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 90 章

    第九十章

    魔元历元年前, 荒域内现一魔宫, 无数精妙功法外传，魔修整体实力大涨，后魔域现世, 浊气二分, 魔修正修各奔南北，拥月影魔宫之主为万魔老祖。

    魔元历元年某日，火光滔天，边境处现一长痕，深不见底。此后，魔域散修间流传一条秘闻——万魔老祖心存悲悯, 不忍见魔修正修互相残杀才划下峡谷。

    此后，万魔老祖依旧隐秘行踪，但人人都知道她藏在众修士间微服私巡主持公道，纵然不解且有怨言，魔修犯境骚扰凡人与正修之事依旧悄然减少。

    ……

    真武大陆中偏南一处地域。

    简陋的山头内, 忽然间清气澎湃, 出现异象, 大地轻颤许久才平息, 乃是李牧星出关。

    他出关之后，有些傻眼地往前走, 如果他没记错，在闭关之前，这个小山头上除了几间破屋子什么都没有, 而现在，这里有一排排小楼，还有许多蹦蹦跳跳的孩子。

    那时他、苏君逸和神神秘秘的黎绛影来到此处，暂且安住，黎绛影身份神秘知识渊博，教导了他与苏君逸许多，只是她只是未曾提师徒名分一事，李牧星心中隐隐怨恨自然也不会主动来提。

    黎绛影悄悄向他透露了些底，李牧星这才知道，原来万魔老祖不仅不是魔修，连人都不是。她传授给了他一样极品功法，与高贵强悍的凤凰族有关，但更适合人修修炼。

    在功法和天下浊气二分的催动下，很快李牧星便要突破，于是他闭了个关。

    再出来时，感觉一切都陌生了。

    “师弟，恭喜！”

    李牧星刚出关的时候苏君逸便察觉到了，但那时他正在给刚入门的弟子授课，迟了些才赶过来。

    时间这么久，是兄弟两个之间的隔阂早已经消散，毕竟他们是师门最后的传承者，唯有携手才能将师门传承下去。

    “他们是？”李牧星不敢置信地看着一群小萝卜头。

    苏君逸好脾气地笑笑，说：“既然想要让清虚派重新发扬光大，那么没有弟子可不行。这些都是我挑出来的好苗子，牧星，你可要挑选几个亲传弟子？”

    不知道为什么，李牧星觉得心头有些酸酸的，曾几何时他四处闯祸让长辈头疼又嘴甜哄得他们喜爱，现在，他也要给别人当长辈了。

    “好。”

    李牧星点点头，答应了下来，些许希望在他眼中燃烧。

    清虚派，会重新在他手里发扬光大的！师父、师姐、师兄……你们一定要放心，弟子绝对不会让清虚派断了传承！

    新的清虚派在真武大陆上悄然成立，此时，尚没有任何人猜到这只有两个长辈与一群小萝卜头的弱小门派，会在未来成为真武大陆三大门派之一。

    现在的清虚派就像名字一样，口袋清清底气很虚，总实力不用多说，只能避着别人家的大门派低调发展。

    但幸运的是有一个黎绛影肯出手相助，让这个可怜的门派拥有了其他正修梦寐以求的财富，那就是知识。

    在李牧星闭关的这段时间里，黎绛影一边养伤一边吭哧吭哧默写脑子里与正修有关的功法、阵法等等。

    “要想让师门发扬光大，可不能偏科！”

    而现在，李牧星出关，黎绛影觉得自己为他们准备的也够多了，是时候离开了！

    “你要去哪？”看着背着包裹的黎绛影，李牧星下意识脱口而问。

    “我要去哪和你有什么关系。”黎绛影抻了个懒腰说，“能为你们做的我都做了，清虚派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就全靠你们自己了。总不能让我一直给你们当免费保姆吧？出来这么久，我也该回家了。”

    李牧星被她说的有些不自在，侧过脸去轻咳一声：“随便你，想走就走，好像谁想留你一样。”

    黎绛影也撇撇嘴，没好气道：“你想让我留下我还不愿意待呢！”

    “好走，不送！”

    “嘁，后会无期！”

    这小孩，贼讨人厌了！

    苏君逸无奈地摇摇头，走到黎绛影身边说：“我送你一程。”

    “还是你懂礼貌。”黎绛影慈爱地拍拍徒女婿的肩膀。

    密林小路中，苏君逸一边送着黎绛影，一边迟疑着，黎绛影主动开口：“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再纠结下去可就没机会了。”

    苏君逸内敛地笑了笑，道：“前辈，您做的这些事都是为了什么？”

    “嗯？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冒充魔修建立魔域，还是想问我为什么又突然来此间协助正修？”

    苏君逸低声道：“晚辈都不明白。”

    “其实你也不必想太多。”黎绛影仰头，透过密密匝匝的枝叶，看向蔚蓝的天空，她好像想到了什么眼中带着冰冷的神情。

    黎绛影笑道：“你们以为我帮助魔修就是站在魔修那一边，我帮正修就是站在正修这一边？哈……我真的很讨厌以身份划分阵营的想法。或者你以为我做这些只是因为我心地善良心怀天下？”

    苏君逸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能反问：“难道不是吗？”

    黎绛影有些无奈，她笑道：“不是。不错，我确实有些心软，但我没你们想象的那么伟大，我只不过是不想伤害别人而已。而且，我也是有目的的。”

    “什么？”

    黎绛影眸光幽深，轻声道：“我暂且做不到的事情，便叫全天下一起帮我做吧。”

    明面上看，是她帮着天下修士提升进步，不求回报不计付出地帮助他人，可实际上，全天下修士都会成为她的谋士，在岁月更迭中凝聚智慧造出更高的登天梯。

    修士们会抓住时机飞升，此间世界，终归不能拦住他们。

    而在未来，黎绛影也会踩着那梯子变得更加强大，唯有如此，才能与天道抗衡。

    苏君逸并不是很明白她所说的“暂且做不到”的事是指什么，但他能看出来，黎绛影不会告诉自己。

    他识趣地没有追问。

    “对了。”黎绛影忽然想起来什么，说，“话说，你想见九蚩吗？要不要跟我一起回魔域？”

    苏君逸神色黯淡，摇了摇头：“现如今清虚派需要我，之前，我已经迟到，现在，更不能在此时抽身。”

    “也是，辛苦你们了。”但黎绛影还是提醒道，“有空的话就回去找九蚩，做人要懂得负责任好吗！”

    苏君逸愣了下，脸刷地红了：“啊？九蚩……连这种事都告诉您了吗？”

    黎绛影挠头：“这还不明显吗，而且是我亲自帮她看出来的，要不是我提醒，她都不一定发现！”

    苏君逸：“前辈您在说什么，难道您偷窥了？？”

    黎绛影：“啥玩意儿？？？”

    两人面面相觑，看着苏君逸一脸懵逼加惊恐的表情，黎绛影忽然意识到什么，等等，可能两人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黎绛影连忙解释：“你别乱猜啊，我没有偷窥也没有干别的，我说的是另一件事！”

    “什么？？”

    黎绛影轻咳一声，狐疑地看着他：“难道你还不知道，你和九蚩搞出了人命？”

    苏君逸茫然地看着她：“人命？什么人命？”

    黎绛影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可悲：“算了，不知道拉倒。什么时候九蚩愿意告诉你了，你再问吧。”

    肚子里有孩子的是陶九蚩，承担风险付出代价的也是陶九蚩，黎绛影不想替她擅作决定。

    路有长有远，人终有一别，黎绛影告别苏君逸之后，便露出一个温柔地笑，她掏出同心铃晃了晃，开始跟自己小别的恋人通话。

    黎绛影：阿月，我要准备回去了，想不想我？我会给你带很多礼物的。

    黎月莺：那个那个那个……

    黎绛影：怎么了？

    黎月莺：绛影，你能不能……先别回来啊？

    黎绛影：？？？

    她震惊地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怎么回话，一句被屏蔽的暴言在心头迸发，随后，黎绛影有点委屈地问：

    阿月，难道你不想我吗？

    黎月莺的声音略有延迟，透过同心铃传回来的时候，带着些许雀跃和撒娇：我想你，但是——我也在为你准备一个惊喜。绛影，我还没有准备好呢。

    原来如此，不是被嫌弃了！黎绛影松了一口气，觉得心里热乎乎的：那要准备到什么时候？

    黎月莺支支吾吾地回应：我也不清楚，总之，接下来我会很忙，你不要多问，也不许打扰我！

    她的态度这么郑重其事，黎绛影十分好奇，忍不住打听：能不能透露一点？

    黎月莺：不能！

    黎绛影：……

    黎月莺甜甜笑着说：我会为绛影准备一个天大的惊喜，让绛影再也不用担心我……以后，我们就永远都不必再分开了。

    她越是这么说，黎绛影越是好奇，可无论黎绛影怎么打听，黎月莺都像是铁了心一般要保密。

    黎月莺也怕自己忍不住说出去，便强行掐断了联系，只撒着娇逼黎绛影承诺在自己说可以之前不许回魔宫，也不许打听。

    黎绛影没办法，只好发誓，随后便听到她可爱的小恋人急匆匆留下一句“我要忙了”，两人的通话就断了。

    掌心翻覆，同心铃被藏匿起来，黎绛影脸上还挂着与黎月莺通话时的浅笑，但她刚刚下意识往前走出一步，便忽然想起来——

    黎月莺不让她回去！

    那她要去哪？

    黎绛影站在原地有些迷茫，刚刚才跟李牧星放过狠话，现在转身的话……太丢她万魔老祖的面子了！

    黎绛影十分悲伤地抱紧了自己，思索片刻后，决定在大陆流浪，正好也可以去看看其他地方正修的情况。

    唉，有家不能归，真是太惨了。

    ……

    深夜，月月山。

    独自在山洞内修炼的施嫣然猛地睁开眼睛，她感受到外面有奇异的气息，非常危险！

    施嫣然下意识翻爬起身走出山洞，她几下子便跳到了山坡高处，顺势看去，恰好看到一个眼熟的人将另一个人杀死。

    那是……施嫣然惊骇万分，认出了两人的身份，一个是说过几句话的凤凰族人，还有一个是同为九大神兽之一的天狮族！

    天狮族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他愤怒地质问：“凤凰，尔等为天命所授，吾从未想过与尔争！何苦在此痛下杀手，竟连最后的时间都不肯留给我族？！”

    凤凰族漠然地笑了一下，道：“既是早晚要死，便提前叫我们放心吧。天狮，去吧，要怪……就怪苍天吧。”

    最终，天狮族慢慢失去气息，他化为一捧红色的灵光回归天地。

    凤凰族的人这才幽幽回头看向施嫣然，他勉强笑了笑，道：“是你啊，好久不见。”

    施嫣然扶着树干，恐惧而迷茫：“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凤凰族不是向来不屑与山下的外族来往的么？

    凤凰族人摇摇头，说：“你帮过我族，我不会杀你，可是现在世道太乱，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施嫣然，你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吧。”

    施嫣然忙问：“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凤凰族人浅浅一笑，眼中却满是狠意：“为吾王除去拦路者，吾等凤凰族……必将永存！”

    施嫣然不由得抓紧树干，她的指甲在不经意间刺破树皮，她心头揣测不安，问道：“你们会伤害绛影吗？”

    凤凰族人摇摇头：“她是我们的王，是我们最后的希望，我们怎么可能会害她。”

    “那月莺呢？”

    “……”

    施嫣然着急地跳到他面前，结结巴巴地质问：“你、你们不是说，只是……只是让绛影不沉迷情爱么，你们会伤害阿月吗？对了……你们之前就想过要杀她，骗子！告诉我，你们还会不会害她，告诉我啊！”

    那凤凰族人扬起一个轻轻的笑，他金红色的眼眸在夜色中是那般的诡谲深邃，他说：“你别担心，我们虽然改变主意了，但不会再想要直接杀死她了。”

    他明明是这么说的，施嫣然却觉得更加心寒：“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凤凰族人看向了遥远的东方，他露出一个笑，说：“吾王不愿意，是因为舍不得那蛇妖……那好，就让蛇妖变得配得上她，届时，她们可以一起，若那蛇妖无能也没有办法……这样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施嫣然听不明白，她还想再问，那凤凰族人便转过身，擦擦带血的剑，喃喃说着什么要继续不能让别人钻了空子一类的话，然后离开了。

    施嫣然站在原地，越来越觉得自己寒冷，她环顾四周，陌生而熟悉的月月山曾经是她们的家。

    可是后来一切都被她自己毁掉了，因为她的贪婪因为她的嫉妒……每一天晚上，躺在冰冷的山洞内，闭上眼睛，施嫣然都能看到曾经三人一起嬉笑玩耍的场面。

    那是她们是那么的要好，是那么的亲近，可她越回想越明白，从一开始，黎绛影就是偏心的。

    她不该奢望的，不该做错事的。

    施嫣然后悔了。

    寂寞如同毒..药，让她的心生疼，施嫣然不敢再闭上眼睛睡觉，害怕自己的心坠入无底深渊再也爬不出来，她开始没日没夜地修炼，期望有朝一日自己能放下。

    可是现在她明白了，自己是放不下的。

    她捂着嘴，边哭边向山下走：“绛影、阿月……对不起……”

    她克制不住地担心，克制不住想要见她们的欲望，她要回去，去找她们！

    即使被嫌弃被痛恨被再一次赶走，她也不要再让自己后悔了，她要把今日看到的听到的都告诉她们——

    要小心。

    ……

    真武大陆之南，不久前的荒域，现如今魔修的家园，中心地带月影魔宫。

    自从黎绛影离开之后，黎月莺变成了月影魔宫内的老大，她本身就是化境期修为，虽然没有黎绛影那么强大，但也足够压下大部分人的不服。

    即使还有些人比她要厉害，但看在黎绛影的面子上也不会闹事。

    黎月莺难得的体验到了当领导忙碌的稀奇感受。

    她觉得很有意思，每天都有不少人来找她，有的给她送礼物上供，有的是有事请她帮忙，还有的纯粹是过来打招呼的。

    魔域既成之后，有一些人离开了，黎月莺没有阻拦，因为黎绛影说过有的人天生更爱自由，想走便放他们走。但还有更多留在身边，让月影魔宫热闹强大。

    黎月莺每日把持着，维持月影魔宫的安稳，感觉十分有成就感。

    看呐，这是她们的家，即使没有施嫣然，只剩下自己，也能把阿月和影影的家守护的好好的——对于自己的成长，黎月莺激动而骄傲。

    她早就已经受够了被别人质疑不配待在黎绛影身边的日子，早就不想再一次被人把绛影从自己身边抢走！

    黎月莺盘腿而坐，感受着体内血脉涌动，片刻后，她睁开眼睛，脸蛋红扑扑的，那是因为激动。

    很快……很快她就会变得更加强大，她会从卑微的杂种变成配得上绛影的人！

    到那个时候，这个世界上，谁都不能再拆散她们！

    黎月莺起身，走出宫殿，穿过长廊，她碰见了一个怀里抱着小孩的女子。

    那是黎绛影的弟子陶九蚩，虽然没有正式的拜师，但黎绛影对她的重视可见一斑。

    其实，一开始黎月莺稍微有些吃她的醋，因为感觉她比自己要聪明，会更讨绛影的开心。

    但知道她已有恋人之后，黎月莺便不吃醋了，甚至在绛影离开的这段时间，黎月莺悄悄逼她喊自己师娘。

    陶九蚩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被逼无奈只能对着一脸傻笑的黎月莺喊师娘。

    黎月莺见到她之后便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假装关心：“九蚩，最近身体怎么样？”

    修士产子，要付出比凡人更大的代价，幸好陶九蚩是人修，也没有怀上神兽的孩子，不用布上黎月莺母亲的后尘。

    陶九蚩掀起眼皮，恹恹地喊：“师娘。”

    “诶！师娘我在！！”黎月莺高兴地应和。

    陶九蚩问：“老祖啥时候回来啊？”

    黎月莺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神秘地一笑：“秘密！”

    陶九蚩：“……”

    黎月莺也意识到自己这么说不太好，于是轻咳一声问：“你找她有急事？”

    陶九蚩：“有啊！！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老师对带孩子这一方面懂得贼多，我想向她请教！！！”

    什么要给孩子适量补充奶粉，要多晒太阳但要注意晒伤，睡觉的时候要给她多翻翻身不能一直仰躺省得脑壳儿扁……

    陶九蚩听得脑子都快成浆糊了。

    特喵地，早知道就不生了！

    黎月莺鼓励地拍拍她的肩膀，说：“九蚩呀，加油，你可以的，实在不行就找别人帮帮忙，咱们这细心的人儿可多了。但是老祖……目前还不能回来。”

    陶九蚩叹气：“算了。”

    “不过，她虽然不能回来，但也一定想知道这孩子的状况。她叫什么？”

    陶九蚩：“陶七七。”

    黎月莺：“在起名这方面上，还是要多向你的老师学习呀。”

    陶九蚩：“？？？”

    “加油！”黎月莺鼓励了一把，觉得自己“师娘”的形象更加稳妥了，这才离开陶九蚩走向自己原先的目的地。

    那里是地牢的深处。

    幽深昏暗，此刻，甬道内只有黎月莺，她站在一间牢房门前，透过小窗看向里面的人——那是一袭红衣的凤凰族人。

    只是她脸色有些苍白，显然受了不轻的伤。之前黎月莺碰见她的时候，她正在和另一个神兽互相厮杀。

    “你来了，怎么样，信我了？”凤凰族人盘腿坐着，脸上带着浅笑。

    黎月莺环臂而立，昂起下巴，力图让自己的眼神显得更加精明且高傲，这样子的话，别人就不敢小瞧她了。

    “别以为我会轻易相信你。”黎月莺道。

    “你没有趁乱杀我，只是把我带回来，我心里感激。”凤凰族人幽幽地看着她，说道，“吾王为了你毁了族长的修为，自那之后，吾族便放弃杀你一事了，甚至有人提议想要帮你。”

    黎月莺动了动耳朵：“这就是理由？”

    凤凰族人笑了笑说：“不过是为了吾王罢了，你以为我们为何千方百计要拆散你们，还不是因为你的身份太低，追不上吾王？既然吾王不愿意放弃你，那只好叫你努力追赶上吾王。难道你就自私自利到连努力晋升都不愿意，只想着拖累吾王与你一同在这世间蹉跎？”

    黎月莺有些生气：“我没有！”

    “我知道。”凤凰族人说道，“可你也该想想，你们的修为差距那么大，不提吾族的事，就当是寻常修炼，有朝一日黎绛影要飞升，你怎么办？她怎么办？你愿意她先走她又是否忍心放下你？”

    黎月莺嗫嚅着说不出反驳的话，确实，这是个问题。

    凤凰族人轻叹一口气道：“天机不可泄露，我不能说太多，但只有你化身为龙，才有配得上吾王的资格，到时候，或许幸运的话你能与吾王双宿双飞再也不受俗世苦闷打扰。”

    “神神秘秘的，怎么就不肯说明白呢！”黎月莺气呼呼地鼓起脸颊。

    凤凰族人摇摇头：“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不能。黎月莺，你若想一辈子都与吾王不分离，那就快些化龙，快些变强，唯有这样，才有与天道一争的机会！”

    黎月莺握紧双拳，隔着牢房的门看她一眼，没错，她说的话是很对，但黎月莺已经学聪明了，她不会随随便便就相信她说的所有话。

    “呵，我自己知道要做什么，你就乖乖在这里呆着吧！”

    她放完能让自己显得更精明的狠话后，转身离去，脸上却是踌躇满志。

    不错，她要化龙，要成为能与凤凰之王匹配的龙！

    血脉中传承的知识教会她如何淬炼血脉，只是这还需要时间，而这，就是她送给绛影的最大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鉴于我每次立flag都要倒，我决定再立一个。

    我明天绝对不会更完第二卷最后一章！

    嗯！

    顺便提醒，怕虐的同学可以等第三卷更新了再看一起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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