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真心话大冒险结束后, 当晚的录制接近尾声, 工作人员发给每个人一张名为“约会心愿卡”的卡片。

    “请大家把自己想约会的嘉宾写在卡片上,假设某个男嘉宾跟某个女嘉宾想约会的对象恰好是对方,那他们明天会得到约会机会一次,约会的时间、地点、方式等由男嘉宾安排。如果上述假设不成立,没有配对成功的嘉宾会留在小屋活动。”

    秋意回到卧室之后,对着心愿卡发了一会儿呆, 最后在卡片上写上“明竟”两个字。

    第二天早上九点,九位嘉宾聚集在小屋的客厅, 工作人员宣布约会心愿卡的配对结果。

    自从上期明竟跟程庭加入之后, 原本快要锁死的三对CP发生了变化, 秋意原本以为他们三对就此打散, 没想到在程庭退出之后,晓晓重新选回Steven,而Steven不计前嫌,也在心愿卡填上晓晓的名字。

    至于之前还一直对明竟示好的A跟Ea,A跟in“重修旧好”, 而Ea则选了新嘉宾钟佳俊。

    “好了, 现在剩下火火、明教授跟奶爸三人, 到底他们之间有两人配对成功还是一起留在小屋呢?”工作人员一番故作神秘之后,道:“火火跟明教授在心愿卡上填了对方的名字, 所以他们今天会获得一次约会机会。同时很遗憾宣布,奶爸今天只能一个人呆在别墅里。”

    秋意悬着的心在主持人的宣布之后落回了实处,她稍稍抬头, 打算偷瞄明竟一眼,却被当场抓包。他低头看着她,嘴角轻翘,带着愉悦又带着逗弄。

    坚持不到三秒钟,秋意就垂下了头。

    可怜的奶爸被剩下了,但节目组还算有人性,今天清晨就安排人把奶爸的龙凤胎外甥外甥女接到别墅陪他。

    奶爸的小外甥豆豆虽然只有五岁,但一点都不认生,一进门瞧见秋意就小跑到她面前来,“姐姐,你长得好漂亮,我把我的猪猪侠送给你吧。”

    豆豆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得秋意的心都要化了,她说:“谢谢你,姐姐是大人了,不玩猪猪侠,你留着自己玩吧。”

    被拒绝的豆豆,小脸委屈极了,说:“姐姐,这是我最喜欢的猪猪侠,幼儿园的同学让我给我都不给,我只想送给你。”

    “……”秋意看着豆豆小可怜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把他手中的猪猪侠接了过来,笑着说:“既然这样,那姐姐收下,改天回送你一个更大的猪猪侠,好吗?”

    “不需要了。”豆豆露出太阳般的灿烂笑容,说:“姐姐你嫁给我舅舅就好,这是我为他准备的聘礼。”

    “什么?”秋意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猪猪侠突然被抢了,耳侧传到一道严肃的声音,说:“这猪猪侠还给你你,姐姐现在要跟我约会去了,你待在这里好好陪你舅舅。”

    明竟强行把猪猪侠塞进了豆豆的怀里。

    在场所有人:“……”

    “你怎么跟一个小孩计较呀?”秋意红着脸,小声声讨明竟。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只一眼就让她心虚,不敢再哔哔,任由他推着自己出了别墅的大门。

    今天是明竟自己开车,不过车内装了摄像头,也有节目组的跟拍车辆。

    因为他昨晚的那句“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是我的高中前桌,跟我现在喜欢的人是同一个”,秋意现在在明竟面前,比之前有底气多了,人也不是之前那般拘谨跟闪躲。

    等他们坐上车,她就问:“我们等会要去哪儿?”

    明竟故作神秘地勾了勾唇,“到了你就知道。”

    “……”不说拉倒,反正迟早都知道。

    秋意猜想过各种可能的约会地点,什么游乐场、公园、网红打开点等等,唯独没有想过,他会带自己回来他们的母校G中。

    G中位于G市的老城区,也就是玲珑肠粉店的附近。

    不过,他们今天没有从肠粉店那边走,而是从靠近G中后门的那条路进去。

    由于旧城市规划的道路很小,加上学校路段,这段路禁止机动车入内。明竟找了个停车位,把车子停好之后,跟她一起步行往里面走。

    “这里是每个G中毕业生的回忆。”明竟还挺敬业了,没忘了自己正在录节目,一边走一边介绍,好像把秋意也是G中毕业生这一事实给忽略了一样。

    秋意顺着他的话,笑着说:“大概每一间学校附近,都会有这么一条让人回忆青春的美食街吧。味道不是最好的,却是最有情怀的。”

    “的确。”明竟走着,突然在一家奶茶店停了下来,朝秋意笑了笑,“请你喝杯奶茶。”

    秋意看了看奶茶店招牌上那只熟悉的卡通猫,莞尔一笑,“好呀。”

    今天是周六,学校放假,奶茶店的顾客并不多,明竟很快就端着两杯奶茶出来,把其中一杯递给秋意,“少糖少冰加珍珠,你喜欢吗?”

    秋意怔愣了一下,心里有些东西在发酵,酸酸甜甜的,她接过奶茶,弯着唇说:“喜欢,你怎么知道少糖少冰加珍珠是我喝奶茶的标配?”

    明竟低头看着她,眼睛好像有细细碎碎的星星在闪烁,他温柔地回答:“我喜欢的那个人,她每次喝奶茶都是少糖少冰加珍珠。”

    他眼睛里的星星像是彗星一般,从他黝黑的眸子里面滑落,直接撞进她的心里,让她的心原地爆炸。

    “你……可以给我讲一下你跟她的故事吗?”开口的时候,秋意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当然可以,只要你愿意听。”

    两人肩并肩地沿着美食街走去,各自手中的奶茶被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偶尔走到某家店,他会停下来,对她说:“她喜欢这家店的牛杂、买文具她指定这家店、她不喜欢是老麦家的薯条但很喜欢吃肥姨家的炸番薯……”

    “你以前经常和她来这条街逛吗?”秋意问。

    “没有。”明竟嘴角微掀,自嘲道:“一次都没有。”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等会告诉你。”

    “……”

    穿过美食街,就来到了G中的门口。

    今天不是上学日,校内没有学生,节目组提前做了沟通,他们顺利走进了校园里。

    进去之后,明竟就径直往右转,来到了一栋教学楼的一楼。

    他指着第一间教室的门牌:高一(1)班,说:“我们学校不分精英班跟平行班,入学第一年,我跟她都被分到了1班。”

    说着,他推门而进,走到教室的中间位置,拉开一张椅子请秋意坐下,然后才在她旁边落座。

    他双手搭在课桌上,看着前方的黑板,“这是我当时坐的位置。”说着,他侧头看向她,“而她坐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秋意也望向他,她没有说话,静静地瞪着他继续说下去。

    他无奈地笑了笑,“因为我从来没有注意过她,如果不是高二我们一起分到了同一个化学班,共同组成学习小组,她自己说她以前是1班的,我大概永远都不知道,我跟她从一年前就结缘了。”

    一股酸涩涌上心头,秋意撇开了头,什么也没说。

    “走吧,我带你去化学班看一下。”

    明竟起身,秋意也跟着站起来。他们出了教室,穿过长廊,来到了另一栋教学楼的三楼,高三(6)班的教室。

    这一次,明竟没有跟她并排而坐,而是在中间挑了一个位置,让她坐在自己的前面。

    秋意抬头看着黑板,上面写着一道化学推断题,上面写了很多化学公式。十多年前她就是个化学渣,更遑论十多年后,别说化学公式,很多化学元素她都不记得了。

    她看得有些专注,直至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分班以后,她一直坐在我前面,但她在我面前没有多少存在感,平时交流,也就局限于她遇到不会的题目,拿着草稿本转过身来让我教她做。其实她挺笨的,一些在我看来很简单的题目,有时候跟她讲第一遍听不懂,得给她讲两遍。但说来也奇怪,我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却能够容忍她在我面前犯傻。”

    “或许在她心里,你是一个温和的人。”秋意没有转头,小声地说了一句。

    “大概吧。”他轻声道,安静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或许因为这样,她才喜欢上我,甚至选择跟我表白。”

    说到这里,尘封在秋意心底的那一段记忆又浮现在脑海。

    2008年5月20日这天,天很蓝、很清、很美好,她鼓起勇气,跟他说“我喜欢你”,但他的回应是“我不喜欢你”。

    在他越过她离开的那一瞬,天还是那么蓝那么清,可她的心却乌云密布倾盆大雨。

    良久,身后传来他的叹气声,“我拒绝她了,因为当时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她不死心,我就胡乱编了个理由,说自己不喜欢单眼皮,说她还小要专注于学习。其实她虽然是单眼皮,但眼睛很大很亮。那个年纪的确应该把精力放在学习上,但只要我愿意,我绝对可以拉她一把。”

    “其实没有那么多“但是”,再多的“但是”也抵不过你的一句“不喜欢。”。”秋意感慨地说。

    “是呀,所以几天后,她送了我一瓶手折星星,然后彻底死心了。不久后的月考,她超常发挥,得到一次调整座位的机会,她选择了远离我。”

    “她应该是不想大家尴尬,也想通过远离你而忘掉你吧。”

    “可等她调座位之后,我渐渐意识到,原来她在我心里并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她刚调走的第一个星期,我总感觉周围的空气不对劲,少了一股奶香味。我本以为一直萦绕在我周围的奶香味是我同桌肥猪喝的牛奶的味道,可他仍旧每天喝两瓶,但我没有再闻到那种清淡的奶香味。直至有一次,她低着头从教师办公室出来,跟我擦身而过时,我才察觉到,那种奶香味来自她身上。”

    听到这里,秋意忍不住打趣道:“你这是狗鼻子吗?人家都可能没闻到自己身上有奶香味,你却闻到了。”

    “我不仅仅是狗鼻子,还很狗。从那之后,我才知道自己已经潜意识记住了她的很多爱好。就像前面所说的喝珍珠奶茶的标配、吃东西的喜好、买文具的喜好,都是她平时跟学习小组的人说的,我以为自己从未认真听过,却都记住了。”

    “我越来越不习惯她消失在我的生活里,上课有时候会盯着她的背影发呆,体育课、做课间操会忍不住寻找她的身影。偶尔在走廊碰到,她远远看到我就掉头走,那一刻我觉得好心酸。我长这么大,从未这么关注过一个人,我发现自己疯了,也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她悄然不觉地长在了我心里。”

    “既然是这样,你当时为什么不跟她说清楚?”秋意动了动嘴巴,发现嘴里一片苦涩。

    “我尝试过,大概是她被我伤得太深,连给我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你什么时候尝试过?”秋意突然转过头来,情绪激动。

    明竟深深地看着她,“在高二下半学期的期末考试之前,我趁教室没人,在她的草稿本上写着,约她所有科目考完之后,在图书馆后面见面。我担心她没看见,特意把那页纸折了起来。我不知道后来她有没有看见,反正考完的那天,我等到天黑她都没有出现,而在三天后回学校拿成绩单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回来,老师说她转回老家的学校去了。”

    秋意努力地回想,却对他所说的完全没有印象。

    画面最后定格在两人的对视中,明竟眸光深邃,蕴含着一种巨大的情绪,而秋意眼泛泪光。

    明竟跟秋意这一对的约会实在是太有看点,也出乎节目组的意料,加上两人是《给你一个五星级的家》的大热嘉宾。所以,节目组决定把下期的大部分镜头留给他们,剪辑小哥在剪辑的时候,把自己都感动得眼眶发红。

    很快,就来到《给你一个五星级的家》第五期节目播出这天。

    节目组翘首以待,想着今晚靠明竟跟秋意引爆播放量,重要合作商的产品都安排给秋意的直播间,希望借着他们的高话题把出货量推至新高。

    可没想到的是,节目播到明竟那句满怀深情的“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是我的高中前桌,跟我现在喜欢的人是同一个”后,火粉一个个暴躁了。

    【弹幕:我真是瞎了狗眼才觉得这个叫兽是我火的良配,既然你对初恋恋恋不忘,那麻烦你不要上来参加节目祸害人。】

    【弹幕:就是,既然那么放不下初恋就别出来勾三搭四的,抱着你初恋送你的星星睡觉不香吗?】

    【弹幕:叫兽果然是叫兽,确认过的眼神,妥妥渣男一个,心里藏着人还对我火各种撩。】

    【弹幕:我可怜的火,妈妈看着好心疼呀,你都已经多次眼泛泪光,你忍得很辛苦是不是?妈妈抱抱。】

    【弹幕:反正今晚节目结束后的投票,我就投给钟律师,虽然我对他无感,但也不能留个渣男来祸害我火。】

    【弹幕:他自己识趣一点就知道退出节目,还需要我们投票吗?】

    【弹幕:我能弱弱地说一句,叫兽其实挺深情的,我好感动。】

    【弹幕:我就知道有这种智障,难怪渣男那么多,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弹幕:果然有这种上赶着被虐的傻逼。】

    【弹幕:请把你感动的泪水留给自己被渣男抛弃的时候慢慢流。】

    【弹幕:别在这里费唇舌了,渣男叫兽又不一定看得到,等会儿节目结束后,我们就进火火的直播间骂死他,节目组这么捧他们,他今晚肯定会出现火火的直播间。】

    【弹幕:对,今晚东西再便宜我也不抢货了,我就在评论那里声讨渣男一晚上。】

    节目组这次真的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一味炒作明竟的深情人设,却忘了不是对着火火。

    节目不可能暂停,弹幕更是控制不了,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止明竟上今晚的直播,否则今晚的损失不可计算,还很有可能被合作商告。

    总监马上让工作人员打电话给明竟,让他不要上直播,没想到电话还没拨出,工作人员就收到明竟的电话,说临时有事,将会缺席今晚的直播,也不会再参加接下来节目的录制。

    工作人员被他弄得一脸懵逼,正想追问原因的时候,明竟就匆匆说了一句“我要上飞机了”,就挂断电话。

    秋意从下午开始一直在准备今晚的直播,晚上七点《给你一个五星级的家》播出她都没有时间看,整个团队的人也在为直播前做最后的准备。

    七点半的时候,温馨跑到她旁边,脸色有些不太好地说:“明教授今晚不会来我们直播间了。”

    秋意听了也是一愣,“为什么?”

    “具体原因节目组也不清楚,就说他打电话过来,说今晚的直播以及接下来的节目录制都不会参与,然后说要赶飞机就挂了电话。节目组的人打回去,就提示关机了。”温馨说。

    “他不像是这么没交代的人。”秋意嘀咕了一声,看见温馨欲言又止,便问:“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

    温馨自知逃不出她的法眼,把正在播放的节目点开,递到她面前,“教授现在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世纪渣男,估计不敢再露脸了。”

    秋意认真看了几条弹幕,观众说的话一个比一个难听,她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事情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温馨撇了撇嘴,道:“我本来还真挺喜欢他的,但既然她心里有人,为什么还来撩你?”

    “……”一时半会这事情说不清,更何况她跟明竟之间的关系还没明朗,她也不可能跟温馨解释点什么。

    她借口下去倒点水喝,然后出了别墅,找了一处无人的地方,按下了明竟的电话。

    至于她为什么这么偷偷摸摸,是因为节目组规定,嘉宾之间是不能私下联系的。

    跟节目组所说的一样,明竟的手机关机了。秋意不死心试了几遍,可每次都是传来提示关机的机械女声。

    她心事重重地回了别墅,心里忍不住担心明竟。就她对他的了解,就那些犀利的弹幕是不能撼动他半分的,但他匆匆坐飞机离开,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很快,今晚的直播开始,观众如潮水一般拥进直播间,没看见明竟,就一直嚷嚷着问他什么时候到。

    “今晚的直播,会由我跟温馨一起搭档完成,明教授不会来我们直播间。”秋意简单地说明情况,没有过多解释明竟不出现的原因,试图弱化他的存在感。

    明竟不来,有些人自讨没趣,安安分分地关注今晚的产品,可还是有不死心的,一直在评论里面骂明竟,秋意只能假装没看见。

    虽然明竟今晚被骂成狗,但也因为他的“狗”,让今晚直播间的观众创了新高,出货量也水涨船高。毕竟,女人一看到便宜的东西就有购买冲动,一不小心就买了一堆没用的。

    临近十二点,直播终于结束。等秋意洗完澡坐在床头刷手机时已经快凌晨一点,她翻看了来电记录跟微信信息,没有一条是跟明竟有关的。

    她的心越来越不安,一番挣扎之后,也不管现在几点,直接拨通的明竟的电话。

    这一次,电话通了,在五秒钟后被接了起来。

    “阿意。”

    电话那头传来他沉稳的声音,秋意一直飘着的心终于稳定着陆。

    明明有很多话想问他,却在这一刻,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了数秒之后,明竟打破沉默,“我刚回到酒店,不知道你睡了没有,正犹豫要不要给你打电话,你的电话就来了。”

    “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发生什么事。”明竟知道她担心自己,立刻解释道:“Y市出现了X病毒肺炎疫情,我来支援了。”

    秋意这才想起这几天有关X病毒的新闻,本来觉得不严重,但Y市也是省会城市,医疗力量肯定不差,现在需要支援,说明情况比她认识的要严重。想起十几年前的非典,她的心就发慌,再度开口的时候,声音都不自觉发颤,“疫情是不是很严重?”

    他听得出她的害怕,但也没打算隐瞒她,开诚布公才能最大限度消除她的焦虑,“挺严重的,节目录制应该会被叫停,到时候你待在家里尽量少出门,真要出门一定要戴口罩,勤洗手,知道了吗?”

    秋意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你知道让我别出门,那怎么你还跑Y市去了?”

    “这是我作为医生的天职。”他声音坚定,说完又低声地哄她,“你别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你在家里乖乖的,等我回去之后,我有一句话要亲口跟你说。”

    她悬在眼眶的眼泪掉了下来,颤着声音应下,“好!”

    作者有话要说:冲在抗击疫情第一线的叫兽需要你们留言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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