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感觉你最近好像变憔悴了不少。”
晚饭时间, 天元盯着时雨眼皮子底下那块乌青乌青的痕迹打量了好一会, 时雨的皮肤本来就比寻常人白好几个度, 所以他眼底的乌青看起来就尤为明显, 简直可以跟某只珍稀动物有得一拼了。
“啊”
听到天元的声音,时雨愣了一下, 他有些茫然的看着对面的白发青年,“你说我今天来得太早我觉得不早啊, 平常我也是这个时候过来蹭饭的,难道雏鹤她们今天做饭做得比较晚”
“我说你变憔悴了不少谁说你今天来得太早了, 话说你也知道你平常一直都在我这块蹭饭的啊”
天元有些无语的冲着他翻了个白眼。
时雨打了个哈欠,“谁让弟妹们做的饭菜实在是太香了,我就蹭你几顿饭, 没必要这么小气吧。”
“你那是蹭几顿饭吗你就是来掏空我家底的你知道这个月我们家在吃饭上的开支翻了几十倍吗”
时雨眨了眨有些干涩的双眼, 慢腾腾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放在桌上,“喏, 伙食费给你,别嚷嚷了,我脑袋都快被你吵炸了。”
天元毫不客气的从时雨手中接过那叠纸钞, 点清了里面的数目后, 他的态度才稍稍有所缓和,于是他又将话题回到了时雨的黑眼圈上。
“看你这幅萎靡不振的样子,该不会是跑到哪个温柔乡里不分昼夜的酣战导致的吧。”
天元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就算你现在还年轻, 也得注意点不要玩得太疯, 当心被掏空了身子。”
这车开得都快从时雨的脸上直接碾过去了。
“你成年了吗有驾照吗大庭广众之下开车也不怕被警察查水表”
“不是吧”
看到时雨的反应,天元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他,“别跟我说你到现在还没出过鞘,我记得你都快二十了”
时雨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当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是泰迪精转世。”
天元没听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他现在的心情可谓是无比舒畅,就像是戴着新头带迎接新年的早晨一样清爽,平日里他在这人手中吃了不少瘪,这次好不容易让他逮到机会看这家伙吃瘪,他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他朝着旁边的几位老婆使眼色让她们晚点再将饭菜端上来,一边慢慢朝着时雨接近,眼底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你先前在花街待了那么久,也没学到些什么东西”
学东西
时雨茫然,学什么东西
下一秒他的脑海中突然想起萩本屋的那些女孩子们在闲暇时分,百无禁忌的谈论起的那些不可描述的知识与姿势。
时雨
时雨突然脸红,脸上的红霞一路蔓延到了耳后根,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皮肤此刻染上了艳丽的红粉色,给那张本就精致的容颜添上了一层旖丽的色彩。
饶是审美观念向来异于常人的某位音柱,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这种美颜暴击,也难免呆滞了数秒,不过等他意识到对面的这家伙是谁的时候,他又仿佛跟整吞了好几只苍蝇似的,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相当一言难尽。
他一定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觉得这家伙长得好看。
天元不信邪,又往时雨脸上看了好几眼,然后他认输了
好吧,凭良心讲,这家伙确实长了一副好皮相
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个小子
等等
天元突然发现了华点。
为什么他想的是会便宜哪个小子正常来说不应该是便宜哪家姑娘吗
天元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晚饭过后,时雨吞完最后一口食物,就直接趴在餐桌上呼呼大睡了起来,雏鹤和槙于收拾完桌上的餐盘碗筷后,有些为难的看着趴在桌子上睡得不省人事的黑发青年。
“要不今晚就让时雨大人和天元大人睡一个房间吧,我等会把客房收拾出来,咱们三个今晚就在客房挤一挤。”
雏鹤看着另外两个姐妹,轻声细语的建议道。
不过还没等槙于和须磨回应,天元突然“蹭”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态度坚决的表示反对,“我才不要跟这家伙睡一个房间”
开什么玩笑他干什么要放弃跟三个香香软软的老婆睡觉的机会,去跟一个臭男人挤一张床
就算这个臭男人长得再好看也不行
见他态度坚决,雏鹤一时间有些为难,“那就只有将时雨大人叫醒了”
“诶可是我听说时雨大人的起床气特别严重,我听说上次有个隐的成员一大早有事敲他房门,现在人还躺在蝶屋起不来呢”
槙于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趴在桌上睡觉的黑发青年,说话的声音轻得跟蚊蚋一样,生怕一不小心就把人给吵醒了。
三名女孩子的视线不约而同的转向了屋内的某位白发青年。
天元“”
淦
天元很有自知之明,他绝对不是时雨的对手,这倒没什么,毕竟整个鬼杀队都没有人是时雨的对手,但是如果因为起床气被时雨送进蝶屋起不来,那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于是,数分钟后,屋内多了一名面无表情的黑发少年。
“他吃多了睡死过去了,你把他带回去睡觉吧。”
天元十分心安理得的嘱咐义勇将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某位黑发青年带回去,反正这人平时没少往他的两个弟弟房间里钻,叫义勇来把人带走是最合适不过的。
义勇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沉默着走上前,一言不发的将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时雨给打横抱了起来,离开了这里。
少了个累赘,天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可以安心的去洗个澡然后搂着老婆们睡觉了。
不过在去澡堂的路上,天元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刚才义勇抱人离开的时候,用的好像是公主抱吧
时雨又做梦了。
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做同一个梦,不过他并不是一直在重复同一个梦,准确来说他是在延续同一个梦境,就跟看电视剧一样,看完这一集,还有下一集。
梦中的他没有实体,一直都在以旁观者的角度观看着自己的梦境,而且他还没有选择不看的权利,因为就算他试图将眼睛闭起来,梦里的场景也会透过他的眼睑一一浮现在他的眼前。
关键观看梦境的内容也需要耗费精力,这也是为什么时雨最近几天老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他虽然看起来是睡着了,但是一旦进入梦境,他就要被迫观看自己的梦境,根本就没办法休息。
这让时雨感到非常恼火,如果不是梦境里的他只是个旁观者,接触不到梦境里的任何人,他早就冲上去把里面的那个男人给揍上一顿,发泄一下他这些天没睡好的怒气了。
没错,时雨想揍那个不知道叫继国什么的男人想了很久了,这个姓继国的男人就是时雨第一天做梦时,在产房门口看见的那个男人,通过这几天的梦境,时雨大致弄清楚了这个继国应该是一个武士家族,还是个地位不低的武士家族,先前在产房的那位漂亮妇人就是他的妻子,他的妻子在那天为他生下了两个儿子。
家世殷厚,还有一位如花似玉的美娇妻和一对冰雪可爱的儿子,这个继国简直都可以算是人生赢家的经典模板了,但是在当时,武士家族的双生子被视为不祥之兆,因为双生子长大后会互相争夺继承人之位,弄得家宅不宁。这种时候,一些家族往往会选择丢弃或者杀死双生子中较为体弱的那个以保全今后的利益。
那名生下来额头便长着红色火焰纹样的小婴儿,自然就成了继国家主眼中的不祥之兆,他原本想杀了这名婴儿,但是最后由于他妻子的死命阻拦,这件事才不了了之。
继国家主给以后要继承家业的那名小婴儿取名严胜,而另外一名被他抛弃的小婴儿只是随意取了一个“缘一”作为他的名字,不仅如此,他还打算在缘一长到十岁的时候就把他送到庙宇里去当僧侣,以免阻碍了严胜将来继承家业。
这特娘的偏心眼都快偏心到眼了
时雨越看越气,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把这个狗日的继国家主给狠狠揍一顿,但是正如他没办法让自己不去看梦境里的这些内容,他也没办法冲上去把这狗日的继国家主给揍一顿,时雨只能憋着一口恶气继续当个旁观者。
梦境里的时间过得很快,才几个晚上的时间,缘一就从那个刚出生的小糯米团子长成了三岁的糯米团子,短手短脚,小小的一只,软乎乎的,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可爱得不行。
时雨的整颗心都快被这只小糯米团子给萌化了,只可惜他接触不到梦境里的人,不然他早就把小小的糯米团子抱在怀里使劲rua个几百遍了。
不过时雨有些在意一件事,缘一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也不知道他是天生有缺陷,还是不愿意跟人交流。
缘一从出生起就跟在他母亲的身边,他的父亲对他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平时连个正眼都不给他,在得知缘一不会说话后,他的态度变得更为漠然,就连对待一个家仆都比对缘一要亲近。
缘一似乎早早的意识到了父亲对于自己的不喜,不过他并没有刻意亲近讨好,只是任由父亲这么冷着他,家里的仆人也知道家主对于这位小少爷的态度,所以他们对缘一也是不冷不热的,缘一的母亲是个很虔诚的人,整日里跪坐在佛堂潜心礼佛,小小的缘一没有玩伴,就只能每日里迈着小腿摇摇晃晃的来到院子里的紫藤花架下,望着盛开的紫藤花发一天的呆。
时雨也只能陪着他一起看着紫藤花发呆,直到他从梦境中醒过来。
而这一次,时雨进入梦境的时候,就看到缘一正踮着脚,想要够到花架上的紫藤花,不过他才三岁,小小的一只,怎么可能够得到花架上面的紫藤花,但缘一并没有放弃,过了十几分钟,他依旧踮着脚想要摘下上面的紫藤花,院子里来来往往的有不少仆从,但是却没有一个仆人愿意停下来帮他们的小少爷摘一朵花。
又过了几分钟,时雨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直接伸手想要帮缘一摘下紫藤花,本来他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理,但是时雨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能够碰到这些紫藤花,而且一向对花粉过敏的他这一次竟然奇迹般地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虽然一时之间弄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不过时雨还是选择先将这串紫藤花送给缘一,为了不让自己的动作过于突兀,时雨等了一会,选择在起了一阵风过后,才将紫藤花送到缘一手里,假装是风把紫藤花给吹下来了。
时雨原本以为这只小糯米团子在得到紫藤花后会很开心,但是缘一在看到手中的紫藤花后脸上的表情却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他抬起头,那双如同黑曜石般清澈纯粹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时雨所在的方向。
“谢谢你。”
小糯米团子用着脆生生的小奶音轻轻的开口道。
他果然能看见我。
时雨想。
等等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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