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虫,我怪你干什么”邵城无奈地笑着反问, 见诺菲勒神情有些不安, 又安抚道, “放心, 他的事有曼德尔操心,我不会心软多管闲事的。”
诚然伊瑟拉受伤、失踪是为了给他带路, 但邵城并不觉得心虚愧疚。或许是伊瑟拉三番两次接近他目的性太强, 也或许是曼德尔的所作所为触碰了他的逆鳞他现在只想离这些莫名其妙的虫远远的, 再也不想看见。
诺菲勒见他真的一句没有多问, 敛下眸子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那个车牌虽然是假的,但他其实查到了一点线索,或许跟邵家有关。
诺菲勒心里有些猜测,默默加快了移交工作的速度。邵城则找了乔什, 本想把一诺千金的股份全部转让给他, 谁知乔什不愿意, “菜谱都是你拿出来的,我不能占你便宜。而且你忘啦我们说好了要开连锁,开你说的那个什么火锅、麻辣烫店的,你不能这么撇开我。”
“再说你去辉耀城,可以在那边开分店啊, 中心城这家店的利润够我们开新店了, 我们网上联系一样的”
邵城无奈,“你不怕曼德尔迁怒,找你麻烦吗”
乔什信心十足地道, “我们家也不是好惹的,有什么事雄父和大哥会帮我解决。”
他其实偷听到一点,这次拉曼集团的声誉受了重创,一些合作商当时就跳出来跟曼德尔划清界限,转头跟他的竞争对手合作去了。雄虫保护协会那边也对他很有意见,认为他没有底线,侵害同类,联合了不少大家族抵制他。
他们家虽然比不上拉曼集团,但也算是中流砥柱,没那么好欺负的。
说起曼德尔,乔什想到什么,左右看了看,突然降低了音量,神神秘秘地问邵城,“听说伊瑟拉失踪了,你这时候离开,不会是跟他有关吧”
邵城犹豫了一下,“也不是完全没有关系”
乔什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邵城白了他一眼,“你想到哪儿去了”
“我什么都没想”乔什高举双手作投降状,末了又好奇地凑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说说”
乔什还不知道邵城去过别墅,怎么都想不明白,心里都快好奇死了。
邵城想了想,挑挑拣拣地把那晚的经过给他讲了一遍,“那天之后我就没见过伊瑟拉,如果不是曼德尔打电话来质问,都不知道他失踪了。”
“我就说,你怎么可能带着伊瑟拉私奔完全没理由啊”
邵城继续给他看自己的白眼球,“你不是说自己什么都没想”
乔什讪讪地躲了,没过一会儿又凑过来,“这么说,伊瑟拉是故意创造机会跟你偶遇的我就觉得怎么那么巧,每次你前脚刚来,他后脚就到了,我们餐厅里肯定有奸细”
邵城,“”
合着他说了这么大一通,您老就只想到私奔和奸细
思路果然很清奇
乔什握拳砸了下掌心,“不行,这种员工不能留,我给舅舅说一声,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邵城扶额,“你高兴就好。”
乔什撞了撞他的肩膀,贼忒兮兮地问,“说真的,你怎么就不喜欢伊瑟拉呢”
“那你怎么不喜欢他”邵城斜了他一眼,反问。
对呀,我为什么不喜欢他
乔什摸着下巴,认真地想了想,“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有点可怕。就好像就好像他把我耍的团团转,我可能还傻乎乎地感谢他”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形容
邵城摇摇头,顺手拍了拍乔什的脑袋,勉强把它归咎于傻狍子的直觉,“你这样挺好的,千万不要变。”
乔什一脸怀疑,“是我的错觉吗,你好像不是在夸我”
邵城,“”
果然傻虫有傻福,直觉挺准的
乔什那边说好了,邵城又私下给肖组长递了辞职信,并且拜托他晚点对外公布。
肖组长可惜地看着他,倒是没有劝说什么,只是道,“如果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雄子尽管开口。”
邵城点点头,伸出一只手来,跟肖组长握了握,“多谢您一直以来的照顾。”
肖组长叹了口气, “保重。”
邵城他们在某个晴朗的早晨低调地离开了,同行的还有尤金、习奉等十几个军雌,加上他们的家属,足足有二十二只虫。
因为城际专车没有直达,还要去天海城转一道。
邵城第一次坐这种堡垒一样的城际专车,上车前看着这艘庞然大物还有点激动,上去之后热情陡然就降下来了比起它巍峨凛然的外表,里面就像是买家秀一样现实
车厢是由无数的钢板拼合的,就这么大喇喇地裸露在外面,没有任何装饰。因为是公共交通,钢板上粘了大量污垢和一些不明物体,加上散发着气味的厕所,这环境用糟糕两字都不足以形容。
邵城带着口罩和帽子,怀里还抱着小虫崽,诺菲勒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猜也能猜到,肯定好看不到哪儿去。
他忐忑地带着雄主来到房间,看着一大一小动作一致地打量狭仄的房间,握着门把的手指紧张地都有些僵硬了。
邵城松了口气,“还好房间里没有外面那么糟糕,车上有水吧我们擦一擦,重新铺个床就好了。”
小虫崽睁着大眼睛,认真听雄父说完,赞同似的啊啊叫了两声。
诺菲勒放松了手指,心里却很不是滋味,都怪他没用,让雄主和虫崽受委屈了。低着头刚想转身去找水,习奉已经提了一桶过来。
他站在门口瞄了一眼房里的雄虫,低声问诺菲勒,“邵先生还习惯吧”
雄虫要是这时候反悔了,他们老大可能有点受不住。
诺菲勒抿抿唇,“没事,你去忙你的。”
说完提着水进了房间,打开随身携带的行李翻找帕子,邵城见状道,“我记得这包里塞了张小毯子,拿出来垫一下,我把鱼鱼放椅子上。”
“好,等我先把椅子擦一下。”
“摆床边吧,免得他掉下来。”
两只有商有量,把小虫崽安顿好,邵城又挽起了衣袖,一起帮忙搞卫生。习奉看得一愣一愣的,关键是雄虫要干活,他们老大还没怎么劝
习奉一脸恍惚地离开,路上遇到出来抓壮丁干活的尤金,顺利被他牵走了。
习奉冷静了一会儿,忍不住问尤金,“老大怎么能让雄虫干活呢”
尤金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随口道,“这有什么,他们在家里也是一起做饭,一起做家务、打扫卫生。”
习奉怔了怔,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个画面,良久突然感叹了一句,“如果雄虫都像邵先生这样就好了”
“你这个想法很危险。”
习奉浑身一凛,刚想表明立场以示清白,就听尤金接着道,“会孤独终老的。”
习奉,“”
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会吓死虫的
尤金摸了摸下巴,好心建议,“要不你找雌虫试试”
习奉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三秒,把帕子往水桶里一丢,“尤金中校,我看你伤都好了吧二郎腿翘得挺欢快的,剩下那一半想必你自己能搞定。其实搞不定也没什么,咱们都是军雌,露天席地都睡过了,擦不擦的无所谓,是吧”
尤金立马坐正,乖巧地将嘴巴一拉,表示自己不说话了。
习奉白了他一眼,重新拿起了帕子。
邵城这边刚走,邵家的虫就找了过来,扑了个空。
最近才被提上来的雌侍问秋逸君,“秋雌侍,现在怎么办”
秋逸君脸色淡淡,“能怎么办,回去领罚。”
新雌侍的脸一下子就白了,秋逸君却有些意兴阑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鲜活与精明
邵越泽听到邵城离开的消息,沉默地坐了回去,已经连发火都嫌无力,只挥挥手让两个雌侍下去。
邵煊惨白着脸低喃道,“走了他怎么能走了呢,雄父还在呢,他真的不管我们了吗”
邵锋恶狠狠地剐了他一眼,“都是你干的好事你现在满意了”
“我怎么知道,我以为你没碰过他”
“别狡辩了我碰没碰过他你会不知道我看你就是故意跟我抢现在好了,伊瑟拉疯了曼德尔在外面四处找他,等他找上我们,大家一起玩完”
伊瑟拉在短时间内分别跟两只雄虫交合,又是第一次,两只雄虫的体液让他生理紊乱,分不清哪个才是他的雄主。
而心理上,他又只认可邵城。
最后可不就是快被折磨疯了吗
无论邵锋和邵煊怎么哄他,他都浑浑噩噩的,嘴里念叨着邵城的名字。邵越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让邵城回来安抚住伊瑟拉,谁知道他竟然走了
“玩完就玩完反正你娶了他,我也没有好日子过我本来不想这么做,是你说你上位第一件事就是踩死我,你连雄父都没放在眼里”
邵锋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
邵煊拿出手机冷笑,“我录了音了,想听听看嘛”
“我没说过就是没说过你弄这些假录音,就是想推卸责任吧把手机给我”
“不给”
“给我”
两个雄子吵着吵着抢起了手机,邵越泽捂着心脏,突然觉得喘不上气,眼前也一阵阵地发黑
芬恩在外面忙碌了一天,企图用假消息迷惑曼德尔,为他们争取更多时间,谁知道回家就看见这一幕。
“雄主,您怎么了雄主”
邵越泽唇色青黑,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邵煊和邵锋已经从抢手机变成了打架,岑景玥为了帮邵煊,也和邵锋的两个雌侍动起手来。
院子外面的雌奴跑得一个都不剩,两个雌侍也不见踪影
芬恩忍无可忍,爆喝了一声,“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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