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的阳光没能让言笙的心里拥有丝毫的温度, 反而更加冰冷。她从营帐中走出,看见龙天瑞一脸深思地坐在树下磨刀。
“你在干什么?”言笙问, 一想到这个营地里还是有活人存在的,她心里就多了点安全感。
“刚刚……”龙天瑞欲言又止, 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咽了下去,一脸的深沉,“算了, 反正就是我现在正在怀疑人生。”
言笙刚想问他是不是看见了什么,就看见约翰一路小跑过来。他的脸上难得的没有露出笑容,反而充满了凝重。
他紧紧地盯着言笙,公布了一个重大消息——中年男子死了。
言笙微微皱起眉,从她的视角来看, 中年男子早在被洗脑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可是约翰此时这么说, 就意味着她所理解的死和他所理解的不太一样。
如果说昨天的中年男子是活死人一样的情况, 那么现在,他大概是彻底的死亡了。
言笙从逻辑上来想, 觉得这件事按理来说和她没有什么大的联系,但是约翰的表情和行为都告诉她,有些事情不太妙。
龙天瑞还在心不在焉, 听到这话有些疑惑, “他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么?”
“是啊,谁知道是为什么。”约翰颇有些阴阳怪气地看着言笙。
言笙在迅速的脑内风暴,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现在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言笙知道一定出了大问题,但却不确定是在哪个环节。
莫非是因为她昨晚使用了卡牌?
应该不会,如果卡牌的负面效果如此强烈,理应标明才对。
言笙大脑转的飞快,约翰看她一言不发,嗤笑一声,“怎么,心虚了?”
“你看我需要?”言笙不知道这是不是约翰的试探,只能继续换上伪装,轻笑着回问。
谁料,之前一直很好骗的约翰这次却不上当,“你是该需要,没想到将军都被你的演技骗了过去,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言笙心沉到了谷底,她慢条斯理地从树上揭下一片叶子,再加上一身男装轻铠,不像是个士兵,反而像个翩翩公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现在还在演么。”约翰冷眼看着她故作镇定,摇了摇头,“你已经骗不了任何人了。”
“是么。”言笙微吟一声,没再说话。
她好像是放弃了抵抗一样,颓然地靠着树。龙天瑞一脸迷茫地看了眼约翰,又看了眼言笙,着实不知道他们是在打什么哑谜。
约翰看他这幅一头雾水的模样,倒是没有特别的为难他。言笙趁着约翰回头看人的时候,狠狠地拍在身旁的树上,然后召唤了一群白白胖胖的小鸽子。
一时间满地都是掉落的树叶,一小鸽子们迷了约翰的眼,而言笙则一个翻身,从树后逃跑了。
她尽力绕开了所有人,躲在了一个灌木丛的阴影处,前面有许多的植物,非常隐蔽。
这样的位置在森林里其实有很多,言笙之所以没有直接离开队伍,除了因为战争骑士在这里以外,最大的原因就是这个地方根本没法离开。
以军营为中心往外扩展几十米是这个房间所有的大小,再往前走就会碰到无形的屏障,是以,言笙甚至只能将就着躲在这里。
还好言笙不是特别娇气的类型,虽然不喜欢这种东躲西藏的感觉,但是此时的内心里也没有产生任何的抱怨。雨后的泥土顺润润的,带着点凉气。言笙在跑路的时候为了节省时间,将盔甲都脱掉了,只剩下里面一身单薄的衣服,再加上昨晚疯狂淋雨,她的鼻子也有些堵,只能祈祷着自己不要感冒发烧。
确认自己不会被发现之后,她就开始寻找对策。在刚刚的一路狂奔之中,言笙意识到了自己到底是在哪里露的馅。如果血液是洗脑的关键的话,中年男子的死可不可以理解为是他因为言笙的举动,再一次被洗脑,导致大脑无法支撑了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给龙天瑞找一点血蒙混过关是不可能了。
如果可以,言笙还是希望能够尽最大的可能去保一下龙天瑞。这家伙性格很好,虽然不是多么聪明的类型,但是一点就通,而且在危难时刻和他聊聊天还可以缓解心情。最重要的是,他是言笙见到的人中,一个难能可贵的适合做朋友的人。他不会在背后捅人一刀,对待朋友也足够真诚,这样的人言笙也愿意将自己的真诚给他。
更何况,他的武力值摆在那里,如果有了他,后面的房间都会容易很多。于情于理,言笙都不希望他出任何德闪失。
既然没有办法蒙混过将军的洗脑,那么剩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战争骑士传召龙天瑞之前解决这个房间。
她不知道龙天瑞现在的情况,毕竟她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对方记忆相关的事情。此时的龙天瑞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赵日天”,甚至连他那两张SR的卡牌都拿不出来。
言笙想要抓紧速度,但却有些有心无力。从目前来看,这个房间似乎是无解的,这一个军营的人,就算是她用出妖化的SR卡牌,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没有任何的胜算,更别说把战争骑士搞死了。
上个房间里,皇冠是破解一切的“眼”,是这个房间中的世界赖以存在的东西,也是瘟疫骑士力量的来源,那么战争骑士的力量,是从何处来呢?
言笙正想着,便听到一阵脚步声。她担心是士兵,却从树叶之间隐约看见了周宴的脸。
关于周宴的疑问她还没有解开,但她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确认一下眼前的周宴和他认识的那位是不是同一个。如果是的话,也许是周宴也跟着他们一起进入了房间,如果不是的话……
那外面那整个村子,估计都没个活人。
周宴似乎并不是巡逻到这里的,他似乎只是恰巧路过。言笙听见他的脚步声一会儿强,一会儿弱,就像是在言笙面前转圈。
言笙听着他迈步的频率,确认了他和自己认识的那位一点都不一样。这人走路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步子迈得很大,而且走走停停,时不时还拨弄拨弄花草,行为模式和言笙认识的那位完全不一样。
脚步声忽然停下,但周宴似乎离着她还很近。言笙心叫不好,平心静气的没有弄出一丁点的声响。她等了许久,甚至听到了远处的士兵叫周宴回去准备行军了,还有人吵着说今天第一场战争的号角就要被吹响,他一定会做那个杀敌最多的人。
远处的喧嚣和近处的安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像是在闹哄哄的市场里被关进了笼子,只有自己身边这一片是安静地,但也安静的可怕。
言笙做好心理准备,摸到了地上的一块还算锋利的石头。她轻轻地拨开了一点点树叶,却发现没有任何人,
她往左看了看,没人,又往右看了看,也没人。
周宴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直到她慢慢缩回原来的位置,却感受到背后有一股凉气,她一回头。
正巧对上了周宴的眼睛。
关键时刻,言笙的身体和脑子总是比她的主观意识更先做出反应。
她一个石头敲过去,给了周宴一下。周宴的脸一下子被砸的变了形,但人却像是不倒翁一样向后仰了下,又弹了回来。伤口狰狞无比,但居然一点没掉血。
隔得这么近,言笙看见了他盔甲下若隐若现的尸斑。她二话没说,在周宴还没完全弹回来之前,又给了他一下。既然是死人,也没那么多心里建设需要做,言笙抓起树枝给他钉在了地上,然后便听到又有人靠近。
看着眼前被她揍得全身是伤,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反而还要去将胸前的树枝拔出来的周宴,言笙咬了咬牙,将树枝往他眼睛上一插,然后迅速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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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言笙还没有找到。”
营帐里,约翰低着头。
“周宴怎么样。”战争骑士看不清神色地问道。
“他没什么事,生龙活虎的,受了点轻伤而已,很快就能恢复。”约翰道。
战争骑士冷冰冰地道,“居然会被个普通人弄伤,我们军营里不需要这样的废物。”
约翰秒懂,刚要退下,就听战争骑士又道,“把那个龙天瑞给我叫进来。”
“这……”约翰绞尽脑汁也没想到军营里还有这么一号人。
“就是那个跟言笙一直混在一块的。”战争骑士道。
“您是说……赵日天?”约翰只能想到这么一号人。
战争骑士闭眼靠在椅子上,不轻不重地“恩”了一声。
约翰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然后就离开了。
战争骑士揉着太阳穴,表情不像之前言笙见到的那样沉稳,甚至有些病态的期待感。
“好久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人了。”他一边抚摸着刀,一边喃喃。
一抹光芒从缝隙中留下来,打在一堆盔甲之后,只有一秒的时间,显现出了女孩娇俏的身影。
言笙正躲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抱歉抱歉各位小天使们
双更得移到明天了,我今天一起床就头疼的厉害,码字效率极低,睡了一觉也没什么好转
抱歉呜呜呜我错了,我明天一定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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