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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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来讲,鸽分为两种,主动鸽和被动鸽。

    主动鸽就是嘴上说着马上立刻再等一下就好还有下次一定(?),被动鸽则是真正的身不由己,为各种事情绊身而不可控制(重音)地鸽掉。

    而我,鬼杀队的甲级队员,身经百战(但其实老是被带飞恰经验),可靠成熟的前辈,是绝对不会放后辈鸽子的……相信我,看我真诚的眼睛。

    所以……炭治郎!我是真的突然有任务被叫走了!!虽然听起来非常扯淡非常巧合,但是……!

    唔。

    不过,我既然都成甲级了,战斗力其实还可以啦。

    经过两年的磨练,平时任务也不少呢。

    我一般负责处理的就是那种……用不着柱但是本身却又稍微有一点点棘手的鬼。

    然而这一次的紧急任务,怎么说呢。

    过程就不多加赘述了,总之战斗历程十分惊险,同行的两个仅仅一面之缘甲级队员葬身于那里,而我凭着欧洲【日晷】那30%的闪避,在马上就要被杀掉的时候欧皇附身挡住敌人的致命一击然后绝地翻盘。

    赢是赢了,但代价是两条人命。

    ……

    跟那两个不知道名字的老哥汇合和索敌期间我们有过简单的交流,他们一个是面容有些沧桑的大叔,一个是颇具书生气的青年。

    在闲聊期间我知道了那个大叔是因为女儿被杀誓要复仇;那个青年原本是好学生,马上要考上名牌大学了的那种,却因敬爱的老师被鬼杀掉而心怀愤懑不公。

    而他们也知道了我是一个为爱战斗的傻白甜少女(划掉)。

    在隐藏踪迹、搜集鬼的下落的时候,偶尔的、珍贵的休息时间里,我会抱着刀偷偷观察他们,再小心翼翼地加入他们东扯西拉的家常话题。

    两个人都是很平凡的面孔,为了方便战斗剪短了头发,发色也不五颜六色五花八门(咳),队服和护具规规矩矩地穿着,没有披极具特色但其实有点不太方便行动的羽织(说的就是你们,义勇还有炼狱),身上的东西都是实用大于美观。

    ……大多数鬼杀队的成员都是这样。

    没有什么宿命纠缠,没有扭曲变形的关系与过去,没有来自曾经的传承和意志。

    他们只是因为在任何书中可以一笔带过的苦难揭竿而起。

    他们是“分母”。

    他们出现在漫画上甚至不会有脸,就算有也肯定只是作者草草几笔勾出的五官与轮廓。

    他们一个一个、一群一群地出现又消失,作为黑白的印象画,估计只有主公那里的名册上才会留下名字。

    ……可是啊。

    那个失去女儿的大叔挺喜欢唠家常,会把昨天在集市里看到一卷花纹漂亮的布料这种小事业倒豆子一样说出来,在战斗中有意识地照顾我,明明已经差不多三十岁了出刀还是那么利落干脆,总是斜斜地挡在我前面,不经意地阻住鬼的攻击路线。

    而那个投笔从戎(?)的青年是个文青,还有点毒舌,居然还随身带着一本诗集,休息的时候会拿出来翻两眼,战斗的时候偶尔也会像游戏里开大语音一样念出几句文邹邹的话来,嘴上说着“大叔和未成年小女孩杀什么鬼”一边冲在最前面。

    一面之缘,鲜活至极。

    也仅仅只能是一面之缘了。

    曾经的我对周围的人挺冷淡的,除了蝶屋的女孩子们还有我所知道的剧情人物以外几乎不多搭理谁……我把其他人当成了NPC一类可有可无的东西。

    现在……怎么说呢,我活过来了。

    我完全活过来了。

    虽然绑定的是游戏系统,但我的生活终究不是游戏。

    比起第一次因为自己的失误而让被保护者被杀死时的愤怒与不甘,现在我心里更多的是淤积的沉珂。

    燃烧的岩浆总会冷却,被烧尽的草木却只能复返沉淀。

    我遇到过多少人、又送走过多少人?

    数的不清。

    除去“主角”以外,我身边更多的是“普通人”。

    他们用命堆砌起高墙,守护一无所知的百姓。

    所以……

    双剑消失,被收回了系统空间。

    很艰难地把躺在地上、再也不会醒来的同伴拖到一边的树下,很简单地埋葬了他们。

    现在不是花季,在附近我甚至找不到一朵无名的野花可以插在那个灰扑扑不起眼的土包上。

    我抹了一把脸,鎹鸦从天上俯冲下来停在我的肩膀上。

    “三日月池、三日月池!东北北!东北北!还有鬼出没……!”

    我没有再回头看任何一眼,简单的包了一下伤口之后跟着鎹鸦的指引向前。

    ……

    炭治郎啊。

    快些成长起来、快些变强吧,你会遇到可靠的同伴、会遭遇恐怖的敌人、会经历好多好多事。

    然后——作为划破黎明的光与烈焰,燃烧着照亮昏暗的世界。

    我等着一切结束的那一天。

    ——…

    等我解决掉残存的鬼、在那边的藤之屋修整完全,跋山涉水回到蝶屋附近的时候,正好听说了有队员在谈论“几个新加入的小鬼杀掉了曾经的下弦”这种事。

    呜哇、剧情这么快,已经到这里了吗……?

    我坐在馆子里嗦着乌冬面,竖起耳朵听各种八卦小消息,一边十分熟练地把自己的那份味增汤推到旁边的炼狱面前。

    ……啊、没错!现在我们两个在忙里偷闲地约会哦!而所谓最好的约会就是恰饭!(并没有这种说法)

    像之前那样特意请假去温泉旅馆玩啥的果然还是太麻烦了!还是随时随地约着下馆子比较好……!

    所以我现在其实是十分休闲地、叫上了刚好结束了一天的巡查工作的炼狱,边吃夜宵边听别人闲聊。

    顺带一提,这家店是富婆(划掉)主公大人自己的,大概像是鬼杀队员工食堂一样的存在……?

    所以在这里讨论跟鬼相关的事情完全没关系。

    当时我正听到那两个隐部队员挺开心地叨叨说:“当时我去那边收拾残骸的时候都被吓了一跳呢……整个房间几乎全部碎掉啦,灯和门的碎片混着看不清字的纸撒了一地,到处都是抓痕、超——可怕的样子!”

    “哎哎……!听说那只鬼是原来的十二鬼月来着?那个灶门就那样把他杀掉了吗!明明才加入鬼杀队没过多久……”

    “……”

    “是啊是啊,我也吃了一惊……”

    “……小池!”

    “欸?啊、到!”我的被隐部队员的谈话完全吸引走的注意力终于被唤回。

    稍一侧头,就看见身边的炼狱撑着脸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我。

    我被那暖色灯光下星火一般美丽的亮橙色眼睛晃花了眼。(美颜暴击.jpg)

    “怎么了……吗?”我卷了卷颊边垂下来头发。

    “唔姆。”他稍稍皱了眉,凑近了一点轻哼着嘟囔出声:“小池你,好像非常在意那个、名叫灶门炭治郎的少年啊!”

    我:“……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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