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 这次就算了, 下不为例吩咐下去, 收拾行李, 即刻启程”说完, 顾长盛也没管他会有什么反应,长腿一迈回了房间。
自他走后,其他人则松了口气,看了一眼还傻愣着的燕凌, 很快就忙开了。
顾长盛坐在椅子上,房门紧闭,目光定定地看向某处他在等, 等一个能告诉他昨晚发生了什么事的人
时间渐渐过去, 门外也由喧闹变得安静, 而在此期间没有一个人前来。
顾长盛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他果然是太天真了,本来还想给他们最后一个机会, 现在看来, 对方并不需要啊
昨晚临走前的混乱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夫子的意乱情迷他也是有所体会, 他不相信昨晚当真就什么也没发生
从他回来起,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经过小宛公主的马车时,里面很安静,他竟然什么都没听见, 更别说那公主下来堵他了。
他那些属下看似都在忙活各自手头上的事情, 可他的一举一动无不被他们关注着, 似乎生怕被他发现了什么。
最奇怪的还是那燕凌,看着他的神情十分勉强,问出的问题也是前所未有的无礼。
处处都在告示着不对劲
可很明显的是,这些人都不打算与他说啊
顾长盛苦笑一声,倒是他自作多情了。
思绪一转,他又笑出声来,此时夫子怕是在收拾行李吧
而季远川这边则风风火火地开始催促所有人出发。
“大家加把劲,加快速度,今日难得有如此好的天气,我们一定要早点出发,也好趁着白日多赶一点路”
在季远川的催促下,书院上上下下都开始忙碌了起来,有去牵马的,有准备套车的,有收拾杂物的,也有在发呆的
发呆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王风启。
季远川看见便问了“王夫子这是在想什么”你这家伙的东西可不少啊,此时不去收拾,怕是要拖后腿啊。
王风启并未听出季远川的言外之意,此时他伤感得很哪,还没过上几日舒坦的日子,好吃的都还没吃够呢,这就又要开始奔波劳碌、风餐露宿了吗
唉
“没没想什么”心里想的这些可不能说出来,一说就得露馅了,王风启只好转移话题道,“刚刚那人是顾长盛吧,他怎么在你房里啊”
季远川发现,当王风启问出这个问题后,院子里在忙活的人都静止了一瞬。
此时他们怕是都在竖着耳朵听他如何回答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季远川脑筋飞快地转动,总算是被他想出一个说法来,他淡笑道“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来问问我们与他们同不同路。”
王风启其实一问出口就后悔了,尽管这个问题他很想问,但也不应该在这种场合问哪,谁知被他胡扯乱扯就问出来了。
他也不管季远川回了什么,立刻答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难怪难怪了那我们与他同路么”
还有完没完了,我哪里知道同不同路。
“不同路,目的地不同,怎么可能会同路,估计等会我们就会走向不同的方向了。好了,你就别想这些了,赶紧去收拾东西吧。”
不同路啊那好吃的肯定就没了,才过上几天舒坦日子啊,变化怎么来得如此快王风启无精打采地站了起来。
一刻钟后,整个车队都准备妥当,只等季远川一声令下,车队便开始启程。
不过他不放心啊,他便派了一人去隔壁听了一下动静,那些人是不是也要离开之类的。
被派去的学生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季掌师,那边安静得很,没有什么动静,估计并不打算今日离开。”
若是如他们书院一般正准备离开,不可能什么动静都没有,毕竟收拾东西可不是个安静的活儿。
季远川安心了,当即大声道“出发”
不过他还没高兴多久,就在出村的小路上看见了牢牢将路堵死的顾长盛等人。
小宛公主的马车可不是一般的大光是那辆马车停在路中央就不容小觑。
季远川看了一眼,在对方的眼神看过来之前,便飞快地将车帘放下,然后派了我方的贺州去交涉。
真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比自己还快上几分,顾长盛前脚走,他后脚就让人开始动了啊 就这样还没人快
也是无奈了
过了一会儿,车队还是没动,季远川心里嘀咕,怎么还没好,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他没忍住,便又掀开了车帘往外看了一眼,然后正好对上了一双带着笑意的眼
季远川双眼蓦然睁大这家伙过来做甚
与顾长盛一起过来的还有贺州与应独睿,贺州收到季远川疑惑的眼神,便解释道“季掌师是这样的,因为顾将军说与我们同路,所以顾将军建议我们一同上路,这样也好安全一些,不知季掌师觉得如何”
如何还能如何
从季远川个人的角度来看,他当然不想与这人同路,所以他才会催促着大家赶紧离开。
可是从所有人的利益来看,若是能与顾长盛同路,那安全度势必会大大提升,毕竟那些人看起来就彪悍得很。
而且他也不好拒绝,若是此刻他说分开走,贺州等人问他原因,他该如何回答
而他现在的憋屈处境都是拜这家伙所赐,季远川看向顾长盛的眼神中带着不善,语气却温和得很“真是巧啊,能与顾将军同路那是我们的荣幸,这一路上还请顾将军照顾一二,想必有顾将军在旁,其他宵小绝对不敢冒犯了,季某在此谢过顾将军。”
季远川说的客气而又生疏,按理来说这话抓不住错处才是,可面前这三人,除了顾长盛,贺州与应独睿看着他的眼神都十分怪异。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很快顾长盛的话解开了他的疑惑,只听这家伙热情而不失敬意道“夫子您太客气了,身为您的学生,为书院做这么一点点小事能算得了什么,远不能回报曾经书院和夫子对我的栽培和用心。虽然学生早已经不在书院了,但学生永远记得夫子对学生的恩惠,若能为书院略尽绵薄之力,实属学生的荣幸啊”
学生夫子说这些也不觉得脸红。
反正季远川是没他脸皮厚,面无表情地木着一张脸道“你客气了”
难怪贺州与应独睿的表情不对劲,肯定是这人刚刚说了什么,让他们误以为自己与顾长盛的关系很好,而他偏偏又把话说得客气而又生疏。
罢了罢了,同路就同路吧,反正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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