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来第四天了, 这些天师雨泽从宫人口中得知了一些信息, 他所处的国家叫大宇, 目前这个皇帝是大宇王朝的第三代帝王, 登基已有九年, 他励精图治, 算得上一个明君。
想对这个古代世界多了解一些, 师雨泽便叫人拿书给他看,宫人请示过后,给他拿了几本闲书来。
这个世界的文字有些像原世界的繁体字, 细微处又有点不同, 他无可奈何成了一个半文盲, 只能等系统将那些文字扫描分析后,转成简体字供他阅读。
这几本闲书无非是《西厢记》一类的话本,他以前从来不碰这类书, 此刻看的昏昏欲睡,耐着性子看完后对这个陌生的王朝有了更全面的认识, 但也仅限于此了,反正三天后他已经去了下个世界,没兴趣作更深入的研究。
这一晚他夜探皇宫的计划没能实行, 因为皇帝出乎意料的来了流芳殿。
皇帝那天一离开就传唤了太医, 每个人给他号过脉后都说他身体康健脉象正常, 这引起了皇帝的怀疑。
另一则,他连着两日宠幸后宫,竟然发觉自己力不从心, 一来那难以启齿之处仍然隐隐作痛,时刻提醒着他耻辱的一夜;二来每当他提枪欲上,师雨泽绝美的容颜总是不期然划过脑海,连带对方脸上的“恶意”也生动如在眼前,令他既痛恨,同时又生出一股蠢蠢欲动难以言说的心痒。
他为君多年,不是犹豫不决的性格,察觉到自己心绪不宁,当晚便来了流芳殿。
那时师雨泽正翘着腿喝茶看话本,皇帝的到来让他意外之余,也有些警惕。
听我的,就剩三天了,咱俩相安无事一晃眼就过去了不好吗?
可惜他与皇帝不能心灵相通,眼下只好打起精神应付。
他的男子身份早就叫皇帝知晓,此时也没必要做掩藏,大大方方穿着单薄凉快的单衣,脖颈连带胸膛袒露出一大片瓷白细腻的肌肤,被烛火照映得散发出珠贝一样的莹莹微光。
皇帝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流连了片刻,才醒觉似的转开,心想果然是妖孽之人,衣衫不整,意欲勾引,毫无廉耻之心。
“陛下今日怎么来了?”
“皇宫是朕的,朕来不得?”
“来得,来得。”师雨泽放下手中话本,“那么,陛下是想来临幸本人?”
皇帝板着脸不接他话头:“整个太医院都说朕身体无恙。”
“然后呢?”
已经多少年没有人敢用这样轻慢的姿态与他说话了?
皇帝垂下眼睑,收敛了眸中翻滚的暴虐怒气。
“你其实并未向朕下毒。”
“下了。”师雨泽眼也不眨说。
他是打定主意不松口的,开玩笑,这可是保底的牌,还要靠它撑过接下来的三天呢。
皇帝细细瞧他神情,听了回答不明意味地勾动嘴角,上前几步坐到师雨泽身旁。
“…《娇娘传》…爱妃好闲情逸致。”
捕捉到皇帝话语里的一丝取笑,师雨泽略微沉了面孔:“莫非陛下是来找我闲聊的?”
“正是来找爱妃说说话。”
师雨泽斜睨他,猜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朕坐拥天下,见过许多真才实学之士,他们或满腹经纶,或武艺超群,或有其他过人之处,如爱妃这般术法精湛的倒不曾见过。”
师雨泽听他一口一个“爱妃”有点反胃,说:“你还是叫我云诺吧。”
“原来云曦不是你真名?”
“真名也好,假名也好,随便你叫什么,就是别叫我爱妃。”
皇帝发出短促的一声笑:“云诺真是个妙人儿。”
师雨泽黑了脸,背部更是起了一片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他一口饮尽了杯中茶水压压惊:“陛下有话直说吧,你这一套哄哄后宫女人还行,在我这不管用。”
皇帝也不恼,自顾自添了杯清茶,品尝后道:“此茶带有淡淡花香,别有一番风味,是清越国的饮法吗?”
师雨泽不置可否。
茶砖煮的茶水过于苦涩,他便让宫人加入一些晒干的花苞中和一下味道,他本来还想加点蔗糖的。
皇帝继而又东拉西扯,好像真要和师雨泽话家常一般。
这种嘴皮子功夫师雨泽在上个世界的陆元帅那儿已经领教过了,这些个成功的政治家,只要他们愿意,就能不知不觉忽悠的你找不到北,被卖了还帮他们数钱。
吃过亏的师雨泽非常警惕,碰到可能是陷阱的话题,就干脆沉默不语。
皇帝说着说着却感到口干舌燥了,眼前的人清月芳华般的姿容、冷淡自矜的气度,完全有别于他后宫众嫔妃娇柔的小家之气,即使不言不语神色冷淡,也依旧美的如同一幅画。
皇帝呷了口茶润润嗓子,可是压制不下那些心猿意马。
朕是天下之主,自有一天,朕会叫你心甘情愿的臣服!
*
翌日皇帝不知抽了什么疯,赏赐下大量价值连城的珠宝摆件,又从各处搜罗有趣的话本送来,这还不算,甚至有民间戏班子前来流芳殿卖力表演,力图博师雨泽一笑。
师雨泽愣了,皇帝讨好他干什么?怕他不给解药?
到用膳时,他发现菜色大大丰盛了。本来皇帝也没有故意克扣他,膳食规格是按照妃位等级送的。大宇皇朝崇尚节俭,以“云嫔”的妃位每餐只有四道菜,就连皇后日常所食也不得超过七道,而此时他面前摆放了十几道不同的菜式,伺候的太监谄媚地告诉他,这些都是皇上特意吩咐御厨房做的清越国菜色。
他玩味地笑了笑,对皇帝的安排全然接受。
晚间,皇帝再次大驾光临。
师雨泽觉得这皇帝也有意思,应该说他色胆包天呢,还是说他太有自信?
两人共同用完晚膳,皇帝并没有要走的样子,师雨泽懒洋洋起身:“我去洗个澡,陛下请自便。”
沐浴的大桶与寝殿之间只隔了一张大屏风,哗啦哗啦的流水声传入皇帝的耳中,引来无限香艳的遐想。
黄莺捧着衣物侍候在旁,一双眼睛却在滴溜溜的转。
“公子,你说陛下是什么意思啊?”她轻声问,“他想宠幸你吗?”
师雨泽胸膛都以下浸泡在温暖的水里,他舒服地吐出口气,慢悠悠说:“你一小姑娘,知道什么是宠幸?”
“当然!”黄莺挺了挺胸脯,“府里的嬷嬷教过奴婢的,免得奴婢在公子有需要时服侍不周!”
师雨泽身子一滑,差点呛到自己的洗澡水。
原主怎么样他说不好,反正他对着一个十三四岁还没发育好的小姑娘绝没什么想法。
他湿漉漉地踏出浴桶,让黄莺背过身,把干布巾交给他自己来擦。
黄莺照做,暗想公子的脾气越来越奇怪了,不让看还不让她伺候。
擦完身子,师雨泽随意裹上单衣,出来见皇帝坐在床榻边瞧他,不由的乐了。
*
“他今日又没有出来呢,黑羽。”
“喵呜~”
“怎么办呢?我想见他,他不来,只好由我们去找他了。”
夜色中,皇宫里某个角落传来一人一猫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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