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里的章鱼彻底化灰消失后, 时雨留在桥上观摩了一阵子, 按道理说他的日轮刀对章鱼起了作用, 那章鱼应该就是鬼, 但至今为止, 他所碰到的鬼基本都保持着人类的形态,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非人形态的,所以他也不能确定刚才的那条袭击人的章鱼到底是不是鬼。
章鱼怪消失后, 桥下的河面又重新恢复了原来的平静,时雨盯着黑沉沉的河面看了好一会,他总觉得这条河里藏着什么蹊跷,否则在海里生存的章鱼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样一条淡水河里。
正当时雨犹豫着要不要跳进河里一探究竟的时候, 远处突然跑过来一群人,这些人的手中举着火把,朝着桥这边奔了过来。
“就是这里”
等他们陆续上桥后,从人群中冒出来两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两人皆是一副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狼狈模样, 其中一人指着空无一物的河面,神色间夹杂着浓浓的焦急与后怕, “那只章鱼怪物就是从这里冒出来的”
另一人也是一脸心有余悸的连连点头附和, “我们差一点就被它给吃了”
“章鱼怪物”
其他人举起火把照着桥下黑漆漆的河面,今晚无风,平静的河面上连一丝波澜都看不到, 更别说什么章鱼怪了。
“哪有什么章鱼怪, 这里可是淡水河, 不会是你们两个酒喝多了,产生幻觉了吧。”
有人一脸狐疑的看着这两人,语气中充满了不信任。
“真的有章鱼怪它光一根触须有这么粗我们差点没被他的触须压死。”
两人手脚并用的复述着那条章鱼体型有多么多么巨大,外形有多么多么可怕。
其他人还是不信,这两人平日里就不是个正经的,白日里游手好闲,到了晚上就喝得烂醉,镇上的人都很清楚这两人的德行,所以这两人的这番话,在镇上的人听起来更像是喝多了酒之后的胡话。
见镇上的人怎么都不相信他们俩的话,两人顿时急了,而就在这时,这两人看到了蹲守在桥边的时雨,两人立马指着时雨,大声喊道,“就是他”
“是他救了我们”
“他用一把刀就斩断了那条章鱼怪的触手,我们才捡回来一条命。”
“对对对那条章鱼怪肯定是被他给杀了”
所有人将视线都转移到桥边的时雨身上,在看到对方是个年纪不大的清瘦青年时,好奇的目光纷纷转换成了狐疑的视线。
“你们俩刚刚说那条章鱼怪的触手有成人手臂那么粗,那孩子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怎么可能杀得了一只那么大的怪物。”
平生头一次被说成弱不禁风的时雨“”
“不是的”
酒鬼一号急忙争辩,“别看他长得瘦瘦小小,干干巴巴的,实际上他很强的,只用一刀就把章鱼怪的触手给砍了下来,我说的没错吧是你把那只章鱼怪杀死的对不对”
面对两名酒鬼急切的眼神,以及其他人狐疑的视线,时雨眨了眨眼,暗红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
“额请问你们在说什么呢”
时雨作出一副迷惑的样子皱着眉注视着面前的这群人,“什么章鱼怪我不知道。”
去你的瘦瘦小小,干干巴巴,老子又不是萝卜干
两名酒鬼顿时傻眼了,他们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对面的黑发青年,“别装糊涂了,你刚刚不是拿了一把刀把那条章鱼的触手给砍了下来了吗”
明明就是他救了他们俩,怎么现在就突然翻脸不认人了呢
时雨一脸无辜,“什么刀现在不是有禁刀令吗还有人敢拿着刀随便出门”
鬼杀队是不被政府认可的民间组织,很少有人得知鬼杀队的存在,他要是因为违反“禁刀令”而被捉起来,那事情可就变得复杂起来了,所以当前最好的选择就是继续装傻。
时雨发挥着他自认为“高超”的演技,让自己看起来尽可能接近这些人口中的“弱不禁风”。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就是一只路过的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夜兔
看着那被众人围在中间轮番的两名酒鬼,时雨在心中默默给他们点了根蜡烛。
我救了你们的命,你们替我背了一次黑锅,两清了。
“对了。”
在那两名“说胡话”的酒鬼的过程中,镇上的居民也没将时雨的存在丢在脑后,“你是谁家的孩子我怎么没见过你”
浮世绘町不算大,平时乡亲邻里的走得很近,彼此的关系都十分融洽,一来二去的镇上的居民对于本镇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印象,像时雨这样外表长相出色的他们更是见过一眼就不会忘,但是现在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名黑发青年。
面对镇民们的询问,时雨面不改色,“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是从乡下来的。”
时雨报出一个地名,正是他第一天来到地球的时候,遇见义勇和茑子的地方。
“我来这里是为了投靠亲戚的,不过城里实在是太大了,我的方向感又不太好,一不小心就迷路到这里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特意低下头压低声音装出一副忧心不安的模样,好增添这句话的可信程度。
果不其然,在场的所有人,除了那两名正在接受的酒鬼之外,都相信了时雨的说辞,真的将他当成了千里迢迢从乡下赶来投奔亲戚,却因为种种原因迷失在东京街头的可怜人。
难怪他们觉得这名黑发青年的穿着有些怪怪的,原来是乡下的衣服。
不过有一说一,这乡下的衣服看起来还挺时尚的
“你的亲戚叫什么名字我看看能不能帮你找找。”
一名面相和善的大叔突然出声,紧接着其他人也纷纷表示可以帮时雨寻找他的那位“亲戚”,甚至还有人说如果找不到住的地方,今晚可以让时雨在他家留宿。
时雨被这群淳朴的镇民给感动到了,想想自己竟然骗了这么一群善良的人,他的良心正在隐隐作痛。
而就在他准备跟这些人说不用麻烦他们的时候,有人先他一步抢了他的话头。
“就不劳各位烦心了,我来接他回去了。”
身后传来一个略显散漫的声音,时雨总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他回过头,正好对上一张俊美的脸,那张脸的主人此刻正眯着右眼,漫不经心的打量着面前的黑发青年。
“好了,跟我走吧,唔太郎”
时雨“”
太郎是谁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远房表弟,高桥太郎。”
有着一头违背地心引力的黑色长发的俊美青年极其随意的向对面的一群妖怪介绍着身旁的黑发青年。
“诶”
奴良组的妖怪们听到这个消息众脸震惊,“鲤伴大人您搞错了吧滑瓢大人和璎姬夫人可都没有兄弟姐妹啊,您哪来的远房表弟”
“啊,是嘛,那就是堂弟了。”
青年漫不经心的改口道。
“不,不是堂兄弟还是表兄弟的问题,是您压根就不可能有兄弟”
而相比较“表弟”和“堂弟”,时雨更在意的是“高桥太郎”这个称呼。
“你才是高桥太郎”
时雨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排斥“高桥太郎”这个土到掉渣的名字,他突然觉得在“高桥太郎”的衬托下,他的名字是多么的悦耳动听。
“嗯”
男人忽然低下头瞥了他一眼,“我不是高桥太郎,我是奴良鲤伴。”
“谁管你鲤伴还是露伴,你把我带回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时雨皱着眉头注视着身旁的男人,他对这个白天讹了他一顿的男人没有任何好感,之所以跟他回来只是为了从那群淳朴好客的镇民中脱身。至于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又恰巧帮他脱身,这些时雨就不得而知了。
“目的啊”
男人拖长声音散漫的开口道,“那要等明天才知道了。”
“话说回来,看到这么多妖怪出现在你面前,你竟然都不觉得害怕,该说你胆子大呢,还是说你早就已经习惯了”
奴良鲤伴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从进入奴良组的大宅开始,他都没有在旁边的青年脸上看到类似惊愕或者是害怕恐慌的神情。
“嗯妖怪”
经他这么一说,时雨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身边围了一群长相奇形怪状的生物,大多人都没个人样,有些甚至就直接保持了野兽或者昆虫的原本形态。
时雨回过头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我现在害怕还来得及吗”
男人嘴角微微上扬,“你那点拙劣的演技就不必在我面前显摆了。”
“嘁。”
时雨不满的嘁了一声,随后他在妖怪群中找出白天出现在拖把头青年身边的那个金毛青年。
“喂,你”
首无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时雨喊的是自己后才从妖怪群中走了出来,“你叫我”
首无对时雨也有印象,毕竟白天他刚将自己存了多年的私房钱送进这人的钱包里,所以现在他一看到这人就下意识的捂住自己装钱包的口袋。
“嗯。”
时雨冲着他点点头,“我一个人在这边睡不着,你今晚陪我睡。”
此言一出,众妖懵逼,“诶”
首无原本捂住口袋的动作瞬间改成了双手捂胸口,他往后退了好几步,一脸惊悚的望着时雨,“你要对我做什么”
时雨莫名其妙的瞥了他一眼,“你反应那么大干什么我不是说了你的声音和我弟弟很像么。”
他这些年习惯了和义勇一起睡觉,现在义勇不在他身边,就只能随便找个声音相似的凑合一下了。
而在那一瞬间,众妖的脑中突然闪过了诸如“强取豪夺”“替身文学”之类的奇怪字眼。
奇怪的信息量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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