谋杀!你给我等着,我要送你去吃牢饭!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长娆窝在何遇的怀里,耳朵贴着他的心窝子,她清楚地感知到何遇心率的起伏,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何氏的话长娆听的一清二楚,她做姑姑的原来竟是如此瞧不上何遇两个吗,怎么能提何遇逝去的娘,用这样的话来伤他,她也是当娘做长辈的人。

    何遇一双眼眸子戾气的猩红,他踩着高家的门槛说道,“你自持凌高,你的儿子随了你也活不了多久,提我娘来压我,你也配?”

    “高年是个什么东西,枉费你捧他学书,觊觎他的长嫂,目无兄长,体弱废柴连大爷的一脚都接不住,只会家里吃软饭的窝囊废,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要与你大爷闹到官场?可以,大爷随时奉陪,仔细算算你们高家这点薄弱的家底,够不够逢源四处打点的,只要你何长凤有这个想法,下个这个坎子若是做了阶下囚,别求爷爷告奶奶的说我们做小的不够尊敬你们。”

    长娆听到官这个字眼,身子一僵。

    何遇以为自己吓到她了,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打横将她抱起,柔声道,“我们回去了。”

    高家一片狼籍,何氏哭的蓬头垢面,高年昏迷不醒,高远柱过去抬高年的时候,发现了压在他身下的高家列祖的灵牌,碎成几截的灵牌位。

    何遇抱着长娆踏步离开,末了留下一句,“大爷随时恭候你们。”

    农房屋舍的隔音效果不好,戚寡妇本来在家就闲着没有事情做,随时盯着高家的动静,听到风吹草动以后,早就扒在墙根听着,猫着身子看戏了。

    何遇与长娆出来的时候,她立马撒开腿丫子,跑到自己的屋里,生怕招了何家的这个煞神,要人命啊,不止生的俊面勾人魂,就连脾气也不是好招惹的,他那一脚要是再往下一点,高年只怕是废了,后半生的□□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

    戚寡妇瞧的心悸,她捂着被吓得颤动的七上八下的/胸/口,要是被何遇知道这件事情是她点的火引子,他会不会杀了她,太可怕了,戚寡妇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人,提起官家的门栏,他也丝毫不怵,只管叫对方放马过来,看鹿死谁手,戚寡妇打了个冷颤,她听见外面有动静,垫起脚看,高远柱抱着高年出门了,想必是去徐郎中家求医。

    戚寡妇想要悄悄跟上去,身后伸来一只肥硕漆黑的咸猪手,将她捞缠住,她转头一看,对方咧出一口黄牙,原来是黄贵这个老不死的,他何时来的。

    戚寡妇拍拍心肝儿,瞪他一眼,“死鬼!你吓我一跳。”

    戚寡妇身材高挑,黄贵比比而及,只到她的下巴处。

    他拖着戚寡妇带着她往屋里走,尖嘴猴腮的脸上的肉笑堆成一坨。他重重碰了戚寡妇涂满胭脂的娇容。

    笑着道,“不是跟你说了,老爷今晚过来吗。”

    黄贵捏了一把戚寡妇鼓鼓的玉峰,拥着她,“走走走,进屋去进屋说,外面太冷了,屋里暖和。”

    戚寡妇也怕被人看见,她欲擒故纵地拉着黄贵进了屋子,没有点灯的屋内漆黑一片,门也没拴牢靠。

    黄老爷急不可耐的已经开始了,上下其手,先是扒/开她的薄薄的遮掩。

    戚寡妇傲人超群的曲线,少了束缚弹力跳脱出来。

    戚寡妇面露嫌弃的推开黄贵的头,“你要死了!门还没有栓上呢。”她伸手去摸门梆子,要把门反扣上。

    黄贵的兴致也被扫了一点,“都这个时候了还会有什么人来。”他看着戚寡妇给门闩上了好几道梆子,怀疑道,“你不会约了其他汉子吧,本老爷可是丢了不少钱给你,包了你一年,你别背着我再接生意,我会随时来的,到时候被我发现了,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哼!”

    说完他拖着一条腿,走到桌子旁边倒了一口茶喝,喝完发现戚寡妇还站在门边,招手让她过来,“你还傻站在哪里干什么,老爷来找你可是找乐子的。”

    最近天气凉了,戚寡妇穿的是浅橘色对襟透丝纱衣,领口本就低,适才被黄贵那么一扯,早就/脱落了。

    她的胸/口/湿呼呼的,将领口拉高一点,也沾了黄贵的口水。

    衣裳就这么沾着皮肤,戚寡妇很难受,但是谁叫她不能得罪黄贵呢,于是她笑盈盈的扭着/腰过去了,坐到他的旁边。

    黄贵拍拍腿/垫子,“怎么不上来。”

    戚寡妇笑吟吟媚着声音说道,“哎呀,这不是怕给您坐坏了。”黄贵的瘸腿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他上了年纪,要真是弄出点什么闪失,可不是能担待的。

    谈起腿,黄贵的兴致跑了一大半,戚家这个婆娘,今日是专门来糗他的眉头吧,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

    戚寡妇打圆场问道,“老爷,您来的时候有没有碰见何家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四进宫...再不过五进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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