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生看着老宗主气急败坏的模样吓了一大跳,听着老宗主的话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大白竟然把秘卷阁刮搜个干净。
“我就说这孽畜不是个好东西, 我万万没想到她竟然破了幻阵,不行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莲生你顺着河追下去, 她身上还戴着金刚镯你定能感应到她在哪。”
说着在急的在大殿里度来度去,莲生连忙起身追了出去, 路上正好撞见了李晓燕,见他急急忙忙的便好奇的问了一句:“李莲生, 你要去哪?”
“找大白。”
说完就立马走了,李晓燕后面的话都还没从嘴里说出来,看着人影远去双手抱凶“哼”了一声。
“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每次那蛇妖过来都一大堆的麻烦, 弄的门中鸡犬不宁。”
白梵化成蛇躯在水里游的飞快, 生怕后面有人追赶过来,白梵可是一路没有停歇。
待到她觉得有些距离了, 才缩手缩脚的从水里爬出来, 闪身进了密林。
体内灵力一运转烘干了身上的水份, 然后唤出大灰雁双翅一挥腾空而起,直接飞远了。
另外一边的莲生延后许久才赶到, 可惜白梵早已经远在天边, 只能望路兴叹了。
莲生有些无奈的看着白梵飞走方向, 此事也怨不得谁, 是爷爷做过了, 不过清虚宗的基业被这样拿走爷爷下次见到大白估计会下死手。
白梵坐在大灰雁的背上看着清虚宗的山头越来越远,心中心奋不已,更是痛快的笑了起来,对于莲生也只能抱歉。
“死老头子,你的报应就是我。”
周围寒风凛冽吹的白梵面色通红,最后选在一处凡城外落了脚,大灰雁跟在白梵身后一身的羽毛将寒风阻挡在外,白梵忍不住伸手摸了好几次,灰色的羽毛既柔软又保暖心里不由的羡慕对方,羽毛只有这个时候是最好用了,不像她一身的鳞片到了冬天还总是难逃冬眠带来的犯困。
伸手拿出一颗灵丹喂给大灰雁然后把它收进了妖兽袋,毕竟要进凡人城池了,带着这个大个妖兽不方便。
白梵进城时天色还是微微亮,城门还未打开,更是没有火光,万籁俱静。
只能感觉脸上偶尔有冰凉的东西落下来,伸脚踩在积雪上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伸手拍了拍城门:“砰砰!”
过了许久什么也没发生,只有耳边呼呼的风声,白梵想着可能声音自己敲门的太小,里面的人没有听见,而且白通过灵识能看到到城墙上还有人,应该是值夜班的士兵。
“砰砰,砰砰,砰砰。”
“何人?”
城墙上的士兵举着火把吼了一嗓门,低头看向城门下吧白梵。
“开门让我进去。”
“城门要到卯时三刻才能开,你再等一个时辰吧。”
“为什么?”
“城内的规定。”
白梵听了不由皱眉,怎么凡人城池怎么规矩那么多,开门还要看时辰。
站在城门口一时不知道要干嘛,白梵索性直接坐了下去,袖子一挥将这些厚雪清走,留出一个干净的地。
正打算闭眼打坐时,远处一个人影冒着风雪慢慢走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一个油灯,被风吹的火光一摇一晃。
白梵看了一眼心,道这也是一个赶着进城的,待他走到近处也看不清模样,他不似白梵穿得那么轻便,一身裹得跟粽子一般,眉毛上都结冰了。
闻着味道有些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白梵见对方是个凡人也不是很在乎。
对方到了城门口不像白梵还去敲门,只是挑了一处干净的地方躺下,地方正是白梵刚刚清积雪的这块,和她挨得有点紧。
白梵瘪了瘪嘴,心李觉着这本来是她清干净的,现在却被别人占着,虽然她用不了那么大地方,但是并不影响她的领地意识,可能这就是身为妖兽的本能。
这人虽然裹着厚厚的衣服,但仍然能看出年纪不大,约摸二十几岁左右。
而此人就是当年那个望月观山脚下的那个小孩,他的爷爷曾经还给白梵引过路,只是几年过去,当初的小孩已经成了青年,出了大山正打算闯荡。
白梵觉着她熟悉大概是因为他们是一家人,身上的气味有些相似,这也是大白为什么觉得对方熟悉又不认识的原因,毕竟时隔这么多年白梵早已经不记得那个老头了,就算记得对方也早已经化成了一抛黄土。
少年初次下山,对于外面的一切都是从父亲爷爷口中得知,住在山中靠着打猎为生,如今下了山维持生计当然是要进城找份事做,只是这大雪天的事更难找,父亲劝他开春再出来,他一腔热血硬要这时下山,那身上的包裹内全是肉干。
一个时辰坐一会就到了,原本只有白梵和这个少年,没一会又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而白梵清干净的地方也是站了更多的人,让白梵越发不高兴,一下子起了身站到雪地了去了。
因为行为奇怪,白梵白好几个人盯着看,还有人悄悄道:“他怎么衣服穿那么少,我在这里站一会就冻的打颤,你看他就一套薄裳。”
白梵自然是听见了,她身上穿的可不是普通的衣裳,乃是玄冥派的弟子服饰,冬暖夏凉,清如薄纱,她虽能感受到严寒但也冻不着。
随着开城门的时间临近,那少年也起了身,只听得那士兵的一声大喊
:“开城门。”
厚重的大门缓缓的被人打开,白梵站在人群的最后面,一群人涌了进去,这些都是赶早集的,去晚了好摊位就没了,一个个不是推车就是挑着担子,还有妇人手提着篮子领着孩子进城。
白梵则是不急不缓的跟了进去,此刻城内许多店铺摊位都摆开了,街边的肉包铺子可不少,一阵阵热气都腾腾的冒出来。
“卖包子嘞,买包子嘞,新鲜热乎的肉包子。”
“老板你这肉包子怎么卖。”
白梵看着这肉包子有些嘴馋,许久不吃这凡人裹腹的食物,如今瞧见倒是有几分想念,心里又突然想起了小偷。
“一文钱两个。”
“那给我包十个肉包子。”
“好嘞。”
白梵从储物袋内拿出当初还剩不少的碎银子,伸手递了过去,拿着包好的肉包子就咬上了一口,馅多皮薄个又大,咬下去的地方还能看见黄澄澄的油水。
“嗯,好吃。”
“公子,给你找的钱,你可收好了。”
“谢谢。”
一边吃着包子一边逛街,心道在南洲大概也就凡人城池才算有这样短暂的平静吧,也不知道何时这样的安宁也会突然失去。
白梵包子吃了很开心,走了没一会发现身后竟跟了一群野狗,有一只都凑到她脚边了,摇着尾巴抬头盯着她,一身黑漆漆的皮毛,鼻子上还是湿漉漉的,眼睛上有两个白点,一只很普通的土狗。
跟着的另外几只野狗都在翻垃圾,白梵将手了的包子继续咬了一口,将里面的肉汁吸了个干净,才摇头对着这条黑狗道:“没有没有,不给不给,不要跟着我。”
那黑狗听了后把尾巴摇得更加卖力,还吐出粉红的大舌头,冲着白梵呜咽的叫起来,一副撒娇的模样。
“你卖惨也没有用,街上那么多人,你干嘛就盯着我,不给。”
说着白梵将包子整个包子塞进嘴里,吃的满嘴是油,和她这清俊秀美的面容成了非常不和谐的画风。
“呜呜”
“我就不给你。”
那狗尾巴摇的屁股都上天了,但是白梵一个也没舍得给一口,全给她当着这条黑狗的面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弄的路边频频有人看过来,老人见了不听的摇头,妇人看着捂嘴笑着走过去,小姑娘看了脸红不已。
就在白梵逗得那黑狗呜呜叫个不听时,一旁突然飞出个肉干,然后黑狗一下扑过去,叼着肉干就跑得没影了。
让白梵一时觉得没趣,抬眼瞧见之前那个少年在路边啃肉干,吃一口肉喝一口皮囊里水,一脸冻的通红。
“你有吃的何苦逗弄那畜牲,大冬天的也没个吃的,那条母狗说不定还要回去奶小狗,没了母狗暖和那小狗容易冻死。”
白梵听着鼻孔哼了一声,她怎么知道对方是母狗。
“莲花圣母。”
那少年此刻已经把脸露出来了,长着一副憨像,但是一双眼睛锃亮有神,白梵说的这四个字他也听不懂意思,就继续低下头啃肉干。
走进一家茶馆后,白梵要了一壶热茶,然后这个人坐在高楼上饮茶看雪,四周窗台开的通透除去她一个人就没别人了。
小伙计端了写花生米过来,然后双手搓着道:“公子,你要不要去楼下坐坐,这里四处通风,冷风冻人,这桌上的茶都要凉了。”
“无碍,我挺喜欢的,这里景色好,你先去忙吧。”
说着白梵捏了一粒花生米放嘴里,然后又撑着脑袋看着漫天飞雪。
小伙计见白梵劝不动也懒得说了,心道这人真奇怪,大冬天的穿那么少就算了,还喜欢呆这里吹凉风,真是活见鬼了。
这雪才停一会,马上又下大了,顿时街上摆摊的人又少了,逛街的都进了店避雪,因为是南方雪片化了就成了一滩水,路边偶尔还有一两个人打伞路过。
白梵喝了一口茶后,又吹出一口气,浑身说不出的舒畅,比起宗门内还是外面的日子舒服,山中又不如凡俗热闹,加上大能操控天气基本上都见不到这样大雪纷飞的天气。
无意中白梵又瞥见了那个肉干少年,他一身穿的寒酸,刚刚街上还有人他坐在地上啃着肉干,现在人都走了他就只能缩在屋檐底下,膝盖并在一块,估计脚冻的难受。
白梵看他时这少年好似发觉了,抬头往上一看就瞧见了坐在窗口喝茶的白梵,两人双目撞在一起都不由的皱眉。
白梵收回眼神转过头往别处看去,城内的青瓦上都盖上了积雪,整个天色才不过上午就看着像要天黑了一般,偶尔飞来几只麻雀在地上的也不知道找什么吃的,店内的伙计一盆热水泼了出去,惊的那些麻雀一下飞了起来,等会了一小会又飞了回去。
等到白梵一壶茶水喝完了,下楼结了账就离开了,路过那些小麻雀时她还站着看了小会。
等她在街上走了没多远时,就听见城内有人敲锣“咚,咚,咚。”
三声响锣把所有人都惊出来了,有的开门,有的开窗,一户卖木炭的将木门打开抱着袖子和旁人道:“又不知哪家老人过世了,这个冬天也冷的太久了,身体稍微差些得都熬不过。”
白梵听完后,才知道这是有人去世了,她闲着没事干就顺着那铜锣声走过去,路过巷子时还能听见狗吠的声音。
走到那去世的人家,门口已经挂上了白灯笼,大门敞开,这是一个大宅子,底下全是做事的仆人,也没瞧见个主事的,但是能看出有条不井的。
大门内传来一些女人的哭泣声,白梵觉着没啥好看的就打算离开,只是刚走两步就看见一缕魂魄在宅内走出。
白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道自己莫非又撞上鬼了,她可不想像上次那般被一个小鬼缠着,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装作看不见。
大宅内正在入棺,所有人都一身缟素。
“老夫人。”
“老太太,你走了我们这一院子的人可怎么办啊。”
“呜呜呜呜呜。”
“老夫人。”
宅内的何旖曼也是懵了,不想收留她的老夫人今天竟然就这么突然去了,好像是病痛来的急一下子人就走了,如今宅子里哭声泣泣,让她有些手部无措。
这时一个小丫鬟走了进来,双眼通红,手里抱着一身缟素对何旖曼哭道:“我们老夫人在世没有什么亲人,这突然一去也没个后人送终,姑娘之前是老夫人收留的,如今我们几个仆从就求姑娘忙我们做个主。”
何旖曼也不知什么是送终,听着人家说了就同意了,待那丫鬟给她披上缟素后,整个人就显得更加寡淡了。
“姑娘跟我来。”
白梵转身离开后,走到半路又退了回来,心里总是想要过去看看,似乎那宅子里面有什么东西。
当然对方家里哭丧她一定不能从正门进去,走到大宅子的后面直接翻墙进去。
因为入棺所有人都在前院,白梵一个人走在后院静悄悄的。
路过两棵光秃秃的树干时,那上头还有几只小麻雀蹦哒,等白梵离开了还啾啾几声。
“应该不会撞见什么东西吧。”
白梵在院子里走了起来,发现院中全是脚印,看起来挺凌乱的。
后院全是住宅,白梵发现一间房门没有关上,且里面的死气最重又是正院,想来这户人家死的是家里的大人。
一走进去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白梵运起全身灵力,躲在一旁听着里头说什么。
“姑娘,这些都是老夫人平日用的,衣裳那些都拿去烧了,只有这些首饰不知道是留着随葬,还是……”
何旖曼看着这些珠宝首饰没有任何波动,对于修真者而言只不过是一堆石头而已:“就拿去随葬吧。”
白梵听着声音一愣,心道不对啊,这声音好熟悉,想着白梵一吸鼻子,将屋子淡淡的味道闻一下,只不过气死太重也闻不大清。
听着里面人要走出来了,白梵赶紧跳上了屋顶,何旖曼走出来总感觉有人偷窥,不由的抬头往上一看,竟瞧见一个少年趴在屋顶。
两人四目相对,何旖曼眼神淡淡,而白梵双眼确实光潋四射,心中喊出三个字“何旖曼”。
何旖曼脚下步子一停,那小丫鬟好似的转身跟着往上看去,就瞧见白梵一身白衣的坐在屋顶上,冷风吹的发丝乱舞,清俊秀美的脸庞让小丫鬟差点惊出声来。
“你是谁?”
何旖曼看着白梵觉着不像敌人,自从蜉蝣宫覆灭后,她对修士都非常警惕,基本上都不与之接触,却没想到这时有人找上门来了。
白梵听了一愣,何旖曼竟然问她是谁,难道对方已经把自己忘了,顿时脸上露出失望之色。
一身白衣飘飘的落了下来:“何姑娘难道认不出我吗?”
何旖曼上下打量着白梵,眉头皱了起来,她还真不记得自己有认识过一个真么清俊秀美的少年。
白梵叹了口气,有些失望道:“我是白梵,何姑娘当初还在仙城与我见过,还同我说过芒荒之事。”
“原来是你啊,多年不见你倒是让人认不出了。”
听何旖曼这般说白梵才松了口气,原来对方还记得她,只是继续道:“何姑娘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姑娘与这里的主人有血缘关系?”
何旖曼摇了摇头,一旁的小丫鬟接着道:“姑娘是我们老夫人上个月在门口救回来的,那时候姑娘生了风寒,病的很严重,只是老夫人这次突发了病突然去了,一时宅内没个做主的人,我们只能求姑娘做个主了。”
白梵看着何旖曼的脸想到她还会生病,不过又细想对方再天才也只不过是凡人,这大冬天的生病很正常。
聊了一会就没再多聊了,何旖曼又没说让白梵同行,所以白梵只能远远的看着她去了前院。
这条白梵哪里也没去,就在大宅内守着何旖曼,等她把丧事弄完了再与她说别的。
送葬的人很少,全是丫鬟婆子,白梵抱着手臂走在后面,看着何旖曼走在前面,出了城把人葬了下去,哭哭啼啼的不少,都是些平常跟在老夫人身边的。
等到盖土后基本就没人哭了,一群人回了宅子商量了一番,许多人都领了遣散分的银子就离开了,只留下两个丫鬟守在宅子里,也没什么东西了。
“姑娘吃饭了。”
何旖曼推开房门,屋里当初的摆设都变卖做了遣散费,现在就剩些家具。
“劳烦了。”
“姑娘说什么劳烦呢,要不是姑娘帮着忙,指不定老夫人去后这里要被哄抢一空呢,如今留了些家具也让我们两个丫鬟有了容身之处。”
白梵听见有人说话,伸手推门而入,看着桌上的饭菜,那小丫鬟也没料到白梵竟然还在这里。
“原来你们在吃饭呢。”
何旖曼点头坐下,然后拿了碗筷吃了起来,倒是那小姑娘有些不自在道:“这位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我这里只做了这么点饭,实在不够吃。”
白梵摇了摇头:“这有什么,没事,没事,吃饭对我来说可有可无,我不用填肚子,你们就吃吧。”
一时屋内三人坐下吃饭,只有白梵站在一旁,她完全没有领会到别人的尴尬,站在一旁看着别人吃了一顿饭。
饭后何旖曼谢过后准备回房,却见白梵跟了上来,脚下步子一停转身问道:“你还要什么事和我说嘛?”
白梵拽了拽袖子,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就是想同何姑娘商量一下去蛮荒的事。”
何旖曼听了后才叹气道:“那有些抱歉了,现在我还不打算去那里,我有别的事要去做,白姑娘若是要去我恐怕不能同行了。”
白梵一听张口就问:“为什么?”
“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我是蜉蝣宫的弟子,蜉蝣宫覆灭后就只剩下我和小师妹了,如今小师妹流落在外我先要将她寻回来,这蛮荒之行恐怕要无限延期了。”
“这样啊。”
白梵听后有些失落,她留在南洲其实就是想找到对方,没想到何旖曼竟然不去蛮荒了,要去找什么小师妹。
“是的,所以我很抱歉,若是白姑娘有其他行程大可先去。”
“我暂时也没什么事,既然你要去找小师妹,不如我同何姑娘一起去吧,何姑娘放心我这人哪都能住,不挑剔,路上开支都能自付。”
何旖曼对于白梵这种行为有些无奈,也只是劝慰道:“你与我不同,我是蜉蝣宫弟子在外被人熟知,和我在一起会很危险。”
“无事无事,我不怕,何姑娘有好本事哪里有人伤的了我。”
说着一脸笑的灿烂,这清俊秀美的脸上还红了起来,别提有多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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