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娆被何遇以侵略性的姿势压倒拘住, 他反复临摹着她的/唇, 长娆不适应惊呼一声, 微微张嘴就让他得了空隙, 乘胜追击, 更进一步。
浅尝深入, 唇齿/厮磨。
时辰过了很久, 久到饭菜上桌, 瘦猴装着胆子敲响了东屋的门,“爷, 该吃饭了。”
声音惊醒了难舍难分的两个人, 被褥滑到了半腰, 衣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散了,露出瘦弱的半个/肩膀,还有精致的蝴蝶骨,再往下的美景印在何遇顶顶滚热的眸子里。
长娆被/亲/乖了,她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一双眸子润得像是清尘的水露, 雾得何遇心里酥酥麻麻, 他抵着长娆的额头,低头拉过她绞着被褥的手。
声音沉哑迷惑, “娆娆,别绞好吗,拉着夫君的手,别怕, 嗯?”
两额相抵,仿佛融汇相通的心意,长娆闭口不言,不是她不想说话,而是......
太可怕了。
何遇大抵是几辈子没吃上肉的,逮着她的/舌,拼命吃的那股子,譬似从骨头里发出来的狠劲头,太吓人了,呜呜呜......
她到现在舌/根都是麻的,酸疼,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
低音嘶哑,“饿了吗?”,里面缠着化不开的宠溺。
长娆说不出话,她轻轻点头表态。何遇拢起她滑下的衣襟,替她理齐整,掀起被褥,给她穿靴子。
何遇看着靴面上的茉莉花绣纹,想起这个玩意上次他被小妇人踢下榻的时候,和这个靴子有过一次亲密接触,茉莉绣花印到了他的脸上,绣得还算精巧。
瘦猴端饭的时候率先给长娆盛了一碗,双手捧着递过去,“大奶奶,您的饭。”
长娆受宠若惊谢过,双手接下来。
她现在说话都觉得舌/头酸累,都怪何遇,要不是他混性大发,她至于都不敢面对瘦猴他们两个,不用想,她的嘴巴肯定又/肿/了,真是有毁尊容,什么叫丢脸丢到家,长娆此刻真是领会深刻。
“瘦猴,去给爷打一碗干净的热水来。”
瘦猴和熊粗对视一眼,他放下碗筷,去打了一碗热水过来,何遇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熊粗和瘦猴下意识的看着他,何遇用筷子挑起一块肉质鲜嫩的红烧鱼肉,再到热水里滚了一圈,去除了上面的辣椒还有酱味,才放到长娆的碗,贴心告诉她,“快些吃吧。”
长娆眼观鼻鼻观碗,看着白白的鱼肉,想起她酸麻的舌头,欲哭无泪。
她真是谢了何混球的贴心,谢了他无微不至的照料。
红烧鱼,酱爆茄子,酱炒鸡块,三鲜汤,还有素炒土豆等等,摆满了一大桌,熊粗做的菜色香味俱全,长娆看着就食欲大动,但是辣椒未免多一些,她原本想着避捡着吃,谁知道何遇承包了她的菜,凡是到她嘴里的菜,何遇都拿热水过滤了一遍,辣的确不辣了,也丢失了本来的味道。
他还真舍得给她吃,基本上都只夹肉,两只鸡腿都堆到了她的碗里,菜摞得高高的,长娆郁结愁闷道,“我吃不下这么多。”
何遇挑眉,又给她滤了一道鸡脯肉,“多吃一点,剩了也没有关系,爷会帮你解决的。”
他压低了几分声音,哄人的语气,听得桌上两个一胖一瘦的人心底一阵恶寒,大爷说话何时这么温声耳语了,真是几日不见,熟悉的身体里面住了另外一个人的灵魂。
要不是看他还算正常,两人都要担心他被人下了降头。
他们两个端着碗,吃得还是饭吗?难道不是大爷和大奶奶撒下来的恩爱食粮,哽咽脖子但不敢吭声,别问,问就是怕,怕被踢出去,今晚没有地方睡。
熊粗默默记下了,大奶奶不喜吃辣的口味,瘦猴则是唏嘘感叹,大爷已经沦落到为人布菜的份了,看他从东屋出来的时候,神情餍足恣意,再瞧到大奶奶的娇羞的容态,精明如他,那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外头传谣言的疯子,真是胡说八道,何遇这是沉溺于温柔乡,美人窝,去他娘的抱病回乡苟延残喘,这位爷那是安然休憩在温软香玉。
因为长娆在,瘦猴的毛躁性子收敛不少,就连腰板也比平时挺得直挺几分,熊粗饭量大,他吃饭都是风卷残云般,今儿个也斯文起来,捏着筷子端端正正。
何遇对他两的识相表示很满意,别吓到小妇人才好,看来回去之后,还得私下嘱咐了整顿一番,可不准在酒楼里划拳耍骰子,说话也不准虎着嗓子吼。
四个人安静地吃着饭,只能听得轻微的碗筷碰撞的声音,这时候院门传来一道尖锐的女声,“哟,都在家啊,吃饭呢?都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呢,赶上吃饭了。”
长娆啃着鸡腿肉,听到声音转头去看,何遇手挡住她的视线,将她的脑袋纠正回来,“乖乖吃饭。”何遇也没理来人,他夹了一块鱼肉,正细心的挑着刺儿,看着前面剃好的鱼肉堆在长娆碗里,俨然又是给长娆剃的。
来的妇人拖着一个不情愿的青年男人,他挣着妇人的手说道,“娘,我们回去吧,人家在吃饭呢。”
那妇人抱着他的一只手臂往里走,“回什么回,赶上了就一起吃呗。”
她老远就闻见了,何家院子传来的肉香味,那桌上的菜都摆满桌子了,有鸡又有鱼的,看着就馋人。
青年男人说,“娘,我们不是在家吃过了吗,回去吧啊。”
妇人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个怂货儿子,吃过了就不能再吃一点啊,你在家吃得那么少,饱了吗?走走走,赶上了就在何家吃点。”
瘦猴听着放下碗,“那里来的叫花子,讨饭讨上门来了,也不看看饭桌上的是谁。”
何遇看着长娆眼神瞥来瞥去,都不能专心吃饭,他开口叫熊粗去解决一下,熊粗得令搁碗起身,他与瘦猴围在饭桌前面,挡住了长娆何遇的身影。
皮肤暗黄松弛,皱纹鸿沟密布,着一块灰布头巾裹着头发,偶尔露出来的几根发丝在昏黄灯线的照耀下,显得反光油腻,看起来很久没有洗了,家里很缺水。
前来的妇人是老余婆娘,她纵观何家很久了,上次何家办亲事,那可是几十桌酒席啊,上面的鸡鸭鱼肉带不走,她只捞了一点点小零嘴,想想都对不起送出去的几吊礼钱。
上次村长驱使她的儿子去市集酒楼叫唤何家的混球小子,被打伤的事情还没有算呢,村长叫她回家等信,这都半个月了,啥风声也没有,想要蒙混过关呢?当她老余家好糊弄?
何遇混的不错啊,不止混出一个人样,摇身一变成了腰缠万贯的主儿,吃起了大鱼大肉,还有了手下啊,听洗衣裳的人说,他当爷了,那是大腕啊。
既然村长不仁不愿意给她家主持公道,那么也别怪她不义了,打伤了她老余家的儿子,就应该赔钱,合算下来该给的子儿,一个都不能少。
老余婆娘叉腰趾高气扬地说道,“看门狗?快点让开,没看见客人来了吗?”
“放开我!!!看门狗咬人了,何遇管不管这个事儿了,何家媳妇!何遇!别以为你现在人模狗样有个派头了,就可以胡作非为,之前你结亲的时候,你爹叫我儿子去喊你回来,你把我儿子打伤了,你爹承诺赔我家药钱,村里的人都听着呢!你爹死了你就想着赖账是不是,没那么简单—哎哎哎———放开我—给何家看门的瘦狗!——放开!——”
瘦猴真是被她气笑了,他逮着老余婆娘的衣裳领子,拖她出去,老余儿子上来帮忙,拽着瘦猴的手臂,嚷嚷道,“放开我娘!”
熊粗抬手揪住老余儿子的衣裳后领子,不费吹灰之力将他像提小鸡一样地提了起来,丢出了何家院子,扔在拐角处的岔路口。
老余婆娘毕竟上了年纪,瘦猴力气再小,她也禁不住摔的,就这么一下去,不止手被石头蹭破了,就连尾椎骨也摔伤了,她疼得在地上嗷嗷乱叫,老余儿子被熊粗摔得不轻,按耐着疼,他爬过去,“娘,你怎么样。”
老余婆娘捂着屁/股/墩子,“疼啊,疼啊,我的屁/股......”
“娘,我扶您去找郎中。”
老余儿子想要骂几句熊粗,窥见对方魁梧的长相,只得咽了咽唾沫星子,故作声势留言道,“你们给我等着!”
骂完背着他娘跑去了徐郎中家。
长娆听着动静,食欲都给搅没了,她放下筷子,“夫君,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老余婆娘字字珠玑,长娆听得分明,何遇的耳力比她的还要好呢,她不信他没有听见。
何遇捏起方帕子替她擦了擦嘴角,笑得痞气,“舌/头不疼了?”
长娆羞得跺脚,她推开他的手,“不理你了!”说完就跑向东屋去,把门关上,听声音还扣上了木头梆子,瘦猴与熊粗进门就目睹了这一幕,大爷惹了大奶奶嫌弃,今晚要睡门外了吗?
啧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
何遇对他两可没啥好脸,不止笑意收敛了,冷冷道,“把碗刷了!”
瘦猴和熊粗收拾好厨房以后,立马跑正屋关上门,不敢留下碍手碍脚,至于偷看什么的,当然是贴着门框就行了,敢伸眼睛,要是被何遇发现,就别想见到明天的太阳。
何遇端着一盆热水,凑在门边,温声道,“娆娆,开门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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